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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孟尧今日竟然上了朝,堂下百官云集,皇上之前还真没在涌涌人潮中瞧见他。
千孟尧手持奏本,躬身上递。
负责接本的小太监忙上前接过,再恭敬的送到御案前。
翻开那册奏本,皇上扫了两眼,而后眉头一挑:“你要弹劾国师?”
国师并非传统官员,他多监管皇家礼法,礼数,祭奠,在政事上不含作为,因此早朝这种事,也轮不上国师参加。可再是无权之官,也是朝廷命官,是接受同僚或民间弹劾状告的,汝降王这份奏本,将国师批得体无完肤,说他不安现状,与民争利,利用国象监职务之便,与地方官员勾结作乱,更扬言,就连万立一案
,背后也藏有国师手笔。
万立这案子基本上已经过去了,人已经送到了刑部大牢,现在就等刑部将确凿的罪证装订成册,奏上堂来,就能定他问斩之刑。
可国师是京官,万立是亭江州府尹,这两者之间,又能有什么关系。
汝降王的奏本里不管不顾,还扬言万立在亭江州贪污受贿的钱银,大部分实则落入了国师的口袋。
皇上看完全奏,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却还是追问汝降王:“你可有证据?”
千孟尧狠狠的一点头:“证据确凿!”
皇上道:“呈上来。”
千孟尧却猛地跪下,道:“臣的证据,需国师到场,当庭分辨时,才愿呈出!”
下头的官员们开始窃窃私语,皇上也皱起了眉,但最终,他还是按下了份奏本,下令御前侍卫即刻将国师召进宫来。
清晨的国象监,清香袅袅,钟声轰鸣。
国师被大批御前军堵在门口时,脸都是黑的,他礼貌的询问了这些士兵,到底出了何事,士兵们没回答,只道:“皇上有令,命国师立即进宫。”
国师心中琢磨不透,冷不丁的又想到昨晚那柳先生说的话,对方扬言要用他来吸引六王的注意,但他不明白,吸引了又如何?即便六王的人马已经围堵了他国象监,他与云家人,就能将账册送进宫吗?
说难听点,就算送进宫了,又能怎么样?
皇上顾念兄弟之情,对六王素来诸多包容,即便知晓了六王贪污受贿,私藏贡品,顶多也就是责罚两句,还能对他问罪不成?
正是因为看透皇上对六王的容忍,国师当时,才会选择与六王合作。
鲛人珠大计从一开始就是他一个人的,他并没打算让六王分一杯羹。
但六王势力不小,又能挟制皇上,如果真要找一个人合作,实在又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国师心里正在思忖时,御前军已经不耐烦了,推搡着他,就把他往门外赶。
国师面沉如墨,但总归,还是被驱上了马车。
进宫的马车匀速行驶,国象监离宫门不近,要进宫还得绕西门,那就更远。
而同一时刻,在国象监外监视了一整夜的探子,也带着最新消息,立刻回府禀报。
库房丢失贵重之物,六王愁得一夜未睡,此时又听到探子言之凿凿的讲明,皇宫的人一大早将国师带走,他脸色顿时黑沉如墨。
“还当是本王误会了,原来真的是他,昨夜助那贼人逃脱,今日一早便迫不及待进宫上奏,事实如此,摆在眼前,他竟恨不得致本王于死地?!”
旁边的亲信小声的说道:“王爷,咱们不能让他进宫。”
六王抿了抿唇,抬头问道:“四宫之外,看守的人,是否还在?”
王府侍卫首领立马回道:“王爷,人马都在,只待您一声令下……”
“那便去吧。”六王冷冷的道:“记住,不留活口。”
“是!”侍卫首领领命离开。
……
一刻钟后,西门之外。
国师坐在马车里,心念在转,还在想着昨晚与今早发生的事。
冷不防的,马车突然停了,接着,他就听到车外响起老人道歉的声音。
“各位官爷,对不住,对不住,老头子眼神不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国师撩开车帘看了一眼,便见一位背着一摞柴火的老者在穿行街道时,摔了一跤,正好挡住了御前军进宫的步伐。
国师没当回事,放下车帘,不再关注。
耳边却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是那老人家的唠叨:“人老了啊,这么小一摞柴,都架不住了,以前年轻的时候,连豹子都能打死咧……”
随即便有士兵调笑的声音:“老人家,赶紧回家吧,这么一大早的,让小辈去买柴吧。”
那老者哈哈的笑了一声:“这就走,这就走,对不住,对不住……”
老人哆哆嗦嗦的从士兵们眼前走过,车队也重新出发,继续行向皇宫。
而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阵破晓之声。
接着,国师只听“噔”的一声,他身前的车帘,已直直的射进一支利箭。
那利箭长驱直入,正对他的面门,幸亏距离有些远,又隔着帘布,准头并不精确,他赶紧手脚并用的避开,利箭“砰”的一下,扎入了他身后的车壁。
外头一瞬间乱套了,士兵们不妨有刺客突袭,立刻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国师打开车帘,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就见方才一脸老态的背柴老人,瞬间手脚利落的跳到车头之上。
国师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呼救,长剑从上而下,穿过车顶,直直的朝他射来。
这些人要杀他!有刺客要杀他!
