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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一般这种情况,扯上父母了,就不得不使人让步。
可那是别人,不是柳蔚。
柳蔚:“那便让他母亲来跟我要人。”
权王一滞。
柳蔚又说:“若人就在青州,见一面应当不难,那便让她老人家过来一趟,或者,作为晚辈,我去也成。”
权王不说话了,眼底略过一丝心虚。
柳蔚敏锐察觉到,就说:“果然有问题,之前那些一定都是阁下胡编乱造的,三王爷,这人实在可疑,看来咱们等不到官府来人了,这就动手!”说着,当即起身,伸手朝权王袭去。
权王带了护卫,衣着简朴,其貌不扬,但却武艺高强,几乎在柳蔚动手的同一刻,也出手了,两者相对,在即将交锋时,容棱起身,保护式地搂了柳蔚一把,将她搂到身后。
权王也抬了抬手,示意护卫退下。
手没动起来,一时气氛低迷,大厅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而在此情况下,唯独付子辰,不受干扰,依旧悠哉地看着他的书,眼皮都没掀一下。
……
大约因为权王当真进去太久了,驿馆外,红姐儿蹙了蹙眉:“坊主,若不然我进去看看?”
纪夏秋是今晨碰上容煌的。
住的客栈离主街远,今晨风叔来找,话未说完,便听到红姐儿在门外与人争执,开门一看,才发现来了远客。
纪夏秋知道,自己的行程逃不开容煌的眼睛,因此,在来青州的途中,也不避讳的借住了容煌的别院。
这会儿看看时辰,这人似乎,的确进去得太久了。
莫非,有何变故?
可若真的出了事,一门之隔,不至于一点动静也没有。
“也好。”纪夏秋道:“你去瞧瞧,若是见着了陌以,让他先出来,我有话与他说。”
红姐儿应下,这就要去。
抬头,却发现二楼某扇窗子依旧大开,窗前,那方家大小姐与另一女子,还看着她们。
红姐儿不觉有些烦闷:“有何好看!”
说完,径直往驿馆大门走去。
驿馆大门是关着的,此时天已渐黑,州府的驿馆,通常都是酉时点灯,戌时关门。
门未关紧,只是虚虚地遮着,红姐儿一推就开了。
还没见到人,先就听到一缕冷凛清音,夹带不悦之气,飘入耳廓:“柳陌以在我这儿很好,就算当真有个什么母亲,也请阁下转告,若真是爱子情切,那就别做些胡搅蛮缠之事,人还伤着,下床都费劲,现在让他走,跟直接让他死,有什么区别?”
“少爷受伤了?”红姐儿当即脱口而出,语气难掩错愕。
这道声音来的突兀,令一楼谈话谈得正不愉快的几人不得不转首注视。
这一看,双方都有些吃惊。
不为其他,只因,竟是熟人。
红姐儿万没想到,在这里会见着坊主病重时,曾出手相救的年轻公子,对方身份不清楚,但医术却着实了得,这位公子配的方子,坊主之后一直在服,风寒好得极快。
给的那叫做“四锦相知丸”的药,坊主虽未食用,却时不时会拿出来看看,每次看时,眼底都流露出令人看不太懂的苦涩。
红姐儿对这位年轻公子,是很有好感的,心里还想着,若有朝一日再能遇到,不知可否求他,为坊主好好诊病一番。
今日再见,局面,却让人不好开口。。。。“”,。
第967章 柳蔚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不服气!()
第967章 柳蔚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不服气!
“敢问这位公子……”目光瞧着那年轻公子,红姐儿微微皱眉:“不知我家少爷,现今身在何处?”
柳蔚没说话,目光神却极为不好。
这种不好来的很怪异,但又如此明显。
容棱见了,敛眉,不顾旁人视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
柳蔚手指在迅速变凉,或者,是心在变凉。
权王突然降临,张嘴便是要人,柳蔚不仅不放人,还能恬不知耻地与其强词夺理,歪曲事实,那是因为,她的确有这个立场,在权王口中,将人留下。
可是如今,来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叫柳陌以“我家少爷”的人。
柳蔚偏偏又认得此人,此人,乃是一位夫人的婢女,那位夫人身体孱弱,性子温和。
如今知晓那位夫人或许就是柳陌以的母亲,柳蔚,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不,继续恬不知耻,污蔑那位夫人是大奸大恶之辈?与假权王乃是一伙儿,二者联合,要从她手上将柳陌以骗走?
要不,承认那位夫人就是柳陌以的母亲?但若这样,人家母子团聚,她纵使借口再多,怕也不能阻止。
莫非,当真要将柳陌以就这么送出去?
不甘心。
好不甘心。
那分明是她的……她的……
狠狠地垂下头,柳蔚郁结难平,一个反手就抓住容棱的大手,满心满眼,都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不服气!
