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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埔这方面的承受能力一向要好过她,倒也没有和季承计较称谓上的问题,客气的对季承的妻子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么?”安长埔问季承。
“哦是有点事儿······”季承开了口,似乎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扭头看看自己脸色难看的妻子再看看刚刚才又打了个呵欠的女儿,“孩子这个时间要是在家里都得上床睡觉了,要不然,你们看看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让她躺着睡会儿?”
“跟我来吧。 ”秦若男对季承的妻子点点头,示意她带着孩子跟自己走。
季承的妻子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直到秦若男把她和孩子带到值班室,让她暂时安顿孩子在那里睡觉的时候,她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对秦若男道了声谢。
等秦若男从把季承的妻子女儿留在值班室,自己重新返回办公室里的时候,安长埔已经招呼季承坐下了,看到秦若男回来,连忙又重新站起来。
“秦警官,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他满脸堆笑的对秦若男说。
“不用客气,你叫我小秦就行了。”
秦若男的话实在敲打季承,季承当然不至于听不出来,他连忙说:“别别别,秦警官,你可千万别介意,我那不是当着自己的老婆面,想给自己挣点儿面子么,多多包涵啊!安警官,你也是男人,这种事情肯定比较理解我,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肯定得要努力挣面子的,你说对不对?”安埔笑了笑没有说话,秦若男在自己的桌旁坐下之后,季才重新坐下来,整个人的态度和姿态都和在老婆孩子面前判若两人,脸上虽然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笑容,眼神里的慌乱却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还是说说正事儿吧,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然后又带着家里人一起跑到公安局来,总不会是想要看看公安局晚上是什么样的状况吧?”安长埔笑着问季承。
季承不自在的咧了咧嘴,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巾来在额头上擦了擦,这才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今天被人骚扰了,我觉得这大晚上的,家里头不太安全,所以,想来想去觉得找你们最合适,结果我还忘了存你们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通讯记录里面哪一个是,万一打错了,被别人知道了也不太好,所以就试着通过查号台给你们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你们还真在这儿。”
“具体什么情况?你说的不安全指的是什么?”一听有情况,秦若男也顾不上和他继续计较态度的问题,姜燕遭人杀害的原因很显然是仇杀,然而为何结仇却还是个没有解开的迷,季承几乎被z大学所有人都视为是姜燕的亲信,和她是有密切利益关联的人,假如杀害姜燕的人也这么认为,那么季承的处境也有可能很危险。
“是这么回事儿,我今天晚上下班之后回到家,吃完晚饭之后接到一通电话,电话是李放打过来的,我一听电话是他打来的,心里就觉得这事儿恐怕不太好,他在电话里问我他的事儿该怎么办,我就跟他说,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儿,找我也没用,他要是能耐大,该找谁找谁去,然后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挂了电话之后他就一直一直打我的手机,我就关机没理他,没想到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有人来敲我们家的门,而且是那种连踢带打的方式,防盗门都被砸得发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来头,我吓得就跟老婆孩子一起躲在屋里,外头的人折腾了能有十几分钟,才不砸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连我们家的房门被弄成了什么样都没来得及看看!”季承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同时又好像有些心疼自家的防盗门。
“去你们家砸门闹事的人,就是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李放么?”安长埔问。
季承原本还满脸心疼和后怕的表情,被安长埔这么一问,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当时没敢过去看。”
“那你怎么就能一口断定门外的人是谁呢?”
“我这没招谁没惹谁的,除了李放还能有谁会像个疯子似的来找我?!”季承有些没好气的说,这股怨气倒不像是冲着安长埔和秦若男来的。
“你还没跟我们说说,这个李放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和你有矛盾呢。”安长埔提醒季承。
“这事儿说起来可就长了,我本人跟那个李放真的是一点矛盾都没有,这中间算起来就是一笔无头帐!”季承满腹委屈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以前就没头没尾,现在就更没处找债主去了!”
“因为真正的债主已经死了?”秦若男问。
季承连忙撇清:“我可没那么说啊,我就是说我和李放之间的事情纠缠不清,我们学校不是马上要招聘一批人么,他就威胁我说要是不帮他把这件事搞定,他就跟我没完,可是我都跟他说得清清楚楚,上一次的事情和我就没有关系,事后我都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可是,他就是不信!”
