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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巡抚看了看这个往日挺机灵的衙役,今天居然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暗生奇怪,那份不快之色得到些许的变淡,这才不急不躁的回答:“头前带路,本官这就亲自出去看看,衙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慌张,六神无主。”
“好的,大人,小的这就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紧追快赶,步履匆匆,巡抚心里尽是疑惑和不解,极想知道大清早上的发生了什么?不久,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衙门门口,衙役动作利落而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巡抚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转而脸上布满暴怒之色,一时气的无法言语。
只见巡抚的门前被丢满了烂菜叶子,白菜帮子,耗子尸体等等肮脏腌臜之物,一股刺鼻的气味若有若无,弥漫在空气里,可以看到大量的蝇子飞来飞去,嗡嗡直叫,让人头皮发麻,做状欲欧。
怒极反静,巡抚脸色阴沉的走出大门,缓缓步入门口,打量起两侧,只见擂鼓上尽是涂鸦之作,重复写着官匪勾结,不得好死。而在大门上和墙壁上写着大大的贪官二字,朱红刺目。
如果说那些烂叶子、动物尸体让巡抚胸中怒火顿生,脸色难看,但和这些诛心标语相比顿时变得不算什么了,这些责骂之言,字字就像一把利剑一样,狠狠戳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有些急促浓重起来。
巡抚的脸色已经气得发紫,嘴唇发白,但依然强壮镇定,冷冷地打量起围观的人群。在他的眼里,围观的众人都是不怀好意之徒,都是嫌疑犯,因为每一个人的脸上有一种嘲弄之色,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这一刻,巡抚恶向胆边生,顿生一丝狠意,眼睛先是瞪得大大的,接着微眯,泛着幽幽之光看着围观人群,想要从其中找出肇事者,更多的是想抓几个人,立立威,让这些人还敢嘴角噙着莫名笑,嚼舌根?
围观的众人似乎发觉到巡抚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意识到什么,瞬间人群蠢蠢欲动,缓缓向外退去,远离巡抚衙门口,渐渐散去,最后没有一个普通老百姓围观。
巡抚看着冷清的衙门口地带,一层厚厚的垃圾,苍蝇满天飞的周遭,胸中堵堵的,说不出,吐不尽,憋闷非常。
最后,巡抚一甩袖子,脸色阴沉的扬长而去,独留一句话在风中,让衙役们凌乱不已。
“查,给我查,究竟是何人所为,敢如此戏弄本官,本官一定要将他下大狱,永不见天日,付出血的代价,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衙役们看到巡抚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暗暗松一口气,那种胆战心惊之意稍减,其中一人喊道:“兄弟们,先别愣着了,赶紧将这些东西清理了,不然大人怪罪下来,又是一顿板子。”
瞬时间,所有衙役都仿若惊鸟般行动起来,四散开来,忍受着阵阵难闻气味,清理衙门口的肮脏腌臜之物,以及清洗墙上和擂鼓上的字迹。
与此同时,广州府的另一个地方,原本热闹的街道可以形容为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人迹,即便有行人经过,也是捂着鼻子飞速而过,逃也似的离去。
细细察来,可以闻到阵阵的恶臭回荡,弥漫在整个街道,难闻的让人无法忍受,而这些恶臭发源地正是李莲英府宅,更确切的说是大门口。
只见那里布满了人畜的粪便,让人恶心欲欧,看一眼几天都无法咽下饭菜,难有胃口。
李莲英府宅之内,无论男女,自上到下,鼻子中都塞着棉球,又裹着厚厚一层口罩,女的脸色苍白欲呕,男的也神经兮兮,尽量远离大门之处。
此时,刚消停一夜的李莲英再次恢复活力,全副武装的在大厅里破口大骂着,言词歹毒,恨意无穷,发泄心中不快,下面跪着一干仆人,噤若寒蝉,浑身颤颤巍巍的,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有任何言语。
“你们这些狗东西,是怎么守门的?有人如此放肆,居然没有任何发觉!”
“平日里,我的那些粮食都喂狗了,你看看你们,没有一点用处,连一个大门也守不好,就算养一条狗,也知道叫两声。”
“你们爹娘怎么会生出这么一帮废物,一群有娘生没娘教的狗东西。”
。。。。。。
这时,李莲英的结发妻子走了进来,掩着面,重点在鼻孔。站在气愤不已的李莲英身前,声音模糊不清的说道:“相公,不要骂他们了,这样也于事无补。还是赶紧花一些银子,让城里专门负责夜来香之人清理一下门口,不然会闹出更多的流言蜚语,那样对你就更不好了。”
似乎听进了女子之言,又或者李莲英骂累了,发泄的差不多,留下一句话就离去了。
“这次就饶了你们这些狗东西,快点让人清理一下门口,如果办不好,等着瞧,哼”
女子叹息一声,不再多言,相继离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诸方反应()
这一日,广州府注定是一个不能平静的一天,堂堂的朝廷大员,巡抚办公衙门遭到未知人物的羞辱,言词非常极端。同时爆出,连其最宠爱小妾的唯一兄弟也未能幸免,遭遇更加惨,但却无人同情。
而且,每每有人如厕之时,就会联想到巡抚大人的那位小舅子,李莲英李大人。广州府不乏好事儿者,美其名曰:“香公子”,当然是指夜来香的“香”。
无论是因为流言蜚语,关于自己勾结海盗迫害官员,还是由于遭受屈辱,被人起了一个绰号,李莲英都没有脸面出门,整日憋在房间里,神情恍惚。
自古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一天的时间不到,整个广州府都知道了两人的遭遇,怎一个惨淡了得?