红姐儿等不到对方的回答,有些着急,因着面貌生的冷艳,平日又多不露表情,乍一着急,眉眼就生动起来:“公子?”
柳蔚深吸口气,依旧不回答,而且,她身子一转,直接用后背对着别人。
红姐儿一愣。
容棱犹豫一下,还是抬眸,对那红衣女子道:“人在楼上。”
红姐儿几乎立刻抬步,就要往楼上走,可刚走一步,又顿下,转身往驿馆外走。
权王突然起身,喝了一声:“站住!”
红姐儿驻步,回头看着权王。
权王看了柳蔚一眼,难得的眉眼肃然,早已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转而又看着红姐儿,道:“你告诉你家夫人,人,我会带回去,她不用进来。”
红姐儿一贯不怕这位不要脸王爷,当即就道:“少爷受伤,不知轻重,夫人自该亲自上去瞧瞧,若真如这位公子所言,不宜挪动,那怕是还需劳烦公子一阵,毕竟公子医术不凡,夫人与奴婢,来的路上都是知晓了的。”
权王还未来得及问,这人医术如何,你与你家夫人是如何知晓的?就听那边柳蔚激动的道:“的确不宜挪动,姑娘若不信,尽管请令夫人进来瞧上一瞧,至于劳烦,在下与陌以极为投契,没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红姐儿代替主子对柳蔚颔首道谢,转身,就出去了。
动作太快,权王哪怕立即反应,也无法第二次阻止住了,最后,权王索性跟着一起出去。
柳蔚站在大厅,对容棱道:“你这皇叔,一阵子不见,的确怪怪的,别是脑子生了病?”
容棱知道,柳蔚心里估计已经把权王骂了个狗血淋头,脑子有病这种说法,已经属于很委婉的了,便也没搭腔,只看着她发脾气,还握住她的手,耐心的哄着。
权王出去了好一会儿也没进来。
柳蔚看了看天,确定已经过去一刻钟了,便不耐烦起来,抬步也要出去。
正在此时,驿馆大门被推开,权王又走了进来。
权王身后没跟旁人,那位红衣婢女与那所谓的夫人都没出现。
柳蔚愣了一下,就听权王说:“今日时辰晚了,明日一早,本王再来接柳陌以。”
说完,还特地看了容棱一眼,显然是需要容棱配合的意思。
柳蔚对着权王咆哮:“谁说你能带他走的!他的母亲呢?不是说好了瞧瞧病情,严重的话就留下?人呢!”
“先走了。”权王看柳蔚一眼,颇觉头疼,又看向容棱,眼神很深:“本王,明日再来。”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柳蔚哪里肯让人走,话还没说清楚!
一步上前,挡住大门,柳蔚视线瞪着这中年男子:“阁下方才都在梦游吗?没听到在下的话吗?人,你今天明天都没权利带走!”
权王知道说不过她,根本不打算与她掰扯,自说自话一番后,就像没看到这个人似的,绕着她,就推门走。
柳蔚又去拦,权王再绕。
容棱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将柳蔚拽过来,搂在怀里,又对权王示意,让他走。
权王火烧屁股的跳上马车,车轮咕噜噜前行,很快就不见踪影。
柳蔚推开容棱:“你帮他,还是帮我?怎么,你打算明早与他联手,偷偷把柳陌以送走?”
容棱轻搂住她,道:“自不会理他。”
柳蔚快气哭了。
驿馆门口高挂的灯笼已经很旧,泛黄的烛光穿过灯罩渗透出来,门口两人的身影,被无限拉长。
容棱认真的哄着柳蔚,只想她消气,可弟弟都要被偷走了,柳蔚如临大敌,能消气才怪。
两人争执不下,却又听远处车轮声由远而近,不禁转首,看了过去。
二楼,同样的车轮声也窜进了方若彤的耳朵,她又走到窗前,垂眸看去,果然,又看到那辆朴素的马车。
那位夫人的马车。
方才权王出来,不知与车厢里的人说了什么,接着,那红姑娘与夫人便离开了,却没想到,竟去而复返。
李茵看方若彤又跑到窗口,凑过去看一眼,只觉无语:“那马车有什么好看,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马车车厢里,同样不解的,还有红姐儿:“坊主,我们这到底……”
之前她想叫坊主进去看看少爷,不想,那位权王却跟出来,抢在前头,说不能进去。
红姐儿不解,坊主也不解,那权王却不说原因,只说,迟些再解释,但现在,必须先走。
红姐儿觉得这权王古古怪怪的,但坊主却在沉默片刻后,原因都不追问,直接应下了。
少爷近在眼前,分隔这么久,还受伤了,怎么都应该去看一看,哪里有说走就走的?
马车驾驶,正要从主道离开,坊主却突然手持利刃,逼迫车夫回来。
这位车夫不是风叔,乃是权王的人,但利刃架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