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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峥讪讪的,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纪南峥后面,丑丑跟着想走,小黎一把揪住她的后脖领,把她拽回来。丑
丑知道大势已去,马上没骨头似的,转身抱住哥哥,撒娇:“哥哥,哥哥,哥哥……”
“站好。”小黎说了一声,让妹妹站直了,对她伸出手。
丑丑扁着嘴,葡萄似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
小黎抖了抖手掌:“快点。”
丑丑假装吸了下鼻子,用苦肉计:“哥哥……”“
一,二……”
快数到“三”了,丑丑没办法,只能撸起袖子,把缠得紧紧的阿碧取下来,递给哥哥。
小黎抓住阿碧的七寸,“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不
能让这条花言巧语的蛇跟妹妹过分亲近,这是爹娘特别吩咐的,小黎要严格执行!
小黎随便找了个竹筐,把僵得一动不敢动的阿碧丢进去,顺手扔到了库房。出
来后,他就去找船工,为了明日的上岸采购做准备。第
二日,他们的船在中午的时候靠了岸。
青州码头有许多官兵巡逻,看到有陌生的船只停靠,立刻来了一整队的士兵,个个手里拿着长枪。小
黎带着一个船工,下船时看到外头哗啦啦的一群人,愣了一下,取出自己的路引,交给他们。打
头的士兵接过,看了一眼,问:“重州来的?”
小黎点点头,小大人似的道:“对,要去安州探望族亲,路过青州,停靠采买些东西。”士
兵将路引还给他,往他后面的船里看,这是家船,没有官府标志,也没有商贾标志。
小黎假装怯生生的问:“大人,这城里出了事吗?以前过来,没瞧见码头有这么多官兵……”
那士兵挑眉问:“你从重州过来,重州在松州的南边,你从水路走,不是在松州上的船?松州的码头,不比我们这儿防守轻松吧?”
小黎挠挠头:“松州防守也严密,但不是城里闹了瘟疫,朝廷才严控船只来往吗?”士
兵转了转眼睛,心想那估计是松州的同僚找的借口,毕竟对方是重州人,他们叛军占领了松州,南州,丰州,对于一个重州的过路人,没有必要告诉他太多,也不可能打草惊蛇,把城中情况如实相告。
士兵又问:“重州往安州,走陆路不是比水路快吗?为什么要行船?”
小黎道:“咱们是带了老人小孩出门的,陆路颠簸,马车颠得人受不了,行船要稳些,老人小孩只要不晕船,就吃得消。”士
兵又往船里头看。正
好这时纪南峥带着丑丑从甲板前走过,一晃而已,士兵们的确看到那老人一头白发,七老八十,那小孩两三岁年纪,走路都不太稳。
心中怀疑消减些,但士兵还是很严格,问:“进城要买什么?”
小黎道:“买些药材,米粮,还要雇个丫鬟。”
士兵眼睛当即眯起:“要买人?”
小黎摆手,又一脸莫名的看着那士兵:“就是雇个丫鬟在路上伺候,以前也雇过,到了安州就结钱。”士
兵摇头:“带人走不行,人不能出城。”
小黎有些为难:“我家太爷爷在路上生了风寒,不好让他一直带妹妹,我年纪小,第一次主事,要管上下,心有余力不足,以前都有爹娘陪着,这回他们没在,我第一次当家,大人您发发善心,这要是到了安州,老的,小的都病成一团,我可怎么跟长辈们交代。”
士兵摇头,还是不同意。小
黎机灵的塞了一个银锭子过去,笑着道:“我家不止我一个儿子,我排老四,三个哥哥都能干,我虽小,但也要早些锻炼,否则将来长大,爹不信任我,家里的铺子也交不到我手上,大人您就行个方便。”
第1674章 只有三王爷或者柳司佐能明白()
士兵收了那银子,琢磨一下,藏进了袖子里,随手招呼一个手下,道:“你陪着这家小公子去采买,让他雇个人,雇的人身份要查明白,不明白不能放。”
小黎立刻满脸是笑:“劳烦了。”
那士兵对他的尊重很受用,也没提要上他们船去搜查,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带
着一个士兵和船工,小黎直接去了离码头最近的雇佣所,还有药材行,米粮铺,雇了一个身量高大粗壮的丫鬟,买了米粮,又买了些大大小小的药材,这便要赶紧走了。谁
知回来的路上,恰好碰见乱子,是有个码头工人说自己钱袋丢了,他怀疑是旁边烧饼摊的老板偷的,正在扯皮。这
动静引起很多人注意,小黎不禁往那看了一眼,就一眼,他顿时眼皮一跳,抬步走了过去。
跟着他的士兵皱眉道:“别多事!”
