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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看看罢了,哪里就需要这么久了。
“去太医院瞧瞧,两位御医和几位太医可曾回了?”
谢沄朗声吩咐,荔枝在外头应了,虽然清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往前头去了,她便按捺下心思等待。
未央宫里的人,想必也没有人敢动。
可她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害怕出现意外。
总有些不管不顾的愣头青,做事没个章法,谁也没法子。
荔枝回来的很快,立在晶簾外头禀报:“太医院的都回来了,说是已经给了方子,药童在熬药呢。”
谢沄推了推季景凛,轻声道:“听到了没有,让你跟前的太监去跑一趟,瞧瞧是个什么章程。”
敢扣下她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人,自然敢再扣下几个。
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时候,那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她让皇帝的人跟着一起,也是有用意的。
让他的人看着,那就是让他的眼睛看着,到时候也好辩驳些。
季景凛不知可否,冲着大太监挥挥手,他便躬身出去了。
等待的时间是很漫长的,她心中并没有什么奴才就该为了主子死的心,所以格外担忧石榴和嬷嬷。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小太监回来禀报,听着他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她都不好催促了。
好不容易小太监喘匀了气,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石榴姑姑和嬷嬷被关起来了,大太监去了也不给看,听着动静,莫不是在用私刑。”
谢沄顿时惊了,就连季景凛也皱起眉头,用私刑啊,那可真是胆肥了。
这样的事也敢做,打量着他们都好性不成。
柔嫔是贤妃麾下的,她都病的起不来身了,这事定然不是她做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选了。
竟然是贤妃不成?
可她图什么呢?她已经稳坐妃位,就算没有恩宠,可大家都没有恩宠,谁敢小看她一眼。
何必如此铤而走险。
这么想着,谢沄赶紧套鞋,就要往贤妃宫里赶去,却被季景凛压住手。
只见他神色冷厉,冷笑道:“去柔嫔那,将一干人等全部压过来,都跪在院子里头醒醒神再说。”
他话音刚落,未央宫的侍卫们应了一声,就跟着太监宫女往后宫去了。
谢沄扶额,她也是急糊涂了,固然她去不了,可对方能来啊。
果然小市民思想要改改了。
侍卫的动作很快,将柔嫔、贤妃宫里的人,尽数都押了过来。
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个个都被训斥过,没有一个敢张口哼唧的。
一时间只有风呼呼的声音。
季景凛让谢沄搭着他的胳膊,这才施施然的往外头去。
葡萄知机的上前,赶紧摆上桌椅等。
谢沄稳稳的坐了,这才看向院中。
平日里为了节俭,这院子里头,顶多挂两盏灯笼当个引路,今儿却不同,因着人多,直被照的灯火通明。
谢沄巡弋着石榴和嬷嬷,看了一圈后,不由得怒火中烧。
石榴叫的哪个嬷嬷她不知道,穿的什么衣裳,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可石榴一直在她跟前打转,她的衣裳,她自然记得。
她起名叫石榴,就格外的爱穿石榴裙,红艳艳的裙子漂亮极了,就像是天边灿烂的红霞,活泼明艳。
可这会儿呢,石榴裙上尽是斑驳的脏污,有她自己的血,有地上蹭的灰。
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瞧着可怜极了。
冲着葡萄摆摆手,谢沄轻声道:“将石榴和嬷嬷掺下去,好生的照看着,请了医女来,可别生病了都不知道。”
葡萄眼眸中沁出泪意,用鼻音嗯了一声。
谢沄一时也有些想哭。
这季景凛千万个好处,也抵不上石榴一个好处。
这丫头死心眼,将她放在心坎里,又时时刻刻伴随着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大半时间都在。
她略一抬抬眼,就能看到她。
这种情谊,也是非常深厚了。
可今儿无缘无故的,受此磋磨,简直让她忍无可忍。
见她不说话,季景凛便冷然开口:“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贤妃原本跪在地上,听到他开口,膝行向前了一点,这才哀哀开口:“臣妾冤枉啊,好好的在宫里头呆着,偏有宫人说,柔嫔快要不成了,让臣妾去瞧。”
去便去了,她是惯爱看旁人笑话的,谁知道这一下就发现了事情了。
有小宫女禀报,说是亲眼瞧见石榴将白色粉末往柔嫔的药里加,原本看的好好的,那太医非不要了,另唤了御医来。
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她也就把人给扣下了。
谁知道石榴和嬷嬷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肯招认。
她气急之下,手段就略复杂了些。
看着台上气势愈加锐利的皇后,她的话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谢沄简直想敲开她的猪脑壳了,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她连审的必要都没有了。
可她怎么有胆子,敢将她的宫人扣下。
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这是直接朝她的脸上呼。
“那小宫女呢?”
