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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得平淡,却让华音感动得无法言喻。“你不怪我了吗?”她知道,他一直没放弃撮合她和闵隽尘的念头。得知她有孕的时候,他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也没理她。
小谢垂了头,片刻无言,又抬起头来:“你怎么会以为,我是气你没有选择公子爷呢?华音,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孩子的父亲远在千里之外,我是气你太糊涂,竟然将这样的重担独自揽上身,又后知后觉,连自己怀孕也不知道。”
华音淡淡笑道:“谁说我是独自承担,你和季连城,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帮我、陪着我吗?”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简直像一场梦。
当天,在玳望城,她忽然晕倒。小谢诊治后,发现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她没想过,在自己几乎对未来不抱希望的时候,老天爷竟然赐了这样一份礼物给她。孩子的生父是谁,小谢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气得好几天对她不理不睬。
那段时间,季连城回南疆处理要事,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等他再造访的那天,她在街上被几个追捕小偷的官差撞倒,动了胎气。
回到家里,下身便见了红。
她吓得六神无主,抓着小谢的衣袖,死命哀求他保住这个孩子,被前来的季连城看到。他当时的表情,她忘不了。好像想掐死她,却又死命压抑着。在小谢对一切束手无策的时候,是季连城发话,要将她带回南疆。
他抱着几乎要崩溃的她,咬牙保证:“阿黎,这个孩子,我一定会帮你留下来。”
小谢替她用了所有能用的药,在最短时间内收拾了所有的东西,带着阿蒙,迁往南疆。那一路,马车平稳,季连城抱着她躺在车厢内,不断鼓励她,说南疆有最好的草药,对保胎有神奇的作用,她只要撑到南疆,孩子就能够得救。
在那一刻,她不是没想过,季连城只是在安慰她。但她选择了相信他,她望着他的眼神,忽然就有了满满的勇气。
她果真撑到了南疆,也果真,保住了孩子。
季连城没有骗她,他真的用尽所有办法,替她保住了这个孩子。哪怕用她这条命来还,她都觉得是不够的。因为这个孩子,对她太重要太重要了,比她的命更重要。
想到这些,华音无法不动容,她这一生,遇到的贵人太多,欠下的恩情太多,不知要如何才还得清。
小谢浅浅叹了口气:“你太任性了。如果当时将军没有恰好来玳望城,我真怕你会和阿蒙一样,承受不住打击。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华音摇头一笑:“可他来了啊。老天终究是厚待我的。”
小谢伸手戳了她一下额头:“拿你没办法。今晚我要去给你煎药。你先好好睡一下。一会我让季将军过来陪你。”
华音点了点头,目送小谢走出去。小谢刚跨出门,季连城就赶过来,趴在她床头,一副喜不自胜的表情:“阿普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孩了。阿黎,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他长大了。”
华音白了他一眼:“才刚生下来第一天,你也太着急了。还有,你和小谢这样轮番来和我说话,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在季连城面前,她从来不掩藏自己的思绪。有时候,明明提醒自己,他可是一国大将,手中的剑斩杀过无数敌人,可面对他偶尔天真腼腆的表情,她却怎么也害怕不起来。小谢那样的性子,偶尔发起火来,倒还叫她害怕三分,反而是季连城,她竟从来没有半分畏惧。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季连城替她掖好被子,“你先睡,我看你睡了,我再出去。”
华音也不拒绝,就这样闭目养神。过一会,感觉他并没有走开,又睁开眼睛:“不是说我睡了你就走吗?你怎么还不走?”
季连城道:“你不是还没睡着吗?我分得清楚的,你没睡着的时候,眼珠子会一直动来动去。”
“烦人!!”华音瞪他一眼,将头偏往里侧。折腾一天,确实也有些累了,一会便睡着了。
季连城看她真的睡了,才慢慢从床边站起来,动了动有些麻痹的双腿,轻轻地退出了房间,将门带上。走到厨房,见小谢在熬药,便坐下来,和他一起聊天。
小谢忍俊不禁:“大将军,这要是被下人看见,估计得瞪掉他们的眼珠子。你还是出去吧,厨房这种地方,不是你来的。”
季连城不高兴了:“认识你们之后,我什么事情没做过?现在才关心我的脸面,也太晚了。”
小谢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在产房,他堂堂大将军,端热水,递帕子,跟个下人似的。确实早就没有脸面了。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想劝季连城一句:“大将军,其实你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阿黎心有所属。你又何必这么用心呢?”
