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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埔没打算勉强他,照样客气的道了谢,向科主任询问了一下罗兴怀今天大概什么时间能下手术台,被告知最早恐怕也要下午四点左右,介于距离眼下还有很久,安长埔没打算一直在医院里傻等,从科主任那里要来了罗兴怀的私人手机号码之后就和秦若男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再一次回到张俏生前就读的那所学校,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把精力花费在张俏的宿舍室友身上,而是选择找其他和她同专业、同班或者在其他社团活动里打过交道的学生和老师询问和了解关于张俏的事情,其中自然也包括张俏的那个不明身份的前男友意外宝宝:缉捕逃婚妈咪。
之前从照片上看,张俏生前有着一头格外漂亮的乌黑长发,并且她的父母也证实了女儿生前对自己的一头秀发是多么的爱护备至,那么在张俏遇害后,凶手整片剥掉她头皮和头发的行为,就等于是掠夺了她最珍贵的宝贝,所以说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在张俏生前与她有过矛盾的人。通过这样的手段,让张俏连死都没有办法拥有生前最珍惜的东西,作为最残忍的报复。
事实证明,张俏的人缘就如她父母所说的那样,似乎并不算好,但也算不上坏,基本上属于没有什么明显的仇人,却也没有什么交好的伙伴,除了必修课和选修课之外,她没有参加任何学校里组织的社团活动。上课的时候表现也不怎么积极,以至于不少任课老师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班上有这么一个女孩儿,有的甚至看着名字也想不起来。最后还是靠张俏那标志性的一头黑发才唤起印象来。
折腾了一上午,收获甚微,中午的时候,为了方便下午的继续走访,安长埔和秦若男干脆在学校的食堂里解决他们的午饭问题。阔别校园生活多年的二人,夹在学生中间,恍惚之间又有了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原本不觉得,在这个环境里,看看周围的人,忽然就觉得咱们的年纪好小确实不小了!”安长埔扫一眼坐在周围用餐的学生。尤其是成双成对的学生情侣们,不禁发起感慨来,“年轻真好啊。有时间,有热情,没压力,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追求自己心里喜欢的人。”
听安长埔这么说。秦若男轻轻的笑了:“光听你这话,还以为你已经是个小老头儿了呢。其实也没什么可羡慕的,哪个年龄段里都不缺烦恼,咱们都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谁敢说自己没做过什么勇敢的傻事呢。”
“勇敢的傻事,这个形容不错,我觉得挺准确的,那你上大学的时候做过的最勇敢的傻事是什么?”安长埔顺势问。
秦若男的目光在安长埔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把眼睛移开,手里的筷子无意识的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叶,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不记得了。”
安长埔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秦若男看到了,以为是自己的回答太过于无趣,让原本愉快的闲聊冷场了,连忙反问他:“那你呢?大学的时候 你有做过什么勇敢的傻事么?”
“傻事估计做了不少,就是自己没有察觉,勇敢就谈不上了,”安长埔放下筷子,十指交叉把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两眼看着秦若男,说,“那时候我是挺傻的,糊里糊涂的错过了身边的人,结果白白的浪费了几年的大好时光,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有点心疼。”
秦若男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心里头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你说,一份单方面并且没有得到过对方回应的感情,寿命会有多长?”安长埔忽然问。
“我不知道,可长可短,因人而异吧。”秦若男立刻回答,她有点紧张的打量着安长埔,不知道他是在自我剖析,还是在试探自己,最近的一个多月来安长埔和自己比以往更加亲密的相处,她一直都不敢让自己想得太多,生怕又萌发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到最后落得更加失望,但是另一方面还是忍不住怀疑,那一场自己没有参加的同学会上,安长埔是否听说或者知道了什么,否则为什么打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有点怪怪的。
安长埔依旧是一副很放松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端倪,秦若男心里不禁泛起嘀咕,是不是自己又想多了,他可能只是随口闲聊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安长埔听了她的回答,嘴唇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笑,结束了方才的话题,帮秦若男收拾了面前的餐盘餐具交给过来收餐盘的食堂大妈,两个人走出食堂,继续下午的走访。
到了三点多的时候,他们又再次驱车回到张俏之前做隆鼻手术的那家整形医院,结果却得到了一个让人不是很愉快的消息。
“实在是抱歉了二位,”上午接待过他们的那位科主任一脸歉意的把他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他们说,“本来呢按照原计划,罗兴怀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了,但是上午你们走之后,他又临时加了一台手术,所以今天恐怕你们没有时间和他见面了。”
安长埔一听这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嘴上倒还算客气:“为什么会突然加一台手术?是什么紧急情况还是你们不希望我们和罗兴怀见面询问张俏来这里手术的事情?”
