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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饭拗不过商以沫,只道,“先把三殿下救下来再说吧。”
商以沫一愣,倏而点头。走近白锦尘,指尖划过他头顶心的细丝,他无神的眼瞳一缩,然后晕了过去。
满屋狼藉,还散发着奇怪的臭味,商以沫叹息,双手合十,虔心祷告,“……哆他伽多夜……阿弥唎都婆毗……”
往生咒出,大片的白莲盛放在这片殿内,淹没了罪孽与邪恶,恢复了殿内原来的样子。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饭饭耳聪目明,将商以沫身躯往怀里一带,转身便绕到了屏风之后。
进来的人是一妇孺,容貌祥和,衣饰简单,手里还端着几份菜。
“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可以躺在地上睡觉。”满目的心疼与慈爱,就像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
“是三殿下的奶娘。”饭饭肯定道。
商以沫心跳加速,完全没听清饭饭说的什么。
脸上烫的如火在烧,为什么现在靠在它怀里会有这样心慌意乱的现象?
直到被饭饭拎着出了养心殿,心底也未能恢复原有的心跳。
饭饭冷静分析,“看样子每座宫殿内都设了埋伏。”
冷风扑面,让商以沫脑子清醒了不少,怔仲片刻随即回答,“孤星与小湄擅长智斗,就算与我们一样遇上这种能抑制术法的檀香也能变通应对。长雪与叶也更不用担心,叶也本就不修习术法,即使如此他也能凭着一把斧头砍死一只妖兽,这样的蛮力完全不用担心,就算对方铺下陷阱也有长雪在一旁看着,大致不会出现问题,最多重伤。”
饭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
大牢内一片凝肃,高长雪与叶也眉间高挂凄凉,说不出的悲戚。
“我救你出来。”
叶也不止一次的用斧头劈开牢门,但毫无所获,牢门连一丝撼动的缝隙都未有。
白暖风咳嗽几声,道,“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我很开心,起码临死之前看到的是熟人。”
“说的什么傻话,米米还在白城等你消息呢。”高长雪黛眉紧蹙,鼓励道。
“她会吗?”白暖风虚弱笑笑,穿透四肢的铁链飒飒作响,眼中却带上了点点希冀。
高长雪见此,继续道,“不要放弃求生的念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她无法想象,如果现在被关在里边的人是洛之音,她会不会当场崩溃。
米米啊米米,此生还能不能见着他,是你与他的缘分了啊。
“牢门是为防止穷凶极恶的歹徒逃跑,所以是以坚固的黑寒铁所铸造,普通的东西是毁不了它的,而且……就算能毁了牢门又如何呢?我这样的身子,也无法与你们从这里逃出去。”
“只要能打破牢门我们就能救你出去,到了外边只要启动饭饭的阵法,就可以直接回白城。”高长雪匆匆解释。
白暖风轻微的摇摇头,“穿透我四肢的也是这种黑寒铁,这辈子是无法将它们从我身上取下来了。”他眉间染笑,“我知道我活不过明天了。也或许……今晚就可以和黑白无常交朋友了。”
叶也道,“你有想过米米吗?她会很伤心。”
“她会很快忘了我。”白暖风又咳了几声,喉间突然咳出鲜血,滚红滚红的鲜血紧接着从他嘴里不停往外流,“你们就说……就说……白暖风得救了,只是不愿回来……和……和宫里的某位姑娘成了亲……”
高长雪眼睛一闭,才惊觉自己竟然已满脸泪水,“你不可以对米米撒谎,她那样……那样单纯的姑娘……我看的出……她心里有你……有你的……”
——咳!
白暖风只是不停的咳嗽,滚滚鲜血从他喉间止不住的溢出,四肢已被穿透,与那些铁链融为了一体,他一动,骨头连着肉与铁链一起钻心的绞痛。
高长雪捂着嘴,看不下去的扭过了头。
叶也朗目星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暴躁道,“奶奶个熊,老子就不信这铁有老子的斧头厉害!”
手中力凝聚,一斧劈了过去,寂静的牢道里一声巨响,而后什么也没有改变。
叶也心中五味杂陈,那个身穿寒碜的书生服、毛毛躁躁的闯进黍城城主府的呆瓜,那个笑起来就一脸呆样的白暖风,就要这样死去,死在这个大牢里?
明明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为他做不了吗?
