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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老人,已经被这惊天的打击折磨得失去了生机。如果不是左邻右舍帮助照看着,只怕这一天一夜的煎熬,已经夺去了这个老人的生命。
陈奥吩咐众人好生照顾吴老汉,这才与梁小雅一同出发,往梁府而去。
好在裴师孔和众捕快都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接连死了三个人,性质如此残忍,若再不老实干活,只怕陈奥杀人的心都有了。
由于是回家,梁小雅不敢再与陈奥同乘一马,只得步行。午后的天气,十分炎热,两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
梁府大门口的护卫不敢阻拦陈奥,却悄悄去回报了梁思之。两人走到花园月门,正好看见梁思之缓步而出。
梁思之听闻了报告,便有些奇怪,自家小妹什么时候与陈奥又纠缠在一起了?难道只是因为那天梁小雅骑马撞到了陈奥?
梁思之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没有顾及这件事,导致事情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在他看来,整座梁城里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要在他的控制之中。可是自从陈奥来了之后,出现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事情。这也是让梁思之对陈奥心存忌惮的原因。
梁思之装作无意撞到,惊讶道:“小妹?你跑到哪里去了?这几天与魏公子闹别扭了?”
梁小雅自从见了早上的事情,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这时候不冷不热地说道:“哼,我忙得很,没空跟你说话。你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管教管教自己手底下的人吧!”
在她心里,还是隐隐希望,今天看到的那些事情,只是梁府的下人背着主人作恶。
梁思之一愣,原本反应迅速的脑子,竟有些转不过来。他不知道梁小雅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对他冷言冷语。
梁思之只得朝陈奥点点头,微笑道:“这不是陈大人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陈奥嘴角咧了咧,脸上殊无笑意。梁小雅一拉陈奥的手,冲梁思之道:“我们要去找二哥,别来烦我们!”
说完,拉着陈奥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思之在原地愣了半晌,始终想不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令梁小雅生这么大的气。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公子摇着折扇,和富贵赌坊的胡掌柜一同进了梁府大门。两人本是半路遇上,便结伴而来。
梁思之回到正厅,正见二人进来。胡掌柜的到来,有些出乎梁思之的意料。梁思之皱眉问道:“胡掌柜?你怎么来了?西城出事了?”
胡掌柜小心回答道:“没有没有……只是今天早上,小姐去了一趟富贵赌坊,还……还帮一个赌鬼担下了赌债……”
梁思之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脸色一沉,心中暗想,小妹去西城做什么?是谁带她去的?难道是陈奥?他到底想做什么?
还没有想明白,旁边的年轻公子折扇一拍,气冲冲地说道:“是不是那个姓陈的带去的?我就知道!少主,您是不知道。前天小雅兴冲冲把我叫过来。我还以为她终于对我有了好感,谁知道只是利用我跑出梁府,去找那个知县去了!哼!”
这年轻公子,自然就是与梁小雅有指腹之亲的魏吉。梁思之冷笑一声,将对魏吉的一丝不悦藏了起来。在他看来,魏吉只不过是个整天只想着女人的纨绔子弟,就算梁小雅看不上他,也是情理之中。
他淡淡笑道:“胡掌柜,你来找我说这件事,莫非是来要债的?”
胡掌柜浑身一抖,忙道:“不敢不敢……”
梁思之摆摆手,道:“既然不是要债,那就回去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我不希望发现小雅再去西城!”
胡掌柜头也不敢抬,连连应诺,退了出去。
魏吉将扇子扇了两下,碎碎念道:“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思之老兄,你就帮我跟小雅说说吧!她这总对我不理不睬的,可不是个事儿啊!你看咱们都老大不小了,我爹还打算今年就把小雅迎娶回去呢!”
梁思之淡淡一笑,道:“魏兄,你家里已经有两房小妾了,还这么急色么?”
魏吉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梁思之趁机讽刺了他一回,却也只能当做开玩笑一般。一来魏吉的父亲,与自己父亲乃是至交。二来,自己在梁城有一些事情,还需要假手这魏家来办。
梁思之笑道:“魏兄何必着急?家父云游在外,就算成亲,也要等他老人家回来主持啊!再说了,这男女之情,本就急不得。就像文火慢炖,越有耐心,才越有味道!”
魏吉听得懵懵懂懂。梁思之又道:“罢了。小妹现在就在二弟那里,你不妨去找找她。二弟那里有花有草,清幽的很,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魏吉闻言大喜,朝梁思之拱拱手,忙不迭地就往外跑。
梁小雅领着陈奥,进了花园,沿着小径越走越远。眼看越走越深,整座花园当真是看不到头。陈奥不禁有些奇怪,越走越偏,可别出了梁府吧?难道这梁二公子梁辨之,竟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
两人沿着一条小溪溯源而上,终于看见花树掩映当中,一座小竹屋静静立在水边。
这样自然的风格,倒是让人心神一清,似乎所有的烦恼,在这里都会丢到九霄云外。
梁小雅对这里早已十分熟悉,还没到跟前,就张口喊道:“二哥!二哥!”
