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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和他势不两立。”
说到这个话题,孑言有些难为情起来,他生硬道:“本王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才依了他的话追过来,你可别自作聪明。”
“呵,你说你担心我的安危,好,我信。”许韵挑了挑眉毛,“可问题是老丞相怎么也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啊?他难道看中的不是你和某人的交情吗?”
孑言本想反驳点什么,可一张口却什么理由也说不出来,他只得装聋作哑的兀自理着袖口,全当没听见她的话。
隔天一早,两人在驿站换了两匹骏马便火速出发了,七爷的加入让许韵变得充满了希望,这希望不仅在于营救孑语的胜算大了许多,更在于故人的出现,让她觉得这世上不止有一个依靠。
其实细算起来,她和孑言的交情也不在王爷之下,她对于这兄弟二人,打从小时候开始,就充满了深深的依恋。而他们之间的区别,更多在于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孑语责任心重,且正因无情而有情,她是他第一个贴近的女人,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因而便自然而然拿自己当伴侣看待;而孑言精于人情事故,尤其在男男女女方面则更是尺寸精拿,因此,再是特殊的情分他也从不混淆。
许韵偷看着孑言的侧脸,还是那么精致、坚毅,他在小时候就招女人喜欢,现在还是一样,如果说自己对三爷是沉甸甸的情,那么面对孑言,她内心里就是颤巍巍的意,一个舍生为死,一个则心动难抑。
陆小涵这几日在北漠待得十分欢脱,自由无拘的人文和自然环境,让她乐不思蜀。孑语和喀斯也就北漠边境暴乱一事进行了严厉的谈判,通过交涉下来,果然和他早先预料的一样,不过是些人为挑起的纷争,根本不牵扯两边的实际利益。而陆小涵和月城郡主一见如故、再见交心的关系,更是让双方越发融洽。有时候他远远看着在草原上疯闹嬉戏的陆小涵,心下甚至会生出几丝欣慰和庆幸。
夜晚,草原上着实荒凉得紧,孑语批了斗篷出来散心。他漫无目的的踱着步,一不留神便走到了陆小涵的帐篷外。帐篷里隐约传来说话声,也不知是受什么心理驱使,他竟情不自禁的凑近去贴上耳朵。
“其实你这也不算惨的,总比我强,我日日能与王爷相见又如何?简直是日日受气。”这是熟悉的声音。
“怎会日日受气?王爷不喜欢你么?”月城郡主语气天真。
“呵!”小涵夸张的吆喝一声,“岂止是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的同时还当着我的面喜欢别人!成天在府里造作的秀恩爱,我都快烦死啦!”
月城吃惊极了:“你不是他的王妃吗?正室应该是最为受宠的啊!”
“我看你啊,还是趁早别打七爷的主意吧,这么不熟悉北孑的国情,嫁过去可是要吃大亏的!”小涵一副老资格的模样数落着小姑娘,唏嘘之余还不忘啃一口烤羊腿。“在中原,小妾可比正室嚣张多啦!正室也就是占个名分的风光,实际上盐油柴米可不比小妾足。”
他听着她市井小贩般分析着男人三妻四妾的问题,忍俊不禁。
“可这是为什么呢?正室应该是男人最想娶的人呀!”
“错!”小涵冲她晃了晃食指,“正室并非男人最想娶的人,而是男人最需要娶的人,也就是说不是为情,而是为理!”她见月城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在中原,大户人家娶亲一来讲究门当户对,而来讲究强强联合。也就是说,正室的位置,总是留给那些娘家实力与南方实力旗鼓相当、并能相得益彰的女人们,但这并不代表是男人最喜欢的那个。”
月城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嘟囔着小嘴道:“这般说来,七爷将来必定也是如此了。”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小涵勾了勾她的小巴,“你虽不是我们北孑的名门大户,可你是戎凡的郡主,身份显贵,完全能够与七爷相匹配。更重要的是……”
“是什么是什么?”
“七爷洒脱不羁,不走寻常道路,这也是他至今未娶的原因,也许对他来说,世理凡俗压根不算什么,他真正在意的恐怕还是那个可心的人儿。”话音刚落,她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潜意识里还这样细致的剖析过孑言。
贴在帐篷外的面孔原本是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的,可听到这里,笑意却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眉头微皱。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七爷就是与众不同,所以我喜欢他。”月城郡主天真无邪,坦诚直率,陆小涵看着她轻快直接的吐露着自己的心思,自叹不如。
“好了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母上大人又要亲自来要人了!”
