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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又背了一晚上的课,到了转天中官一如既往的来召他,他便直接赶了过去。心想着到了那里寒暄几句便开始旁敲侧击。哪知道,寒暄尚未结束,宫外便跑来了一个军官,说是靳统武送信,张胜、武大定带了七千铁骑直扑昆明城,被他堵在了城外。
“陛下,臣请率本部兵马登城助战!”
张胜竟然来了,王尚礼当然不知道孙可望的计划,只当是孙可望击败了李定国,张胜带着骑兵作为先锋来夺昆明城。这时候,封退路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张胜打开城门,甚至只要他回了军营,就可以集结部队直取皇宫,此间便已是多说无益了。
王尚礼慨然请命,很是一个正气凛然。然而,听闻此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却幽幽的道了一句,只将他听得是如遭九天玄雷轰体一般,整个人直接就愣在了当场。
“陛下,您说什么?”
“王尚礼,陛下是在问你,你是打算与张胜里应外合吧?!”
声音,是从身后的大门处传来的,王尚礼转过头看去,却是沐天波大步迈了进来,右手一抖,一枚流星锤便从袖口里滑了出来,顺势被提在了手上。
沐天波虽说军事才能不济,但毕竟是将门出身,世代镇守云南,武艺极其了得,尤其是擅使一枚流星锤,出神入化,二三十人进不得身子。王尚礼入宫时早已解了佩剑,如今身无寸铁,待转过头看去,龙椅之畔,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和侍卫已经将永历帝护得是一个密不透风。到了这样的局面,他只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原来,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在设法将他牵制在宫中,这样他就没有机会起兵作乱。至于那些说辞,就更不过是这对君臣在哄骗他的借口罢了!
“这个皇帝,从来不是个傻子,只是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又是个庶子,性子软弱了些。”
记不得类似的话是谁与他说过的,但是此时此刻,王尚礼看着皇帝身前的严阵以待,看着那个手持流星锤,正在迈着稳健的步伐紧逼的沐天波,他已然想得明白了——现在,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了。
“无奈现在已经是笼中之虎,就不劳烦黔国公伸手了。”
长叹一声,王尚礼旋即转向身侧,发足而奔,只在瞬间之后,已然碰死在了大殿的柱子之上。
PS:昨天网突然坏了,这回修电脑新做的系统,手机热点和蓝牙也连不上。原以为又和年前有一回似的,是联通那边的问题,结果今天一开机,莫名其妙的又好了,现在还是一脸懵逼。
第十八章 顺治十四年(五)()
王尚礼死在了大殿之上,换来这一切的则是永历帝这几日来日日待王尚礼走后,都要立刻换掉那些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的贴身内衣。但是,直到这个西营大将选择了自杀,那种冰凉凉、湿漉漉、粘糊糊的感觉却仍旧贴在他的身上,一点儿也没有消失。也不知,是贴身内衣又被汗水打湿了,还是心理作用所产生的幻觉。
尸首已经有太监和侍卫去收拾了,沐天波叫来了禁卫军的军官,振奋了一番士气,他便连忙带着亲兵出宫。
城里还有王尚礼上万的大军,比靳统武和沐天波二人的部下加一起都多。沐天波是外人,不好插手,所以就需要靳统武这个晋王麾下的大将去坐镇。而沐天波那边,则要接手靳统武负责的城防。
他的家族是世代镇守此地的勋贵,对于此间的一草一木,沐天波都是份外的熟悉。其实,昆明一城的形制便是沐天波的老祖宗沐英专门请了高人设计的。那位高人观长虫山地脉,认定此山乃是一条龙脉,须得灵兽克之、化之、辅之、变之,故此便将昆明城设计为一只灵龟,以此决定了城池布局和城墙、城门的走向。
灵龟大南门为首,北门为尾,东西两面的威和门、永清门、广远门和洪润门则分别是灵龟的四肢。不过此时的守御却是与布局无关——张胜、武大定来袭,他便要赶到遇敌的所在去协守,仅此而已。
沐天波匆匆赶到,靳统武那里则已经在城上严阵以待。二人一见面,靳统武将布防的情况做出了简要的叙说,随即便连忙告辞而去——他要赶去王尚礼的大营坐镇,那里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
“榜文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张贴完毕。”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靳统武急匆匆的离开了城墙,沐天波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城外的叛军上面。张胜、武大定的七千铁骑早已赶到,若非是战马缺了对翅膀,亦不能攀援城墙而上的话,他们早就杀进城了,也不会被靳统武堵在了城外。
二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时候只能恢复到了正面强攻的节奏,于是便连忙命令士卒,捉拿城外的百姓,拆掉百姓家的大门、房梁以获取建筑材料,用以打造攻城器械。
这都是应有之意,只是没过多会儿,一个军官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将一份榜文交到了张胜的手上,后者与武大定则仅仅是扫了一眼,便登时呆若木鸡一般,半晌没有说出个话来。
“这是,露布飞捷,秦王殿下竟然败了,那可是十八万大军啊!”