竹屋里传来一声轻笑:“莫喊了,我早知道是你这个小滑头来了。快进来吧!”
梁小雅笑道:“二哥果然在家!走吧!”
陈奥呆了呆,心想,难道梁辨之就住在这破竹屋里?这有钱人的心思,果然跟我这种吊丝不一样啊!
他跟着梁小雅走进竹屋。屋子不大,里面只有一张竹榻,地上摆了一张小茶几,其余什么家具也没有,就连坐的凳子也无。
一人全身素白,盘膝坐在临水窗前,膝上摆了一张古琴,不时伸手拨弄两根琴弦,似乎正在谱曲。
陈奥定睛一看,只见这人满头黑发也不用发簪束起,就这么随意披散在后背,显出一股放荡不羁之态。陈奥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竹林七贤的形象。
这梁辨之果然有些不同,与阴险算计的梁思之,和纨绔胡闹的梁行之都很不同。仅仅因为这一点,陈奥就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第92章 二公子(下)()
梁辨之抬头看见陈奥,微微一愣,随即便笑道:“今早便闻听枝头喜鹊鸣叫,原来是有朋自远方来!陈知县今日怎么会有雅兴到我这草庐来?”
他虽依然坐着,并没有起身施礼。但陈奥反而觉得,这人比梁思之和梁行之都有礼貌。仿佛梁辨之就应该这样才对,如果他起身了,反而有些不像梁辨之了。
陈奥衷心地拱拱手,道:“想不到梁家二公子,竟是这么一个风雅高洁之人。”
梁辨之知道他言下之意,也不点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草庐简陋,还请不要见怪。坐!”说着从茶案上提起茶壶,倒了两杯清茶。
陈奥也学着他盘膝坐下,梁小雅却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将茶杯一推,道:“二哥,我们没功夫陪你喝茶聊天。我们来,是有事请教你的!”
梁辨之眉头一扬,俊美的脸庞上露出笑意,问道:“我们最古灵精怪的大小姐,居然也有问题要问我?”
梁小雅不理他的讽刺,问道:“这几天梁城不太平,有人死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梁辨之眉头一皱,正色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奥忙将那条丝巾拿出来,递给梁辨之,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一位好友前天夜里被害。这条丝巾,据我猜测,乃是凶手留下的,因此想请公子看一看,这丝巾中可有什么门道?”
梁辨之展颜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丝巾……”他随手摸了摸丝巾,眉头再度皱起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梁辨之摇摇头,说道:“本地没有织造作坊,这丝巾材质高档,更不可能出自一般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像是苏州所产。”
陈奥和梁小雅并不能理解梁辨之的话有什么含义。梁小雅是因为从来不关心这些,而陈奥则是因为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了。
梁辨之见他们都懵懵懂懂,只得耐心解释道:“天下间几大产丝之地,苏州、湖州还有蜀中最为出名。其中苏州的银锦更是上品,名贵华丽,熠熠生辉。我看,这丝巾就是银锦做的!”
陈奥点点头,问道:“那么,这一方丝巾,大概要多少钱呢?”
梁辨之哑然失笑,他不是一个俗人,最不喜欢谈论钱,但陈奥所问,又不好不答,便道:“具体几何,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梁城里,最多不过六七家能够用得起!”
他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丝巾,似乎十分喜欢。如果这丝巾不是重要罪证,陈奥几乎就要送给梁辨之了。
陈奥问道:“既然这丝巾这么贵,想必梁府也有不少吧?”
他话一出口,梁小雅顿时紧张起来。她知道陈奥终究还是怀疑凶手就是梁思之派去的。
梁辨之微微一笑,摇头道:“实不相瞒,这银锦好则好矣,却太过招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雅,你可曾见过我们家用过这种料子的?”
梁小雅一愣,忽然就喜笑颜开,拍手道:“对对对!我就说这种料子我从来没有见过。想来,我们家是用不起这么贵的布料了!”
她知道这样一来,自家人的嫌疑,也就去掉了大半,自然十分高兴。
梁辨之却笑道:“非也,咱们家用的是更加名贵的雪缎。这种料子瞧来十分朴素,更符合咱们武林世家的身份。”
陈奥恍然大悟,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在现代,越是暴发户,越喜欢穿金戴银,貂皮狐袄。而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反而穿得很一般,低调奢华有内涵。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