郡主依依不舍的点了点头,小涵起身将她送到帐外。挥别之后,她正要回屋,余光却瞥见帐篷的斜后方倒映着个人影,于是便探头探脑的寻了过去。
第五十章 宫变()
“你怎么在这?”小涵看见他背着手直挺挺的站在那,有些意外。
“牢骚发完了?”他幽幽问道。
“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孑语不置可否,背着手转身走远,小涵伸出爪子在后面冲他做了个揉碎的动作,然后翻着白眼小跑跟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干嘛?”
……一如既往的追问与不答,两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坡上。晚风凶猛,他们的发丝和衣角都被吹得飞扬起来,小涵不禁抱起了双臂,有些瑟瑟发抖。孑语横了她一眼,随即暗地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银辉斗篷解了下来,闷不吭声的给她披上。
“嗯……谢谢。”小涵抿着嘴回了他一声,这之后两人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他们一起眺望远方,眼中是同一道风景,这苍茫广阔的草原既凄凉又澎湃,既温和又无边,一时间不禁令人心生感触。
就这样静默了很久,小涵望得眼睛都生疼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同他搭话:“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回北孑。”
他眼睛定定看着某个方向,“越廊的首领正在带着族人迁徙,待他们安定下来,就会赶来拜见本王,等见上一面便可返程。怎么,你想家了?”
小涵摇摇头:“我不想回去,最好能一直住在这里。”
他有些意外,回头看了看她:“这里如此荒凉,远不及王府的生活精致,何以想留在这里?”
她把他的披风裹得更紧一些,“精致也分两种,在北孑,描眉粉黛、参汤燕窝,生活确实精致,人的言谈举止也章法分明,可是若论心……北孑的人心远不如大漠儿女的精致。”
孑语想了想,这话倒是说得耐人寻味,“你倒潇洒,一丝牵挂也没有。”
“严格说起来我的确没有。”她笑着耸了耸肩,“自从我失忆醒来,我对父母双亲,兄妹亲友,统统没有印象,所以就更没有感情可言了……若硬要说谁是我的牵挂,那勉强只有你算得上了。”她冲他咧嘴一笑,“可是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呀,所以我便什么牵挂也没有了!”
陆小涵的这种粗大条神经总是能毫无预料的勾动孑语的心弦,她刚才没心没肺的几句话在他耳里却是一种变向的表白,因此,他心底是掀起了一阵波澜的。
小涵见他不接话、一副神思飘忽的模样,撇着嘴不高兴道:“怎么?想你的佳人了?”
“什么佳人?”
“还装……肯定是你的韵儿啊。”她白眼配鬼脸,“也是,码不准也正常,毕竟你还有洁儿和媛儿嘛。”
经她这一提醒,他才恍然间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有两三天没有想起许韵了,出门之前府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结果到了北漠竟完全疏忽了。
“你说出门前许姑娘和付妃中毒之事是偶然还是……还是设计?我怎么觉得这事过于巧合了呢!”
对于那件事,孑语早已心中有数,只不过时间仓促未及确认,便没有妄下定论。然而他嘴上却故意逗她道:“若说是人为,恐怕谁受益最大,谁嫌疑就最大了。”
“受益……”她仔细琢磨他的话,忽然间恍然大悟,他这分明是在把刀尖指向自己!“你可别冤枉好人呐!跟你出行还叫受益?根本是受罪好不好!”
陆小涵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好一阵,这种坚决不吃闷亏的娇气让孑语充满了兴趣,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可他在北孑还从没有遇过这样心直口快、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低眉顺眼、柔情似水的看多了,陆小涵这种特立独行、张牙舞爪的便成了稀罕物。
“韵儿身世可怜,自小便跟了我,她于本王来说,不是一般女人。”他忽然感慨道,像是随口联想到的话题,又像是刻意说给陆小涵听,“她很善良,也很正直,虽然历尽坎坷,却还是和她父亲一样有风骨。但因为从小生活环境特殊,她不太善于与人交际相处,性子也较孤僻。”
小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哦,这点倒是跟你很般配。”
孑语白她一眼,“本王说这些,是希望你日后在王府能……”
“打住!”她双手交叉打了个’叉’,抢先制止他,“第一,您多虑了,王府的确阶级分明,可这阶级划分的标准主要是源于王爷您的宠爱,只要你足够宠她,王府上下就没人敢冲许姑娘甩眼色;第二,不论内里实际如何,也不管许姑娘有多可怜,我与她起码在身份上是对立的,既然站在对立的利益格局上,我就不可能真心真意的去同情她、支援她,所以啊,这怜香惜玉的事儿王爷还是自己揽着吧。”
说完,她面无表情的将披风解了下来扔还给他,然后转身大步离去。没错,陆小涵心里是有些生气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以为打着善意的旗号,就可以无视别人的自尊与立场!
夜黑风高。在距离皇宫最近的山脚下,黑压压的人头严阵以待,只要倾巢出动,便可把宫殿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