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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达到了目的,冯澄世的心中却并没有半分自得。回到府中,他的儿子欲言又止,他很清楚冯锡范到底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可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这时候与陈凯硬碰硬,是最为愚不可及的事情!
“冯亨臣愿意将南澳的军器局划归到潮州制造局旗下,并且表示愿意抽调部分精工巧匠过去……”
从潮州府城坐船,很快陈凯就抵达了中左所。向郑成功近几个月里的辉煌胜利表示了祝贺,陈凯便直截了当的提起了引发此番二人会面的这个议题来。
冯澄世的态度很是积极,很是谦恭,但是这样的表现,陈凯反倒是心生警惕,干脆一口回绝了调用人员的事情。对此,郑成功也没有进行任何劝说,二人协手多年,早已是最为明了对方想法的。
就像是郑成功的驱除鞑虏的坚定意志一般,陈凯并非是个容不下人的小心眼,这一点郑成功也是很清楚的。说到底,还是旧有的军器局已经有些跟不上明军的大踏步前进了,但是对于陈凯一力要求设立的这个潮州制造局的成效,他也依旧是心怀疑虑,哪怕是陈凯已经缔造过了那么多的奇迹。
“十倍,竟成,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面对郑成功的担忧,陈凯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回道:“十倍不是上限,是下限。至于办法,且容我保密一段时间。”
“哎,竟成啊竟成,你总是这个样子。”
陈凯如此表态,郑成功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陈凯在书信中表示,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原材料充足,他可以令产量提升至军器局的十倍以上。但是要另立炉灶,因为这一次不是在旧有的工作方法上进行改良,而是一种全新的生产模式,他在潮州可以更好的进行完善,所以要设立潮州制造局,而郑成功自然也是为了这十倍产能才特意回来的。。。
“前段时间,牧翁让河东君过来走了一趟,送上了二十万两白银的会票。说是从江浙士绅那里筹集的,其中也有他的家私,用以襄赞军需的。这,都是竟成你的功劳啊……”
在红豆山庄耍了那么一顿嘴皮子,现在起了效果,陈凯到不关系这银子的事情,反倒是钱谦益选择了在这时候表态,却是更加令人深思。
“河东君问过鲁王的事情吧。”
“嗯,问过。我的那位老师从不是个傻子,就是利欲熏心且胆小怕事。现在鲁王已经避居金门了,他放着胆子来支援我军,皇上那边心里面也不会有什么疙瘩了。”
此事,郑成功亦是看得分明,但是如今的情状已经是对他们最为有利的了。不说这笔银子的事情,只说钱谦益许诺帮忙串联的江浙货源,这就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似是投桃报李,实则是出于对陈凯的信任以加大投资,郑成功当即表示了会划给陈凯十万两银子用以筹建这个潮州制造局。这样一来,手头上更加宽裕了,能够做的事情也更多了。当然,有时候适当的挪用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交换了彼此对当前战局的一些看法,陈凯和郑成功便分别启程赶回各自的战场。伴随着陈凯回返潮州的是那十万两的白银,除此之外还有一封郑惜缘的手书。坐在船上,陈凯就着海风,感受着秀气柔美的字里行间之中的那份牵挂之情,却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郑成功有过表示,说是他已经与郑鸿逵对此事达成了一致,前段时间试探,他的祖母对于退婚的事情也不似以前那样坚持。等他打完了这一仗,奠定了明军在福建的全面胜势,再行劝说,当可以得出成效。至于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之内就可以正式完婚。
孝道,哪怕是那位黄老夫人无理取闹,这些做小辈儿的也不可能彻底的不管不顾。事情还在往着好的方面前进,这就是好事,陈凯在广东战场的重要作用也在促使着石井郑家内部对他的态度缓和。毕竟,始终那么撕破脸撕着,也并不符合这个家族的利益,尤其是郑成功这两年所表现出的冷酷无情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这是一场郑氏集团到底是一个属于石井郑家的军政集团,还是一个以抗清为主旨,仅仅是集团领袖姓郑的军政集团之间的博弈。很不幸,郑成功、陈凯、郑惜缘,所有人都在这张棋盘上,陈凯和郑成功自然是没什么的,但是那个姑娘,这本不是她该面对的,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书信重新收好,同时收好的更是那份思绪。一路返航,回到潮州府城时,那座潮州制造局的围墙已经大致完工了。陈凯下了船,便直接来到了这处热火朝天的工地。因为,这里将会是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
第一百零五章 建设()
潮州制造局并不在潮州城内,而是在潮州城东南的韩江之畔。偌大的厂区沿江兴建,用高墙围起,从外面看去,根本看不出内里的详细情况。高墙上修有角楼,用以观察周遭动向,就连高墙之外,也有明军牵着本地的土狗一遍又一遍的巡视着,完全是一副军事设施的做派。
很多人都在拿这里当做是又一个军器局,但是陈凯却并不这么认为,至少不是彻头彻尾的这么认为。不过嘛,这必要的守备还是应该的,至少在形成规模前,陈凯可不打算让他的敌人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南澳军器局的木匠和铁匠们尽皆被调到了此处,陈凯步入其间,正看见那些匠户正在和一群儒生打扮的年轻人凑在在粗糙的木料拼起来的桌子上对着一张张画有复杂图案的设计图指指点点,争论不休。这场面,像极了陆丰双子棱堡修建期间发生在那里的情状。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讨论更加复杂,复杂到了就连陈凯已经凑到了他们的背后也没有人发现。
“这是分解图,每一个组件装在一起都要严丝合缝才行,不能有一点儿松动。”
“这个倒不是不能做到,也就是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可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为什么要用钉子,榫卯结构不更结实吗?”
