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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云楚自己还不自知,天天拉着唯一的知qing ren云觅诉委屈。
云觅这回没留手,真的揍她了,最后还是云想来敲门,才停下。
云想拧着云觅的耳朵下楼,一边说他一边往外走:“你有空在客栈欺负你姐姐,不如给我去跑腿,你三哥说李姑娘的病是脑子里不清楚,他开了几味药,咱们去药铺找找。”
云觅本来不想出去,这西进县就这么大,早就逛完了,再出去也没什么意思,但留在客栈就要听云楚哭,他更不耐烦,最后两者权衡,还是跟四姐出了门。
云席开的几味药都不是本地产的,江南或许有,但在西进县这个小县城,还真没有,一连找了七八家药铺,都是空手而归,打听了衙门对面街还有一家小药铺,两人这便过去了。
可也是巧,刚到衙门门口,就看到了熟人。
云觅立马蹦跳着窜过去,张口就喊:“小黎弟弟!”
小黎这会儿正好就在衙门,且刚点好了人,要再去一趟孙家染布坊,这不刚出来,就看到了迎面跑来的云觅。
小黎脸上露出一丝笑,和气的跟他们打了招呼。
云觅看他们整装待发的,应该是要去办案子,立马好奇了,兴冲冲的问:“我能一起去吗?”
小黎愣了一下,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以前娘亲办案子也总会带着他,在他看来,都是熟人,要是有兴趣,跟着一起去也没什么,就是外人可能会无聊。
但云觅不怕无聊,兴奋得直嚷嚷。
小黎就同意了,然后云觅立马看向他四姐。
总归也是最后一家铺子了,云想自己去找就行了,手一挥,让小弟野去吧。
目送他们离开后,云想就转脚去了街对面的小药铺,好消息是,这家小药铺竟然还真有云席单子里的其中一味药,只是放得有些深,需要再找找,可账面上是显示有存货的。
这一找,就找了好久,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翻出来,且分量极少,云想都买了,出来时,却猛地撞到一个人。
是个白衣公子,应当是正要进药铺,与她打了个照面,她还撞进了对方怀里。
云想连忙后退两步,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而对面那位白衣清俊的公子则看了她一眼,弯腰,从地上捡了个小纸包,递给云想:“姑娘。”
云想一看那是自己的药材,忙接过,有些尴尬的道谢:“有劳公子。”
对方又对她笑了一下,而后从她身边错过,进了药铺,一进去就问:“掌柜的,可有徊百草。”
云想也是学医的,自然知道徊百草是做什么用的,而果然,那位公子刚问完,药铺掌柜的就摇头:“没有,这是南方的药,我们这边都没有。”
白衣公子有些失望,道了谢后,便出了药铺,再次与云想擦身而过时,云想也不知怎么的,脱口就出:“公子要找徊百草做什么?”
白衣男子微诧的停下步伐,看着她道:“做尸检。”
“尸检?”新鲜的词汇,令云想一时没联想出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问:“姑娘是知哪里有卖?”
云想便道:“这边的药铺应当都没有,不过我倒是带了一些,做成了干药,在客栈。”
白衣男子思忖了一下,道:“干的也行,不知姑娘可否卖予在下?”
云想道:“我本是大夫,见着公子寻药材而不得,是以为您家有人犯了恶症,急需这药,医者父母心,哪怕不是我的病人,我也不想因着药材不齐,令病人遭罪,可我不知,尸检是何病?外病还是内症?”
白衣男子扬起唇角,先赞了句美:“姑娘人美心善,实令在下佩服,只在下虽非以药治人,却也算以药救人,将徊百草兑上杏香泥,敷在被烧损的尸体皮肤表面,十二个时辰后,再清洗,能令尸体表面浮现出死者生前受到的部分伤形,仵作验尸,遇到不好检症的疑难尸类,尤其是烧损类,用此法可行,有利于侦破案情,也好快速抓捕真凶。”
云想愣神,有些呆呆的问:“公子是仵作?”
白衣男子点头:“若能以此法寻获真凶,也算是为活人寻一个安生,如此,姑娘可以将徊百草卖予在下吗?”
云想从没想过仵作能是这么个模样,看着比京城里的富家公子哥儿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想想家里不就有个小仵作,还是个小灵童,顿时就有些为难:“不知验尸还有这种法子,我一友人之子,也是仵作,此时正为西进县县衙侦破最近出了名的孙家大案,那徊百草若有此等大用,公子可介意我将此法告知与他,也好助他尽快破案,很是巧,昨个儿发现的孙家大少尸体,就是被油炸至毁,与烧损应当事出同类,公子若是答应,小女子愿将一半徊百草赠予公子。”
白衣男子显然没想到之前还被她惦念的西进县的仵作,竟是这位萍水相逢姑娘的熟人,愣了一下后,便爽快的道:“有何不可。”
云想松了口气,急忙热络的领着公子走,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说话。
门外一直等着的魏俦与钟自羽,看柳蔚竟然和个妙龄女子有说有笑,两人都滞了一下。
最后魏俦甚至一脸受惊过度的叫唤:“她这是干什么?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嫁了人,孩子都生了两个的女子,竟然到处勾搭小姑娘?!”
