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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败为胜的唯一希望放在他身上。
而可悲的是,他熟读了二十几年的兵书、看过无数次战役的卷案,之前边关战役的成功,却没让他找到一丝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死在那里,而最该死的他却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
“或者还记得被季王杀害的一百三十口亲人?”
季辞再也忍不住,猛地睁开眼双眼死寂而锐利,声音嘶哑像是车轮碾压,急促的呼吸轻易夺取了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冷漠的看向马车,看着车内仍旧没露面的人:“明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几个字将来者的身份猜得一清二楚。
马车内声音一顿,“啪啪啪”轻轻抚掌的微笑声从车内传来,语调悠扬切一如既往的平缓:“恭喜将军,虽一心向死,但至少还没真的死去。”说完她轻轻敲打着车内的椅子,束手立在车外的几个侍女整齐划一的向前一步打开车门,吱呀一声轻响,雕刻着花纹的车门缓缓打开。
一只白皙的手从车内伸了出来,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下面原本束手而立的侍女在抬头看向安朵时,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恭敬的伸出手,等作出这个反应时,她自己都愣住了,但伴随而至的是轻轻搭在她手上的皓腕。
白皙得透明的颜色,纤细的手腕,一截青色的宽袖随着轻风荡起出现在众人面前。
人未至便已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青衣长裙,简单素净的颜色、宽大的袖口和裙摆,一点点落入众人眼中,伴随着一截青丝的滑落,那张白玉无瑕的面容彻底落在了阳光底下。
彼时阳光灿烂,斜斜的照耀在她身上,浅金色的光晕,让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她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场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剧组小演员咂舌的喃喃道:“好像……”
没人说话,所有人在看到她从马车出来的那刹那,那个存在二次元的眀莞在众人脑中开始勾勒出实体。
“咳!”重重一声咳嗽猛地拉回了众人偏离的视线,齐齐朝着地上的李越看去。李越脸上灰败一片,就这么躺在地上手指无力的扣着胸口发出艰难忍耐的咳嗽声,他呼吸急促的胸膛起伏不定,猛地抬头看向来者,毫无仪态的呲笑一声:“我如此废人,何德何能能劳动大人亲自前来。”
这般不正经的话和眀莞清静得剔透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两人此时正在飚戏。一个在使劲儿的找存在感,一个使出浑身力道将镜头拉回去,此时竟然呈现相差无几的状态。
不!
严格而言,此时安朵要落于下风。
比起李越使出九分劲儿就能轻而易举的抓住镜头,她更要十二分的表现,因为李越是人尽皆知的一线大腕,而她是个小透明,想要在镜头中比肩较量,抓住播出后观看者放在一线演员身上的视线,就得将注意力快速从李越身上抢回来。
站在马车旁,一身青衣长裙的安朵平静的垂眸看向李越,突然她向前走了一步,长裙摆动间手指间一枚白色棋子若影若现。
第38章 飚戏(完)()
那枚棋子在手中并不明显,但随着素手在袖口中轻轻划过,却吸引了镜头落在她身上,想要一探究竟。
恰在此时李越猛地抬眼,漆黑深邃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安朵,混沌中带着警惕之意:“我不过以家破人亡之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安朵并没回答,反而看向旁边三个软倒在地的乞丐身上,明明未曾落在身上的目光却让李越羞愤而丢脸,下一秒安朵再次上前一步淡淡垂眸:“将军竟甘愿如此赴死?”
李越梗着脖子答道:“在下不过一乞丐尔,天为盖、地为床,如此死了不正好?”
安朵身后的侍女听得眉头一竖就要上前,只见得青衣宽袖忽的一抬侍女连忙诚惶诚恐的退下。安朵看着李越,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呼而蛊惑:“但就我所见,将军似乎并不甘心如此。”
镜头拉近,躺在地上的李越脊背猛地一僵,脖子上的青筋暴跳而起,他急忙压住粗重的呼吸,没再露出一副死寂之色,薄唇掀开冷笑一声:“不甘心又如何,难不成大人要帮我?”
“为何不可?”
