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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毕，也不等众人反应，小洛坐到了云姝的旁边，又语出惊人道：“母后，洛儿刚才在永寿宫，偷偷喝了父皇的酒，有点儿头晕。”
云姝忙摸他的额头，确实有点儿热。再闻闻他的嘴，也确实是有酒味儿。
看他面色不改如常一般，可真能唬人啊。
但，不管怎样。小洛儿的酒劲儿上头了，就该休息。让凝霜抱着小洛回了内殿小歇。
然后对诸妃嫔无奈道：“这孩子太调皮，竟然偷喝皇上的御酒，现在酒劲儿上来了。”
上官瑶月望着内殿的方向道：“咱们也都见到太子殿下了，心满意足。殿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才是。”
云姝叹道：“皇上老带着他同进同出，本宫都很少见到他了。不然本宫肯定带他常进后宫，给众位姐妹疼着逗着。”
慕容雪笑道：“太子殿下要随朝听政，还要上学，每天忙的很。咱们都时时闲着，可不能占用太子的珍贵时间。不过，皇后娘娘马上要产下新的小皇嗣，到时候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皇嗣，逗起来岂不更逗趣。”
容贵妃看了突然开口的慕容雪一眼，亦道：“没错。到时候且要来坤和宫。”
乔浅云亦道：“后宫就要热闹了。”
……
云姝一一应着是，眼稍忽然看向一直低垂着头的越美人。
“越美人。”
见云姝突然叫越美人，大家也都看过去——
越美人像是受惊的小白兔，通红着腼腆圆脸，从椅凳上站起来，“皇后娘娘。”
云姝道：“越言切越大公子是越美人的？”
越美人一听云姝是问越言切，怔了怔才回道：“越言切是嫔妾表哥。越郡主是嫔妾的姑姑。”
云姝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越大公子是随了郡主的姓？”
越美人继续小声道：“郡马爷也姓越。”
这个答案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晴霁从外面匆匆进来，“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有旨。”
第1086章 封赏（）
当即，不用云姝说话，所有妃嫔都主动站起来，然后走到云姝的身后跪下，按规矩跪迎圣旨。
云姝提了提身上的百褶凤裙裙摆，便也要跪下。
张有德进来时看到云姝的动作，忙扶住了她，道：“皇上特意交代，皇后身子不便无须大礼，站或坐皆可听旨。”
云姝笑了笑，应道：“谢皇上体贴。”
身后的妃嫔先先后后的看云姝，特别是她那马上要临盆似得大肚子。其实，怀孕和行礼没什么关系吧，听说还有跪趴着生孩子的。果然是皇上偏宠皇后……
张有德宣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太子五岁生辰，朕甚是心悦。后宫诸妃，父母在青州城者，可归省四个时辰。不在青州城者或不愿归省，妃位以下，品级升一品，赐黄金百两，玲珑摆件儿六件，锦缎五匹、相应品级头面两套。钦此！”
“谢吾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女齐呼，皆是兴奋。
云姝见她们高兴，心里也轻松不少。
送了张有德离开，云姝对众妃嫔道：“太子生辰皇上恩典，不知哪位姐妹要回娘家归省？哪位不回娘家？”
上官瑶月第一个站了出来，“臣妾想回上官府看看母亲，还望娘娘恩准。”
紫衍限制了妃位以下升品，她是皇贵妃，自然没戏，而那些个俗物更是不稀罕。回家见见父母倒真正难得。自进宫后，能正大光明出去的机会实在是很少。有一次便要珍惜一次。
至于云姝所说的出宫机会，除了开始的震惊后，就深埋进心底了。
出宫的女子会如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绝没有好下场。就算皇上发下大赦，容许她再另择夫而嫁。但宫外哪里去找，能和皇上相比的风华霁月般的男人？
有种人，宁缺毋滥。
云姝统计了一下，有十四名妃嫔，要出宫归省。剩下的七名，不是因为天灾没了家族，就是父母在遥远的彼城。
让要归省的妃嫔回去收拾，明日辰时左右，就会派人送她们出宫，等四个时辰后，再接她们回宫。
而不归省的，则很快就会把封赏发下。
小宴在小洛不耐应酬，和紫衍的封赏下结束。
散了众妃，云姝进了内殿。
小洛正在睡觉。酣甜的样子。云姝满足的看着他，对凝霜道：“回乾阳宫。”
紫衍还没有回来。
云姝便抱着小洛在龙榻上一起睡了。
这一睡就到了后半晌。
小洛已经自己先醒又离开了乾阳宫。云姝看看时间忙进了桫椤境，她还没有做晚饭呢，且要花些功夫的。
