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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县令蹙眉挥手:“快去找。”
这回师爷运气不错,刚去后堂,就看到大厅里,那坐着喝茶的男装女子。
师爷立马跑过去,张嘴要说话时,却发现堂内还有别人,那个蒋氏竟也在。
师爷不敢多说了,走到柳蔚身边,小声气的同她交谈。
柳蔚摆摆手,对他道:“让宋县令再拖拖,这里快好了。”
师爷也很愁:“已经拖了很久了,不如,直接把蒋氏带上堂吧?就说,就说她是李宽的淫妇,询问她是否知道李宽对李由绑架的详情,咱们不管她知不知道,只要上了堂,李宽看到她还不疯?”
柳蔚摇头,瞧了蒋氏一眼:“不要小看她,她现在很镇定。”
柳蔚这话说的没错,蒋氏的确很镇定,在来衙门的路上,她就想好了一切,最好的结果,是衙门没证据把她跟李宽并堂审讯,那衙门关她一遭,也只是白关。
最坏的结果,是她上堂,与李宽面对面。
可就像她想的,她没有参与过直接行凶,就算面对发疯的李宽,李宽能说得出她一项罪吗?
蒋氏现在根本不惧什么,现在着急的不是她,而是想方设法,意欲给她定罪的衙门。
师爷无功而返后,上了堂就跟宋县令转述了柳蔚的话。
一听还要拖,宋县令头都大了,心力交瘁的揪了一把头发,没想到还扯下来一整把,他烦躁的把满手的发丝丢到地上,一拍惊堂木,无可奈何的继续针对绑架的事,对李宽进行审理!
可现在的情况是——李宽本人早就已经间接承认了他的确绑架了李由,就连李大官人和李夫人,也都相信了李宽的犯罪事实,所以宋县令再说的那些话,听着都像废话!
堂外的百姓和孙家人都开始不耐烦了,说好的孙箭、孙桐杀人案呢?倒是开审啊,翻来覆去就说那绑架的事!
都知道李宽的确绑架李由了,不用再反复强调了!
宋县令自己也不愿意强调,他顶着堂下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说几句话,就要偏头瞪师爷一眼,瞪得师爷满头大汗,无奈之下,只能频繁的往后堂跑。
可无奈,柳蔚就是沉得住气。
而随着师爷越发着急,见证他进进出出好几次的蒋氏,就更镇定了。
蒋氏现在是笃定了,衙门拿她没办法,她现在很得意,心中最后一丝焦虑也消散了。
她想,恐怕不用等着当堂释放了,还没上堂,她就要被释放了。
随着师爷再一次被柳蔚打发走,柳蔚看向与衙役说话越发游刃有余的蒋氏,亲自走了过去,站到蒋氏面前。
蒋氏抬头,看着柳蔚,嘴角露出一丝笑:“先生,我真的没见过我家嫂嫂,况且,我与嫂嫂无冤无仇,我何故要偷藏她?再说,我家嫂嫂可是亭江州府尹的千金,身边随时都带了大把的奴仆,我一个弱质女流,怎能从层层防卫中,将她一个大活人带走?您说,是不是?”
柳蔚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到蒋氏对面,看着她道:“你与她,无冤无仇?”
蒋氏眼神闪了一下,看向别处,道:“对啊。”
柳蔚懒得揭穿她这明显的说谎举止,只问:“她害死你的儿子,这也不算仇?”
蒋氏猛地看向柳蔚的双眼,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怒,同时问:“既然衙门知道是她害死我儿子,你们为何不作为?为何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枉死?”
柳蔚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目光微凉:“所以你是因为衙门没替你报仇,才决定亲自动手的?”
蒋氏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我没见过她。”
“那你想过杀她吗?”
蒋氏表情一凛,盯着柳蔚看了又看,忽而,她笑了:“您不用拐弯抹角套我的话,我想不想杀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藏她,没杀她,甚至没见过她。”
柳蔚身子突然往前倾了倾,盯着蒋氏的眼睛,低声道:“那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亲手替你儿子报仇吗?”
蒋氏蹙起了眉,不知是不适应柳蔚的靠近,还是对柳蔚的话心存疑惑:“先生,您只有这一招吗?绕来绕去,总说些莫须有的话。”
柳蔚又往前倾了倾,这回,几乎是贴着蒋氏的耳廓,道:“万氏,在我手上。”
蒋氏顿时又看向柳蔚。
柳蔚说:“万氏的事,很好查,不过两天,我便查清楚了,她在亭江州,便是个草菅人命的主儿。身边的人,稍有不慎,不是被她打骂,就是被她沉井,严重的,尸骨还会被剁碎了喂狗,将人当畜生那么糟蹋,靠着她那个当府尹的爹,她越来越随心所欲,自己私下还养了不少男宠,却不许孙桐对她有半年点不忠,你,想必也是心疼孙桐的吧?”
