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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联口中的那个所谓的“离不开娘的小屁孩子”的说法,不只是因为他们兄弟在年纪上与郑芝龙相仿佛,比郑成功大上二十来岁的缘故。据说郑成功从日本回到福建之后,每当夜幕来临,总是站立在海边,举头遥望东方,当是思念远在大海那边的母亲。于是乎,这就成了郑家叔伯兄弟间关于郑成功的一个笑柄,只有郑成功的四叔郑鸿逵反倒是因此而更加看重于他。火头将军无弹窗
“他可是定国叔口中的那个吾家之千里驹,这半年在南澳那地方闷头练兵,吾总要亲眼看看其部如何,日后才好加以应对。”
郑彩、郑联兄弟与郑鸿逵的关系甚佳,这些年多次互相赋诗,称呼上自是有别于旁人。回着这话,郑彩头也没回,不光是懒得看郑联打哈欠,更是远处持兵行军的郑成功所部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那里。
“短短半年的时间,兵练得还是有模有样的啊。”
“兄长,他手下有陈豹、洪旭、林习山那群家伙,哪还用的着他亲自练兵。那群家伙都是太师麾下多年的部将,用惯了的人物,若是连兵都练不出来,那才叫可笑呢。”
郑联的满不在乎,可说的也确实是实话,然则对此郑彩却并没有他的这个胞弟看得那么乐观:“他有陈豹那伙人,去岁还劫了安平本家的海船,大抵得了十万两白银的财货,有人有钱,确实如贤弟所说的那般。但是,你看看那些士卒的武器,吾记得南澳总镇府的库存可没有那么多吧?”蛊惑魔王
郑成功到底有几分实力,他们甫一得知其人在南澳起兵之初就曾派人暗中调查过了。军器工坊里就那三瓜两枣的匠户,即便是有银子,能买到原材料,也须得有巧妇掌厨方可下得了锅啊。
郑彩疑窦丛生,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回忆着此前搜集来的情报,盘算着造成这等状况的可能,但却始终摸不到头绪。就现在看来,大抵是郑成功在最近的两个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批工匠,或是突袭了某个倒霉蛋的武库,合情合理的可能也就这两项了。
“会不会是他近来得了什么能臣干吏?”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于郑彩的脑海,便立刻被他否定了,距离上次派人相邀时探听来的结果,郑成功麾下起码在那时候还是去年年底跟着他起兵的那些老人儿,就这么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大幅度的改变了这支军队的武器装备率,至少他是从未听说过这闽南、粤东有这样的人物。唐船——明末海内外的那些事最新章节
“除非是洪亨九上了南澳岛……”
想到这里,郑彩不由得摇了摇头。倒是郑联那边,却依旧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看样子,若非是郑彩尚且在此,只怕他早就回去补觉了。
“那又能怎样,太师北上,除了降了鞑子那些混账东西,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儿基本上都在咱们兄弟手里。就凭那点儿人手,那小屁孩子也能翻了天不成?”
厦门一地,原本就是郑氏集团经营多年的海贸中心,可以说是郑家的老巢都不为过。郑芝龙接受招安后,凭功升为南澳副总兵,协防闽粤沿海,当时郑彩便被任命为都督佥事,实授管浯铜游击。这一官职的治所就在厦门,明制九龙江口至厦门岛一带的商船出海也都是归浯铜游击所部负责盘验的。这里既可以说是郑芝龙的老巢,同样可以说是郑彩经营多年的巢穴之地。重生之召唤三国名将无弹窗
年齿、资历以及当前实力上的轻视根深蒂固,更兼郑成功在隆武朝时领兵,每每与郑芝龙意见相左,这些在郑芝龙麾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武将就更是瞧不上其人了。这种状况并非只在郑彩、郑联兄弟二人身上,当初郑成功接替郑彩节制福建通往江西的各处关隘,改受其节制的施福、施琅叔侄也曾抗命,并非没有缘由的。
郑联大大咧咧的说过此言,郑彩细细想来,亦是点了点头,对此表示了认同。郑成功兵力孱弱是其一,如今闽省的大势更是闽南以他们兄弟为主,闽北、闽中则是他们兄弟改奉的鲁监国麾下各部以及福建本地的义军频频向清军占领区发起进攻。用清廷浙闽总督张存仁的话说,那是“遍海满山,在在皆贼”。
他们兄弟自身的实力且不提,原本已经被赶下海的鲁监国也是他们捧起来的,便是鲁监国麾下的那些武将,比如平夷伯周鹤芝、闽安伯周瑞、荡胡伯阮进等人也对郑彩的拉拢表示了极大的善意。
说白了,如今大势在我,就更是无需太过担忧郑成功这等小虾米了。
“武器比预计的多了不少,无所谓,他手下都是些没上过阵的新兵,哪怕练得再精熟也是要差上一层意思的。”说到这里,郑彩更是冷笑道:“这次,就让他在海澄碰一个头破血流好了,也让这小子知道知道用兵可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远处的郑成功所部不断的从船上登岸,郑成功带着一票部将和亲随也在向日光岩赶来。细细的瞅了一会儿,见郑成功已经不算太远了,郑彩也带着郑联等人下了山,刻意加快了脚步上前迎了过去。
“一别经年,贤弟可是让愚兄想得好苦啊。此番进兵海澄,咱们兄弟齐心,必要给那些鞑子一个好看!”
