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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幽的叹,像是从地狱而来,带着无限悔恨似得,又带着几分如释重负:“还梦到什么了?”
谢沄摇头:“有些梦做过了就不记得,就那场火太过吓人,臣妾心中惊恐,这才牢牢记住了。”
一时间两人有些沉寂,只有风穿过夹道,带来的呜呜啸声。
“既然是梦,就把它忘了吧。”季景凛摸了摸她的额头,目光深邃,带着她看不懂的意味。
谢沄却不肯放过他,淡笑着开口:“臣妾听说在火中穿着红衣而亡,最后是会魂飞魄散的。”
“为什么?”他的喉咙一阵干涩,话语破碎的不成调。
短短三个字,竟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因为含冤而死,太过凶厉,为碧落黄泉所不容。”
谢沄慢悠悠的,带着三分调笑,三分漫不经心。
却说得季景凛白了脸,面色差极了。
好笑的将自己的大脸盘子塞到他跟前,谢沄眨巴眨巴眼睛,调皮道:“你竟信鬼神之说不成?”
季景凛抿唇,没有回答。
说实话,看他这么难受,她心里痛快极了。
贞贵人作为女配逆袭文的女主,想要上位无可厚非,可是原女主皇后何其无辜,生生的被她逼成反派炮灰,连BOSS都算不上。
最后死也不肯给人一个痛快,连着萧秋茗一道下手,一个想直接烧死,一个想偷梁换柱。
左右都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说起萧秋茗,她倒想起来了,他们被发配到西疆,如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难道在那里扎根,活的潇潇洒洒不成?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今儿提起来,她就为原主感到难受,这穿越的时日越久,和原主的身体融合越好,她对原主发生的事情,就会愈加的能产生共情。
想着等晚间季景凛来的时候,好生问一问,让他关注一下,萧秋茗受罪,她就会高兴许多的。
谁知道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到未央宫,惹得谢沄直翻白眼。
用他的时候,他怎么都寻不见人,用不着的时候,呲溜呲溜一个劲在她面前晃。
不过她很快没有功夫惦记这个,因为皇后的特殊职责,她又开始陷入无果的忙乱中。
夏日到了,人总是有些苦夏的,因此这冰用的就格外快,地窖存的那些,还不够紫宸宫、慈宁宫、未央宫用呢,再给四妃分一分,那可真是没剩下多少了。
皇宫不同旁处,规划的特别规整,而作为防御的宫墙夹道又特别多,行路障碍多,一点都不通透。
这风灌不进来,也出不去,那可真是热的人要晕倒了。
这不,这些日子越发炎热,加上没有一丝雨,就有不少身体弱的宫人中暑了。
一时间她就得忙活着去旁处调冰来,可宫里热,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时间京城冰贵,大家眼珠子都直溜溜的盯着冰,还等着发大财。
气的谢沄想掀桌,冷笑一声,对采买的说道:“既然都不愿意,那便不要了,这冰的事,本宫来想法子。”
采买的管事经常管着这个,心里也有数的很,当即就道:“皇后娘娘是打算用硝石不成?”
这也算是旧例的,不过是前朝的例,不是本朝的。
谢沄点头,笑道:“是,你既然知道,便由你负责了。”
这时候的藏冰,大多数是大明湖畔采下来,然后储存下来的。
像是官冰窖里头的,都是头一茬,往后有府邸用,商民所用等等。
可谓用处很广泛了。
今年藏冰少,是因为去年冬日不怎么冷,有些暖冬的意思,这冰少存的自然就少。
解决了这一桩事,她的心里高兴许多。
可惜没高兴几日的功夫,贤妃麾下的柔嫔得了重病,具汇报说是有些好不了了,能不能撑过这个夏天也难说。
传信人描述的很委婉,这是谢沄总结出来的。
忍不住皱了皱眉,详细问道:“太医那里的脉案怎么说?”
脉案记载的很清楚,说是内感风寒,外交暑热,这内外相错之下,愈加显得体虚,药抓了一剂又一剂,眼瞧着半个月过去了,一点作用都没有。
“可有发热?”