贤妃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接着往人群里望去,就见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越茫然。
谢沄就知道,那宫女怕是不在其中。
“叫什么?”
贤妃条件反射的回答了自己的名字,见谢沄一脸你是蠢货吗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
呐呐开口:“那小宫女叫剪温。”
这么特殊的名字,应当非常好找才是,然而比较遗憾的是,并没有人认识一个叫剪温的小宫女。
这下事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贤妃说的属实,那么她就是被人当刀使了。
若是她欺瞒,那这其中的事情就比较多了。
这么想着,就见季景凛抬了抬手,底下顿时一片安静,他的声音也听得格外清晰。
“贤妃不贤,褫夺封号。”
这个处置,比逐出宫还厉害些。
贤妃的面色登时变了,不再理直气壮,而是惨白着脸,大声叫道:“陛下,臣妾一心为您啊陛下,此事皇后并不能逃开干系,要不然柔嫔这小小年纪,如何就要这么去了啊,陛下您明鉴啊陛下。”
她急归急,但是思路清晰的很。
谢沄皱了皱眉,突然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季景凛却懒得听她多说,直接挥了挥手,冷声道:“私自行刑人等,惩罚加倍,逐出宫去。”
宫中禁止私刑,却总是有人铤而走险,想要用私刑博一个出路。
只要在他们来临前,将石榴屈打成招,到时候私刑便不算什么了。
只皇后一直挂念着,这才发现的早,没有让她们得逞。
贤妃被捂着嘴拖下去了,现今已经被褫夺封号,降为寻常嫔妃了。
她姓史,自此要称为史妃。
一大群人呼啦啦的来,转瞬间又消失个干净。
谢沄也没有睡意了,往石榴的房里去,荔枝正在给她上药,见主子来了,连忙将身子盖住,就要下来行礼。
制住她的动作,谢沄轻叹一口气:“连累你了,竟遭此大难。”
可不是大难,她方才已经瞧见了,贤妃下的手段阴毒,身上全是被掐的痕迹,间或指甲掐的印子。
这指甲掐的深了,难免会留疤。
女儿家的一身肌肤何等重要,若是留疤了,这该多难过。
石榴掩面哭泣:“幸而没伤到脸上,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以后还在您跟前侍奉。”
摸了摸她的脑袋,谢沄安抚:“你若是伤在脸上,本宫便让她们还回来,也要风风光光的在本宫跟前侍奉,气死她们。”
她话说的促狭,可极大程度上安抚石榴此刻不安的心。
看完石榴之后,谢沄洗漱过后躺在榻上,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儿这倒从何说起?柔嫔病重,就要往本宫身上扯,说句难听的,本宫若是想要她死,何须自己动手?”
只要透露点意思,多的是人上赶着帮她。
关键这事柔嫔也信了,要不然她跟前的大宫女上蹿下跳的又是为什么。
季景凛掀开自己的被子,见谢沄以视线想询,这才施施然的又躺下,只是这一次,盖的是谢沄的被子。
女人的被子,总是带着软软的香。
“这没什么难猜的,她们要的呢,不是你真假做了此事,而是让朕相信,你会做此事。”
只要皇帝相信了,就难免要疏远她,旁人可不是有机会了嘛。
后宫妃嫔有十来个,有一个心中有计较,其他人就能被挑拨的不安稳。
谢沄吐槽:“都怪你。”
季景凛将她往怀里又搂了搂,这才回:“是是是,都怪朕,谁让朕光风霁月美貌无双嗯。”
听他这么自夸,她都替他不好意思,但心情还是好上很多,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的锤了锤身旁的皇帝:“睡你被窝里头去。”
两个人凑一块,还挺难受的。
这肌肤挨着肌肤,皮肉挨着皮肉,也太过难捱了。
男子的体温要高于女子不讲,这脉搏也略快些,身上的寒毛也要多些。
总之哪哪都不带劲,哪哪都不舒坦。
“习惯便好了,你我夫妻,哪里能睡两个被窝呢。”
季景凛言之凿凿,特别无耻。
谢沄无语,刚成婚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偶尔见个面,也是匆匆,总是忙着政事,哪里会过夜,用顿膳都是奢侈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是个胸大无志的,只想安安稳稳的苟活于世,便什么目标都没有了。
可季景凛不是,他的胸腔中尽是没有实现的抱负。
扯东扯西的,总之一句话,谢沄被窝里多了一个人,让她整个人都很不自在。
山非来就我,而我不想就山的时候,那就自己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