“保护马车!”车外的士兵急得大喊。
可左右两边,蜂拥而来的利箭,密密麻麻,竟全是朝着马车而去。
马车不大,外头又有士兵奋力抵抗,但漏掉的箭雨,与头顶上的老人还是将马车扎成了刺猬。
国师蹲在里面,吓得面无人色,出又不敢出,呆在车内又必死无疑,心慌意乱时,车顶“轰隆”一声,竟被掀翻,接着,那持剑老人手起刀落,一剑击向国师的胸口。
国师躲了一下,右臂被划开一条口子,几乎见骨。他疼得头冒冷汗,那老人见没杀死他,第二剑又接连而来!
第1540章 相信我,他能慌死!()
朝殿下,福祥听到小太监传来的通禀,顿时吓了一跳:“宫门前行刺?还死了人?你说的是真的?”小太监急的直跺脚:“小的怎敢欺瞒爷爷,是御前军的轿子,不知去接哪位贵人,可刚进到半路,墙头就突然冒出十数弓箭手,一场大战,鲜血淋淋,多少侍卫军身受重伤,有两位,已经当场咽了气了!”
小太监说着,就要越过福祥,冲进殿里禀报。
福祥忙拉住他,往后看了眼,道:“早朝还未结束,不得放肆。”
小太监快要哭了:“那福爷爷您说怎么办?御前军受挫,前锋营的人已经赶出宫救援,但敌暗我明,又身处闹市,万一再误伤百姓,后果不堪设想啊!”
福祥示意那小太监冷静点,但他也知道事情紧急,且他比小太监知道得更多的是,他知道御前军出宫,不是去接哪位贵人,而是汝绛王弹劾国师,皇上派人请国师进宫当面对峙。
可在对峙的当口,国师居然遇刺了。
这就很引人深思了。
是汝绛王吗?既然安排的是弓箭手埋伏在墙头,那必然是早做了准备,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而若非汝绛王弹劾国师,国师根本不用进宫,也不会正好撞在那群刺客的手上。
但汝绛王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一开始就想要国师性命,何不派遣杀手,暗中行事,何苦要先弄到皇上跟前,搞得如此街知巷闻?
可若不是汝绛王,谁又知道国师要进宫?
进宫的命令是皇上下的,殿上文武百官都听到了,可早朝未散,百官不得擅离,皇上却可以传下密令,有所行动。
福祥阻止小太监进去通报,就是担心此事与皇上有关,或者就是皇上授意的,他怕他们贸然行事,反而会坏了皇上的大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管皇上的做法如何,作为御前的大太监,福祥必然是坚定不移的站在皇上这边的,所以皇上怎么想的,他才能怎么做,这很重要!
眼看小太监已经慌得六神无主,福祥只得让他在殿外等着,自己先进去通传。
心中百转惆怅,福祥也不敢直接上达天听,他先写了张小字条,悄悄递给随伺的太监,让他放到御案上去。
一般后宫若有紧急事务,皇上又分身乏术,可以用这样的小方法,将急事先行通禀,只是看不看这张纸条,端看皇上自己了。堂下两名官员正在因为国库拨款而争执不休,堂上的九五之尊听着他们打口水仗,早已烦的头疼欲裂,一张小黄纸递到他跟前,他扫了一眼,打开,看到里头的内容后,他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抬头,瞧向
堂下侯立着的千孟尧。
御前军接人久久未归,竟是因为在宫门口遇了刺。
且,已有人命伤亡。
国师呢?他是死是活?
“汝绛王!”皇上倏的开口,紧眯的眼睛,盯着千孟尧看似恭敬的身影:“国师,上不得殿了。”
百官顿时噤声,刚刚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两名官员,也不敢插嘴皇上的话,只得暂退一旁。
千孟尧仰头看着皇上,在与九五之尊的四目相对下,稚嫩的青年并不显局促,他面色稳重,直白的问:“他死了吗?”
“放肆!”皇上大喝一声,拂袖之间,将满桌奏折,横扫于地。
哗啦啦一片,圣怒滔天,百官连忙齐声下跪,纷纷噤若寒蝉。
千孟尧是唯一站着的那个,他不卑不亢,清冷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桀骜:“他遇刺了?”
皇上龙眉紧皱,重重一拍御案:“你这是在向朕挑衅!”“臣不敢。”千孟尧后知后觉的跪下身来,但身板笔直,不含屈意:“国师与人私通,狼狈为奸,今日微臣当朝奏他,却是激怒了他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