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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斜眼看他,安柏一挑眉,点了点头,改口道:“好吧,以你现在的能力和我现在的窘境,最后那句算我没说。”
菲尔德用袖口擦了擦多维特唇角的兽奶,叹了口气道:“我也是看错了您,安柏大人。“
“我原本以为您是封尘万年的冰山,冷心冷情,是个厌恶多话也讨厌麻烦的人。”
“哦?是吗?那现在呢?”安柏感兴趣地问道。
现在?菲尔德咬牙,现在是个话唠精难缠鬼病娇男。
一直乖乖坐在床上的多维特,似乎察觉到空气中一丝的不安,将注意力又从对面的人移到了爸爸的脸上。
就见他的亲亲爸爸弯起好看的眼角,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情急之下把多维特交给你吗?”
干脆的声音,就好像剔透的清波荡漾开来:
“我清楚的记得,有个人说过,活在这世上,谁不曾赌一把呢?我只不过是学那人,试着赌一次罢了。”
安柏脸色微变,用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菲尔德,菲尔德若无其事道:“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当然是不打算再回帝都的,我们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我给你解除禁制后,在下个有魔法中转站的城镇里各走各的吧。”
安柏还想说什么,就见菲尔德忽然搂紧多维特,扭头看向门口。
紧接着,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第133章 再遇博伟尔()
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屋内只有桌上的萤石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照在菲尔德严肃的侧脸上,随着他呼吸一窒,地上的魔法阵也跟着飞快地闪烁起来。
房间里一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这是一间廉价又简陋的平民旅店,而他们又选了一间最小最窄最靠边的房,理论上讲除了走错门外,不会有人回来敲门。
安柏支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一边给了菲尔德一个略带安慰意味的眼神,一边冲着门口问道:“什么事?”
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立即回道:“先生,楼下有两个人说是要找您,因为您特意交代过,没什么事不要打扰到您休息,所以我没有同意他们上来,并且特意上来询问您。”
安柏听出这是旅店老板的声音,他之前特意给过着老板好处,只说是一家三口在赶路,想要个安静的环境休息。
闻言,安柏射向门口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低沉又有些无力地开口确认道:“你确实是来找我的?”
“是的,他们指明要见阿克尔先生您。”老板客气地回道。
阿克尔,是安柏一路上所用的假名。
安柏沉下脸,在门外老板再次开口前,无奈回道:“好的,我马上下去。”
等到老板嗒嗒的下楼声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寂静笼罩了整个屋子。
菲尔德许久不说话,眼睛望着地板沉思。安柏倒是不慌不忙,缓缓地从床上起身。
他一站起来,菲尔德便突然开口阻拦道:“等等,你不能去。”
安柏边扭头看他,边随手整理了两下上衣,道:“怎么,担心是我把人叫来的吗?放心,我现在……”
“我是说……”菲尔德打断他,眯起眼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身无魔力,万一遇到变故,只有束手被擒的份儿。”
安柏惊异地瞪着菲尔德,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个罕见的柔和的笑,说道:“你现在这个模样出去,一旦暴露一丁点儿样貌,只怕都会马上招来别人的围追堵截。”
说完,他便走向房门。
“等等。”菲尔德再次阻拦。
安柏转身,对上起身靠近的菲尔德不为所动的目光,略有不耐道:“怎么,以为我是吓唬你吗?难道真要我告诉你现在整个法兰托利亚的黑市都在骚动,只为了要活捉一个人这样的事,你才能有点紧迫感危机感吗?”
然而,菲尔德目不斜视,注视着微怒的安柏,相比安柏略显苍白的脸,菲尔德的脸色显然也并不好,然而他仍然不为所动地站在安柏面前。
只见他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一卷精巧的卷轴塞进安柏怀里,而后转身走回床边,背对着安柏道:“这个魔法卷轴,只要稍微注入一点冰系魔力,就会触发一个高阶的冰系魔法——连环冰矢。”
手中握着卷轴,安柏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语调平和道:“哦,那个,你大略地收拾一下吧,等我回来,大概就得离开这里了。”
菲尔德没有吭声,安柏便默默地推门出去了。
换作一年前的自己,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跟那个粗暴地扭住下巴,强迫自己喝下药水的安柏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或者该说,没有那样的时机给菲尔德思考,他与安柏一路上保持着不多不少的谨慎与恰到好处的距离,如果这种状态能一直保持到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那就再好不过了,菲尔德暗想。
他一直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问题会迎刃而解,曾经刺穿心底的伤痛和以为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说不定会慢慢变淡。如果不能的话,那只有先在这场兵荒马乱的逃离中掩埋起来。
起身迅速地收起桌上的药水,菲尔德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先保护好多维特。
将本就不多的家当收拾完毕后,他又返身回到多维特身边。虽然并不想怀疑安柏,但如果安柏真的长时间没有回来的话,他也不会在房间里坐以待毙。
多维特此刻扭着头,他的注意力被歪倒在床上的一个纸袋吸引,正撅着屁/股伸手努力地扯着袋子,等他心满意足地将袋子里的东西拽出来的时候,菲尔德才看清多维特手中花花绿绿的东西,竟然是一件蓝色的曳地长裙,素色的紧身上衣领口开的很大,两袖又长又窄,不说那些领口、衣袖、衣缝处各种的装饰镶边,单单下摆上的各色花饰,怎么看这都是一件女人的衣服。
安柏怎么会买回一件女人的衣服?