当广州府上到权贵,下到平民百姓议论此事之时,某个密室里,幽暗的光线让人的身影很是模糊,一个高大之人背对着身体,淡然地看着墙,身后有一人单腿跪在那里。
“你是怎么办的事儿?只是让你推波助澜,四处散播流言,为何干出如此拙劣之事?真是有失本官的身份”
“启禀大人,巡抚衙门口和李宅门前的事情,不是卑职干的,小的就是按你的意思办的,只是暗中散布谣言,唆使百姓,让他们的仇恨都集中在巡抚衙门,小的不敢擅自行动。”
密室里寂静下来,身形高大之人不禁抬起右手,缓缓地轻抚下巴,思索起来,那人依然单腿跪着。
良久过后,似乎想通了什么,身形高大之人才再次说道:“你起来吧,这件事应该与你无关,太过下作,只要有一点的风骨之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人刚站起来,一听这话,立刻抱拳,感激的重声说道:“大人明鉴!”
广州总督府,后堂书房之内,总督那彦成幸灾乐祸的坐在那里,师爷神色谦恭的侍立在一旁,等待着主子的问话和吩咐。
“师爷,巡抚大人现在惹火上身,遭到无妄之灾,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师爷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起来,片刻过后,徐徐说道:“大人,这件事情绝不简单。大人不妨回想一下,自从牙行的杨麟被绑架之后,就传出小道消息,风传是遭李莲英之手。然而,事情愈演愈烈,风头却是直指巡抚衙门,由于身为巡抚大人的小舅子,所以被偏袒,才使得李莲英如此胆大妄为,敢勾结海盗绑架朝廷命官。”
“师爷,这又怎么了?毕竟没有什么证据,指明李莲英就是绑架案的幕后黑手,即便人尽皆知,也无法办他吧?而且,即便有小舅子这层关系,真的是李莲英干的,这又和巡抚有什么关系?堂堂的一品大员,怎么会和一名末流官员过不去?不然太掉价,太有失身份了吧?”
“大人,巡抚对这件事有可能真的不知,与他无关。但有人想要搞他,那么巡抚与李莲英这层关系就敏感了,值得一些人利用和渲染。”
作为一名满人,身为一方封疆大吏,经过多年的熏陶,官场上的那种尔虞我诈,相互攻讦,那彦成早就习以为常,对于一些阴谋诡计一点就透。此刻,听着师爷的分析,不禁面颊上浮现出一丝戏谑之色。
看到总督如此模样,师爷心事重重起来,再三思虑,还是说道:“大人,小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但说无妨。”
“大人,这件事情看上去与咱们无关,但细细品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落个无缘无故的得罪人名头,白白被人摆了一道。”
“得罪人?恩师爷,为何有如此一说?”
“大人,不妨想想,纵观整个广东省,真正的实权人物,顶级权贵非你和巡抚大人莫属。虽然粤海关署的监督也是一品大员,但是没有什么实权,只能守着海关署,而且一些权力还被将军府分去了。”
“因此,如果巡抚遇到什么事情,遭到罢免,大人你就是最大的获利者,即便什么也没做,不免也会让人起疑,巡抚也会这样联想和猜测。”
那彦成的额头皱了起来,有些愠怒,平白无故的被人陷害,摆了一道,心里有些不爽,最后还是洒然的说道:“就算巡抚怀疑我又怎么样,难不成上门找茬不成?”
一时之间,那彦成全身散发着一股势,让一旁的师爷胆战心惊,不敢言语,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他看出了总督的不耐烦,不想理会巡抚那件事情。
广州十三行牙行府衙内,杨麟和一名小厮待在书房里,小厮正是瞿坤,此刻老老实实地站在下方,汇报着情况,讲述自己这些日子的发现。
“少爷,小的最近发现,不仅咱们要对付李莲英,还有一方势力躲在暗处,正在阴他。而且,那一方的势力手笔更大,用意更深,矛头直指巡抚衙门,想要从李莲英这条线上扳倒巡抚。”
“哦,我说呢,只是让你们对付李莲英,怎么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