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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竟还是个铁石心肠,冷血无情了!
可实际上,这没良心的主意不怪容棱,要怪也要怪柳蔚。
老夫人一倒下,柳蔚知会小黎去急救,自己就偷偷跟容棱说,让他去挖坟。
虽说看起来很没道义,但是老夫人这样一晕,越国候是肯定不敢再忤逆老人家了,指不定食言,就不同意开棺了。
把腐陵散用在一个小孩身上,柳蔚实在想不通,所以这具尸体,怎么也要看。
容棱的动手能力,显然比下人要快得多。
等到陵墓开了,柳蔚看了眼已经悠悠转醒,却还没醒神的侯老夫人,身子一跳,钻到了墓坑里头。
墓坑里的味道,就连站在上头的容棱,都有些皱眉,问道:“那毒气对你有无影响?”
“没有。”柳蔚随口敷衍一句,拿着撬棍,在钉死的棺材边缘撬。
柳蔚用了巧劲,几个大汉才能撬开的棺材盖,被她几下挤出缝隙。
小心翼翼的将盖子退到一边,里面,一股逼人的腐臭味,连着黑气,扑了出来。
柳蔚被震了一下,后背贴着坑壁,闭上眼睛。
“怎么样?”容棱紧张的问。
柳蔚摆摆手:“没事,有点刺眼。”
她稍微适应了一下,等到那臭味稀薄了些,才眯着眼睛,往棺材里看去。
里面,果然不出所料,小公子的尸骨已经成了白骨,化得除了干巴巴的两件衣服笼着,一丝皮毛也再无。
柳蔚伸出手,将那衣服稍微解开些,让尸骨完整的呈现出来。
“你们干什么?”越国候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柳蔚没有分心,专心的观察干骨。
等了一会儿,上头的光亮被挡住,她仰头,就见越国候一脸愤怒的瞪着她,大吼:“来人,把他给本侯抓出来!”
两三个下人跳下来不大的墓坑,柳蔚脸凝重,又看了眼棺材里的尸骨,沉默着没有反抗,随着他们上去。
一上去,还没站稳,她便感觉一道黑影袭来。。。。“”,。
第69章:这是个女孩()
第69章:这是个女孩
在柳蔚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越国候的拳头已经到了她眼前,但那拳头前,却包着一只有劲力的大掌!挡住了拳头的进攻!
“容棱,你给本侯让开!”说着,越国候怒气攻心,竟然直接踢向容棱。
容棱躲开,灵巧的将越国候的手臂翻了一转,说道:“严叔,武艺退步了。”
“狂妄小儿!”越国候受到挑衅,与容棱对打起来。
容棱将他带的远一些,两人打得上天下地,将这陵地当作校场,斗得不亦乐乎。
侯老夫人已经在柳小黎的抢救下回过神来,严秦氏一边照顾着婆婆,一边焦心相公那边,整张脸愁成一团。
林大人,游大人,谭大人也是面面相觑,今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眼下又该如何是好,他们却没个章程。
侯老夫人终缓过气来,神智也清明了些,就听到耳边咚咚声,吵得她心烦意乱,正想开口说什么,就听一个软糯甜腻的声音响起:“奶奶,您不要说话,不要动,我给您再按按。”
这声“奶奶”听得侯老夫人心口一震,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孙儿回来了,可转头一看,却对上一张虽说可爱,却与丘儿截然不同的小脸。
柳小黎才不管容叔叔和那个黑胡子伯伯打得怎么样,他是医童,只管给人治病。
小黎揉着侯老夫人的手上**道,说:“奶奶,您是气上心肝,我方才把脉看您的身子不太好,有风湿,最近还有一些肠胃不适,您年纪大了,却不能这般任性,要乖乖的听医嘱,好好休养,否则,很容易小病变大的。”
侯老夫人愣愣的张着嘴,半晌没说一个字。
严秦氏也被他的话吸引,转头看着这小豆丁,说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不少。”
小家伙鼓着嘴说:“我以后可是要当大夫的男人。”
严秦氏扑哧一声,被逗笑了,看着他的小脸,忍不住也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随即笑容逝去,又变为忧愁。
柳蔚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发现两个男人还没打完。她转头,看那边侯老夫人已经醒了,索性走过去。
她刚一动,侯府的下人便警惕起来,但柳蔚要走,他们可拦不住。
柳蔚走到老夫人跟前,蹲下身,问儿子:“怎么样了?”
柳小黎得意的道:“奶奶没事。”
柳蔚看向老夫人。
侯老夫人记得这人,脸登时不好,严秦氏也表情不善,眼中隐隐带着愠怒。
柳蔚没管她们仇视的心情,只问:“老夫人,在下想问一问,小公子真是您的亲孙儿吗?”
