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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又问刘大姐:“可坊间怎会又说喜娘是被她亲爹活祭而死的呢?”“
也就是那事的前几天镇上因为旱灾,闹了次祈福,因为祈福道场是刘广督办的,也不知怎么,就有人把这两件连在一起,也是胡言乱语,子虚乌有。”纪
南峥不依不饶:“那后来那些姑娘家死后,双腿都出现不同的创伤,这又是为……”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屋
中几人都愣住,刘大姐忙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那毒妇又把什么砸了?真是个败家扫把星!”
可走到门外,却发现传出声音的不是刘广他们家,而在巷子外的大街上。柳
蔚等人也好奇的跟出去看,却看到大街正中央,李玉儿正一脸无辜的站在原地,惶恐的左顾右盼,小脸皱成一团,随时都要哭似的。
“玉儿姐。”小黎连忙跑出去。
李玉儿看到小黎,忙朝小黎跑去,害怕的躲到小黎背后。
街上有人开口道:“刚才这个姑娘不知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去推前面那个穿碎花衣裳的姑娘,把人家推到石阶上,头都摔破了,现在还在流血。”
柳蔚等人这才看到,人群围绕的另一边,有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正坐在石阶上,拿手帕捂着自己的额头,手帕上全是血迹。小
黎牵着李玉儿的手,偏头问她:“玉儿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又推人家干什么?”李
玉儿眼眶红红的,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她害怕极了,现在小黎又说她,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指着天上,又指着石阶上那姑娘,说:“石头……扔石头……”柳
蔚走出去,拉住李玉儿的手,李玉儿掉着眼泪,躲到柳蔚身后,拉着她的衣角继续指着天上:“石头……石头……”柳
蔚问:“你看到有人扔石头下来砸那个姑娘,所以推开她,是吗?”李
玉儿忙使劲点头,焦急得不得了。
柳蔚拍拍她的手,拉着她道:“可能是楼上有小孩顽皮,但你也推得太使劲了,你害人家摔伤了,应该去道歉,我们过去道歉好不好?”
李玉儿低垂着脑袋,沮丧又可怜的点点头。
柳蔚牵着她过去,人群自觉让开一条道,柳蔚弯下腰,对那额头还血流不止的女子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我家妹妹不是故意的,你这伤口还在流血,不若先去医馆包扎,医药费多少,都由我们负责。”
那还捂着额头的女子,低垂着眉眼,不在意的摆摆手,声音细细的道:“令妹也不是故意的,我这点小伤,不碍事。”说着,她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娟秀姣好的容颜。
这张脸,怎么形容呢,不算太美,但轻柔娟好,乍一看,便给人一种亲近温柔,容易接近的感觉。柳
蔚看着她这张脸,身形渐渐的站直了些,脸上的歉意转而消失,变为了严肃。
那女子也看到了她,却神色自然,表情和善,她站起身来,对柳蔚微微颔首,捂着额头,便要离开。柳
蔚眼眸一眯,立即拉住她胳膊!那
女子一愣,不解的回头看着柳蔚,问:“公子还有事吗?”
柳蔚抿紧了唇,回头看向容棱。容
棱也正在往这边看,他慢慢走过来,走到柳蔚身边,以同样的目光,看着那名女子,他比柳蔚先开口,他问:“柳玥?”
第1425章 容棱,拱了大白菜的猪!()
“两位公子,你们认错人了。”那女子从容的回视他们,神态淡定且有礼。容
棱皱了皱眉。
柳蔚也沉默下来。这
里是仙燕国,按理说柳玥出现在这的几率应该是零,但这人若不是柳玥,又怎会长得一模一样?那
女子伤口还在流血,她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对两人颔首一下,转头便去了最近的医馆。
那医馆就在同一条街,柳蔚看着她进去,有些晃神:“这是怎么回事?”
容棱无法回答,仙燕国与青云国相隔十万八千里,柳玥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儿才是。
纪南峥紧步走来,见外孙女失魂落魄,便问:“方才那个姑娘,你们认得?”柳
蔚沉着眸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也混乱了,最后什么都没说。
纪南峥又看向容棱。容
棱在人家外祖父眼里,一直都是拱了自家大白菜的野猪,柳蔚可以不回答纪南峥的问题,但容棱没这个胆子,沉吟一下,他简单的说了“柳玥”的身份。
青云国柳丞相家的四小姐,柳蔚的亲堂妹,在柳蔚不知自己是柳桓所出前,一直顶着柳城之女柳家大小姐的身份生活,当时,柳玥便是柳家四小姐。最
后一次见柳玥,是在古庸府,当时权王以裳妃娘娘的贴身婢女黄儿为交换,换走了因柳家落难,而出逃京都,千里迢迢跑到古庸府寻容溯庇佑的柳玥。当
时柳玥作为皇后孙氏的一枚棋子,原本是被皇后安排着要送到容溯身边,但容溯对其无心,柳玥身份又被权王看中,皇后的阴谋不攻自破后,权王便派人带柳玥回辽州,可哪知回程途中,竟让她偷跑出去,自此彻底失踪。
如今算起来,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柳玥沓无音讯,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在被押去辽州的路上,被皇后派遣的人灭口了,可谁能想到,在大海之域的另一边,竟会再见到此人。
可,刚才那个真是柳玥吗?
