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棱进来时,两人都未注意,还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直到容棱走过去,拿起一株干百草,递到柳蔚跟前,柳蔚这才眼前一亮的将百草与自己手里的医至核对一下,随即满意的摆到自己跟前。
做完这一切,她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到是容棱,就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容棱道:“二层。”柳蔚没问他去二层做什么,只问:“芳鹊与亚石回来了,你见到他们了?”
“嗯。”慢条斯理的坐下,容棱捻起一根枯槁的牧草,随意捏着。
柳蔚看看那牧草,又看看医志上的图样,把牧草也拿走,才说:“芳鹊把珍珠带回来了,也不知怎的,珍珠好像生病了,我给安置在隔壁舱房,咕咕正守着,真是,我之前就觉得心里不踏实,八成就因这个,也不知珍珠到底是什么毛病”
云云吞吞的念叨一会儿,容棱却没接话,柳蔚这就又抬眉看他一眼。
这一看,才发现容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愣了一下,她问:“我脸脏了?”
容棱没做声,只继续看着她,一瞬不瞬。
柳蔚莫名其妙,嘴里咕哝了一句“古古怪怪”,又把注意力投放在药材上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辛勤捣药的小黎累了,黏黏糊糊的抱着捣钟坐到地上小歇,容棱才突然开口:“按如今海线,十日内,便会靠岸青州。”
柳蔚“嗯”了声,大船的进度,她也每日过问。
“届时,你带着小黎丑丑,先上船。”
柳蔚下意识的又要应一声,却在开口时顿住,不解的望向容棱:“先?”
容棱点头:“我有些事”
柳蔚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你有些事,你不下船?”
容棱沉默。
柳蔚将手里的医志“啪”的一放,来了火气:“容棱,你别逼我生气,我气起来什么样子,你清楚得很,”
容棱皱了皱眉,解释:“事情并非”
“并非什么?”柳蔚到底忍不住发火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凝重的环起双臂:“今天我就把话撂下了,你想撇开我,想都别想,要不一起上岸,要不一起在这船上耗着。经过这次的事,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一个人去我看不到,瞧不见,只能等你生死未卜消息的地方呆着?我跟你说,容棱,你要真敢瞒着我又跑去以身犯险,这日子也别过了,我这就带着小黎丑丑回江南,咱们往后也别见了。”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容棱立刻起身,过去攥住她的手。
柳蔚把他手甩开,又侧头去看坐在地上,一脸怯怯瞧着他们的儿子。
容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对儿子轻声的道:“先出去。”
小黎怀里还抱着那捣药钟,闻言木了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出了舱房。
房门关上,容棱还在同柳蔚解释。
但柳蔚显然是让这回之事吓着了,她不想重蹈覆辙,不想过阵子再有人禀告她,容棱失踪了,受伤了,或是更严重的
她不想带着孩子,在远远的地方,整日整日为这个男人担惊受怕,她宁愿陪在他身边,和他祸福与共。
两夫妻在狭小的舱房里闹了一通矛盾,容棱显然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作为男人,他在有事需出外处理时,自然下意识的想将妻儿安置在最妥当的地方,可柳蔚与他的想法相悖。
争论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一度僵持不下。
半晌,柳蔚也不说了,深吸一口气:“意见一致,你说了算,意见不一致,我说了算,这就是咱们家家规,你听不听?”
容棱动作一滞,犹豫的看着她:“我不知家里有这条家规。”
“那你听不听?”柳蔚语气不改,摆明了以势压人。
容棱:“”
最后容棱还是听了,有些争执,跟讲不讲道理没关系,但跟你晚上是睡床,还是睡甲板有密切关系。
看他妥协了,柳蔚又软下声音,采取打一棍给个甜枣的策略,贴到男人身上,轻轻拥着他:“你可知,他们说你失踪时,我多担心,那几夜,我每晚都做恶梦,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是你”
柳蔚不擅长说甜言蜜语,但偶尔一两句肺腑之言,足够撼动容棱在她面前,那本就硬不起来的心。
容棱回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吻吻她的额间。
第1168章 她在容棱的世界里,非常有分量()
晚上用膳时,柳蔚才知道岳单笙也在。
柳蔚的目光中带着打量,将岳单笙这人上上下下都看了一圈儿,对方倒也没避,更无半点不悦,只是目光,却看向首席那位白须白眉的老者。
一餐过后,众人落筷,老者最先起身,想了想,突然叫了三个徒弟,同他回房说事。
芳鹊、玉染屁颠屁颠就跟了上去。
容棱看了岳单笙一眼,又看了柳蔚一眼,才后半步跟去。
等其他人都离开,餐桌上只剩柳蔚与岳单笙两人。
四目相对,柳蔚没话找话的道:“都说你我长得像,这么看来,的确很像,那我们是什么关系?表亲吗?出五服了吗?”
