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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点点头,从一旁的一个文件夹里抽出那张广告传单,递给安长埔:“就是这个,你看看吧,这事儿若男也有她的考虑,她怕你早早知道了之后会有心理负担。”
安长埔皱着眉,把那张广告传单看了两遍,又交给了程峰:“我心里有数儿,其实担心是免不了的,这个知道的多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知道得多了是担心得更多,知道的少了是心里没底,横竖都是钝刀子割肉,没什么区别。”
“那你找我的第二件事是什么?”程峰问。
“头儿,若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说像你教的那样真的行么?我这次可是认认真真的想要和她走下去,万一弄假成真,以后留下裂痕什么的……”安长埔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完之后,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有些担心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程峰。
程峰终于忍不住笑了,不得不清清嗓子来把笑意给压下去:“你这小子啊……感情真是会让人变得瞻前顾后啊!”
“这话说的,就好像如果换成你和嘉逸姐来充当这个当事人,你能比我淡定多少似的。”安长埔不服气的咕哝。
程峰笑着摇摇头:“你之前的那些顾虑,换成是我也一点都不会比你淡定多少,但是你刚才的那第二个问题,我觉得你有点多虑了,之前你明明对若男的性格挺了解啊,她是什么样的姑娘,你比我们肯定更清楚,两个人如果互相了解,互相信任,就不存在什么裂痕和误会。”
“但愿吧,”安长埔长叹了一口气,“头儿,你是没见她泛起倔脾气来的时候有多轴!那……我先出去了,看看能不能帮田阳和墨窦他们做些什么。”
“对,你们去忙那边的事吧,既然已经确定他们之前调查的那名死者与姜燕和沈大年着两起命案有关联,早点找到新的突破口,对接下来的工作帮助还是很大的。”
安长埔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程峰的办公室。
秦若男此时已经和田阳通过了电话,回来之后又找不到安长埔人在哪里,只好在办公室里等着,一见他是从程峰办公室里出来的,顿时显得有点紧张。
“你去头儿的办公室干什么?”她连忙开口向安长埔询问。
安长埔摇摇头:“没什么,有点别的事情,所以被叫去一趟。田阳和墨窦怎么说?”
“他们俩那边今天也忙得不可开交,正好我打电话过去,听说咱们俩能帮忙,高兴坏了,给了我一个地址,让咱们现在就过去和他们两个汇合。”
“那咱们现在就赶紧走吧。”
两个人急急忙忙下了楼,上车直奔田阳和墨窦给提供的那个地址,一路上,安长埔时不时的看看秦若男,秦若男也时不时的拿眼去瞄安长埔,可是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生怕一开口就又在接下来需要面对的一些事情的处理方法上起争执。
“你家那边……有没有给你来电话什么的?”安长埔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
秦若男没有开口,安长埔有些不安的扭头看了她几次,又问:“怎么?你爸还是不死心,想要撮合你和那个姓仲的么?”
“咱们能不能不要说这些?”秦若男忽然有些烦躁,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
“怎么了?干嘛突然之间那么大的火气?”安长埔有些诧异,他只是试图把话题从工作上转移开,没有想到秦若男的反应却是这么的大。
“我爸那个人一向不是那种能让人省心的类型,你跟他说了我的事情,他一扭头就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我妈听,现在我妈吓得魂不守舍,觉得随时随地都能接到电话,说她的大女儿被人杀死了。”秦若男说,虽然这一次不像方才那样语气不善,听上去还是带着些怨气。
安长埔语塞,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当初为了不让秦父给秦若男继续找麻烦,他才把秦若男现在的危险处境忽略了所有具体细节说给秦父听的,并且还特意把秦子扬都支到一边去,不让他也跟着一起听到,生怕多一个人知道,就可能传到秦家的其他人耳朵里,临回去之前,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秦父,无论如何不要把这件事说给秦母听,不管他是否肯接纳自己和秦若男之间的事情,作为秦若男的男朋友,自己都会尽己所能的保护秦若男的周全,不希望秦母跟着担惊受怕,秦父当时满口答应,结果这才刚过去多久的功夫,他居然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如果说委屈,安长埔多少有一点委屈,毕竟做这件事是为了让秦若男不再受到两边压力的夹击,可是说自责,他听了秦若男的话也确实有些自责,再怎么说,现在秦母所有的担惊受怕,都源于自己之前对秦父的轻信,这里面的责任是摘不掉的。
“我知道你爸那个人比较靠不住,不让人省心,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一点也不考虑自己老伴儿的承受能力……”他有些难堪的对秦若男说,“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秦若男转脸看着窗外,“尽量安慰她,争取在她被吓死之前,自己不被那个人杀死,最好还能把那个人绳之以法呗。”