抛开他们这七千铁骑,那边也有十七万之众。这个数字,比之云南方面是要多出几倍的。按道理来说,这仗是不会败的,最起码不会败得那么快,而且根据时间看,孙可望在派他们前来袭城之前就已经与李定国约定了决战的时间,时间上也要早上了太多。
“这是从哪弄来的?”
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张胜便抓着那个军官的脖领子问及。后者给出的回答则是这榜文张贴于金马坊,他还听说好像就连碧鸡坊那边也有张贴。至于是真是假,他就不得而知了。
“张贴的时间应该比咱们抵达城下时要早上一些。”
这个早,并非没有存在着守军得知他们前来袭城而特意做出了准备的可能。但是,如果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就成了一支孤军,这时候便不应该继续做攻城准备了,而是要尽快离开此间,以免遭到回援的部队与守军的两面夹击。
“晋王竟如此善战……”
李定国善战是世所共知的事情,这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是在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捷报上面提到了白文选和马惟兴的功劳,显然是二人临阵倒戈,才使得孙可望麾下那么雄厚规模的大军只一日就全盘崩溃了。
尤其是那白文选,出征前夕孙可望特地任命其为“征逆招讨大将军”,现在看来,白文选确实是卓有成效的征讨了逆贼,只是这个逆贼却是永历朝廷眼中的逆贼,而非是孙可望眼中的逆贼。
“快走吧,秦王殿下战败了,晋王肯定回立刻回援的,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见得张胜稍有犹豫,武大定连忙出言劝说。现在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榜文的可信度了,他们在城下已经折腾了很有些时间了,可是城内原本已经约定好的内应却没有半点儿动静,有的只是城头上的严阵以待,这已经能够说明情况了。
这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眼见于此,二人也顾不上什么刚刚抓起来的百姓了,连忙集合部队,扬长而去。倒是城头上的沐天波,在拿下了王尚礼之后,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结果仗没打,光欣赏叛军远去的背影了。
不打,其实也是好事,沐天波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永历和靳统武,以确保昆明的安全。等到消息送到了靳统武那里,靳统武当众宣布,那些原本还还打算跟着王尚礼作乱的将校们亦是一个个的收敛了行迹,哪还敢再多做什么,多说什么。
昆明城转危为安,然而,扬长而去的张胜、武大定却在浑水塘与李定国的回援部队发生了遭遇。
正撞在了枪口上,二人欲夺路而逃,便连忙发起了猛攻。历史上,张胜和武大定发起了性子猛攻,早前因交水一战而疲惫不堪的回援部队竟然被叛军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被击溃了,还是马宝又上演了一回白文选、马惟兴在交水一战中做过的事情,才将张胜击败。不过这一次,回援部队稍有小挫之后,实力比历史上强上太多的李定国调集了本部精锐,稍费了些气力,亦是将张胜、武大定击溃,武大定更是率军投降,唯有张胜带着部分残兵败将远蹿而走。
张胜慌慌张张的逃亡,到了第二天已经是进入了沾益州地界。那里是作为昆明门户的曲靖府的北部地区,再向北就是川南的乌撒府,乌撒后所也设立于此,向东则可回到贵州。张胜一路逃亡,本是被追兵追得急迫,全然是为了甩开追兵,结果这一晚上跑下来竟然已经快回到贵州了,亦是意外之喜。
告知了麾下将士即将回到贵州的消息,稍稍振奋了一番士气,他便连忙派人向沾益州那边报信。
沾益州是云南地界不假,所幸,这里的守将李承爵原本是张胜麾下的总兵官,后来派驻到此。他对李承爵是有恩义在先的,此间军队急需补给和休整,他也只得去那里走一遭,否则不等他逃回贵阳那边,这支残兵败将就要先一哄而散了,甚至将他捆了交到李定国那里领赏都是很有可能的。
未及多时,沾益州那边一票人马赶来,李承爵热情的将他们请到了沾益州城那里,一点儿避嫌的意思也无,满脸全然是对张胜能够在这时候还能想到他的激动。见得这般,张胜的心亦是放下了许多,随即被李承爵请到了大帐,等待酒宴的功夫,他便将此一番的来龙去脉做了一个解释,亦是对李承爵将要担负的责任的感激。
“晋王回来了,秦王殿下那边看来是真的败了。贤弟,咱们还是尽早离开此地,是回贵阳投奔秦王、兴安王,还是自谋生路,总比留在此地,性命操于人手要强吧?”
掏心掏肺的把这话说出口来,张胜亦是不乏有多些人马来加重自身的分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