让凝霜帮她看着人，若是那父子俩回来了，就叫她一声。
凝霜笑应了。
只是，在云姝进了桫椤境后，凝霜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凝滞，捡起落在地上的桫椤境戒指时，手有些发抖……
小洛随着紫衍乘龙辇从文华殿回乾阳宫。
趁着路上的些许功夫，紫衍教小洛下棋。
小洛心思缜密，在知道怎么下棋后，也能落棋落的有模有样。
第1087章 选择（）
小小白白的手指，熟练的交叠着，拈了一枚黑子落在星位上，“父皇，诚君和诚勇他们怎么了？”
紫衍看他，淡笑道：“诚勇不是你的随从？”
小洛回道：“凝霜姑姑说诚君遇到点儿麻烦，所以诚勇过去帮忙。”
紫衍落了一枚白子，然后单手托腮，温文尔雅透着惬意的看小洛，“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小洛把棋盘颠倒了过来，棋盒也换了。小洛在遇到难点时，就会把棋局翻转。
“洛儿觉得凝霜姑姑好像哪里不对劲儿。”拉开袖子，露出缠在手腕上的小白，“小白有时候会盯着她看。但小白又说不出什么。”
紫衍又捻起黑子，落下，“小白怎么没在灵境里。”
小洛研究了一会儿紫衍落下的黑子，本来成了困局死局的黑棋，又活了过来。然后拈了一枚白子落下，“没有，母后担心洛儿被人抓走算计，所以就把它又派了出来。午后，洛儿去文华殿找父皇时，小白在路上吞了一名禁卫。”
紫衍不在意禁卫被吃的事，指尖把玩一枚黑子看小洛下的棋，道：“诚君和诚勇现在江南为人质。凝霜并不是父皇的人。”
“人质？不是父皇的人，凝霜姑姑是细作？”小洛小脸上有些意外，但并没什么难过的表情。
“她是叶婪的人，凭着小白没有察觉，是善于藏匿的。或者是深层意识里，掩盖了关于叶家的事。”紫衍伸手揉揉他的头。脸上是没什么表情，但眼底还是有失望。
“叶婪。洛儿见过他，在父皇回宫前，他来过皇宫，长得很漂亮很漂亮。”
“哦？洛儿还会看美女了不成？”紫衍打趣道。
小洛贼兮兮道：“是吧。他不是男人是女人吧？”
紫衍一怔，后摇头，是自己说漏了，索性继续道：“嗯，是女人。生下来就被当男儿养。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加上洛儿也不出五数。”
小洛回想叶婪道：“该让娘看看。看看人家女扮男装，那是真的以假乱真。”
紫衍道：“还是算了。你母后已经够让父皇头疼了。”
小洛想了想，郑重点头，“没错！”
紫衍后靠身后的软枕，拍了拍盘着的腿，对小洛道：“过来。”
小洛一个前扑就扑到了紫衍的怀了，最后落在了他的大腿上，心道：没有娘亲的软乎。
“父皇，今天那个越言切总是看你啊。”
紫衍把他抱在怀里，怎么这小小的人儿，好像没有长高多少，心眼儿越来越多了……
“这个越言切就是下海捞出了弱水毒的人。”并未回答为什么总看她。
小洛眼睛眯起来，“那他把弱水毒给谁了？”
紫衍道：“他为了越家和自保，没有招认。”
“父皇一定会查出来的，定要严惩凶手！娘那么受罪，父皇和洛儿也很痛苦。”
紫衍不太愿意回想那段时间。
“父皇……凝霜姑姑怎么办？”
“看她怎么选择。一边是忠诚，一边是亲情夫妻情。”
第1088章 凝霜的选择（）
“洛儿觉得是是后者。凝霜姑姑应该是很在乎诚君、诚勇和商叔叔的。”小洛忽然亲了紫衍一下，“而娘也很在乎她的。”
紫衍失笑，“朕说了看她怎么选择。你可是白献殷勤了。”
小洛否道：“才不是。父皇之前肯定是想要杀了凝霜姑姑的，再找个影卫假扮凝霜姑姑，糊弄一下娘。之后，再让假凝霜姑姑的影卫，找个借口离开皇宫。人不知鬼不觉的，消灭了危险，又不会伤害到母亲的心。”
“……呵呵。”紫衍轻拍他的小背，“洛儿，会在昆仑山忘了父皇吗？”
小洛抬头，睁着澄澈的雏凤眼睛，“父皇和母后是因，洛儿是果。果怎么会忘记因呢？”
紫衍挑了下眉梢，“洛儿知因果？”
小洛摇头，“不明白，是两年前娘说的。洛儿是娘的果，娘是洛儿的因。父皇前夜说，一男一女才会有孩子，独男孤女不可能有子，所以因也不应该只是一个，娘和父皇都是才对。”
“没错。洛儿想的很对。”紫衍把洛儿拉离他的怀抱，再上下打量他，喟叹一声，“朕的长生。”
“嗯，父皇叫洛儿大名做什么？”洛儿两眼懵懂的看他。
“朕喜欢。”紫衍重新环住自己这个长子。心头却迫切的想要见到挺着大肚子的某个女人……
……
天色渐暗，白天温度高时，雪化成了水。夜晚水又冻成了冰，空气里的温度也一下子降了不少。
乾阳宫里温度如暖春，但殿中的气氛因为凝霜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而添上了一丝惨淡愁绪。隐在暗处的影卫们不解的看着凝霜。
紫衍抱着小洛进了大殿，然后把他放下，改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