“上一次?你的汽车被几个小流氓砸了的那一次么?”这回秦若男听出了端倪。
季承一愣:“这事儿····…你们都打听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长埔说。
季承忽然之间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说:“对,那时候找人砸我车的人就是他,他那一次应聘没成,拿我出气,这一次又来这一套,如果只是我也就罢了,在这一次他摆明了找到我们家门口,万一要是对我老婆孩子不利,那可不行啊,所以安警官,秦警官,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帮我!”
“应聘不成的人很多吧?为什么只有这个李放恼羞成怒?既然你和他应聘不成的事情没有关系,他为什么找上你?你又为什么不计较他毁你车的事儿?”
面对安长埔提出的疑问,季承忽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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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委屈
安长埔给他时间开口,可是季承却始终微微低着头,一下下的搓着自己的手指头,就是不说话。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么?”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安长埔只好又问。
季承这次自然不好继续假装听不到,他抬头看看安长埔,一脸复杂的清了清嗓子,说:“你问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是我现在最关心的,咱们能不能按照轻重缓急来解决问题?我现在面临最紧要的事情是确保李放不会对我的妻子女儿不利,我希望你们能够为我提供帮助,就这样,没别的了!剩下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不行么?”
“如果只是不相干的事情,你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眼下我们想要你提供的情况,和你需要我们提供的帮助并非你所谓的‘轻重缓急,的区别,而是因果关系,假如你在和李放之间的矛盾根源这个问题上都不愿意对我们坦诚一些,我们又怎么为你提供帮助呢?”安长埔耐着性子劝说季承,眼见着时钟滴滴答答的向前走,时间越来越晚,这么耗下去,大家都很疲惫。
“你们办公室里让抽烟么?”又是一阵默不作声之后,季承开口问安长埔。
安长埔对他点点头:“可以,你想抽烟的话请自便。”
“秦警官,我老婆她在那边陪孩子呢吧?”季承又问秦若男,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上,“她不让我抽烟,要是让她看到了,又得唠叨我。”
没有了妻子在一旁的束缚,季承使劲儿的吸了几口烟,一时间烟味充满了三个人的周围,幸亏秦若男之前经历了孔成礼的办公室,现在对眼下季承抽烟所造成的烟雾浓度已经可以轻松耐受了。
“缓冲的差不多了吧?”安长埔等季承手里的烟燃剩下一半的时候,开口问他“准备好跟我们说说当初的事儿了么?你说的这个李放,他为什么会和你产生矛盾?这里面有没有姜燕的原因?”
“我得先替自己澄清一句,我也知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心里也未必就相信我的话,但要是连我自己都不替自己辩解,就更没有人替我说话了,”季承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不知道李放的事情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来龙去脉,我自己都是半路突然被卷进来的,我唯一能够保证的就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从李放那里得到过任何一丁点的好处,没有拿过他的一分钱。之所以他会因为那一次招聘的最后名单上面没有他就砸了我的车,我也知道我肯定是替人背了黑锅,可是这事儿我没法儿具体去刨根问底对不对?假如换成你们俩,你们俩替领导背了黑锅,你们敢去问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安长埔和秦若男谁也没有说什么,季承见状,立刻陪着笑说:“瞧我这话说的,我就是打个比方,没有别的意思你们肯定不可能摊上我这种事儿,平白无故的哪有那么多黑锅需要别人帮着背啊!”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不会介意你的比喻”秦若男示意他就此打住,不用继续浪费口舌和时间在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情上,“你也不用顾虑我们对你的印象怎么样,不需要刻意迎合谁的情绪,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事实真相,而不是别的东西。”
“我明白,我明白。”季承连忙答应着自己的意图被看穿了他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也有我的难处站在我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不处处小心,时时刻刻绷紧了脑子里那根弦儿都不行啊。”
“李放当初找上你的时候,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安长埔问。
季承摇摇头,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没有,要是他说过什么,我好歹还有个解释清楚的机会不是么,我之前对李放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次他招聘报名的时候,觉得那小子挺张狂的,不是特别喜欢他,别的就没了。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在办公室里呆着好好的,突然就有人来叫我,说我的车被人给砸了,我赶紧就跑出去看看,结果后来人也没有抓到,我还没等来得及考虑报警处理或者怎么样呢,刚给保险公司打了个电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