第1299章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蒋氏明知对方这还是在套她的话,可一说到万氏的坏话,她就控制不住,嗤笑着,压着怒气接口:“岂止这些,有卖身契的,她糟蹋了,杀了,算她这个当主子的处置自己的奴才,旁人说不得,可没有卖身契的呢,她那是犯法,是杀人罪,是要坐牢、要问斩的!可她什么事都没有,她一直逍遥自在!”
柳蔚注意到“一直”这个词。
蒋氏这愤怒,柳蔚以为是替孙君抱不平,可这个“一直”,又透露出另一个意思。
或许,很久以前,还有一个蒋氏在乎的人,也死在了万氏手上?
柳蔚眼眸一闪,又继续问:“你的男人很多,孙箭,李宽,但是孙桐,应当是你最爱的,对吗?孙君和孙可,难道是孙桐的孩子?”
蒋氏冷笑一声,瞥着柳蔚:“我为什么要爱他?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窝囊废,一条被万茹雪养废的狗!”
柳蔚:“所以孙君和孙可,不是他的孩子?”
蒋氏笑开了:“他倒是想我替他生一个,不知这个你查到没有,万氏的孩子,并不是他孙桐的种,万氏男人那么多,独没有他孙桐的份儿。”
这个柳蔚的确没查到,西进县与亭江州有些距离,两天之内要查万氏在亭江州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现实,她的消息来源都来自于西进县本地,万氏到底是孙家的大儿媳妇,流言一直不少。
“那孙君孙可,的确是孙箭的孩子?”
蒋氏没说话,她不想承认,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是爱过孙箭的。
她这一生,这么多男人里,唯一一个让她动过心的,就是孙箭。
那时她的夫君,是她出嫁前,万分期待的,将来要相携白首的男子。
在有身孕前,见证了孙箭的种种花心、薄情,她的心本来死了,可有身孕后的那阵子,孙箭难得的每日都回来瞧她,每日都陪她。
死掉的心,轻易的就被捂活了。
之后,到底是本性难移,才一个月,孙箭又故态复萌了。
可肚子里的孩子,蒋氏还是生下来了。
或许只有这两个孩子,尚能证明她是孙箭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跟外面那些野女人不一样。
蒋氏不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柳蔚答案。
柳蔚没想到,那两个孩子竟还真是孙箭的。
在柳蔚看来,蒋氏都给孙箭戴那么多顶绿帽子了,她最不在乎的,应该就是孙箭才对。
或许是从未与人谈过心,柳蔚循循善诱,问的一些不涉及案情的话,蒋氏难得的都回答了。
蒋氏对自己红杏出墙,看得很开,孙桐和李宽在她眼里都是调剂,她说得很直白,你情我愿,又有意思,权当解个闷了。
但当柳蔚问到李宽对她刺的那一刀时,蒋氏又不说了。
哪怕是徘徊在案件边缘的问题,蒋氏也理智的很懂得分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一直知道。
触碰到蒋氏的底线后,柳蔚又换了个问题。
这回,问的是黄二宝。
西进县的连环案,一开始,就是从黄二宝这个乡下小村姑身上展开的,黄二宝吊死在村口大树上,她是如何死的,凶手是谁,一直都没有确定。
黄二宝的死法,是被人捅了腹部身亡的。
应该是正欲同人行欢时,被人冷不丁的捅了一刀,伤口有麻草药成分,那一刀捅进肚子,黄二宝甚至根本没感觉。
麻草药的麻醉效果,的确如此。
相比起高槐被人砍成两半,孙箭被人剁成肉酱,孙桐被人炸成肉块,黄二宝至少被留了具全尸,死得还算轻松。
柳蔚现在提到黄二宝,是因为黄二宝的死,和另外三人不同。
这说明,黄二宝本身就和另外三人有着什么区别。
通过这个区别,她可以从中判断行凶者的心态。
柳蔚问蒋氏,对黄二宝是什么看法。
蒋氏在一开始的口供中就提到过,她见过黄二宝,甚至亲眼瞧见大着肚子的黄二宝同高槐举止亲密,但明面上,黄二宝又是孙箭的女人。
蒋氏是孙箭的发妻,柳蔚这个问题,问得合情合理。
果然,蒋氏回答了。
回答得很随意,并不当回事的样子:“她是个蠢货。”
柳蔚挑了挑眉:“她的孩子,你知道在哪儿吗?”
蒋氏眼神变得冰冷:“死了。”
柳蔚问:“谁杀的?”
“病死的。”
柳蔚缓了口气,又问:“你很清楚?”
蒋氏并不隐瞒:“我的相公在外可能有了别的孩子,我难道不该过问吗?”
柳蔚点头,又问:“那黄二宝和高槐……”
“孩子是高槐的。”蒋氏哼了一声:“你以为高槐是个好人?他是个畜生,平日做的就是些男盗女娼的买卖,地痞流氓,龌龊好色。可偏偏,他长了一张巧嘴,不止能勾搭上孙箭与他同流合污,还能把没见过世面的女人骗的团团转,那个黄二宝就是。我知道,她跟孙箭在一起,就是高槐牵的线,可高槐又怎会那么好心,白给孙箭找女人?黄二宝虽说不算漂亮,但贵在娇嫩,两三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