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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无奈:“可真贵重。”
“要说这钱包里面的东西啊,无价!”沈冰清瞥了瞥夏唯,满意地看见她脸红了。
这天中午,沈冰清和金炳权背靠背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吃盒饭,两人被混入剧组的狗仔拍了个正着。半个小时的功夫,有机组的新消息就在网上疯狂传开。先是沈冰清夜间进组,与金炳权两人在后勤处嬉笑打闹,然后是“据知情人士称”两人住同一酒店同一楼层的邻近房间,最后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小情侣模式吃盒饭。
而同组的夏唯廖远的新闻也是满天飞,有记者拍到了夏唯拎着果篮,在晚间独自进入廖远酒店房间的视频画面,引起了不小反响。
两组绯闻合二为一,《匠心传》剧组又是大火了一次。
沈冰清冷眼看着层出不穷的转发,拽过金炳权,两人照了张相当有范儿的自拍合影,动动手指发上了微博。
金炳权有点懵,也有点兴奋,“你,想要更多新闻?”
“帮帮那些狗仔,他们还不得谢我?”沈冰清把手机抛在空中玩,表情木然。
“那我也帮帮他们,他们也会谢我?”金炳权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截取字面意思,逗得沈冰清哈哈大笑,又踹了他一脚。
吃过午饭之后,拍摄的就是下一场重头戏。
这是颜匠心拒绝应召进京之后的第二个月。如她所料,光正帝带着寥寥几个随从,微服来到了她的小木屋。清风如缕,南方的阔叶落在青年的皇帝身上,下马驻足在那被植物所萦绕的小木屋外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很快。
每一步,都像是踏破了一段前尘,相聚离散都是世人看不懂的宿命,可他此时,仿佛撕裂了十二年的时间长河。身后的侍卫自觉跟上,被他挥手止住。
“陛下——”
“朕一人就好。朕很信她。”
这话听在侍卫耳里显得可笑非常。他们那杀起敌来刀不血刃的皇帝,信任一个如草芥的、未曾见面的女人。
皇帝踏入了光线晦暗的小屋,坐在一架屏障之外,一屏障之隔,两面的二人各怀不可言说的心事。颜匠心在屏障这一侧看得清清楚楚,她在看到那张脸的一刹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切算计已经化为泡影。
送君时你我正值青葱少年,我着华服,将狼狈的你托与九万里江山。再见时已物是人非,你我伤痕累累,明明一帘之隔,却隔着万千的恨。你当年不曾见到我在城楼上哭泣,如今,也不该看见我在屏障之后的心碎。
颜匠心紧握着手里的茶杯。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宋真?
沈冰清就藏在木屋的角落,看着监视器屏幕。屏幕里的夏唯,一瞬间沧桑了许多,那是一个心里藏了太多爱恨的女子,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却终究没能抵抗得住一场蓄谋已久的会面。
“真棒啊,这演技。”摄像师傅自言自语。
那是当然,我的女神。
沈冰清的心里夹杂着感动和自豪,快乐得快要飞起来了。
第28章 躲过初一()
夏唯以二十二岁的阅历和面貌演绎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二十七岁亡国公主,一点也不显得违和。为了更贴合角色,她的妆面将她作了成熟化,而她只要一穿上戏服,就会摇身一变带上那个隐忍忧郁又放不下架子的公主气场。
就像此时,她攥着茶杯,手上青筋暴露,狠狠咬着牙,但是脊背却挺得更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她面容冷清,依然在思考着下一步的举措。
在这之前的几年里,颜匠心费尽了心机。她一面与官府打交道,出卖兵器,一面拉拢梁国旧部,组成复国团,并与被称作“南蛮”的越国勾结。她与越国皇帝达成协议,如果能祝她夺回属于梁国的天下,那么她将每年无偿向越国运送粮食和布匹,开放几个通商州县。
当时从越国回到木屋,她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跪了三天三夜,但是当颜归劝她反悔的时候,她却比谁都更坚定。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越国失败我也身死。另一条是我成功,但被记载在史册,成为梁国的千古罪人。我愿意拼一把,即便成为千古罪人,我也愿意。”
现在,她死盯着屏障对面那张比当年不止硬朗了多少的脸,心里是乱的,头脑却不乱。
这个小屋中,藏着几个身手高强的刺客。只要颜匠心摔了茶杯,他们就会一同冲上取狗皇帝性命。颜匠心匠茶杯在手指间转了转,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桌上。
他不能死,现在还不能。
颜匠心稳稳开口:“我应该想到的,堂堂天子会屈尊来见一个民女,你只能是认得我的人。我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最终拿下了天下的,会是你。宋真,一别十二年,如今你过得这么好,我很欣慰。”
皇帝听到她的声音,攥紧了拳。那声音还带着少年时的影子,只是太苦了,太冷了。他说:“见到我之前,你想做什么?”
