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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对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和解剖之后,赵法医发现死者的身上有许多伤处,除了那些皮外伤的创口之外,还有一些生前没有愈合的淤青,这些淤青主要分布在死者的大臂和腰背部,从淤青的形状和程度判断,其中有踢打留下的,也有拧掐留下的。另外,导致这名女性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是脾破裂引发的大出血,从死者的血液中依旧能够检测出残留的酒精成分,而其胃中的食物残渣已经几乎全部化为乳糜状,食物已经进入死者的大肠中,因此赵法医推断死者是在进餐后四个小时左右被害身亡,而结合人体对酒精的代谢速度,如果她在进餐后四个小时左右遇害身亡,则要么死者在用餐时引用了大量的酒,要么是在遇害前曾经饮酒。
值得一提的是,死者身中数刀留下的创口经过赵法医的比较和分析,发现与死者手臂、手掌以及大腿上面的那些皮肉伤并非同一件凶器所造成的,那些皮肉伤的伤口与在出租屋中找到的那一把水果刀大小很相符,但是造成致命伤的凶器却明显比水果刀的刀刃更宽也更厚。
只是在发现尸体的枯井周围仔细搜索过之后,他们并未能够找到任何可疑凶器的踪迹,更没有大量血迹的存在,很显然,那座小山和枯井,不过是凶手用来弃尸的第二现场罢了。
在法医对尸体做出了仔细的分析结论的同时。刑技那边的同事还在仔细的分析着从枯井周围提取到的立体足迹,由于山中的泥土上面还夹杂着草茎等杂物,泥土的松软程度也不尽相同,因此想要得出准确的分析结论,恐怕还需要经过一番严密的推敲才行。
在向外界征集身份线索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也陆陆续续的接到过几通电话,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烟雾弹,在按照电话中提供的身份线索调查过之后,往往总是能够得到对方还好好的活在人世的结果。
这天,就在快要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安长埔接到了一通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只是自称知道死者是什么人。
“她叫邵慧艳,今年19岁,家住在C市织锦街上头的某某厂原家属小区,你们去查吧。”打电话的女人在电话里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除了姓名之外。就连自己原本的音色也不希望被人听到一样。
“你能确定么?怎么称呼?”安长埔明知道她刻意不想挑明身份,却假装没有察觉这一点一样。
对方果然还是不肯透露,只说:“我觉得按照你们贴出来的那个画像,和我说的那个人不离十,你也不用问我是谁,是不是我也不好去验证。你们警察自己去调查吧,我说的那个人是个小太妹,万一要是她活的好好的。被她知道我觉得她死了,还给你们警察提供信息,我以后日子也不好过。”
说完,不等安长埔再多问什么,对方就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安长埔按照来电显示的号码回拨过去,却久久无人接听。好不容易被接起来才得知,那里是一部公用电话。
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对方刻意不肯透露姓名的举动有多神秘,只要有线索,就还是要验证的,安长埔立刻按照对方提供的姓名和年龄,在户籍上找到了家住织锦街的那个名叫邵慧艳的女孩信息,从照片上来看,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姑娘和他们在枯井中发现的那具已经肿胀变形的女尸还是十分神似的。
安长埔连忙叫来秦若男,让她也帮忙鉴别一下,秦若男看过之后同样觉得很有可能死者就是邵慧艳,但是她却对那一通匿名电话感到十分的狐疑。
“你说,为什么刚才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呢?你说会不会……”她有些吃不准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会,”安长埔没等她说完,就已经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的想法有些不同,“那个打电话的人不可能和杀人凶手有关,你想,假如你杀死了一个人,一个连警方都暂时无从判断对方身份的人,你会希望这个身份之谜拖得久一点,还是希望答案尽早大白于天下?我想不管邵慧艳是不是咱们要找的死者,她肯定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打电话的人恐怕真的是怕提供错了信息,给自己惹上麻烦。”
秦若男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想得太多了。”
随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安长埔打了一通电话给邵慧艳户籍所在的管片派出所,很快就问到了邵慧艳家在常住人口普查的时候留下的联系电话,按照这个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口气和声音都透着一种忙碌和疲惫。
这个接电话的男人名字叫做邵波,正是安长埔想要核实的那位名叫邵慧艳的十九岁少女的父亲,当听说打来电话的是公安局的警察,邵波并没有感到太过于惊讶,开口就用无奈的语气询问,女儿又惹了什么麻烦。
他这么一问,之前那一通匿名电话里关于邵慧艳是个小太妹的说法就得到了验证。
当安长埔说明自己是重案组的刑警,希望邵波确认女儿的安危时,邵波这才显得有些紧张,他表示自己一下子也说不准,希望安长埔能给他一点时间去询问一下自己的妻子,安长埔答应了,随后便结束了通话。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邵波主动把电话拨了回来,说话的声音已经掩饰不住慌乱,他说自己和妻子以及家里的亲戚都询问过了,最近没有人看到过女儿邵慧艳的行踪。
安长埔请他和邵慧艳的母亲抓紧时间到公安局来一趟,邵波不假思索的立刻答应下来。
