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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
国师眯了眯眼,半晌轻哼一声:“你有什么打算,就一次说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敢不同意吗?”
“六王得死。”
国师瞳孔紧了一下:“他肯定会死。”
带着五千精兵就想造反,神仙转世也没这个能耐。
柳蔚却笑起来:“战败就会死吗?伴君多年,你有这么单纯?”
国师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皇上对六王的宽容,超乎所有人想象。
“他必须死,我要看着他死!”
国师没做声,但脸色已经越来越沉,他知道柳蔚的意思了。
“你去杀他!”
国师一把将她的手挥开,喘着气道:“战场刀剑无眼,你想要他的命,让那位容督军射上一箭,千里之外便能取他性命,何苦要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
“我就是要你去杀。”柳蔚一把抓住国师的头发,将他往后一扯,迫使他仰起头颅,露出臣服的姿态:“你去不去?”
国师非常气恼:“你的容督军身手了得,人群之中只是远远一箭,轻而易举。更何况,汝降王府几千编兵,个个矫健多变,为何就非要我……”“因为我不要他们冒险!”柳蔚将国师的头发攥得更紧了:“一个人都不能冒险!你我都知,六王一死,无论皇上对他有多少怨,随着他的亡故,这份怨,都会化为痛苦的怜惜,那一箭是谁射的,他必定追究
到底,若让他发现幕后一切都是汝降王府所为,他又会怎么样?所以,汝降王府的人,不能参与射杀,我能用的人,只有你。”
国师被气得满脸铁青,胸口起伏,不断的喘着粗气。
柳蔚松开他的头发,又贴心的为他捋了捋,一根一根的,将凌乱的发丝,贴到他脑后,又解了他的发带,亲自帮他重束。
“你听话一点,这国师之位还是你的,不是喜欢听故事吗?想听什么故事,我说给你听?”
国师握紧双拳跌坐在地,眼神阴冷的看着窗外的绿树,想到自己方才念的佛经,心却再也静不下来。
将他的白发重新绑好,柳蔚摸着他的头,一下一下的,举止很轻:“相信我,你不会有事。”
国师偏头,毫不客气的戳破她的谎言:“我杀了他,皇上必定杀我,没人保得住!”
柳蔚笑了一声,却并不反驳。
说得好听,不会有事,但大家都知道,要在今日诛杀六王,必定会落在皇上的眼里,杀一命,搭一命,不想激怒圣颜,就必须有个人,去给六王陪葬。
柳蔚再从民舍出来,表情与刚进去时一样。
民舍木质老化,屋门不隔音,方才二人在里头的对话,守卫的士兵都听到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悄的觑着这位柳先生。
斯文的先生,不似容大人那般难以接近,也不似岳大人那般冷情冷面,柳先生很儒雅,买了点糖炒栗子都不好意思要分给路过的下人们吃,他明明这么温柔,待谁都笑意满满。
可这么清润的一个人,切开却是黑的。
士兵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看得出,他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你很难很难才看得出他是在生气。
哄着国师去杀六王,然后让两人一起去死。
他们之前还以为,救下国师,真的是为了救……
柳蔚离开,踏过护城河,已经能听到宫门前传出的刀伐之声。
她过了个拐角,进了城门,远远地,就能看到广场上,六王的兵马举着盾牌,正一下一下的,冲撞着宫门。
头顶上箭雨落下,但这些箭在盾牌的阻隔下,伤不了人分毫。
六王的步兵就像一个抱紧一团的铁王八,断绝着四面八方攻击的同时,专注的想要破门而入。
其实真正的战斗是在进宫门之后。
里面,数万朝廷军已经严阵以待。
只待他们进来,便是一场恶战。
五千兵马固然会输,但朝廷军也不可能毫无损伤,双方持械打斗,生死不过须臾间,这是柳蔚不愿看到的,按照她的计划,宫门冲破后,容棱会带着人直击六王,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哪里都是通用。
活捉六王,是结束战斗的最快方式,也会让双方将士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这个时候,哪怕六王见到了皇上,也已经于事无补。
造反之事已经坐实,宫门已破,再解释,已是徒劳。
你输了。
古往今来,胜者为王。
败者,皆为,寇。
这是规矩。
看着前方已经慢慢松动的宫门,柳蔚冷漠的换身,去捡起了,之前被她丢弃的那身盔甲。她跟国师说不会有事,不是在骗他,虽然不知会不会成功,但是,既然都说了,她会努力一下。
第1547章 笑得畅快淋漓,跟个疯子似的!()
前方当战,官居后方。
在宣出那道“杀无赦”的圣旨后,皇上便一脸深沉的回了正朝殿。
百官们哪怕想留下来看六王如何被缉,却终究不敢太过放肆,便也跟着回了去。
龙椅之上,一国之君满面忧愁,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从何劝起。
一刻钟后,前锋营来回禀,宫门已破,六王挥军而入。
皇上面如漆墨,咬牙切齿!