她说她不是,按理来说,也应该不是,毕竟相隔两岸,横阔整片魔鬼海,但是两人又的确长得一模一样……柳
蔚一时无法判断,看着医馆大门,想再去看看。却
听刘大姐在后头嘀咕一句:“什么柳玥,那是翠翠。”柳
蔚忙回头看向她:“大姐认识那女子?”
刘大姐道:“当然认识,她是新镇长家的堂小姐,京城人,这回好像是回来给他二伯过寿的吧。”
清风镇地方小,有点什么消息,便传的飞快。
张翠翠这个人,大家都不陌生,京里来的大家闺秀,人漂亮,还和气,是新镇长亲大哥家的女儿,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姑娘就经常来他们清风镇常住,大家都说张家人丁兴旺,分了家的两兄弟,也走得这么近。刘
大姐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柳蔚听着,却怎么都不信:“真叫张翠翠?”刘
大姐摆摆手,随意道:“镇上好多人都认识她,你们不信,尽管去打听。”其
实不需怎么打听,镇子小,在镇上住久的人,对那几个熟面孔都清楚得很,张翠翠身家清白,家世不俗,人又长得好看,这样的姑娘,可迷到不少青年俊杰。柳蔚让魏俦去问了一圈儿,得回来的答案基本一致。可
柳蔚还是觉得怪怪的。
张翠翠在大街上受伤,不过一刻钟,张家就收到消息,张镇长家的大公子张元匆匆赶来,进到医馆,发现堂妹的脑袋都被包成个球了,他紧张的问:“伤的很重吗?不会破相吧?”张
翠翠对着他安抚道:“只是磕了一下,伤口有些大,堂哥,不严重的。”张
元很是恼火:“谁这么不小心啊,我听说是有人推了你?别是故意的吧,是谁推的?”张
翠翠思索一番,道:“看着面生,应不是本地人,堂哥,算了吧,伤口在额角位置,就算留了疤,头发也能盖住,二伯初任镇长,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什么,还会留疤?”张元怪叫起来:“那不是破相了吗?”
张翠翠一脸无奈,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夫。
大夫适时道:“调理的好,也能不留疤痕,只需安心服药,适当忌口……”“
那还是有可能留疤的?”大
夫一滞,不敢把话说死了,害怕信誓旦旦保证不留疤,最后却留了,张家会不找他算账,便道:“若是调理不善,也有可能落下个印子……”
“可恶,欺人太甚!”张元一听就炸了,追问张翠翠:“推你的人在哪里?都将我妹妹伤成这样了,怎么连面都见不到,这也太不将我们张家放在眼里了吧!”张
翠翠又一番劝阻:“堂哥,真的不碍事……”
“你说,人在那里,你不说我去外面问,总有人知道!”张
翠翠非常为难,迟迟没有吭声,张元直接甩手,去街上随便问了个摊主。
现在是晌午,从刘家出来后,因张翠翠的事,柳蔚被弄得心事重重,几人便没急着去找刘广询问,而是进了附近一家酒楼,打算先吃东西。哪
知菜肴上到一半,外面突然闯进来两个人,柳蔚抬眸一看,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张翠翠。与
张翠翠一起的,还有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青年面带怒气,气喘吁吁,扫了他们几人一眼,压着火气问:“你们谁伤了我堂妹,站出来!”
容棱皱了皱眉,眼眸很深。
柳蔚面无表情,盯着张翠翠上下打量。
最后是纪南峥站起来,颇为抱歉的道:“这位公子,我们绝没有伤害令妹的意思,之前之事,实为一场误会,是因为楼上有人……”
“你不要与我说这么多,我妹妹的头被你们给摔破相了,你们知道这有多严重吗?”纪
南峥非常不好意思,颇为犹豫的问:“不知需赔多少银两……”“
你什么意思?”张元大吼起来:“你以为我们是来讹钱的吗?我们张家家大业大,是缺那一星半点钱银的人吗?你是在侮辱我们吗?”纪
南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绝无辱没两位的意思,只是伤害已经造成,不知如何弥补……”
“弥补,我堂妹的花容月貌,你们弥补得起吗?”
“那你们想如何?”却是魏俦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他今天当了一天的跑腿,心情早就差到极致了,说话口气也冲的要命。
张元气得不行:“你们伤了我家妹妹,还是你们有理了?我想怎么样,我想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