邵波的确算得上是说到做到,在第二次通过电话之后不到四十分钟之后,重案组办公室里就迎来了一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中年夫妇。
这对夫妇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父亲邵波矮胖身材,理着很短的圆寸发型,一张泛着油光的脸上满是汗水,他的妻子俞桂枝的身材和丈夫很相似,脸色黄白,神色紧张。
秦若男和安长埔连忙把他们请到办公室里坐下,给二人倒了杯水,邵波夫妇很焦急,没说几句话就提出要去认尸。
“要不这样吧,咱们还是先了解一下你女儿的情况,看看死者有没有可能是邵慧艳,如果不是的话,你们也不用去经受一次精神刺激。”考虑到枯井中发现那具女尸的特点,秦若男认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尽量还是不要让这对夫妇无端端的去被吓一次的好。
邵波和俞桂枝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矛盾的考虑了一下,还是接纳了秦若男的建议,估计他们的心里还是抱着女儿平安无视的希冀,所以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的确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去看一具陌生人的尸体了。
安长埔先拿了一张模拟出来的画像递给邵波和俞桂枝,让他们辨认,顺便问道:“你们女儿邵慧艳的身上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好认的特征?”
“有,”俞桂枝立刻回答了安长埔的问题,身为母亲,她显然对女儿的身体更加熟悉和了解,“慧艳的胸口有一个豆沙色的痣,后背左肩胛骨的位置上还有一小块棕色的胎记。”
“我女儿的脚以前得过甲沟炎,带她去医院治过,医生把她左脚大脚趾的趾甲拔掉,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没拔好伤了趾甲根,从那以后她左脚的大脚趾上头,脚趾甲长出来永远都缺一块,不是完整的。”邵波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秦若男看看安长埔,安长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发现的那具女尸的身份终于可以确定了,而这对夫妇也真的不可避免的要承受他们所害怕面对的丧女之痛。
方才俞桂枝和邵波所描述的那几处特征,都与女尸完全相符。
“你们二位,谁和我去认尸?”秦若男有些同情的看着俞桂枝和邵波,把选择权交给他们。
“我去!我去!”最先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是俞桂枝,“我是当妈的,是不是我女儿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就算再像,别人能认错,我也不会认错的!”
“还是让我去吧!”邵波也站起来,把妻子重新按回到椅子上,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像妻子那样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语气充满了沉重,“假如真是咱们家慧艳……那你还是别看到她最后的样子吧!”
说完,他对等在一旁的秦若男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率先走出了重案组办公室。
第七章 脱缰之马
邵波和秦若男去认尸的时间里,在办公室里等候的俞桂枝也不好过,她不停的看着墙上的表,每一次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都会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等发现脚步声并没有向重案组这边靠近,才失望的重新坐下。(安长埔试着安慰了俞桂枝几句,不过收效甚微,对于他说的话,俞桂枝都嗯嗯啊啊的应和,但是很明显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去。
可能是由于办公室里太过安静,气氛又略显压抑,秦若男和邵波离开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走廊里又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俞桂枝又连忙站起身,紧张的盯着门口,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秦若男从外面打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邵波。
“怎么样?不是咱们家慧艳,对不对?”俞桂枝连忙冲过去,拉住丈夫的手臂,紧张的盯着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颤抖。
邵波没有说话,任由俞桂枝摇晃着自己,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安长埔从邵波的反应里,其实就已经能够得知认尸的结果,为了准确,他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看着邵波夫妇的秦若男,秦若男对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俞桂枝摇晃了邵波半天,看丈夫一直也不吭声,心里渐渐也明白过来,她松开邵波的手臂,颓然的蹲下身,把脸埋进自己的一双手掌中,呜咽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邵波也蹲下身,搂着妻子的肩膀,夫妻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抱头痛哭起来。
秦若男和安长埔看着他们这么痛苦难过。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如果说做他们这一行最不爽的是什么,答案既不是血腥残忍的杀人现场,也不是狡猾难缠的犯罪人,而是无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