高长雪贴着牢门,哭道,“别放弃,就算死,也要熬到……熬到……见到米米为止……我想办法带她来……你振作……”
白暖风心一震,扯着铁链大喊,“不要,不要带她来,这里太危险了,到处是妖怪,而且每座宫殿内都有埋伏,太可怕了。”
“你别激动,别扯铁链,那些铁链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高长雪话落,白暖风才停下动作,紧绷的状态一放松,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折磨,颓废的吊着脑袋,脑子也跟着迷迷糊糊起来。
“……照着我的话告诉米米就好。”满衣的鲜血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无比,他过了片刻挣扎道,“皇上……皇上被囚在……囚在养……”
高长雪僵硬着身子,直到看着白暖风的身子缓缓软了下去,断了气,她的眼瞳慢慢放大,最后摇头尖叫,“不……你不可以走……”
叶也僵立在一旁,眼一闭,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高长雪低声喃喃,满目的不可置信,“死了,他就这样死了?”这让她怎么和米米交代,怎么和以沫交代?
叶也叹息一声,手自身侧紧紧握起,“这里相对安全,似乎只囚禁了白暖风一人。”
高长雪哽咽道,“其它地方都设了埋伏,唯独囚禁他的地方却一只妖兽未有。只是,白茵对他……太残忍了。”
“我们先去找皇上,然后再想办法把他救出去,起码,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叶也眉间全是悲伤,但是他们必须要救下皇上。
高长雪眸光凄凉,“怎么会这样的。她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哥哥下如此重手!”深呼吸一口气,狠心道,“救皇上。”
走到牢房大门,叶也恍然想起,“养……什么殿,白暖风最后几个字,我没有听清。”
高长雪摇头,手摸上了自己的臂膀,企图驱散些心底的寒冷,“不是我们没听清,而是他没能说完话。”
叶也一愣,抿紧了薄唇,垂了眼眸。
若是他们没有与白暖风说这么久的话,他大概不会死的那么快吧……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白暖风心底的恐惧与孤寂。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什么人也看不到,在最后一刻迎来的虽不是自己最爱的人,却是自己熟悉的人,心底的那种狂喜是无法从口中说出来的。所以高长雪不明白为何白暖风死后没有丝毫怨气,是他们的到来让他得到了救赎,解脱他心底的那层恐惧的束缚。
沉默了一会儿,高长雪敛了神色,沉声道,“皇宫内以养字开头的宫殿只有一座——养心殿。”
…
闲庭散步似得走在大道上,月下孤星与百湄生丝毫不觉得什么叫做紧迫。
百湄生柔亮的银发在月夜下显得诡谲而魅惑,华服奢美异常,那双眼抛向谁,那人便手脚发软,倒在了地上。
“媚术?”月下孤星皱眉道。
“妖精只会这个,若是大侠觉得不够坦荡,湄生也无法。”
月下孤星呆了呆,猛然失笑,“你怎么就和我犯冲?”
百湄生耸肩,冷笑,“妖精和道士天生就是死对头。”
“你应该不会想着在执行任务时,捅我一刀吧?”
百湄生眉梢都染上了笑,“这可说不准,所以你记得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月下孤星叹息,眸光却锃亮无比,“既然如此,妖精姑娘也得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百湄生一声嗤笑,继续迈开步伐优雅的走着,月下孤星无奈的摇摇头,提步跟上。
没走几步,周围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百湄生挑眉,“看样子,咱们太过明目张胆了。”
月下孤星侧目,你还好意思说!
一个铁棒凌空而来,百湄生侧身一躲,铁棒便直冲冲朝着月下孤星飞去,他心一惊,低首,险险躲过。
“要不要这么狠心!”
百湄生眨眼,“让你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了嘛!”
一群人身兽脸的怪物闯出,她指尖成爪,冷笑道,“就凭你们么?”
红芒如冰锥一般从她头顶向四面八方射出。
野兽惨烈的吼叫声震耳欲聋,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伴随着雨后初晴的潮湿味,空气更显恶心。
百湄生低咒一声,“该死的,下的什么雨!鬼天气。”
月下孤星失笑,“别抱怨了,快走吧。”
百湄生收敛了神色,侧目,“这不叫抱怨。”
“噢?”
“走吧。”她身一转,神态不可一世,目带睥睨。
月下孤星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执行任务,要是中间发生点什么意外,回去会不会被商以沫揍成猪啊。
看着百湄生一丝慌乱未有,月下孤星心一定,莫不是她心中早有计划?
……
雨停了,屋檐上依旧湿漉漉的,远望天际,又算了算时间,商以沫心一沉,“天快破晓了,怎么办?”
饭饭想了想,目光一沉,“回养心殿。”
商以沫不明,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那个香炉,不对劲。”饭饭拉起商以沫的手,方向一转,速度快了一倍。
她的眼睛即便在夜晚也能清晰的视物,她一边跟着饭饭的步伐,一边凝视着它柔和的侧脸,心中滋味非常。
这张少年脸也能勾起她强烈的占有欲,莫不是她有恋童癖?
“这次返回去,可能会有危险。”饭饭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凝重。
商以沫瞬间回神,皱眉道,“有密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