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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生气,有好几次想要去找祝天磊算账,因为他是男生,不可能直接针对张俏,更不可能对张俏动手,但是他觉得张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这里头绝对有祝天磊的责任,假如祝天磊不是态度暧昧的默许张俏那么做,张俏也不可能一直都那么肆无忌惮末世超级保姆。不够我也没让他去找祝天磊的麻烦,一开始是因为还没放下祝天磊,所以当然不可能让他碰祝天磊一根毫毛,等后来是因为放下了,潘翼对我而言已经比祝天磊还重要,所以教训不教训什么的反而觉得没有意义了。”
“你和张俏之间的矛盾,当初是谁最先向对方发起‘攻击’的?”
毕红旭被安长埔这么一问,顿时憋住了,没有了之前谴责张俏时候的理直气壮,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是我……”
“那为什么你或者潘翼会认为是张俏在欺负你呢?”
“因为……因为是我先认识祝天磊的,在上大学之前我就已经认识祝天磊,也已经开始喜欢他了,而且,而且上了大学之后,祝天磊追张俏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后来两个人明明相处的就不怎么好,不然祝天磊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委屈需要找我来倾吐,张俏原本早就不太喜欢祝天磊了,她是因为我盼着祝天磊和她分手之后好能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故意又和祝天磊和好的!她存心针对我,宁可耗着个不喜欢的男生,也不让我如愿以偿。”
毕红旭说这番话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情绪又变得有些起伏不定,说到最后甚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晃晃脑袋:“算了,不说这个了,她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现在就算是祝天磊跑到我楼下来跟我表白,我也不可能接受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一次张俏带人到学校来找你之后,你们还有过别的联系么?”秦若男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听毕红旭说完赶忙问,不知道是不是为刚才走神的事情心虚的缘故,她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毕红旭,一眼也不看去看身旁的安长埔。
“没有,那次我俩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也谁都没吃亏,后来潘翼来了,把我们拉开,张俏也知道有潘翼在场,就算潘翼不敢直接对她动手,她也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而且那天潘翼确实也因为事情本来都告一段落了她们还找上门来气得够呛,脸色挺难看的,还骂了张俏几句,那个和她一起来的女生回骂了几句,就被张俏给拉走了,之后就谁也没和谁再联系过。”
她说完之后,秦若男没有再问什么,安长埔也没有,并且率先站起身,一边示意秦若男,一边给毕红旭留了联系方式:“那我们就不继续耽误你吃午饭了,假如想起什么来,可以联系我们。”
“你们不用问我张俏死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能够证明什么的么?”毕红旭好像没想到他们这样就打算离开了,有些诧异的问。
“你希望我们问你这些?”安长埔反问。
毕红旭立刻摇头:“我没那种爱好,就是以为你们都找上门来了,肯定得按照惯例问这些问题的。”
安长埔回她一笑:“你所谓的惯例,其实都是电视里面演的吧?”
毕红旭听他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把安长埔抄了电话的纸折起来放进衣兜:“不问更好,电话号我收着了,不过估计我也没什么会需要打给你们的。”
留下毕红旭在食堂里继续吃她的这顿被耽误的午餐,安长埔和秦若男往食堂门外走去,起初他们是午餐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的缘故,从食堂离开的学生远比新来的多,结果走到门口才发现,来的时候外面还蓝天白云,现在居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有的学生不得不用手遮着头顶飞快的冲进雨幕,更多的人则站在门口,想要等雨停了再走,原本还挺宽敞的门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反正也是午饭时间,与其淋着雨跑去停车场,被淋成落汤鸡,还不如咱们在这儿把饭吃完之后再安安稳稳的离开呢,”安长埔一看雨势那么大,扭头对秦若男说,顺便指指一旁的广告牌,“楼上的食堂好像有卡座。”
秦若男这一次倒是很痛快的就点了点头,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也好,我也正好有事情想和你说。”
第六十二章 说清楚
楼上的食堂被承包商隔成了许多个卡座,最里面似乎还有几个雅间,一上楼就能看到各种小炒的图片挂在墙上,虽然午饭时间已经过半,还是有不少人在这里慢条斯理的喝着饮料,聊着天,其中以年轻的小情侣居多,不知道是因为下雨所以不急着走,还是情话多得说不完。
秦若男多少有些不自在,刚才上来的时候心里只想着趁此机会,在这个远离单位,不会被任何熟人撞见的环境里把想要说清楚的事情说说清楚,忘了大学校园里的卡座区,通常是情侣密集的区域,自己这个脱离了校园生活多年的“大龄青年”与周围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长埔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是不是比周围那些小情侣老龄了不少,径直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招呼服务员过来,询问过秦若男想要吃什么之后,点了两样炒菜和两碗米饭。