钟自羽在稍稍失神后就回过劲儿了,有些嫌弃的瞥了魏俦一眼。
而这会儿白衣翩翩,俊朗不凡的柳公子哥儿也走了过来,同钟自羽他们简单的介绍,意思就是,没买到药材,但这位偶遇的姑娘有,所以他们要去这姑娘所住的客栈拿药材。
柳蔚出门在外习惯男装打扮,而因为这位云姑娘说她自己是大夫,柳蔚才知晓在仙燕国,女子竟是可以独立成医的,她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与其说了一路的话。
魏俦和钟自羽走在后面。
钟自羽还好,魏俦的眼睛都瞪圆了,看柳蔚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个风流成性,只会花言巧语,轻薄大街上良家好姑娘的登徒子!
抵达客栈门口时,李玉儿就匆匆跑了出来,一看到云想就亲近。
这半个多月的相处,李玉儿已经认熟了云家几兄妹,尤其是云想和云楚,她和她们很亲。
李玉儿疯疯癫癫的跑出来,一个没留神,就和柳蔚撞成一堆。
柳蔚没想到一个大姑娘会这么实实在在的撞自己,险些两人一起摔倒,急忙伸手拉了李玉儿手腕一下,算是让两人都稳住身形。
云想见状也吓了一跳,忙拉好李玉儿,又担心的问柳蔚:“可有撞伤公子?我这妹子,就是毛毛躁躁的。”
柳蔚好脾气的笑笑,摇头:“不碍事。”又看了李玉儿那明显傻头傻脑的模样一会儿,手还握着对方的手腕,她就索性捏了捏,随后恍然道:“缺魂症。”
云想在看这位公子不在意后,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听到对方后半句话,顿时愣住:“缺魂症?”
第1251章 他要和柳蔚促膝长谈!()
第1251章他要和柳蔚促膝长谈!
缺魂症,这是老一辈的说法,因小时候出了怪症,或是发烧短路,或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单纯的受惊过度,从而导致失心疯,那便叫缺魂症。
古人寻三魂六魄,缺魂症,便是说你缺了其中一魂。
李玉儿这种情况,柳蔚其实见过不少,因此在刚瞧见她傻头傻脑时,她便顺势把了个脉,脉搏显示,并非天生如此,若是天生智力受损的人,那叫白痴,也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痴痴呆呆,话都说不全。
可李玉儿明显不是。
那么不是天生如此,就是外力所造,若是外力,那就分很多部分,可总的来说,主要还是头部,也就是脑子受过冲撞。撞击也好,钝击也好,什么都好,反正是受了伤的,而这些,把脉是能把出来的,因为脑神经闭塞,在脉里会显示出来。
柳蔚就是顺口说了这么一句,这也是她看到李玉儿的第一反应。
可云想明显是知晓缺魂症这种病症的,愣了一下后,她就瞪大眼睛看着柳蔚:“您是说”
她这反应倒是让柳蔚也楞了:“云姑娘不知?”
李玉儿匆匆忙忙跑出来,云想还亲近的唤对方妹子,而云想本人也是个大夫,柳蔚以为她是知道的,因此说这么一句,也就真的只是脱口而出,没有别的意思。
云想并不精通脑部的病症,李玉儿一直都是让云席看的,云席虽说博览医书,但术业有专攻,云家族内是有精通脑科的族亲,可云席却只有个半桶水的水平,要是让他治内治外,他都能手到擒来,可治脑
要知道,人脑神秘莫测,精细多变,不是打小专学这一科,乍然是搞不懂的,不说别的,精神病都知道,可你又知精神病分多少种?
就柳蔚所学的知识里,精神病统共分为十四大类,九十小类,一百二十细分。
云席也知李玉儿并非天生如此,但因为时隔多年,现在治理,其实已经不怎么好找病症了,所以这阵子,云席做的最多的,也就是给李玉儿开一些利脑的药,或是开脱脑神经的,或是加强大脑发育的,可这些,对李玉儿其实不说完全没帮助,就算有帮助,也只是杯水车薪。
云席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治得很尽心,但毕竟他平日主要还是照顾容棱,容棱若是照料不好,是要丢性命的,李玉儿好歹命是无忧。
有了轻重缓急之分,李玉儿虽说在客栈呆了大半个月,实则并没怎么被治疗过,不过因为也看得出云席对此下了功夫,所以小黎也不说什么,脑子的东西,的确是不太好治的,他也明白。
再说现在,云想是真的吃惊,这位仵作先生,怎会见了李玉儿一眼,就断出她的病症?
缺魂症?就这么确定是缺魂症?
她倒是觉得可能是脑部受损。
因为她看过,李玉儿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