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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俦憋了一下,闷着嗓子:“我说笑的。”钟
自羽又闭上眼睛,这时,马车重新行驶,进了京城主街,魏俦还在想辙,看能不能多蹭会儿车,主要是真的找不到路,就听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鸟鸣:“桀。”魏
俦一下来了精神,笑呵呵的道:“我朋友来接我了。”
马车临街而停,魏俦下车后,就看到拉车的黄马头顶,一只浑身漆黑的乌星鸟正站在那儿梳理自己的翅膀毛,魏俦看了乐,伸手撸了把珍珠的背毛。
珍珠回头就在他手背上叨出一个印子,瞥着他,让他别动手动脚。魏
俦把手收回来一看,手背上那红印子都冒血珠了,他呲了呲牙,心想果真物似主人型,跟它主人一样,一点都不好相处。
有珍珠领路,与暗卫们分别后,魏俦与钟自羽顺利的找到云家。
看着眼前的豪门大院,魏俦赞叹一声:“那几个后生瞧着挺穷酸,家里竟如此富贵。”云
家子弟出门都较为低调,不盛气凌人,也不颐指气使,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穷,垄断仙燕国医疗行业半壁江山了解一下?
敲了门,很快有下人来开,一听是少爷的朋友,门童忙要进去通报,可就在这时,府门外又停了一辆马车。
跑上来的是个小侍从,手里拿着张帖子,见了门童,就将帖子送上:“我家王爷特来拜会贵府当家老爷,还请尊驾通传一声。”门
童愣了愣,看那帖子封面标书的“汝绛王府”图纹,当即郑重道:“小的这就去,大人稍后。”魏
俦是不认得汝绛王府图纹的,这小侍从又没自报家门,他也不知这是谁,钟自羽却认出那辆马车分明就是城门前,他见到岳单笙乘坐的那辆。
暗暗皱起眉,他心中思忖,不会这么巧吧?
门童很快回来,带来的还有云府三夫人洪氏,洪氏先见了堵在自家门口的魏俦与钟自羽,知晓二人也是云席的朋友,粗问了两句,证实了二人身份,便吩咐下人带他们去前厅奉茶,自己又亲自去门外的马车前,对车内恭敬的说了两句什么。
魏俦凑在钟自羽耳边嘀咕:“是什么大人物?”钟
自羽没回答,跟着云府下人进了屋。魏
俦急忙跟上。
云府的下人将他们安排在前厅,又上了茶点,魏俦倒是吃得挺开心的,钟自羽却心事重重,一直盯着堂厅大门。没
过一会儿,洪氏进来了,后头却还跟着三五人。钟
自羽定睛一看,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可不就是眼熟到不行吗。魏
俦本来在喝茶,一见对方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没呛死。洪
氏让他这阵仗吓了一跳,又看身后几人突然不动了,她回头一瞧,就见门外的汝绛王定步在那儿,一身矜傲,气度不凡,却与厅内云席的两位朋友四目相对,而后,他礼貌的勾起唇角,朝对方缓缓一笑。
……
柳蔚与秦氏、应氏离宫后,便直回云府,刚进府门,就见管家信步而来,管家将府里来了几位客人的事与大夫人二夫人说了。秦
氏听完,很是诧然:“汝降王亲临?为何?”应
氏也道:“我们与汝降王府无旧。”又问:“三夫人呢?”管
家道:“三夫人正在作陪,已去请了大老爷,只大老爷出了外诊,一来一回,怕是要再晚些才能回。”秦
氏“恩”了一声,带着应氏先去前厅看看。柳
蔚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到前厅,还未进去,柳蔚就看到立在廊前的岳单笙。
秦氏应氏直奔厅内,柳蔚却留在门外,问岳单笙:“怎么又上京了?”
岳单笙抿了抿唇,脸色并不好看,道:“听命罢了。”
意思是说汝降王要上京,他不过跟随。
柳蔚皱了皱眉,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听厅内传来一声大叫:“柳蔚回来了?人呢?”
柳蔚听出了那是魏俦的声音,往厅内一看,正好见着魏俦跑出来,看到她,魏俦仿佛看到亲人,心急火燎的就道:“你可算回来了,等你多久了!”柳
蔚正狐疑时,就听厅内传出“哐当”一声,她忙上前去看,就见屋里千孟尧不知为何大发雷霆,一怒之下,长袖一挥,将手中杯盏狠砸落地,瓷落之时,巨响乍起,而碎掉的瓷片尽数落在钟自羽脚下,滚烫的茶水,去淋在他鞋面之上。
再看那方的钟自羽,他霍然而起,咬牙切齿,眉目阴冷,瞳孔发紧,在云家几位夫人茫然无措,目瞪口呆时,他猛地上前,单手揪住千孟尧的衣襟,把人狠狠一推,推到椅背上卡紧,顺手操起手边案几上的瓷花瓶,一砸,将花瓶砸碎,捏住一片利瓷,扎向千孟尧的颈脖,血液顿时流出……
柳蔚人都看呆了,这是……怎么肥四?