第七十七章 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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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男的话里多少带着些赌气和消极的成分,安长埔皱了皱眉头,觉得那话不顺耳,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是好心,给秦若男添了麻烦也是事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换成是自己,恐怕也会一样的心浮气躁。
两个人和田阳、墨窦碰面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看,田阳和墨窦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不好意思当着面询问,只能好奇的偷偷观察,直到四个人需要分头行动的时候,秦若男率先表示要和墨窦一组,安长埔还毫不犹豫的表示了同意,田阳才终于忍不住了。
“哥们儿,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既然两个当事人都对新的分组搭配没有异议,田阳和墨窦自然也不可能表示反对,一直到墨窦和秦若男离开之后,田阳才开口向安长埔打听起来,“闹矛盾了?你怎么惹着人家了,先连搭档都强烈要求换人。”
“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安长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把当初跟秦父之间的事情大致的跟田阳说了几句,“我是真没想到她爸这个人的嘴巴两个看门儿的都没有,作为一个男人,一点没有考虑过妻子的感受,会把这些事都说给若男她妈妈知道……结果现在我真是又有点内疚,又觉得有点委屈。”
“哥们儿,这事儿你做的确实有点欠考虑,再加上若男的爸也的确不靠谱儿,现在弄成这样,也确实够若男受的,”田阳听完叹了口气。看安长埔听了自己的话脸色更加阴沉,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换成是我,一下子估计我也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你那么做,不考虑情绪和精神上的压力的话。出发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若男的家人对此完全不知情,包括那个抱着花在咱们楼下冻冰棍儿的傻小子在内,这期间和若男的牵扯太多,咱们也不敢保证那个在暗处的凶手会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到时候只怕会更加难办。”
安长埔叹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心里安慰多了。”
“话说回来,接下来怎么办,你们心里已经有数儿了么?”田阳问。
安长埔把今天早上程峰交代自己的事情告诉田阳。
田阳听了之后,挠了挠头:“说起来,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咱们重案组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诅咒了,之前是峰哥和嘉逸,之后是我妹妹和陆向东,都没少被折腾。原本以为你和若男两个人这恋爱开始的也稳稳当当。相处的也稳稳当当,就这么一直稳当到哪天突然给我们丢个红色炸弹什么的就算是圆满了,结果没想到,若男居然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儿。”
“算了,事到如今。只能尽量往积极的方向去考虑吧,两个人在一起所经历的,都是对未来生活的考验,咱们都是当警察的人,假如我们俩连一起承受这种压力,一起解决这个难题都没有办法做到……那以后走下去也得磕磕绊绊,日子过不好。”安长埔有些认命的说。
田阳拍拍他:“打起点儿精神来,又不是让你们两个单打独斗,这不是还有我们大伙儿呢么!不会有事的,这要是换成田蜜可能我都会不敢说这种话,若男的个性很独立,也很理智,我对她有信心。”
“我对她的倔脾气和有时候明显不合时宜的不服输精神也很有信心,这才是我发愁的地方,你记得我们之前一起调查那宗变性人分尸案的时候,她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冲进去抓了当时背着嫌疑的姚昌,还因为那件事受了点小伤么?这次的情况跟那一次比,完全是天上地下,由不得我不担心。”安长埔忧心忡忡的说,说罢摆摆手,“算了,咱们还是先专心做事吧,正经事没处理好,光是凭空在那里担心能有什么帮助!”
相比起田阳而言,墨窦对于秦若男和安长埔之间的事情就显得茫然了许多,比起田阳的包打听特质,他本来就是一个性格更偏内向一点的人,和秦若男虽然平时关系还挺融洽,归根结底不能与田阳、安长埔那种共事多年的兄弟感情相提并论,所以左右权衡之后,他的策略是不过问任何秦若男情绪的问题,更不和她提起任何与安长埔个人有关的事情,以免触到雷区。
不管这是不是个笨办法,总的来说还是有效的,只要抛开个人情绪,秦若男就会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慢慢的脸色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冷凝,到了傍晚的时候,和墨窦两个人的任务也比较顺利的完成了。
等他们四个人傍晚分别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安长埔和秦若男都佯装白天的摩擦没有发生过似的,田阳和墨窦也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一直摩擦不断的话,作为局外人,他们也会感到尴尬和不知所措的。
田阳和墨窦之前调查的那个案子的死者名字叫做颜兴文,根据之前就已经掌握的情况可知,他的户籍所在地为距离c市很远的外省,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