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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夕;;”他的声音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凄惨干哑。
“我跟着你不过是因为你读过几个书,以为你还能干出什么大事来呢,你现在却为了这些无聊的情情爱爱的事要留在这样的地方,像你这样的男人究竟能干成什么样的大事?我要是跟着你,你真的能养活我吗?呵,我真的是怀疑了不止一次了。行了,你该忘的都忘了吧,我也就当我瞎了看错了人。你也别说什么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大家各过各的。”我挽着曾远绕过沈维离开了。
当晚,曾远揽了我,说可以借我肩膀让我哭个够。
可是我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后来,我听说沈维签了国外的入学申请,一切学费全免。批下来之后,出国了。
和林妍一起出国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禁怀疑我当初那样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对的。
不,没有错。
我就那么看着他。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射出一道道寒光,那双眼里淬满了寒冰。
林妍终于是来帮忙了。她轻轻拉开沈维,娇声道:“讨厌,今天是人家生日,给这样一个小服务生计较什么,晦气死了。”我知道她这是顺带着侮辱我,但我宁愿被侮辱这一回,只要我能不再看见沈维就好。她对着谁使了个眼色,那男人就过来要将我拉出去。我终于是拖拉到门口,林妍叫:“那个服务生,一会儿端几杯滚烫的白开水来,再拿些上好的茶叶来。”
我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林妍口中的“那个服务生”唤的是我。我恭顺卑微地应了一声:“好。”
我一到了门外去就重新绑了马尾,掩住心里头的那片失落和悲伤,去后台叫茶了。
我传达了林妍的话后,问有没有能去送一下的。可是他们都在忙,只有我还闲着那么一会儿。
我是真的不想去看见他们。那样的眼神,那些人,那些话。尤其是沈维,我最不想面对他。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对于顾客,我所该做的一切不就是顺从吗?
我手里端了个盘,盘上稳稳当当地放着几个玻璃杯,杯里装着白开水,还有装在小罐子里的茶叶。
我扯了个笑容,推门进去。所有人在瞬间看向我,但我觉得沈维是没有看我的。包厢里安静了一瞬,嘈杂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来。地上到处是空空的酒瓶,我躲开那些酒瓶,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又一步的向着桌子走过去。就在我已经快要到达第一个“终点”的时候,不知道谁故意还是无意地伸出脚绊了我一下,我手里端的木盘子整个砸在桌子上,然后掉在地上,滚到一边。开水撒满了整个桌子,落在地毯上的被瞬间吸收,冒着热气。玻璃杯一个接一个被打碎,碎片落在地上、玻璃桌上。眼看我的脸就要直直砸在桌子上的那堆玻璃碎片中,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连尖叫都没有一声。
桌子上的碎片深深地扎进我的手臂,地上的玻璃碎片嵌入我的膝盖和小腿里头。我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却仅仅只是闷哼了一声。
【第五章】报复……吗……()
我突然就悟了。原来他们只是打着“客人”的名头来报复当年我“抛弃”沈维的事么?
即使我早该确定这点的,但我此时还是有些伤感,有些委屈。
听着他们的呵斥声,我直愣愣地望向沈维,希望他能来帮我一把,念着当年,哪怕只是为我说句话也好。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有。
我又开始卑微地奢望,奢望他能施舍给我一个眼神也好。然而我眼里,只望见了他的冷笑。
我咬着唇,忍了身上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弯着腰:“抱歉。”我从眼风里望见他们的惊讶表情,也许他们认为我该哭泣,该落下几滴泪来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姿态。可那副姿态我实在做不出来,只得叫他们失望了,“这次是我的过错,我会去和老板请罪的。这些碎片我会找人来打扫,茶水我也会找人来重新上的,请稍等。”我匆匆鞠了个躬,脚步发虚地向着门外冲了去。
将身后的门掩上,我靠着门,终于是跌坐在地上。为自己感到悲哀。
狼狈。
我忆起我认识沈维两年,我们才在了一起。交往后他有次来接我,路上聊得开心的我们却路遇流氓混混。那几个流氓不知道什么时候瞎的眼,竟说要上我,沈维自是护着我的,可他一介柔弱书生,有心却无力。
他被打个半死,幸而有警车路过,那声音才将他们吓跑。
我第一次将沈维带进我的出租小屋,原因当然纯洁为了帮他上药。