营兵离开,又过半个时辰,再次回来。
不出预料,五千精锐不敌数万宫兵,六王已落败象,虽闯入了西宫门,但又被打了出去,兵力损失过百。
“该是速战速决才好!”
皇上还未发令,看不下去的辛丞相已肃声说道。
皇上看他一眼,冷漠的将目光移开,不做声响。
百官们知道皇上生气了。
兵戎相见,哪有速战之说,若真图个“速”,便是一方将另一方碾压打杀,辛丞相这是主张朝廷军将乱党全数诛灭,一个不留。
可,这是否太残忍了?
明就可胜,擒叛军便是,哪里非要血流成河才罢休,说到底都是仙燕国的子民,不到万不得已,能留一命总是好的。
宫门前的战事,到底打成什么样,百官们不知,但一道又一道的讯息传来,又都是喜讯。
终于,未时二刻,骄阳高照时,殿外传来了大批脚步声。
骁骑营的将士上禀,言,乱军已经尽数擒获,始作俑者六王,也已伏诛,此时正押解殿前,等待皇上发落。
皇上再是不愿,最后也只能闭着眼睛,疲惫的说了一句:“带上来。”
被押上朝殿的,不止六王一个,还有他手下的几位令官。
六王走在最前,他帽子没了,盔甲也被扒了,浑身狼狈不已,落魄得像个乞丐。
皇上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对上六王冷睿狠戾的眼,六王先“呸”了一声。
皇上脸色更黑!
就听六王冷笑着说:“给老子一把刀,现在就杀了你!”
皇上只觉头晕眼花,整个人摇摇欲坠,宣战的奏文里写得如何大逆不道,也抵不上这句当面挑衅,对他造成的冲击来的大。
后面的令官有六个,两名文官,是六王的军师,四位武官,是五千精锐的统领。
六王辱了皇上,六名令官当即瑟瑟发抖,跪得五体投地。
千孟尧站得比较靠前,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几位令官的全貌。
现在他就定睛看着这六人,方才下跪前惊鸿一瞥,他总觉得最右边那个清瘦小兵,有些奇怪。
“你就这么恨朕?”皇上沉痛的问向六王。六王却是哈哈大笑,笑够之后,他目光冰冷的打量着这位九五之尊,眼中轻蔑:“恨?不恨!贪财,好色,无能,昏庸,胆怯,懦弱,这就是你,若非生在帝王之家,你这样的性子,怕是连媳妇都讨不到,
我恨你?你配吗!”
“大胆!”气急而怒的辛丞相厉呵一声。
六王瞥着他,言道:“老不死的狗东西,都这把年纪了,少发点脾气,回头进棺材都不安宁!”
“你,你……”辛丞相气得浑身发抖。六王却满嘴的恶言:“我说错了吗?倚老卖老,狐假虎威,不就仗着先帝倚重你,便当这万里江山都是你辛家的了!几位元老,也就你赖着这丞相之位,久不致仕,这是什么意思?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敢说
,你就没动过造反的念头?你敢说,你就不觉得皇位上坐着的这个,太废物了吗?”
这句话可谓诛心,辛丞相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皇上重重磕头:“老臣忠君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还请皇上明鉴!莫要听信奸人挑拨离间的胡言!”
皇上沉着脸,瞪视着六王,心中再找不到借口为这人开脱。
死到临头,六王也不忍了,平日不敢说的怨言,一股脑全吐为快,先骂了皇上,又骂了丞相,视线所及,看到谁就骂谁,骂完他又笑,笑得畅快淋漓,跟个疯子似的!
终于,百官们都被他激怒了,全数跪地请旨,请求皇上重判六王,以儆效尤!
一句“秋后问斩”绕在口间,皇上知道六王必须死,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
可他说不出口,那是他的弟弟,亲弟弟,是这世上,他最亲最亲的亲人。
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小太监的通禀。
“皇上,国师求见。”
“国师?”皇上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位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
汝降王弹劾国师,国师进宫对峙,途中遭六王府暗卫刺杀,之后六王起兵,兵临城下。
一连发生诸多事故,倒让人忘了一开始涉事其中的国师,只是六王府的暗卫将御前军都杀了,这国师竟还能保住性命?倒是让人讶异。
千孟尧听到国师求见时,脸色就变了,怎么回事?国师不是被容棱暂囚城外吗?为何会进宫?还上殿?难道宫外出了事?还是容棱那里没有安排妥当?
一连串问题在心中环绕,千孟尧不禁额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