四个字一出口,李越愕然抬头,在看向沐浴在阳光下高高在上立于云端的安朵,眼中恍惚一闪下一秒快速回神,冷嘲:“难不成大人要为了我和季国作对?”话音落下,李越脸上露出坠落深渊的痛苦来,狠狠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男二流血不流泪,能将一顶天立地男子逼到此种地步,可见他此时有多绝望。
李越握紧了拳头,脑中蜂拥的乍起不甘与愤怒,原本死寂在血液中的仇恨随着眼前之人几句话就轻描淡写的勾了起来,死死咬着唇,血液一点点渗出唇瓣。但……但就算如此,他也无法做到背弃自己故国,反击一军。
“将军愿意吗?”安朵反问,卷起的睫毛轻轻一垂,将李越脸上的痛苦挣扎看的一清二楚。她漠然看着李越在生死边缘徘徊,看着他此时此刻无可选择的落入自己的网中。本该是该欣悦的,但安朵却轻轻蹙了蹙眉。
云淡风轻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烦躁,她不再等候也没再选择之前之法将季辞一步步逼入绝境,反而夺取了主位,素手一扬一张锦帕从她手中飘飘落下,掉在李越身旁:“将军不妨看了再与我细说。”
李越脸上露出茫然之色,颤抖着脏兮兮的手捡起锦帕,却在看到第一行字时猛地抬头,眼中锐利而杀意毕露,朝安朵怒声道:“这不可能。”
李越死死盯着她,双眼猩红而暴怒,他抓着锦帕的手在发抖,手腕上青筋暴跳。眼中除了怒火滔天却还有所有一切都失去紧紧拽着的最后信仰消失的崩溃。他咬着牙关,气息混乱得杀气隔着屏幕都让人心惊,更别提和他面对面站着的安朵:“这不可能。”
但如此情况,身姿纤长的女子亭亭站在那里丝毫未动,低头看向李越的目光怜带着怜悯:“将军心里已经有了底,何必再问我。”
淡淡的一句话,却将李越的气势挡了回去。
场外周同双眼一亮,低声道:“两人在抢戏。”
“你!”李越怒急,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但酒醉的虚软和之前的暴打让他噗通一下跌落在地,手指猛地抓着坚硬的地面,嘶声力竭的大吼道:“这不可能!”
三次一模一样的话,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悲凉而痛苦,最后残留的信仰被人打碎的痛楚刺入骨髓,此时的李越身体无力的颤动,整个人已然濒临坠落地狱边缘。
安朵轻轻勾起唇角,眼中怜悯的慈悲下却是波澜不惊的冷意:“将军不妨看完再说?”
崩溃边缘的李越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直勾勾与安朵对视,明明痛到了极点,他却在瞬间平静下来,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安朵轻轻一笑,毫不在意他的敌意:“但我亦是给了将军知晓事实的机会不是吗?”安朵美眸轻扬,亦是看向李越。
四目相对,一暴怒而压抑、一平静而和缓。
场外,这场对峙的好戏看的不少人激动不已,早已经忘了之前是抱着何种心态看着安朵上场。
两人一气势外泄、一演技内敛,重重碰撞下的对戏竟然是丝毫不过下风,让镜头好看得不行,坐在摄像机后的导演满意的不得了。
四目相对,杀机与试探并出,足足几息后李越才重重一闭眼,将那张扰乱了他心绪的锦帕抬手撕碎,这才猛地抬眼看向安朵,之前的怒火滔天消失得干干净净,平静得犹如狂风来前的征兆:“大人想让我做什么?”之前的死志在那锦帕后彻底消失殆尽。
安朵一笑:“将军想做什么,那便是我的想法。”
李越抬头,双眼锐利如刀想要看进她的内心,但安朵浅言轻笑,更是身为一大国智者,就连周国国君对她都尊敬不已,他身上到底有何是她想要的?
难道?
他双目猛地一凛,利刃般刮破空气,周国动了打破各国各自为政局势的心?
“将军在想何事?”安朵明知故问。
李越绷紧了唇线,脑中蜂拥而过的震惊让他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大人想要作甚?”
安朵笑了笑,缓缓抬手,身后的侍女将一枚玉佩送到李越手中:“拿此物到季国潍城,那里有将军此时最想要之物。”
李越正值凌乱的心神一颤,不敢置信道:“你……”
安朵未曾说话,忽而身形一转,蹁跹的裙摆轻轻荡起,她已然缓缓踏上了马车。矫健、整齐的马蹄扬起,悬挂在马车右边的青铜铃铛清脆的晃动着,马车的咕噜声越来越远,整个寂静到了极致的街道随着马车缓缓的离开,重新恢复如常。
马车内,安朵重新跪坐在棋盘前,将手中那枚棋子漫不经心放了上去。
“啪!”一声轻响。
刹那间,原本黑子包围的局势霎时一变,白子交错而动,将整个棋局布成了一个密密麻麻无处可逃的网。
镜头缓缓后退,身姿笔挺跪坐在棋盘前的女子婉约而清泠,白纱飘起轻风吹入,她抬头看向窗外,白皙的下巴微顿,雾霭的眸中满是淡漠。
恰在此时,场外有人喊道:“过!”
第39章 再见故人()
机位开始移开,马车已经停下,各场外屏息看着这场对戏的众人终于吐出口气来,目光复杂的看向马车内。
安朵的演技很好,好得狠狠打了刚才对她冷嘲热讽所有人的脸。但比起之前对她走后门的鄙夷,此时那些和她一般的十八流小明星心中却愈发复杂。
有什么比一个和你站在一个位置的人突然间露出自己的实力,然后你会眼睁睁看着她一飞冲天来的复杂不已呢。要是安朵是走后门,他们能正大光明鄙夷她,但此时面对着有实力的她,众人却宁愿她真的是走后门进来。
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