“你们别误会,我们医院方面没有什么可遮掩隐瞒的,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巧合,那个患者的时间比较紧张,还指定就要罗兴怀来做主治医生,换别人谁都不愿意,正好今天能够给她挤出一台手术的时间,罗兴怀和患者本人都有空,我们是一家私立医院,盈利肯定是首要的,所以希望你们能理解。”科主任忙解释,“而且你们来打听的那个张俏,她确实接受过二次手术,因为第一次术后出了一点小状况,所以才又进行了二次修整,但是这种事情是有一定发生几率的,第一次手术可能是失败了,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医疗事故,我们院方是不需要有什么担心和遮掩的。”
既然科主任这么说,又连罗兴怀的面都见不到,安长埔索性也不再多与不相干的人浪费口舌,和秦若男两个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医院,开车回公安局去。
路上,安长埔接到了墨窦打来的电话。
“长埔,你和若男现在人在哪里?”电话一接通,墨窦就立刻开口询问,听起来似乎有点着急。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怎么了?是有什么新情况么?”安长埔有点担心。
好在墨窦很快就否定了他的猜测:“没有什么新情况,是这样的,刚才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跟我们打听张俏的情况,问他和张俏是什么关系,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说清楚,一会儿说是朋友,一会儿说是同学,问我们张俏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觉得应该先问问你们俩的意见,所以也没给他什么正面答复。”
“你先留住他,我们俩很快就到了。”
挂断电话,安长埔把有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突然到访公安局的事情告诉秦若男,两个人都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
到了公安局,他们径直上楼,大步流星的赶回重案组,一进门安长埔就把目光投向墨窦,墨窦抬起手好会客室的方向指了指,安长埔和秦若男点点头,直奔会客室。
会客室里坐着一个年轻人,就像墨窦形容的那样,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理着清爽的短发,上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下身及膝的深色牛仔短裤,脚上蹬着一双高帮球鞋,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喜欢在户外活动的人。
“是你来询问张俏的情况?”进了门,秦若男率先开口同这个年轻人打了个招呼。
年轻人连忙起身,他的个子不算高,应该只有170公分左右,对于陌生的环境似乎还有些局促,对着秦若男和安长埔笑了笑,露出一口被肤色衬托的更显雪白的牙齿:“是我,我想问问张俏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虽然脸上笑着,但从他的神态上来看,对于张俏的情况,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担忧。
“怎么称呼?”安长埔对他微笑着点点头,问,“你是张俏的什么人?”
“我叫祝天磊,”年轻人停顿了一下,搔搔头,“我……是张俏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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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蓝颜祸水
没想到到处也打听不到身份的张俏前男友,竟然主动送上了门,安长埔和秦若男都不禁有些诧异,尤其是看到这位名叫祝天磊的年轻人虽然担心,总体却还算得上是神态自如,似乎他对张俏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坐下来说话吧,为什么到公安局来打听张俏的事?”安长埔示意祝天磊坐下,自己也和秦若男一起坐到他的对面。
祝天磊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些红润,他有点尴尬的说:“我是听别人说,有警察到学校里打听张俏的事情,所以有点担心,打她电话,结果她一直关机,所以我就担心会不会是她惹了什么麻烦,就从别人那儿问了问,过来找你们了。”
“为什么你觉得张俏可能惹了什么麻烦?你们平时联络多么?”秦若男问。
祝天磊摇摇头:“我们俩分手之后她一直都不搭理我,别说我找她或者打电话给她,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她都不愿意正眼儿看我!张俏这个人什么都挺好的,就是脾气太坏了,怎么说呢,心眼儿不大,肚子里还总装着火药似的,我们俩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和寝室里的人,同专业的人,都闹过矛盾,挺不愉快的,而且……”
说着,他忽然变得更加难为情起来,在沙发上不自在的挪动几下身子:“而且我们俩谈恋爱之后,因为我,也给她带来了一点麻烦,一直到我们俩分手之后,那件事都不知道有没有了结,所以我也有点担心。”
秦若男看看安长埔,之前他们两个人到张俏生前居住的寝室去走访的时候,并没有听同寝室的五个女生说起与张俏发生过任何的矛盾,那些姑娘和张俏之间的关系似乎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可是方才祝天磊的话里分明提到张俏曾经和寝室的室友发生过很不愉快的矛盾。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