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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想跟我作对?!”姜游冷笑一声,“好,那我成全你!”他对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立马会意的亮出利齿,进入战斗状态,只要姜游一个动作,随时准备冲出去,将湮白撕成碎片!当然,以上是黑子的想象。
湮白抬起下巴,他的眼睛狭长,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尾上挑,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他突然癫狂的笑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姜游。
姜游大惊,猛地后退了一步,这么多年不见,这个家伙越发的阴晴不定,竟然有枪!
“来啊,看我们谁的速度更快,砰!”他笑的更欢,“我刚买的家伙,正好拿来试试手。”
“你!”湮白的态度惹怒了姜游,姜游上前一步,拍着胸脯,“你来,往这里开枪,弑父杀兄,就不怕死了以后进地狱!”
“我已经在地狱了。”湮白呼吸一窒,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开启了某种禁忌,黑色的瞳孔猛地放大,随即又恢复原样,这个样子的湮白确实像地狱的恶鬼,令人遍体生寒,他慢慢的笑起来,拿枪的手臂稍微一动,将抢对准了黑子。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爱你啊哥哥,但是如果你偏要跟我作对,这只死狗就真的会死哦。”
姜游急了,这个神经病真的会说到做到,黑子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黑子愤怒的龇牙,被姜游喝了回去。
“好,我不会去找炉鼎了,你先把枪放下。”
“真的?”
姜游点头,“真的。”
湮白做出思考的样子,“但是我又改变主意了。”
“什么?!”
湮白用枪指着姜游,“你,跪下,两手抱头趴在地上。”
“你不要太过分!”姜游双手紧握成全,恨不得把这个神经病揍出血。
湮白又把枪移到黑子面前,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游忍住了暴走的怒气,在黑子的的呜咽声中跪在了地上,按照湮白说的双手抱住了头。湮白满意的笑起来,抬脚靠近,随后利落的给了姜游一手刀。
“唔……”热,好热,孟长溪感觉自己像是三伏天盖着被子躺在太阳地里,热得快化了,他蠕动,因为被叶景荣用毯子包住,动起来像是一只蛹。
他实在人受不了了,抬脚便踹,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随后便凉快了不少,因为很困,懒得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很快又睡沉了。
已经凌晨四点了,月亮落了下去,只能看到一个浅淡的剪影。
叶二少从地毯上爬了起来,痛苦的揉了揉腰,他可是掐乌了整片大腿根,保住了小炉鼎的青白,现在那里还隐隐作痛,但是牺牲却没有换来少年的感激,反而一脚将他踹下了床,用完就丢,不带这么无情的。
月光笼罩在少年身上,他睡得很沉,清浅的鼻息均匀悠长,叶景荣俯身,贴上了那张他一直想尝尝味道的唇,两唇相贴,他屏住呼吸细细感受,很软,也很弹,甜,而不腻,原来吻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他贪恋的停留了两分钟,最后在那挺翘的唇珠上轻轻咬了咬。
孟长溪慢慢睁开眼,呆滞了很长时间,猛地坐了起来,又咚的一声跌了回去,他口申口令了一声,在无边无际的大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晕头转向的搞不清门在哪里。
昨天不是满月吗?他记得自己被顾格非带走了,然后,就不记得了。
床头闹钟显示早晨八点,他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熬过了满月之日,然而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难道这是顾格非的地方?!
但是顾格非的气味会这么好闻吗?
孟长溪一阵恶心,一想到这是顾格非的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走了几步跳下床,逮着个门一把拽开,看也不看便往外跑,但是很快他就傻眼了。
叶二少也傻眼了,因为他正在洗澡,□□的。
孟长溪尴尬极了,走也不是,待也不是,和叶景荣大眼瞪小眼,就算是不特意去看,他也将叶景荣的身材全收进眼底了,上次见到这么完美的身材,还是在一位国外大师的雕塑展览上,被人誉为黄金比例的男体。
而且那里也是按照欧洲人长得。
叶二少镇定的用浴巾将下身包上,心里却很紧张,不知道小炉鼎对他的身材满不满意。外面都说他是,金京第一腰,应该还算不错吧。
“你醒了。”
孟长溪僵硬地点点头,眼神乱飘,又突然抬头道:“这是你家?”
