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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埔对她点点头,留下来继续和法医了解情况,秦若男则到不远处路边停着的一辆巡逻车上去和报案人碰面。
虽然下了半天的雨,对于夏季的温度而言,其实也不过是消去了燥热,变得凉爽舒适,秦若男走到面包车跟前拉开车门,车里一股暖风迎面吹来,坐在前排的警察对她笑了笑,说:“这两位受了点惊吓,浑身也都淋湿了,所以特意开了暖风,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回头我帮你开前排车窗透透气。”
“没关系,”秦若男摇摇头,一边钻进车里一边脱掉身上的雨衣,然后在两个披着外套依旧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女前排坐了下来,扭过身子打量了两个人一番,“尸体是你们发现的吧?”
年轻姑娘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苍白着一张脸,听了秦若男的询问,打了个哆嗦,把披在肩头的警服外套拉紧了一点,幸亏巡警因为经常夜巡,车上常备御寒的外套,否则这姑娘连惊带吓还淋了雨,只怕光靠吹暖风也免不了发烧感冒的结果。
女孩儿没有作声,秦若男也没有指望她能够回答自己,视线始终是投向她身旁那个年纪相仿的小伙子,看起来这小伙子也吓得不轻,表情比女孩儿稍微正常一点,却也白着一张脸。
“就算是我们发现的吧。”他看看秦若男,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有点抖,“我和我女朋友在附近租的房子,这条路虽然有点偏,但是回家近,所以我们俩平时都是从这儿走,今天下雨,天又黑了,我俩往家里走着,结果她没看到路边那个下水井的盖子不见了,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
女孩儿在一旁听着男朋友向秦若男作介绍,又打了个哆嗦,小伙子赶忙搂住她,接着说:“我原来以为下水井未必有多深,想把她拉出来,结果发现我拉不到她,就打了报警电话,然后……然后她跟我说,感觉好像水里还有个人……”
讲到这里,小伙子也说不下去了,前排留下来陪他们的巡警只好替他把余下的说完:“后来我们赶到之后,想办法把这姑娘先拉上来,然后又下去了一个人看看情况,结果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儿,就赶紧给你们打电话了。”
第六十四章 变/态
【不确定这一章的标题算不算敏。感。词,所以加了个斜杠,多多包涵哈,之前写“风。流”就总是被屏蔽。。。所以。。。嘿嘿】
秦若男听完之后也吃了一惊,其实之前她也有些奇怪,这样的一个大雨天,外面的天又那么黑,这一对小情侣为什么会在这附近发现下水井里的女尸,现在想想看,难怪那个女孩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旁人提起来也还是心有余悸,原来发现尸体的过程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作为一个无风无浪的普通姑娘,能支撑到现在还没有混过去,恐怕已经算是很坚强了明末疯狂。
这两个人都吓得不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好在秦若男也没指望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来,怎么说那具尸体也已经被法医初步断定死了足有一周左右,这样一来今天无论是这两个年轻的情侣,还是救女孩儿出下水井的巡警们,都不可能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迹象。
“那个下水井的井盖是什么时候没有的?”秦若男问小伙子。
小伙子想了想,哆哆嗦嗦的说:“昨天还有呢,搞不好就今天白天的时候没有的,之前那个下水井的盖子就有点松,人踩上面还没什么,偶尔有车从上面压过去就当啷当啷的响。”
过了一会儿,安长埔那边也差不多了,他到车上来看了看两个报案人,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向巡警道了谢,请他们帮忙把两个报案人给送回家里去,然后和秦若男下了巡逻车,准备返回公安局。
“那个下水井是最近才坏掉的。”秦若男把从小伙子那里听到的情况向安长埔说明了一下,“这条路那么偏僻,一个比较靠近路边的下水井盖子松了。能够打开,这件事弃尸的那个人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说他是在这附近住的?”
“不好说,尸体泡在水里那么久,面目完全没有办法辨认,还得通过其他途径来确认死者身份,时隔那么久,现场什么痕迹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咱们看样子又得重抄旧业,看看能不能有监控录像可以查吧!”安长埔的情绪有点低落,“咱们这回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啊?”