第1467章 别他妈挑战我的耐心()
千孟尧身边留有护卫,在柳蔚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个情况时,钟自羽已被三名护卫强行拉开,岳单笙也忙进厅内,一脸凝重的走到千孟尧面前。千
孟尧“嘶”了一声,按了按自己的脖颈,手指染血。他
目光阴沉的盯着钟自羽,眸子极黑,冷冷出声:“你是当真不想活了。”钟
自羽挣扎了两下,因没有内力,硬是没挣开三名护卫的手,护卫还反剪着他的胳膊,按压他的后背,想让他给千孟尧跪下。钟
自羽眼底尽是杀意,狠戾极了,挣扎着死不屈膝,后腰被护卫踢了好几脚。“
放手,放手!”魏俦冲过去想把钟自羽救出来,但情况不明,他不敢大打出手,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移向门外的柳蔚。柳
蔚这会儿回过神来,拧着眉走进战圈,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千孟尧寒声命令:“将他杀了。”
这话不是对着三名侍卫说的,却是对岳单笙说的。柳
蔚看向岳单笙,岳单笙面无表情,但双拳紧握,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也很烦躁,而对于千孟尧的命令,他迟疑了片刻,竟真从腰间掏出武器。魏
俦气得大骂:“你是他的狗吗?让你干嘛就干嘛,什么时候长的奴才相!”岳
单笙盯了他一眼,眉头紧蹙。千
孟尧一拍案几,呵斥:“快!”
岳单笙慢慢走向钟自羽。
钟自羽就这么看着他,眼中不是昔日面对岳单笙时惯有的卑弱与愧疚,而是气愤,烧红眼的气愤。
柳蔚看情况实在不对,不得不站到钟自羽面前,挡住岳单笙的靠近,问千孟尧:“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千孟尧眼底的冷傲不减,嗤笑道:“容夫人不是都瞧见了吗,他行刺本王,人证,物证,均在。”柳
蔚皱眉:“在下也瞧见,是您先动手,您朝他泼水,这又是为何?”千
孟尧扬了扬下巴:“本王手滑,怎了?”
那这不就是故意找事吗?在
西进县时,因为钟自羽潜入李府,还伤了千孟尧后,这两人就结了梁子,后看在岳单笙的份上,千孟尧放了钟自羽,却一再的对其多番打探,还从容棱柳蔚这里下过功夫,挑拨离间。柳
蔚也不知千孟尧为何这般执着的憎恶钟自羽,在她看来,这两人的恩怨,就像过家家那么小打小闹,反正她当初跟钟自羽的仇怨是大多了,要不是在海上,当真是钟自羽与魏俦救了她一命,她也宽不下心,容得这两人跟着自己这么久。有
怨报怨,有仇报仇是没错,但千孟尧这可是有点过分,在云府碰个面,当着云家几位夫人的面,就要把人家处理了,理由还属于蛮不讲理范畴,太说不过去。
柳蔚叹了口气,问旁边已经看傻的洪氏:“三夫人,容棱可在府中?”
稳如泰山的千孟尧稍稍滞了滞。
洪氏结结巴巴的道:“容,容公子吗?好像在后院。”
柳蔚遣了个丫鬟去叫容棱,又上前按住岳单笙的手,把他的刀拿过来,岳单笙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跟她拗。
柳蔚把刀放到一边,又让下人去拿金疮药和布,而后走到千孟尧面前道:“先给您包扎。”千
孟尧绷着脸,没做声,侧着头,让她上药。看
了那伤口的尺寸,柳蔚有点惊讶,他以为没伤到根本,却没想钟自羽也挺狠的,直接往人家动脉上戳,要不是护卫拦得早,恐怕真会酿成大祸。
她回头瞪了钟自羽一眼,谴责他没轻没重,钟自羽抿紧了唇。
伤口包好后,容棱也到了,路上下人已对他说明情况,容棱一来,柳蔚便对他耳语两句。听
出柳蔚这态度是要保钟自羽,容棱不太高兴,但终究面上不显,只问千孟尧:“提前回京,可是计划出岔?”千
孟尧来云府就是来找容棱的,看容棱跟柳蔚交头接耳,就知道今天这钟自羽是杀不成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声,起身道:“出来说。”要
跟容棱单独商谈。
临走前,千孟尧却故意没吩咐护卫放手,三名护卫把钟自羽勒得手臂都青了。魏
俦着急,拽拽柳蔚衣角。柳
蔚把衣角扯回来,面无表情,钟自羽对千孟尧下这么重的手,他也不无辜,现在吃点苦头还不乐意了,那之前较那么大劲儿做什么。等
千孟尧与容棱说完,再回来时,他才大发慈悲的让人放过钟自羽,魏俦忙给钟自羽揉手,看他手腕血都死了,肿成一块,又瞪岳单笙,他把千孟尧的错,都怪在岳单笙这狗腿子身上了。
岳单笙根本不在意,看都不看一眼,魏俦生气,钟自羽也气,柳蔚咬着牙,在两人背上一人拍一下,道:“还不走!”
魏俦被拍疼了,扭着手去捂背,敢怒不敢言,钟自羽没吭声,却还是紧盯着岳单笙,他就想知道,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何要对这汝绛王如此伏低做小!他的自尊呢?他的傲气呢!被狗吃了!
柳蔚把两个闯了大祸的熊孩子带回客院,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