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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的意思是把我们姑娘说到外头去?”紫鹃不解道。
“什么外头里头的,紫鹃说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林寒川看向黛玉,他是真糊涂,还没明白紫鹃说的是宝玉。
林黛玉却听明白了,晚间睡下与紫鹃道:
“自我来了你们府里,屋子里的事全靠你帮衬,要不然只怕越发难过。你是那府里的家生子,我也不好一直留你在身边。你服侍我一场,我心里也一直当你是姐妹一般,日后若要什么难事,只管来寻我,必不让你受了委屈。”
“姑娘这是什么话?可是要撵了我走呢,我跟着姑娘这么些年,若有做错的,姑娘打我骂我便是。可是为了今天我与大姑娘说的话?我从小跟着姑娘,姑娘的心意我岂有不知道的,若说是称心如意,只有宝二爷一个知冷知热,对姑娘万般体贴,姑娘好歹听我一句劝,一动不若一静,若弃了这知根知底的,再说到外头不知根底的人家,到时老太太管不着,姑娘可要依靠谁去?”
“我知你是真心为我,才掏心掏肺与我说这些私房话。只是我过去在你们府里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还带累你们。我与二哥哥同在外祖母身边长大,原比其他兄弟姐妹亲厚些,这些话日后休要再提了,难免惹得其他人多心。你日后若愿意跟着我,我便求外祖母将你的卖身契赏了我,你若不愿意离开父母兄弟,我也好将你早些送回去,你也好早作打算。”
紫鹃比林黛玉还大一些,同袭人晴雯一般,也以为自己迟早是宝玉房里的人。如今听黛玉的意思,竟断了同宝玉的念头,睡下后不由翻来覆去的思量,林黛玉也陪着她一夜未睡。
次日一早,林黛玉便写好了帖子,命紫鹃送至荣国府去。
“明日竟是林姐姐的好日子,我这几日忙的,竟忘了这回事。”探春说完瞧了眼王夫人,也不说去与不去。
“既是林丫头的好日子,便跟着你大嫂子去玩上一日罢。”
贾母说完,又嘱咐宝玉道:
“留神些跟着你大嫂子,替你妹妹做了生日便回来。紫鹃你今日也不用回去了,明日同她们一道去罢。”
紫鹃心里有事,回到园子里,见屋子里许久未收拾,大有凄凉孤寂之感,也没叫人收拾,只自己胡乱躺下。
“紫鹃,你可睡下了么?”听声音却是宝玉在叩门。
“是宝二爷,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仔细经了风着凉,你们屋里的也不多替你披件衣裳。”紫鹃忙披衣下床,见宝玉衣着单薄,忙将他让了进来。
“还说我呢,你快去被子里捂着,明日是你们姑娘的生日,你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们姑娘可越发难了。”
“我们家姑娘昨日还要撵了我回来呢。”紫鹃心里感伤,从前黛玉倚重她一人,如今身边云枝翠枝,连雪雁也与府里不同了呢。
“这话怎么说?”宝玉忙问道,随手将棉被裹住二人。
“昨日谢夫人说了,我们姑娘明年的生日过了,便要说亲呢。我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能跟着我们姑娘住到林府去,还能跟着她出阁不成?”
“你自然跟着她出阁,再回来可就不一样了,好姐姐,我岂能舍得让你一辈子只做个丫头,做铺床叠被的活呢。”
“好二爷,我们姑娘出阁,可未必是再回来。”
“你这话说的不通了,你们姑娘离了这府里,还能到哪去?”
“天底下又不止你们一户人家,我们姑娘又不求王公世族,捡个百姓人家嫁了去,不也一样过日子。”
“你今日怎么竟说些疯话?看你们姑娘明日里怎么说你。”
“罢罢罢,你们一个两个都事不关己,只我一个人瞎忙活,索性我也不管了。”紫鹃说完埋头就睡。
恰逢晴雯过来找宝玉,推开门见如此情形,不由冷笑出声,正要讽刺几句,被宝玉拉了手道:
“可是袭人着急了,咱们快些回去罢。”
晴雯被宝玉强拉了走,回头见紫鹃只是蒙住头不出来,便与宝玉笑道:
“紫鹃这丫头越发能耐了,林姑娘也不管管她。宝姑娘的莺儿还知道夸主子呢,她倒好,连林姑娘的名声都不要了么?”晴雯是从老太太房里出来的,在宝二奶奶的人选上自然更向着黛玉些,素日也明白宝玉的心事,也算是宝玉的半个知己。因此对紫鹃倒存有一分争竞之心。
紫鹃听她们拉拉扯扯的走了,方才揭开被子,怔怔的坐了半日。自己白忙活了一场,只怕往后都是镜花水月。
次日,李纨领了荣国府众姐妹并宝玉到林府庆祝黛玉芳辰,迎春也到了。宝玉却被林墨玉请至书房喝茶。
