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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孟尧受了勋,位任了官职,他不能常留封底,因此从七年前开始,便久居京城,只每年新春前后,会抽出一两个月,往老王妃身畔尽孝。
七年前千孟尧才十四岁,年小稚嫩,偏偏身份显赫,一个人在京,谁能放得下心?老
王妃便将儿子托付给同样在京的母亲,千孟尧人生中最懵懂,也最转折的那两年,可以说都是在外祖母的帮扶下度过的,正因为祖夫人镇得住,才没让他小小年纪,就被京里那些五花八门的势力,吃得渣都不剩。
外祖母是千孟尧很重要的一位长辈,可老人家毕竟年迈,到了年纪,就有许多病痛。一
开始是小病,后来就开始下不得床,有一回,老人家发了大病,千孟尧不在,等赶回去时,老人家已经去了。那
时千孟尧这一生最后悔的一次,他没见到外祖母最后一面,这比当年没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更遗憾,他痛哭在老人床前,却意外的,在老人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黄符。
提问了祖夫人身边的婢女,才知那黄符是外祖母向国师求来的,求来不过三天,人便与世长辞。
京中有身份的权贵,哪家人生了病痛,不是找云家医馆?分明之前云家的大夫才说过,老夫人虽有些病症,但都不是大病,平日调理妥当,精心伺候,不要生气,活个三五年是没有问题的。偏
偏求来一道平安符后,不过三天,人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离世了,事前甚至一点征兆都没有。千
孟尧不信事实,一心认为那黄符有异,拿着符,亲自找去国象监,可还未得到答案,宫中便因皇后突发恶疾之事而炸开了锅。
五年前,是个多事之秋,千孟尧失去了挚爱的外祖母,自小待她极好的云皇后也度过了一次死里逃生,待宫里因为皇后的病情而手忙脚乱时,千孟尧已无法再拖延,只能悲恸的为外祖母举行了葬仪。“
虽然时隔五年,但本王不认为那是巧合,国师,那个妖道,本王早知他居心不良!”
每个人心中,都至少有一个能让自己在乎到不顾一切的人,千孟尧有心造反,但计划毕竟还不成熟,他身边还遍布着京里的眼线,他要做事,困难重重,去乐州势在必行,上原州也是毫无疑问,但这些,却不是都那么紧迫。
现在骤然知道了国师在京中作乱,他认为,这是为五年前外祖母之死讨个说法的最好时机。当
年皇后病情稳妥后,千孟尧依旧去了国象监,可那时外祖母已下葬,无凭无据,国象监不止什么都不承认,他还被皇上斥了一句“兴风作浪”,心中委屈愤然的同时,这件事,也成了他心底扎根的一条刺。“
所以,那鲛人珠到底是什么?”说完这段恩怨后,千孟尧更在意的还是国师的所作所为。
柳蔚与容棱对视一眼,将他们在清风镇的所经所历的一一道来,同时还提到了五年前皇后犯病的时机,至于皇后实际是中了水银毒之事,她没有说,这毕竟是云家的秘密。
千孟尧听完后,忙一拍扶手,大声道:“肯定是辛贵妃,她连生了两个公主,一个皇子都没有,必然是她与国师合谋,想利用那劳什子的鲛人珠再次怀胎,好母凭子贵!”柳
蔚也是这么怀疑的,但毕竟她一没见过辛贵妃,二没见过那国师,光是凭现在的一面之词,很难有具体的答案。况
且,中间还隔着一个敌友不明的皇上。
在此事上,皇上是个什么立场,也很重要。
“利用人尸造鲛人珠,一些道教邪术中,或的确有载。”岳单笙突然出声,琢磨一下,提议:“若能去趟国象监,也未为不可。”
柳蔚点头,道:“实际上我也与皇后也提过,皇后说这月十五,国师会进宫为她祈福,祈福完毕后,青凰殿会派出宫女,随国师回国象监取珍珠镇兽,到时,她让我一同前去。”
千孟尧来了精神,看向岳单笙,道:“你带上三五侍从,也一道去。”柳
蔚顿了一下,道:“我本来想让容棱跟我一起。”
千孟尧点头:“可以,都一起去,人多好办事。”柳
蔚斟酌了一下语句,为难道:“这么多人,又不是踏青观光,去两个人去够了吧。”
千孟尧不太满意,他的样子,就像恨不得十五那天带上一个团,去把国象监铲平了一样,可现在无凭无据的,你闹上门人家不找你麻烦啊,所以还是得徐徐图之,咱不能暴力执法。又
聊了一会儿,柳蔚好歹劝住了千孟尧拉帮结派要踏平国象监的行为,临走前,是岳单笙送他们出门。之
前岳单笙手提大刀,要听千孟尧令,对钟自羽下手时,柳蔚就觉得不对,现在她知道哪里不对了,她问:“你手上的伤,还未好全吧?”
岳单笙看他一眼,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自在的“恩”了声。
柳蔚笑了一下,心说果然,道:“这样的手,要杀人,还是有点费劲的,我就说,你也没打算真动手吧,你看出那小王爷是开玩笑的?”