然而,菲尔德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一阵轻风顺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扫,但是一瞬间菲尔德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毫无先兆的危机感使得菲尔德抱紧多维特,猛地从床边站了起来。
那是一种强大力量即将侵袭的战栗。
果然,微风仅仅是那么一瞬,接下来越来越猛烈的强风,卷着刀子一般凌厉,扭曲了空间。
黑色的绒布窗帘好似开了一个大洞,洞口打着旋越开越大,吞噬着空间里的一切。
菲尔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他脚下的魔法阵,随着那漩涡的扩大而飞快地闪烁着,极速的明暗交替使房间看起来异常诡异。
如此强烈的狂风,夹带着似乎连人都要卷走一般的狂暴。然而房间里,无论是桌椅还是床品,就连床上那件莫名其妙的女裙都纹丝不动。
菲尔德心中一沉,居然是空间魔法吗?刚才那一瞬间,他虽然心生不妙之感,但没有想到真的是空间的结界。
不知能够有如此能力的人,把他和多维特与外界隔绝开来,是为了什么?
此刻,风势骤减,从已经停止扩散的空间黑洞中,缓缓现出一个人形。
那是一身比黑暗还要更加漆黑的袍子,携带着比深渊更加让人绝望的锐不可当。
直到多维特在他怀里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菲尔德才回过神来。
这般让人难以忘却的阴冷狠绝之人,记忆中只有一个。
那人站定后,扭曲的空间恢复如常,即便如此,菲尔德也知道,这间屋子已经不是旅店的那个房间了,安柏也无法再从那扇门走进来。
对面的人先是抬头环视了一圈阴暗窄小的屋子,随后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菲尔德。
依旧是尖锐又刺耳的干涩声音道:“似乎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觉得之前我有点小看你了。”
这类似赞美的开场白,让菲尔德如临大敌。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戴瑟伦斯城城主—博伟尔。
但与之前在戴瑟伦斯城见过那两面不同,眼前的博伟尔不再像个垂暮老人那般行动迟缓和滞涩,相反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竟然让人有种精神饱满,气度不凡的错觉。
他看着银发碧眸的菲尔德,也不吃惊,而是边踱步走来边道:“不过是个要垂死路边的流浪儿,老老实实地当颗棋子不就好了。”
“一颗棋子,我本来不会在意的。但是现在你已经成功地激怒了我,哼!想要死的那么容易,我可不答应。”他用滞哑难听的嗓音威胁道。
他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盯着地面上精光大盛的魔法阵瞧。
只听他‘咦’了一声,问道:“这个法阵……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困魔阵的?”
他似乎有些急切,上前一步指着菲尔德道:“快说,你从哪里学来这个困魔阵的?”
菲尔德不慌不忙,他有模有样地从袖子里拿出魔杖,对着博伟尔摆好一个施咒的架势,才讥讽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整个大陆上首屈一指的伊格那茨魔法学院里,难道还没有一个会困魔阵的老师吗?”
博伟尔厉声斥道:“胡说,这个困魔阵明明和一般的不同,否则你又哪有毫发无伤地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快说,谁教给你这个叠加法阵的?”
菲尔德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冷漠的微笑,回道:“一个棋子而已,会不会什么困魔阵又有什么关系,老老实实地供人摆布不就好了。”
博伟尔闻言,大怒,喝道:“好啊,果然牙尖嘴利,能说会道,怪不得安柏行为失常,看来你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如今,你这副样子,跟安柏两人,这是打算要私奔还是亡命天涯?如此看来,今天就算安柏怨恨我,我也要先除掉你再说。”
博伟尔说着伸出手,他的手掌上依旧盘覆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