“我许久没见妹妹了,好兄弟,咱们也进去同她们一处玩闹去。”
“宝二爷,男女七岁不同席,如此行事太过荒唐。况我姐姐还请了其他府里的小姐们,宝二爷若是进去了,让我姐姐如何交待?”因此执意不放宝玉进去。
因林府人口简单,林寒川简单安排了一番便陪着黛玉与众姐妹闲话,除了贾府诸人外,还有一位是黛玉祖母亲戚家的小姐,林寒川上京来才有了走动,一位是林家旧交的女儿,其父与林如海是同科进士。
林黛玉便分别介绍了,都是闺阁小姐,自然有许多话说,很是热闹了一日,独有宝玉回至府里闷闷不乐。
贾母见了,心里疑惑: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你妹妹,怎么去替她做了生日还闷闷不乐的?”说着看向带宝玉出去的李纨。
“林姑娘生日里还来了两位别人家的小姐,故此宝玉只在外院与墨哥儿玩闹了一日。”李纨见状忙解释道。
第42章 三月三()
做完生日,林黛玉倚在榻上,颇有些闷闷不乐。
“玉儿这是怎么了?昨日做生日时不是还好好的么?”林寒川见了纳闷,虽然书里写黛玉见花伤心,临风洒泪,可他相处这么些日子以来,却觉得黛玉性子活泼跳脱,好奇心又重,诗词文章写得好,除此之外,和其他年轻女孩儿的喜好并无二致,有时还嫌他穿的太素淡,兴致勃勃的替他搭配过衣裳首饰。
“也许是我多心了,昨日里萱妹妹离去时好似不大高兴。”
“可是我照顾不周?”林寒川忙问道,柳萱是林老夫人那边的亲戚,林家人丁单薄,亲戚里好容易有一个与黛玉同龄的女孩儿,可是得罪不得的。
“姐姐的安排岂能有错?昨日里萱妹妹说起衣裳首饰,被宝姐姐引经据典反驳了一通。我虽帮了她几句,怕她终是有些不高兴。”
“宝姑娘素来八面玲珑,何至于与萱儿起争执?”
“说起来萱儿也有错,她平日里极爱打扮,见宝姐姐衣着素淡,便要替她出主意。谁知反被宝姐姐不动声色的反驳了一通,只怕心里委屈得很。”
“既如此说,萱儿恼的是宝姑娘,与妹妹何干。”
“虽如此说,我心里终究过意不去,算着过两日再请萱妹妹过来。”
“不过小事而已,妹妹既主意已定,就不要徒增烦恼了。过几日单请萱儿来,咱们姐妹也好叙话。”
“姐姐说的是,既如此,我这便遣人下帖子去。”
林寒川劝解了黛玉几句,见她将这件事丢下不理,转头替林墨玉批改起文章,才放下心来。
只是林黛玉高兴了,他却发起愁来。如此才貌无双又兼敏感多愁的女孩儿,可要寻个什么样的才貌仙郎才能配得上?随随便便替黛玉配个家世相当的公子哥儿倒是容易,可林寒川总觉得心有不甘。
他心里有事,随手捡起书案上的一张纸,见是黛玉新题的一首诗,却是咏桃花的。林寒川默念了两遍,心中渐渐有了个模糊的计画。
“明日便是三月三了,书院里可放假么,你们正好出去玩一日。”见林墨玉回来,林寒川问道。
“放假呢,先生说了,明日带我们出城,踏青作诗去。”
“踏青是要作诗才配。明日里定是漫山遍野的桃花,不如就以桃花为题,做个诗文大会,胜出者重重有赏,墨哥儿就拿着玉儿的这首去,看谁能赢过你。”
“姐姐素日稳重,怎么这般胡闹?闺阁诗词,怎可传于外人?”黛玉嗔怪道。
“玉儿,我这计画可是一箭双雕。一来可使咱停云书院京城闻名,让里面的寒门学子们将来也有个好名声,容易谋个出路。二来么,诗文大会必要设置个彩头的,少了未免使旁人笑咱们寒酸,多了又白白出一大笔银子,不如一进一出都在自己荷包里,妹妹的这首诗必能赢得他们心服口服。再说,以墨哥儿的名义,谁能想到妹妹头上?”
“大姐姐这话不妥,我在诗文上才学有限,书院里的先生同窗都是知道的。若拿了姐姐的这首去,未免有沽名钓誉之嫌。”墨哥儿道,他话说的委婉,但真让他将林黛玉做的诗当成自己的拿出去显摆,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姐姐这法子也太荒唐了。不过以诗会友是雅事。我这首诗是今日见咱们院子里桃花开得好才做的,明日若要踏青咏诗,必也离不了桃花去,墨哥儿早作准备才好。”
见林黛玉同墨哥儿都不配合,林寒川只好另寻他计。
三月三日天气新,果然京城里的文人墨客多数都出城踏青。
“昔日陈王宴平乐,籍阮结旧游。如今咱们停云书院踏青寻芳,以诗会友也是雅事了,众位还请一展高才,胜出者我停云书院自有厚礼相赠。”
“哪里来的小书院,还搞什么文人雅集,真是笑掉大牙。”马上的公子哥儿锦衣华服,听了这话嗤笑道。
“公子切莫笑话,说不准还赢不了我停云书院呢。”一位先生见了不满道。
锦衣公子听了,好胜心大起,亲做了一首诗,掷与评点处。
众人见了纷纷驻足,有的为了厚礼银钱,有的为了一逞才学,最后竟引来了国子监的先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