岳单笙板着面孔,冷冷清清的道:“不送。”
说完就转身回府。
柳蔚与容棱站在门外,柳蔚失笑着摇摇头,问容棱:“你说岳单笙,到底还想不想杀钟自羽了?”
容棱虽然不喜欢这个结果,但还是承认了:“不想。”
柳蔚点头:“我也觉得不想。”要
想早杀了,还用等到现在,黄花菜都凉了。
、
第1470章 霎时间,柳蔚福至心灵,拍案而起!()
汝降王回京不过一天,小道消息就开始满天飞。
柳蔚一开始没在意,后来洪氏都杵在她耳朵边议论了,她想装不知道也不行了。
洪氏也挺不好意思的,还刻意压低声音问:“柳姑娘,你与汝降王,是否十分亲近?”千
孟尧在人家云府喊打喊杀的时候,几位云夫人可是都在场,几位有涵养,当时没多嘴,但不代表私下她们不讨论。
柳蔚有心为当时的误会解释两句。
可洪氏却摇摇头,叹息道:“他一直便是如此,看似亲和,实则狂妄,柳姑娘,我问这些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提醒你,若你们私交尚且不深,还请多加回避,那汝降王啊,在京中,风评可不怎么好。”
柳蔚挑眉:“不好?”
洪氏苦笑:“少年继位,身份显赫,自然就养出了些刁毛病,以前他外祖母还在世时,倒能约束一二,待老人家一走,便开始无法无天了。”
柳蔚抬眸:“比如呢?”
洪氏道:“强抢良家女子。”柳
蔚一愣:“良家……女子?”洪
氏沉重的点头。柳
蔚却错愕之后,脱口而出:“他不是喜欢男子吗?”
洪氏惊讶:“什么?他喜欢男子?”柳
蔚又问:“他不喜欢男子吗?”
洪氏莫名其妙:“他告诉你,他喜欢男子?”
柳蔚摇头,又恍然大悟:“原来他不喜欢男子啊!”洪
氏无语了:“柳姑娘,他到底喜不喜欢男子啊?”两
人鸡同鸭讲半天,柳蔚赶紧将脑中千孟尧与岳单笙之间的粉色泡泡驱逐,然后问:“他抢良家女子做什么?若是心上人,正正经经提亲迎娶不就是了。”
洪氏又叹一口气:“就是赌一口气,两年前皇上做主,要给他纳妃,选定的本是六王爷家的康庆郡主,哪知汝降王不同意,不止当众羞辱郡主,还在第二日,跑到闹市,与一位酒家姑娘拉拉扯扯,闹得街知巷闻不说,最后甚至不顾圣上责难,将那姑娘强娶入府,原以为就算荒唐了些,好歹也成就了一段姻缘,可哪知,不过半月,那酒家姑娘……就悬梁自尽了。”洪
氏说的唏嘘,语气中满是同情。
柳蔚却从这段话中,捕捉到另一个关键人物。
“六王爷?”仙
燕国的六王爷,柳蔚那是太有印象了。
当初在西进县时,肖习正等人恶意追捕外祖父,不止伤了红家村数位村名,还将小舅纪淳冬袭击重伤,这事儿在柳蔚这儿,可还没完。
柳蔚靠近一些,问:“三夫人可了解六王爷?”
洪氏不妨她问这个,懵了一下才回:“六王爷乃皇上的亲弟弟,封地在西边,不过因与皇上关系亲近,常年住在京里,康庆郡主是六王爷的四女。”柳
蔚坐近一些:“还有呢?”洪
氏又想了想,道:“六王爷此人好信鬼神,正阳居士……就是国师,当年便是由六王爷引荐入宫,后冠居国象监主事的。”
柳蔚顿时愣住,讶然的睁大眼睛:“您是说,国师……是六王爷引荐的?”洪
氏点头,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你不知晓吗?此事在京里并不是秘密。”皇
后中水银毒与鲛人珠二事,洪氏并不知晓,这事毕竟是机密。目
前为止,只有秦氏、应氏,相夫人,太子,与云家四位老爷知晓,洪氏与何氏这边,因为她们极少入宫,一番斟酌后,大家便决定先不告诉她们,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多了,也恐节外生枝。
国师与六王爷还有这层关系在,柳蔚是的确没料到,其他人没说,应也是觉得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可这一瞬间,柳蔚心中生起了许多念头……
六王爷,康庆郡主,酒家姑娘,汝降王,肖习正,外祖父,国师,甚至辛贵妃……一
连串的人物如走马灯般一一划过,霎时间,柳蔚福至心灵,拍案而起。
洪氏正盯着她,瞧她一惊一乍,神似癫魔,不禁担忧:“柳姑娘……你,你怎么了?”柳
蔚来不及回答,抬脚就往外走。洪
氏又在后面喊了两声,却叫不回人,她不禁懊恼,难道柳姑娘是怪她吗?她提起汝降王强抢民女这事儿,真不是挑拨离间,她就是怕柳姑娘初来乍到,识人不清,会交友不慎,她没有恶意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