“是个变态吧。”秦若男回答,语气很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今天看到那具……不对,应该说那半具女尸之后就更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了。”
“说说。”安长埔一边开车一边鼓励秦若男说下去。
“首先,三次的受害人都是女性,从张俏和汤乐蓉的先例判断。这一次的死者很有可能也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其次,张俏生前最漂亮的是一头秀发,死后她的头皮和头发都被剥走了,汤乐蓉除了是平面模特之外,还是手模,死后她的手被据掉了。这一次的女尸没有了两条腿,等咱们确认了死者身份之后,说不定会发现。死者生前有两条美腿,这说明凶手对她们下手的时候有明确的目的性;第三,凶手取走死者身上的部位,应该没有丢弃过,毕竟咱们搜查了这么久。没有找到、也没有接到报案说被其他群众找到过任何残肢。”
秦若男把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说出来:“我怀疑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出于某种变态的喜好。专门收集女性身上最漂亮的部位。最初我就有这种怀疑,但是觉得有些太不寻常,所以自己也拿不准,后来又发现张俏和汤乐蓉是认识的,就把最初的那种判断彻底推翻了,但今天看到这第三个受害者,这种念头就又冒出来了。你想,应该不至于那么巧,三个死者都是认识人吧?如果是这样,以这样的速度作案,凶手就等于是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风险太大,不符合逻辑,而且如果只是头皮、头发,或者两只手,都还不需要多少空间就可以藏匿起来,可是两条腿……可就不是什么容易遮掩的小东西了,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变态的喜好,谁会冒险取走死者身上那么大的两个组成部分?”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最初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念头,也一样没敢深想,总觉得那样太重口味了,太疯狂,不符合现实,可是现在想一想,能接二连三动手杀人的,又有几个心理正常的呢?很有可能不是咱们重口味,而是太正常,所以局限了思维,没有想到一些疯狂的可能性。”安长埔非但没有觉得秦若男的想法离谱,还表示了赞同,“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一直在想,尤其是刚才接到通知之后,你刚给也提到了,假如这第三个受害者和张倩她们也是相识的,那么凶手暴露的风险就很大了,那么既然如此,凶手又为什么要如此密集的作案呢?从张俏遇害到现在,一共就只相隔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到底是因为凶手在时间上有某种原因导致的紧迫感,迫使他必须尽快完成‘任务’,还是有什么咱们一时没有料到的其他原因?”
“假设咱们的假设能够成立,现在凶手已经收集到了头发、手和两条腿,”秦若男这么一想,心里便涌起一阵恶寒,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犯罪计划该不会打算收集所有凶手认为最漂亮的女人身体部位吧?那这样一来,岂不是离完成目标差得还很远?”
“不好说,两种可能性都有,一是像你所说,也是对咱们而言最不乐观的可能性,凶手的目标还差得很远,二是看似乐观,实际上也实在不能算是乐观的一种可能性,其他的身体部位,凶手很有可能已经通过其他途径收集到了银河武士。”安长埔说完,一扭头看到秦若男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又宽慰她说,“你也不用那么愁眉苦脸的,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悲观的说,凶手得手了三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被卷进来,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凶手的这三次得手,都必然留下了更多的线索给咱们,让咱们更容易揪出这个变态的魔鬼。”
“线索,”秦若男叹了口气,“咱们现在能算是有线索么?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抓不住一丝线索。”
“线索是一定有的,只不过是又散又乱,还没有被捋顺清楚,贯穿起来罢了。”
可能是安长埔的这种乐观情绪感染了秦若男,让她原本沉甸甸的心情稍微变轻了一点点,重新打起精神来。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又一起人命案,这个晚上注定又要在加班当中度过,忙了大半宿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才带着一身疲惫结束工作,安长埔把值班室让给了秦若男,自己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凑合着小睡了一会儿,抓紧时间养足精神,白天还得继续调查。
因为女尸死亡时间超过了一周,并且还被下水井里的水泡的腐烂变形,身份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确认,法医根据死者上半身的长度,大致估算了一个可能的身高区间,安长埔和秦若男以此为线索,先从失踪人口着手,结果很令人失望,无论是身高,还是骨龄测试的结果,最近别说是c市,就连周围地区都没有接到过条件相符合的女性失踪人口报案。
好在也不是一点有帮助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在发现女尸的路段周围,还真被安长埔他们找到了一处监控摄像头,这个摄像头距离发现尸体的下水井所在路段之间没有其他的岔路口,也就是说,此处拍摄到的监控画面上,必然会有凶手为了弃尸而实用的交通工具。
为了保险起见,安长埔把从发现尸体近两周前一直到不到一周之前的录像都要了出来,按照他的判断,那一路段虽然有点偏僻,但毕竟属于市区范围内,白天的时候还是经常有车辆和行人经过的,无论那个凶手有多么的嚣张和疯狂,终归不至于大白天的就公然载着尸体到那里去丢弃,不过就像秦若男之前提到过的,那里本身并不返回,位置有些偏,又是一个比较靠近路边的下水井,凶手为什么会知道那里的井盖松了,可以移开的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事先在那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