小黎笑着道:“我买两个烧饼,我妹妹喜欢吃。”士
兵不太高兴,但终究没说什么,跟着他一起去。那
烧饼摊的老板和码头工人还在吵架,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小黎要两个烧饼,还要刚出炉的,烧饼摊老板不可能有生意不做,便一边开炉子,一边骂那工人。那
工人却不依不饶,直接上去抢烧饼摊老板的锅盖,这一下就动起了手,两人一冲一撞,把锅炉都撞翻了。小
黎连忙后退几步,跟着他的那个士兵赶紧上去呼和调停,而小黎躲到人群中,手心里多了一张纸条,是那个码头工人,也就是武鸿给他的。
趁着那士兵分身乏术,小黎赶紧看了纸条上的内容,里面的字是武鸿写的,问他为什么在这儿,小黎赶紧打开自己的药材包,从里面捡了几样药材,又从烧饼摊拿了张油纸,包裹住,打了个结。
等到士兵将码头工人和烧饼摊老板都严惩了一番,小黎就一脸惊恐的上前,把那油包递给码头工人,道:“大哥,您这手都被烫烂了,这几样药是止疼的,您拿回去煎了敷,敷三天就能起疤。”油
包纸没有包严实,士兵从开口看到里头放的的确都是药材,他顿时皱起了眉。小
黎忙主动解释了一句:“别怕,我家也做药铺买卖,我认得药,药肯定不会给你拿错,不信你拿到药铺去让掌柜的看。”
他都这么说了,士兵总算消减了疑虑,而那码头工人也快速的接过了药,闷闷的说了句“谢谢”。小
黎面露微笑,看了眼狼狈的烧饼摊,道:“我还是不买烧饼了,走了走了。”说着,带着买来的丫鬟和船工,出了人群。士
兵当然跟着他,一路送他到了码头,才算任务完成。
小黎只去了半个时辰,东西采买好就上船,和他之前说的一样,路上那点小插曲,跟着他的士兵,没有与其他人说,也没当回事。
他们的船靠岸半个时辰,又极速的行驶走了,一来一回,如过眼云烟,没令任何人多心。而
同一时刻,武鸿捂着烫伤的手臂,抓着那包药材,快速的回到了大杂院。
大杂院里自从傍晚后,气氛就很压抑,昨日驻军大营的冷意元帅带来一个消息,说是他们的通讯渠道出了问题,柳司佐听了前因后果后,表情变得非常难看,武鸿虽然没有细问个中深因,却还是感觉得到,柳司佐整个人都很焦躁,很烦闷,三王爷倒是一直陪着她,可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
今日看到小黎公子出现在青州城,武鸿真的吓了好大一跳,故此才想方设法的与他联系,甚至不惜烫伤自己,现在手里抓着这包药材,他回来的路上都看过了,无论是药材还是油纸,上面都没字,他不知小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但估计,只有三王爷或者柳司佐能明白。
武鸿进大杂院时,看到屋里很多人,大家似乎在严肃的讨论着什么,看到他早早归来,并且手上受伤,大家都吓了一跳。武
鸿关了大门,赶紧将看到小黎的事说了一遍,柳蔚和容棱表情顿时都变了。
武鸿又把那药材拿出来,道:“他只给了我这个。”
容棱看着那药材,也是如武鸿一般,反复翻看上头是否有字,一番查探后,什么都没有,他表情越发凝重。
倒是柳蔚,沉寂了一天一夜的焦闷,随着这几样药材的出现,突然缓和了下来,她大大松了口气,坐到凳子上,浑身瘫软的道:“没事了,没事了,纪坊主跟小黎在一起,他们没有进青州城,现在应该已经走了。”
武鸿:“……”
容棱:“……”其
他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过了好半晌,才听冷意的声音,虚虚弱弱的响起。
柳蔚捡起一个块状的药材,道:“这是观音壳,形似藕节,药效是平腹胀气,消食化积。”又
捡起一个根状药材:“这是八香虫,又叫八香鱼,形若鲤鱼,药效是提气活血。”再
捡起一个颗粒状药材:“这是憋蟾,富含剧毒,口服药性太强,会使人丧命,外敷中和,则能促进伤口快速复原。”
下一个药材:“这是通生,是百年以上的原木根筋剥出来的皮壤。”再
下一个药材:“这是归玉子,别名叫平香子,又叫平安子,是用于呼吸道,支气管炎症的。”最
后一个药材:“这是矮霉,药效是利尿,祛痰,化咳,有抗菌,抗病毒作用,带有免疫性。”柳
蔚语气顺畅的说完一大通,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众人,脸上很安心的样子。房
间里长久的寂静着,大家都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但
柳蔚已经说完了,并且很高兴:“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既然纪坊主与小黎他们在一起,也没有危险,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魏俦插嘴了:“为什么纪坊主和小黎在一起?为什么就不担心了?你还没说呢,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倒是说啊。”
柳蔚一愣:“我不是说了吗?”
魏俦:“……”其
他人:“……”容
棱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