“杀了你。”
皇帝苦笑了一下,“现在呢?”
风声都显得太喧嚣。
一把利刃猛地刺破了屏障,朝着皇帝的喉咙刺去,颜匠心握着短刀的手在颤抖,但这并不影响她卓绝的判断力。她没有体力,没有功夫,但是点穴却是一流的。不过是让刀刺穿他的喉咙,看着鲜血迸出,这点事,难不倒她。
倏忽地,刀锋在喉咙之前两寸处停住。
屏障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颜匠心从洞中直视着他,看着他慢慢睁了眼睛,在对视的一刹那,刀差点脱手而出。
颜匠心笑道:“你没有躲,不错,有些宋将军当年的魄力。”
皇帝目光一暗。她说宋将军。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臣下之子。
“宋真,我父皇杀了你全家,而你,夺了我颜家的整个天下。你我已经两不相欠。如今,你的天下又遇强敌,我当然乐得见死不救。但是,百姓是无辜的。”
“你莫要误会,我跟你走,也只是为了这天下。”
她邪邪地一笑,手中短刀一挥,将皇帝的发冠削了下来。他的头发四散开来,断发落了一地。颜匠心看到,那中间有着零星的白发,她倏地眉心一皱。
屋外的侍卫们听到了动静,连忙冲了进来,看到皇帝散乱的头发,和那正对着皇帝脸面的明晃晃的刀刃,纷纷拔剑而出。
“住手!”皇帝低吼,“将颜姑娘护送上马车,以长公主之礼相待。”
颜匠心终于收了刀,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她的身子单薄得连衣服都撑不起来,却空有一副骄傲的架势。那样子,让皇帝看了心疼。颜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跟着颜匠心走出了木屋。
这段戏整体都是在小木屋中拍摄,但木屋之中太暗,于是四面八方都补着光。沈冰清一边观摩一边思考,自己在面对这么多补光灯,和近到快要贴上脸的镜头的时候,能不能依然做到视若无物、表演自如呢?
导演喊停之后,演员们围过去看回放。这不是廖远进组以来的第一场戏,但是是目前为止遇到的,最难的一场。对他的近距离特写镜头,要求他尽力表现出一个帝王对曾经爱人、君主的征服欲和怜惜。
ng了几次之后,沈冰清观看着王导拉着夏唯与自己一起给廖远做示范,心里真是无上地佩服。夏唯每一次的表演都那么精确,精确到连手指的颤抖处理都是一模一样。不论ng多少次,她都毫无怨言,情感总能想第一次那样饱满。
要学习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正看得出神,沈冰清被人从身后拍了一巴掌。鉴于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所以回头看到金炳权略带呆萌的脸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
金炳权解释说:“王导说,直接拍夏唯和廖远的部分,我不用入镜,可以休息了。”
沈冰清鼓掌庆贺。
“刚才听人说,你们的老总来了,在外面。你不去问好么?”
沈冰清听了他透露出的情报,一瞬间神经紧张起来,“你说的是哪个老总?”
金炳权耸耸肩,“我不认识。助理说他很帅很高。”
沈冰清脑子一懵。担得起这两个形容词的中唐的老总,也只有那么一个了。
“他不仅很帅很高,还很变态……”
金炳权没听懂,持续保持着呆萌脸。
沈冰清拉着金炳权溜出了拍摄现场,果不其然,后勤车那里,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像是从t台上走下来忘了换衣服的男模。
沈冰清对金炳权说:“就是他。你看他那样子,是不是特招人讨厌?”
金炳权瞪大了眼睛:“你不觉得他帅?”
“男人么,不变态是最重要的。”
金炳权虽然不太明白她再说什么,但是明白了一点——她讨厌这位帅气逼人的老总。于是他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好。
眼看着唐向洲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之下往这边走来了,沈冰清如热锅上的蚂蚁,拽着金炳权问:“快帮我找找哪儿能躲一躲!”
“你不蹲机位了?”
“机位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金炳权半懂不懂地把她拉到木屋的另一侧,指了指化妆车,“那里好几辆车,还有休息位,你可以过去。”
沈冰清目测了一下,几辆车刚好成为遮挡,乃是天然的□□。她朝金炳权献上一个飞吻,拔腿就跑了过去,边跑边喊:“回北京以后请你吃饭!爱你!”
爱我?
这句话倒是浅显易懂,金炳权听懂了。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心跳一直慢不下来。呆萌如他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不能谈恋爱的艺人,可能是非常不幸地,喜欢上了。
化妆车这边,基本都是目前剧组里最闲的人。两个首席化妆师正在车子里盖着厚衣服睡觉,助理化妆师在车外面一边聊天一边守着。她们看见逃难过去的沈冰清,双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