帮半死不活的沈维扒了上衣,仅是用些红花油在青紫处慢慢揉搓开来,活血化瘀。但我总觉得单是这样不够,起身要去药店给他配些药回来。他却在迷迷糊糊中猛地拽住我手腕,我一个趔趄,扑倒在床上,倒在他身旁。w:“淮夕,我怎么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只要你能好好的,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觉得冤。”我有些呆,他忽然笑出声来,这一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他倒吸一口气,缓过神来,脸上满是认真,“其实,我看到你为我担心的样子,心里有些卑鄙地感到开心。”我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叹了叹气,将我的头轻轻压在他的胸口,搂住了我,“就陪我躺一会。”
躺那么一会。说是躺一会,眯着眼睛两个人便互拥着躺了一夜。
;;
从那些回忆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是在上班,我控制住自己的思绪,有些恍惚地想起一句歌词:“而回忆越是甜,就是越伤人的。”
我扶着墙站起来,地上有滩血,我怔了一会,才想起来那是我伤口流出来的血。
我叹了口气,扶着墙,离开,下楼。
我去差莹莹帮我叫个负责清洁的员工去8205房打扫一下玻璃碎片,再叫个人端些茶水上去。
起初莹莹有些惊讶我怎么会让自己伤成这个样子,我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没来得及反应,让自己伤着了。莹莹有些半信半疑。
我在整个ktv转了个遍,终于找到了我们的老板。
老板见到我这个样子更是惊讶,听我解释说是给客人送茶的时候被地毯蜷起来的边给绊了一下,打翻了盘子,摔碎了杯子,才伤成这个样子。
老板大概认为我这算是“工伤”,是因为包厢装修的疏忽才使我成了这个样子。老板也没说什么应扣我工资这样的话,大概不好意思说,只是拍拍我的肩膀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大概是心疼那些杯子:“你今天先回去吧,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了就再回来上班也好。”我喏喏应了。
我踱到更衣室却发现莹莹站在我的储衣柜前,僵着脸望着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莹莹大步走到我面前:“我刚刚去8205送茶了。”
“啊?”
“安淮夕!”莹莹的口气有些冲,“你把自己搞得那么贱干嘛?沈维他都有女人了,他们这么欺负你,你为什么不依着自己的性格上去扇他们几个巴掌?你还喜欢沈维我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安淮夕,你的喜欢最起码也要给自己留条底线,留点尊严!沈维算什么?他算是你心头上的一块肉?那你呢?你现在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你现在在他眼里,特么连屎都算不上!”
我抬眼望向她,有些受伤:“莹莹;;”
“淮夕;;”她的语气开始软下来,“我也知道你和沈维从前是怎样的。我和孟霖是和你认识沈维在同一年认识的对吧?我们现在都订婚了,可是淮夕,你当初就不该为了沈维他自己而委屈了你自己,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
“行了,你闭嘴。”莹莹有些不耐烦,“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再过一个月就又一年,你也就二十九了,到时候你都已经踩着‘二十岁’的尾巴过日子了,女人的青春就在二十岁,你现在还能跟别人说你是二十几岁,可是再过那么几个月,你就只能以‘三’开头介绍自己了。你再放不下这段感情,再解不开这个心结,再迈不过这个坎儿,三十岁的你就只能听从你妈的安排,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淮夕,你觉得你这样会划算吗?”
“不划算;;”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这个月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你也得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才行。”
“什么?”
“我就觉着蒋子晨那人挺好的。你们认识认识也有几年了吧?其实你也挺喜欢他的对不对?不‘喜欢’也总该有好感吧?你也别倔,你们俩性格相投,又什么都聊得来,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莹莹,”我叹了口气,“子晨就只是我的朋友,你瞎想什么。我也是真的没有什么心情谈什么恋爱,我妈都不急,你急什么?你也别皇帝不急太监的。我知道你是好心。关于沈维的事,我总有办法解决过去的,你别瞎担心了。”
莹莹愣愣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们就这么大眼对小眼地站着;;
;;
我压根没有多余的钱去医院,去药店买了一包酒精棉和一瓶酒精,再去买了一瓶“云南白药”,花去我不少钱。肉疼,心也疼。
其实我觉得,我还是心疼钱更多一些。
回到家里用平常拔眉毛的镊子把玻璃碎片取出来,每次都疼得我龇牙咧嘴的,霎时间觉得自己的这苦日子过得甚是清寒,萧瑟。
所有玻璃碎片取出来后,我强迫症地去洗了个澡,水渗在伤口上,当真是疼。
洗完澡了,用酒精棉蘸着酒精,涂抹在伤口上消了毒,撒上“云南白药”,看了会电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在沙发上醒过来,看到电视还亮着,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
电视亮了一夜,又得费多少电费!急急地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