“这是我住的公寓,你昨天……”
孟长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像生病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心脏回归原位,孟长溪松了口气,心里一瞬间转过了很多念头,但最后还是排除了叶景荣是饲主的想法,姜游说过,满月的时候,饲主完全就是野兽,和炉鼎待在一起,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但是他后面还是好好的。
还没等孟长溪开口发问,叶景荣笑道:“你是不是和你父亲吵架了,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他从发作开始就不记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景荣给他倒了一杯牛奶,身上已经换好了整齐的西装,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洗礼,吸收了炉鼎身上的精纯元阴之气,这个男人愈发的英俊逼人,无可匹敌,“你从你爸爸的车上冲了出来,差点撞上了我的车,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
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温和,让孟长溪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的话,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
叶景荣看着孟长溪喝了口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在唇珠那里特意多舔了下,眸色倏地加深,他想起了昨晚的吻,克制着自己没有做出咽口水的动作,他期待的看着孟长溪,又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孟长溪抱歉道:“我喝不下了。”
二少有些失望,但是面上却很云淡风轻,“今天好好休息,我给你请了假。”
孟长溪还没想明白他怎么给自己请的假,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按的人非常急切,近乎暴躁。
门外,姜游带着黑子凶神恶煞的瞪着门,叶景荣顿了顿,打开门,姜游首先把手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叶景荣的衣领,“长溪呢!”
叶景荣忍住了想把姜游摔过肩的冲动,眼神变冷。
“姜游?”
姜游冲了过来,上上下下检查着孟长溪,“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孟长溪给他使了个眼色,笑道:“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我能有什么事,我昨天生病了,叶哥收留的我……”
“真的?”姜游表示不相信,昨晚湮白阻止他见孟长溪,不就是因为怕他打扰了饲主的好事,他还以为孟长溪被那啥了,结果……难道真是他误会了?姜游直到上了车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真没事?”
孟长溪摸了摸黑子的脑袋,这家伙今天蔫头耷脑的,没精神。
“叶景荣不是饲主。”
姜游也想不明白了,叶景荣不是饲主的话,那湮白为什么那么做,但是如果叶景荣是饲主,那孟长溪绝对逃不过被上的命。算了,不想了,头好疼,王八蛋,一手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好歹这个月躲过了饲主,到下次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孟长溪松了口气,靠在车上,迎着阳光,他发现泉眼的颜色又淡了一点,以前还是浓绿,现在又浅了一点,大概是深绿吧,泉眼在慢慢变浅,按照这个规律,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好像每次身体发作后,泉眼的颜色都会变,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孟长溪请假在家休息了几天,正赶上张老生日,他和孟思源都受邀参加寿宴。
孟思源穿好西装,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将上面的一叠照片收了起来,塞进了西装口袋,他眉眼清冷,暗藏着一抹深沉,这个样子让人十分琢磨不透,深灰色的西装很合身,配上暗花领带,把他衬得更加俊美斯文,很有大家公子的出尘风范,即使快要四十,走在路上,回头率也是百分之二百。
“爸爸,我应该带点什么礼物好?”孟长溪穿着文质彬彬的三件套,天蓝色的领结让他看起来非常的活泼。
孟思源收起了眼中的冷意,笑道:“你张爷爷喜欢你做的安神茶,你带它就可以了。”他打量着儿子,总觉得自从他和顾格非离婚之后,长溪变了很多,怎么说呢,以前的儿子总是藏着心事,现在倒是开朗了起来,气质也不一样了,每每他看向儿子,觉得心中异常的平静,仿佛置身在和熙的春日,儿子就是那一缕阳光,驱逐了所有的黑暗。
他摸摸孟长溪的脸蛋,这里差点被人毁了,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头就聚起了阴鸷的煞气。他把那瓶芦荟胶拿去做过检测,成分非常不纯,且添加了很多种化学药剂,抹在人的皮肤上,不毁容也掉层皮。
“这里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孟长溪摇摇头,“没有,我真的没事。”
孟思源点点头,孟长溪告诉自己,他抹得不是这里面的东西,他相信,无论是借口还是谎言,儿子不愿意说,他不会强逼他,但是仇,还是要报的,谁想害孟长溪,他便加倍奉还。
孟思源临走的时候,带上了那瓶芦荟胶。
“顾总,里面请。”
顾格非提着礼物,里面是一件非常贵重的山水画,出自名师之手,在市面上,基本已经看不到真品了。顾格非这次算是下了血本,无论怎么样也要重新博得张老的好感,这对顾家的生意至关重要,至少在荣城里,他想要往高处走,有了张老的提拔会事半功倍。
他一进了大堂,便看到不远处张老正和孟思源在聊天,两人相谈甚欢,孟长溪这个小混蛋居然也在这,真是冤家路窄,顾格非暗道一声晦气,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和张老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