很快菜饭就端上来了,安长埔没急着吃饭,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秦若男,似乎在等着她开口,秦若男的心跳有些加快,最近她一直有和安长埔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的冲动,尤其是在看了那本不知道被谁放在自己桌上的小说之后,不管自己在感情上有多优柔寡断,有多缺乏勇气,至少曾经也算是头脑发热的勇敢过一次,现在时过境迁,当初的感觉却并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自己也没有向过去以为的那样,能够变得释然,自己再不是当初那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继续怀抱着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度过所剩无几的青春时光。
虽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已经能换来期望中的理想结果,虽然不是所有单方面的执着都能得到圆满的爱情,但能够有个明明白白的结局,也终究好过尴尴尬尬的悬在半空。任由自己凭空去胡思乱想。
可是真的坐在这里,面对着安长埔的目光,秦若男又觉得有些羞于启齿。
“你刚才为什么不问毕红旭的在张俏和汤乐蓉遇害期间的不在场证据?”她意识到自己需要先说点别的话题来做铺垫,于是随口问道。
“问她还不如咱们自己去确认,如果她或者潘翼真的敢对张俏和汤乐蓉两个人下手,就不可能不给自己编造好不在场的理由,问了也会被搪塞回来,没有意义,再说,咱们也一直没有完全放松毕红旭和潘翼这条线不是么。”安长埔倒是有板有眼的回答了秦若男提出的问题。说完一指桌上的饭菜,“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肯定不是为了谈工作吧?有些事情最好一鼓作气,否则就更说不出来了。或者要不然咱们先把饭趁热吃了,你边吃边酝酿情绪。”
秦若男莫名的有点心虚,把目光移开,不去看安长埔,她知道自己今天想要说的内容大概是什么。安长埔的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
“算了,如果你不是特别饿的话,我觉得还是先说完吧。”她其实也有着同样的担心,怕一旦有了缓冲的时间,勇气却会越变越小。
“好,你说。”安长埔点点头。身子向前挪动了一些,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两条胳膊搭在桌边。等着秦若男发话。
那边作为听众的安长埔表现的诚意十足,倒是这边作为讲话者的秦若男显得有些怯场,她非但没有往前凑,反而还朝后挪了挪,把背靠在卡座的椅背上面。
“我那天在你钱包里看到那封信了。”秦若男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如果不是脸色出卖了她,恐怕单凭声音很难发觉她此时此刻又羞又窘。还带着些紧张的状态,“我……那封信你肯定也看过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浪费咱们的午饭时间去重复已知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关于你的想法,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就好。”
说完,她鼓起勇气把目光从桌面移到安长埔的脸上,对视着他的眼睛。
安长埔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秦若男的脸,在安安静静的听完她的话之后,他没有马上做出反应,只是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摊开来放在桌面上,直直里面叠放着的那张信纸,问:“你是说这封信?”
秦若男不自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安长埔,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主的处于紧绷状态,两只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噗通。
“这封信可是好几年前就写好的了,你现在问我,问的是当年的想法,还是眼下的想法?”安长埔把信纸从从钱包里取出来,拿在手里轻轻的摆弄把玩着。
秦若男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信纸,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他指尖的不是一张信纸,而是自己的一颗心一样,恨不得伸手抢过来,免得自己会因为太过于害羞和紧张而突发脑出血。不过她也就只是想一想,伸手去抢信纸的事情还真就做不出来,先不说有没有那个立场,单是一旁其他卡座里还在吃饭的学生情侣们就足以让秦若男继续假装冷静了。
原本老大不小了还玩什么暗恋的把戏就已经很丢人了,要是再闹出什么动静被人围观,秦若男不如干脆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掉算了,至少也得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起来。
“那,那就先说当年吧护花邪少。”她开口回答,因为紧张,居然有些轻微的口吃。
“当年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安长埔微笑着说,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秦若男的脸上出现了失望的表情,这才又说,“因为我是前阵子才拿到这封信的,当男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封写给我的信,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了!”
“你说前阵子?这怎么可能?”这种意料之外的信息让秦若男惊讶到几乎忘了紧张。
“那封信之前被蔡敏给忘了,上次同学聚会,就是处理你弟弟那个案子期间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