岳单笙抬起眉眼,瞧了她一下:“出了。”
柳蔚略微讶异:“出了五服容貌还如此相似,当真不易,那你是纪家哪一支?”
岳单笙没由来的冷笑一声:“我不姓纪。”
柳蔚不解,看着他。
岳单笙似不想说了,端起手边酒杯,温吞饮下,又夹了块菜,慢慢咀嚼。
柳蔚听出此人言语内对纪家的不喜,她后面的话就不知该如何接了,犹豫半晌,她才咳了一声,重新找了个话题:“我知道你前阵子去了青州,真是不巧,若你晚几日走,还能见着纪冰,你应当挺想他的吧。”
提到纪冰,岳单笙果然又有了反应,他放下酒杯,表情有些慎重:“你见了他?”
柳蔚笑着点头:“他很好,很聪明,也很乖顺。”
岳单笙不知是放心还是不放心,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柳蔚又说:“他在医毒之术上的确很有天分,辅之本身的五感之术,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岳单笙垂了垂眸,半晌,“嗯”了声。
要严格说起来,这世上,纪冰怕是岳单笙仅有的亲人了。
话题到这里,柳蔚也不知还能说点什么,岳单笙明显不想跟她聊天,她这么硬聊,其实挺尴尬的。
正捉摸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算了,对面的男子,突然开口了:“你同容棱,成婚了?”
若几个月前,柳蔚对此事,怕还会遮遮掩掩,但经历了容棱失踪一事,她反倒庆幸,庆幸两人有着这个她以前一直觉得可有可无的所谓名分,庆幸在他出事时,她能够用妻子的身份,去关心他,担心他,这种心态,是与曾经完全不同的,就像体悟了另一个人生。
柳蔚还记得,以前在现代时,妈妈因为她一直不交男朋友这事,找她谈过一回话。
当时她挺倔的,态度很强硬,只说缘分没到,不想强求,妈妈哪里看不出她这是敷衍,但并不戳破,也不立刻逼她,只是问她:“小蔚,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嫁给你爸吗?”
柳蔚说:“不知道。”
妈妈就说:“因为他胆结石做手术时,突然发神经,自己不签字,不让家属签字,非拉着我,要我给他签手术同意书。”
柳蔚不明所以,但一板一眼的道:“胆结石只是小手术,爸是研大特聘医学教授,他很清楚,无理取闹是不对的。”
妈妈笑了:“那么小的手术,他却不肯签字做,非得把我叫去,然后硬拉着我,要我给他签字,可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我根本没资格签,因为这个,他在病房耗了一天,不肯进手术室,最后把你奶奶都惊动了,结果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我就是他的家属,他的手术同意书,只给我签。”
柳蔚不明白,拧着眉说:“占用、滥用紧缺术房超过二十四小时,已经属于违背人道主义行为。”
妈妈似乎噎了一下,然后摸着她的头说:“看来你还是没开窍,等你将来遇到喜欢的人就明白了,有些事啊,情侣不能做,只有夫妻能做,你爸那会儿,是把我当他妻子,将自己交托给我,我其实吓着了,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莽撞?可细想一下,又觉得,有个人那么急切的非把自己托付给我,真的很好。”
柳蔚还是不太明白,关注点仍在上一件事上:“最后爸跟院方道歉了吗?同一天使用手术室的其他患者,因为他的无理取闹,受到影响了吗?”妈妈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歉了道歉了,你爷爷还拄着拐杖去医院打你爸,差点把你爸打死。”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柳蔚心满意足,转头又问:“所以妈,你为什么嫁给爸?”
妈妈:“”
如今已为人妻,柳蔚再回忆到这件事,不觉想笑。
当初的自己,根本不理解情为何物,也不明白,情侣、夫妻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甚至几个月前,她的观念都是,两个人在一起,所谓的名分,根本不重要。
可实际上,两者之间的差距,根本是天渊之别。
用女朋友的身份去担心容棱,跟用妻子的身份去担心,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后者,会更慎重,也更正式,她喜欢后者的感觉,那样会显得,她在容棱的世界里,非常有分量。
她喜欢这个分量。
也喜欢她与他的名字,以夫妻的名义,交叠得不分彼此。
因此,这会儿的她,面对岳单笙的询问,脸上露出满足的笑,甜甜的说:“嗯,成婚了。”
岳单笙看着她张扬而轻快的脸,愣了一下,才点头:“祝贺。”
柳蔚问他:“你呢,有心上人吗?”
岳单笙的脸微微沉下:“没有。”
柳蔚忍不住念叨:“赶紧找个合心意的女子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