谢沄拧起眉尖,沾上暑热,就有她的责任在。
可柔嫔什么地位,少了宫女的份例,也不会少了她了,为什么会暑热呢。
就听下头传信人摇了摇头,小小声的说:“柔嫔娘娘并无发热现象。”
她听着就有些不解了,在她的印象中,不发烧就说明没有各种感染,应当好治才是,也有可能柔嫔的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又拨了两名太医过去,这才放心些许。
这一日,天气特别闷热。
谢沄摊在软榻上吃果盘,她现在学机灵了,为了防止被旁人看到不雅的一面,就让宫人把水果切成小丁,秀秀气气的用银签子扎着吃。
简直棒棒哒。
正吃的嗨呢,季景凛大踏步走了进来,她晃眼一瞧,差点没认出来。
他竟然留胡子了,短短的胡茬修剪的很精心,形状也很完美。
衬得他像是一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那种痞帅的公子哥。
她有些不大能接受,银签子上扎的西瓜都掉了。
季景凛微微别开头,有些不大自在,瓮声瓮气的唤她:“朕叫蔺御医来给你把平安脉。”
也算是解释自己到访的原因,并且把谢沄的注意力给牵走。
谢沄知道自己好好的,对把脉这事很是无所谓,倒是对胡子很感兴趣。
“你以后也会留长长的胡子吗?”谢沄用两只手比出长长的距离。
这在这个时候叫美髯,女子间比发型,男子间有整齐柔顺的美髯,那也是一圈人艳羡的。
是评为美男子的重大依据之一。
季景凛眯了眯眼,想象自己留那么长胡子,突然有些忐忑的问:“那你喜欢吗?”
“这倒无所谓,整日里难得见……”话还未说完,见对方露出威胁的笑容,她很没出息的转过话头。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一紧张,将特别敷衍的话给秃噜出来了。
半晌不见有动静,她偷眼去瞧,就见季景凛耳根微红,薄唇微抿,一瞧就知道,这是不好意思了。
轻轻的笑了笑,突然觉得他也挺可爱的,说起来还不到二十岁呢,整日里老成持重,严以律己。
除了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嘟噜噜说了一大通之外,平日话少的厉害。
又动不动就害羞,跟没开窍的毛头小子一样,纯洁的不忍直视。
季景凛是有些不自在,他不曾有过这种感受,前世跟贞贵人之间,那是比较扭曲的关系。
而前期还没有跟皇后发展出感情呢,他也不怎么关注这一块。
女人对于皇帝而言,那就是一个物件,一个摆设,喜怒哀乐都不太重要。
能取悦他,好用就成。
可如今才知道,男女相处之间的美妙,他的灵魂已经腐朽不堪,只有对方是唯一的灵动亮点。
这么想着,外头的蔺政和等不及了,清了清嗓子,提醒帝后二人,外面还有人在晒太阳呢。
这大夏天的,简直要命了。
听到他的声音,季景凛收起所有的旖旎心思,变得正色起来。
当初猜测,皇后怀有双胎,今儿日子差不多了,是时候验证一下了。
再次见到熟悉的蔺御医,谢沄客客气气的笑了笑,坐在太师椅上,等待他喋喋不休的问话。
今天果然也是如此,比往日还要繁琐些,连每日出恭多少次都要问。
她现在尿频,那次数显得她特别肾虚,说出来多羞涩。
季景凛还在一旁听得认真,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漫长的望闻问切过后,蔺政和便闭上了眼,开始掐掐算算的。
谢沄无语,悄声问季景凛:“他还是个神算子?”
“嘘。”
“哦。”
等蔺政和睁开双眸,季景凛的双眸中,就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期待了。
32。第 32 章()
蔺政和沉吟许久; 久到她都有些忐忑了。
一时心中七上八下的; 全是猜测; 这有孕的人啊; 总是敏感多思的; 旁人再引导一下,那完蛋了。
从蝴蝶扇动翅膀,能想到地球爆炸上头去。
她在发呆; 季景凛也有些着急。
却又不敢催促; 怕打扰了御医的思绪; 这种感觉; 真是许久不曾有的。
四下的宫人都屏息凝视,在极端安静的氛围中; 似乎能听到所有人咚咚心跳; 连呼吸声都显得粗重起来。
蔺政和好似恍然回神,见这么多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顿时唬了一跳,哭笑不得道:“是微臣孟浪了; 一时想的有些远; 劳陛下担忧,是微臣之过。”
季景凛简单粗暴的打断他:“行了,直接说结果吧?”
“唔。”蔺政和这下没有卖关子; 直截了当的开口了。
先是肯定了皇后所怀确实是双胎; 并且发育良好。
至于肚腹并不是很大; 估摸着是后怀的缘故; 原本怀相就不显。
现在跟寻常人一样,说不定对皇后来说,已经是超大的了。
他话音一落,室内比方才还要寂静些。
谢沄双眼瞪的圆溜溜,不可思议的用手虚扣着小腹。
双胞胎吗?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季景凛觉得,自打重生以后,震碎他三观的事情,好像发生的有些多。
早先蔺政和告诉他,有可能是双胎的时候,他是嗤之以鼻的。
现在得到了准确答案,他整个人都呆了。
总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逢上皇后的时候,都有些不管用了。
看着呆掉的帝后二人,蔺政和清了清嗓子,恶趣味道:“原本单胎的时候,这中间四五六月,偶有房事,只要温柔些都不打紧。”
“如今是双胎,那可得小心又小心,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