“图纸上是这么写的,就按照图纸上造。所有组件都是要装配在一起的,那容得你随意修改?”
“不是这个意思,咱们不也是为了更好的完成陈老大人交代下来的工作嘛。”
“那就先按着图纸造一个出来,有什么修改的以后再说。对了,每个组件的大小,都要严格的按照图纸上标注的尺寸来制造,这些都是经过精密计算过的。”
“……”
这些被陈凯弄到学堂里学了几年识字和数算的学生们,他们是最能够理解和贯彻陈凯绘制的这些图纸的人物。早前在修建棱堡时,他们的存在就实际的纠正了不少的工程问题,同时通过更加有效的丈量和测绘,更是有效的提升了工程的建造速度。
在这个工匠大多是文盲,所持者无非是世代相传的手艺的时代,这些需要数算和文字基础才能更好地完成的工作,陈凯是不会放心由他们慢慢地去尝试的。但有了这些学生的存在,恰恰的弥补了工匠仅有手艺的缺陷,双方实现互补,才能更好地完成相关的工作。
“这个水轮有点儿太大了,这么细的主轴,装上去应该没问题,就怕时间长了会发生断裂。以着小老儿的经验,不如弄粗一些,无非是与其连接的那个组件的连接处做一下修改,其他地方不变,里面的东西该多大还是做多大的。”
“这,这个我们要先计算一下,光听说法,应该是无伤大雅。”
关于图纸,最关键处的争论结束,带头的工匠便招呼着边上听得懵懵懂懂的几个徒弟去做事情。这一声招呼下来,专注不复集中于图纸之上,却也总算是有人发现了陈凯就在后面,当即那些工匠就好口称死罪,惊愕拜倒了一片,弄得那些学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
工匠们松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来。陈凯知道,见了上官要下跪的规矩是冯澄世重新恢复起来的,这些工匠都是原本南澳军器局的人,这一年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甚至是条件反射。
“到了我陈凯的手下,就要按照我立下的规矩做事。今天再说一遍,尔等的工作是为了王师、为了朝廷、为了这汉家天下做事。现在国事如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容耽搁的。尔等若是见了皇上、见了阁老、见了国姓,下不下跪是一回事,但是在我陈凯手下,用不得那么多虚招子,好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越是深入了解,陈凯在融入的同时也越是觉得自身的工作方式与时代的格格不入。换言之,他的这份格格不入本身就是源于他出身的工业化社会一切讲求效率的基本原则,他如今在做的事情,也是在为了走向未来而努力。如其所言,起码在他的这一亩三分地,有些多余的东西就必须能免则免。
“慢慢来,不着急。超越时代一步的是天才,超越时代十步的是疯子。起码,我现在伪装的还是很好的嘛。”
潮州制造局现在还仅仅是一片工地,各种材料正在不断的从潮州各处的库房,以及南澳的军器局里运来。为此,在兴建之初,负责基建的丁有仪就直接将一处码头扩了进来——他是在陆丰双子棱堡兴建完毕后被陈凯调到分守道衙门做事的,也是陈凯的提拔之意。
码头那边,走的都是工程材料,陈凯过来时就没有从那里登岸,为的就是不给既定的装卸顺序添麻烦。现在回城了,更是有马车等待外面。
回到了分守道衙门,已是傍晚,丁有仪回来报告工程进度,这是陈凯每天都在关注的。就算是这几日去中左所,报告也都在案上摆好,一旦回来就可以通过这些报告迅速的了解工程的进展情况。
一番交谈过后,下午时走上那么一遭未有注意到的地方,通过丁有仪的全面报告,陈凯也有了相应的了解。进展上面,比他预期的是要快的,但是距离投产却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时间不急,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