老夫人一楞,严秦氏反应过来,顿时满脸怒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蔚反应过来她们大概是误会了,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小公子平日,真的是被当做侯府嫡子精养长大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丘儿自然是精养长大的。”老夫人皱起眉,显然不懂这人怎么平白问这样的问题。
柳蔚说:“那就奇怪了,小公子的骨头,在下看了,光是手骨就断了三次,脚也骨折过两次以上,还有脑袋后面,有块实实在在的凹处,显然是撞击所致,那尸骨主人,分明自小受尽虐待孩子,怎么看也不像侯府公子。”
老夫人表情一顿,严秦氏也登时怔忡,半晌,两人同时捂住嘴,凄楚的哭泣起来。
“我丘儿竟受过这样的虐待,那凶手简直不是人……”
柳蔚知道她们误会了,说:“从尸骨上看,那孩子第一次手骨断裂,是在半岁以前,脑袋后面的撞击伤,更是不到一岁便造成了。”
此言一出,哭声嘎停。
严秦氏摇头:“不可能,我丘儿从未断过手骨!更别提脑袋!他是我亲自带的,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睛里,怎可能让他受这样的伤?”
老夫人也说:“是丘儿每个月都由太医亲自检验一遍周身,从未听过他有什么撞伤碰伤。”
“那就是了。”柳蔚嘴角勾着:“我就说,好好的用什么腐陵散,原来是这样。”
说完便站起身来,看了眼已经快打到陵地外头的两个男人,对老夫人求救。
“老夫人,还是先让他们歇下来,在下有话要说。”
老夫人似这才发现有人在打架,她问严秦氏:“那是震离?”
严秦氏点头。
老夫人大怒:“在祖宗陵地里打架,他倒是出息!严震离,你给我下来!”
老夫人一声怒吼,虽说声量不大,但越国候还是听到了,他身子一顿,当即被容棱抓到"po hu",一个横劈,正对越国候脑门!
越国候仓皇躲避,虽说免于受伤,但也落了下风,一下子倒退两步,艰难站立。
容棱对他拱拱手,礼数极好:“严叔,得罪了!”
越国候冷哼一声,走向老夫人。
直到这会儿,躲得老远装死的林大人、游大人、谭大人才钻出来,纷纷站到容棱身后,仿佛这样,才能寻求一点安全感。
人到齐了,柳蔚道:“棺材,还是麻烦侯爷派人抬上来,墓坑里光线不好,在下唯恐有什么看的不清楚的,到时候误了正事,倒是麻烦。”
“你还想打我丘儿主意?本侯告诉你……”
“侯爷,让他看看。”严秦氏拉了拉夫君衣袖,出声道。
越国候一愣,看向夫人:“娘子,你糊涂了?”
老夫人也说:“来人,去将棺材抬出来,请先生细验。”
“母亲,您不是说不准吗?”越国候彻底迷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这细皮嫩肉的小仵作,给他母亲与夫人灌了**了?
没人给越国候解释,严秦氏扶着婆婆,两个女人都紧张的看着那渐渐被抬出地面的褐棺材,她们心中有一种猜想,若事实是真像这位清瘦先生所言,那棺材的尸骨,从小被虐的话,那是不是说明……
两人带着这种期待,看柳蔚走向棺材,她们一时胆大,竟也跟了上去。
越国候被甩在后面,眉头皱的紧紧地,他看着容棱,冷声:“究竟怎么回事?”
容棱没回答,跟了过去。
越国候又看向三位大人。
可三位大人方才躲得老远,只看到柳先生与老夫人说了什么,接着就成了这样,他们也不知其中细节。
那边,柳蔚站到了棺材前。
这次就着阳光,她看到了更多细节,柳小黎也扒着棺材盖,想上去,可他太矮了,最后还是容棱将他抱起来,抱着他看。
一看到里头发黄发乌的白骨,柳小黎眼睛就亮了,看了一会儿,他说:“我怎的觉得,这是个女孩。”
此言一出,站在三步开外的老夫人与侯夫人,都惊住了。。。。“”,。
第70章:这背后的天!()
第70章:这背后的天!
两人再也控制不住,冲上来就往里看,可看了一眼,就头脑发昏。
到底是闺阁里的女人,平日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那凄惨苍凉的尸骨摸样,当真是冲的人心脏都要停止了!
丫鬟忙将两人扶开一些,等她们喘过气了,严秦氏才捂着心口问:“先生,这……这当真是……”
“没错。”
柳蔚道:“这是个女孩儿,虽说骨头还没长好,但盆骨也好,眉框,颅骨,额前,后脑,多种地方看查,的确是个女孩儿。”
柳小黎童言童语:“那他们为什么说他是小公子?公子不是男的吗?”
柳蔚看向老夫人与侯夫人,道:“我想,真正的丘小公子,说不定还尚在人间。”
越国候走过来,听到的就是这句。
他目若铜铃,顿时快走了好几步,走到柳蔚面前,不可思议的看着柳蔚:“你说什么?”
柳蔚不卑不亢,直视越国候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