第三十章 栽花插柳(五)()
郑成功应约而至,大军便驻扎于鼓浪屿。此番进兵,原本就是配合郑彩收复海澄,郑成功提早赶来,一边继续操练兵马,一边与郑彩等人盘桓,粮草上面自有郑彩、郑联兄弟负责,却也省了南澳那边的库存。
自去年腊月起兵,郑成功所部从九十余人扩张到一千余众,再到后来的三千余兵马,家底儿无非是南澳总镇府的库存以及劫了自家的那十万两银子。然则大军靡费甚重,光是本色和折色的军饷,每兵一年就要二十两上下,光是出征的这支大军的士兵一年下来的军饷就能达到七万两白银之巨!
这还没有计算各级军官、幕僚和其他各色人等以及各种物资上的需求与其他花费,这对于只有一处南澳岛的郑成功而言是根本不够花的。
现在配合出兵,吃着郑彩、郑联这双土豪的,南澳那边的财政状况也会轻松一些。只不过,想要以这一隅之地作为完成抗清的大业,花钱的地方还是很多,日常的开销、海贸的投入、南澳镇的新建,等等等等,这些都且不提,就连陈凯手里的那个原本只有十来个工匠的军器工坊也愈加的向着吃钱大户的方向头也不回的扎了下去。
“把架子竖起来,对,就是这,固定好了。”
军器工坊的扩建工作已经在进行之中,未免耽误到生产,陈凯将工坊用地分为新厂区和旧厂区,原本的旧厂区还在继续打造武器,新近纳入到军器工坊的土地上,平整土地、夯实地基、很快就按照陈凯的规划图纸开始了房屋的建造工作。
陈凯目光所及,最早开始修筑的那一排铁匠铺子中的第一间已经开始了上梁工序。只是与平日里盖房子有所不同的是,这一遭,却是先行竖起了两个架子,架子上有横杆、有绳索、更有几个圆盘式的东西,乍一看去仿佛绳索便镶嵌在了里面,而绳索的另一端系着的则是这间房子的大梁木。
“我喊开始,你们就开始拉,别太快,也别太慢,听我指挥。”
盖房子的工头大声的吆喝着,过来服徭役的力役们有的扶着木杆,有的则是拉着绳索,待工头的命令下达,随着两边的力役的拉拽,大梁缓缓脱离了地面,以着平稳的趋势向上方移动。
“左面的慢点,你们太快了……不对,慢太多了,再快点儿,使点儿气力,保持大梁的平衡。”
横的为梁,竖的为柱,大梁即主梁,是承担一间房屋的房顶主要重量的梁木,其坚固和重量自也不匪。原本上梁,总要许多人一起上手,宋时将门种家就有一位名将碰上过盖房子上梁时没有足够人手的窘境。不过名将终究是名将,总是有办法的。其人干脆自称房子盖好了就可以看戏,引得那些有心看白戏的百姓出力,倒也凑够了的人手,没有耽误事情。
然而此时此刻,随着绳索的拉动,上面的圆盘也在不断的滚动。大梁在缓缓上升,可下面拉动绳索的力役却比正常情况下少了将近一半。若是放在那时,大抵那位种家将也无需再去费心思编造什么有戏看的段子了。
“这木滑轮怎么总让我觉得不是很结实的样子呢。”
房梁还在上升,陈凯歪着脑袋,看着架子上他回想了好半天才从脑海深处挖出来的这对由动滑轮和定滑轮组成的滑轮组,在满意于效果的同时,见惯了金属工具的他却也总是下意识的质疑木制工具的坚固。
“算了,先这么弄吧,现在铁匠的产能还是不足,造武器都不够用,哪还有工夫折腾这些。”
看了一会儿新厂区的建设,陈凯又回到了旧厂区。那里并没有因为建设而造成太大的影响,仅仅是调了几个木匠过去帮忙而已,不过随着洪旭承诺的那些相关人等的先后抵达,本就不大的旧厂区便更显狭小了起来。
陈凯回返旧厂区,工匠和杂役们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着他们的工作。如此行径,甚为无礼,但是无论陈凯,还是那些监工们却无一人表示不满,因为这本就是陈凯要求的,其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来回来去的行礼,会影响到生产效率。
新来的那个铁匠显然还有些不太适应,明明想要放下工具行礼,可是动作一半,却似是突然想起了陈凯关于工作进行之中,见到上官仅以点头示意即可的命令,反倒是两头不沾,甚是尴尬,还是停顿了一下子才重新恢复到锻打的节奏之中。
新来的工匠,陈凯分别与他们谈过话,更是让那些原本的工匠们现身说法,其中汤全有原本就是总镇府的铁匠,对于官吏欺压深有体会,宣讲效果也很是不错。迄今为止,军器工坊里已经有四组十二个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