季连城拨了拨火炉里的柴火:“我知道。但我对阿黎的情感很复杂。我承认我对她有情,可又不仅仅是情。我不忍心看她承受这些原本不该由她承担的东西,尤其,在你告诉我她的过往之后。我有件事,想要请求你。”
他用了请求二字,小谢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小谢,我想请你劝劝阿黎,让她接受将军夫人这个身份。”
第53章 弃笔从戎()
又是一年中秋时,金陵城中一片花灯璀璨。
这是个万家团圆的日子,却也是许多青年男女互诉衷情的日子。但于金陵少女来说,这个日子现在却变得寡味了。从前,但凡盛大的节日,京城四少总会结伴亮相,成为金陵一道风景线。但今年,却是一次也没有过。
苏必欣成了亲,不能出来风花雪月便罢了,其他三人明明还未定亲,怎么就不出来了,让人好生扫兴。
不过,没有京城四少,还有其他的权贵子弟,金陵少女们转个头,也就忘怀了。
明月硕大,高悬于天幕。东大街苏府门前,崔家的马车刚刚到达,小厮打了个千,对崔岩道:“崔少爷,我家少爷和两位公子已到了。”
崔岩下马车,一把折扇啪打开,懊恼道:“我又来迟了?看来今晚免不了被灌醉了。”
花园里,苏必欣三人已酒过三巡。见崔岩姗姗来迟,蒋少玄直接将一坛酒摆上桌:“崔岩,这坛酒,你是自己喝,还是我们灌你?”
崔岩把折扇插入腰带里,摆手道:“不必你们灌,我自罚,行吧?”说完,看了眼坐在一边好笑看着他的李秋狄,忿忿道:“秋少,你太不够意思了,也不帮我说两句。”
李秋狄耸耸肩:“这里可不是李府。我只能客随主便了。”
蒋少玄立即心领神会地指向苏必欣:“罚酒的主意是必欣提的,与我无关。他老早就想灌你了。”
崔岩认命地把一坛酒送进肚子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嵌金丝黑匣子,递给苏必欣:“祝贺苏夫人有喜。以后家教看来要更加严格了。”
苏必欣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把精致的镶玉金锁,那玉是上好养殖白玉,价值不菲。果真是崔家大少,出手阔绰。
“别调侃我了。”苏必欣笑道,“你们也知我今非昔比。往后聚会请自动到我家里来,免得我家那位疑神疑鬼,好吗?”
蒋少玄道:“开玩笑。往后我们有活动,那是肯定不会预你一份的。没道理为了你一个人,把风花雪月的乐趣给抹杀了啊。”
话一出,把李秋狄和崔岩给笑得前仰后翻。
苏必欣恨恨道:“早知道就不那么早成亲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蒋少玄拍着他的肩膀道:“是我们羡慕不来你的福气才是。崔少是美人太多不知如何挑选,我是管不住毒舌,把全金陵的女人都得罪了。秋少,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必欣,我们四个之中,还是你最幸运。”
苏必欣听罢,叹了口气:“城里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兄弟,我们彼此彼此。”
四人碰了个杯,说到最近朝堂之事。皇帝缠绵病榻多时,病时好时坏,只怕江山随时要易主。
蒋少玄道:“因为这个,我们商行最近的生意也淡了许多。老百姓现在都想着存点钱傍身,免得有什么变故,措手不及。”
崔岩笑道:“这是大势所趋。观一隅而得全局,尤其,这是天子脚下,堂堂金陵。”
李秋狄饮了一杯,淡淡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现在比较担心,现任皇子之中,皇帝会选谁继承大位?那个人继承后,又会不会大刀阔斧?”
“就那几个草包?”蒋少玄不屑道,“别说是一国之君的位子,就是让他们管理区区一个金陵,也不见得有本事管好。不论选谁,只怕都是贻害万年。”
苏必欣道:“这就是不入朝的好处。我只管我的生意,赚多少是多少。谁坐那把交椅,和我就没关系了。”
蒋少玄十分赞同:“当然,主要是你生意做得不大。我就不同了,时政要事,和我的收入真是息息相关。”
“呸,”苏必欣啐了他一口,道,“我先进去看看娘子,一会再找你算账。”
当了相公的人,终归是离不得多久。苏必欣走后,其他三人又聊到别的。说着说着,便说到南疆。
当日李秋狄推断,南疆是以和谈为幌子,安抚中原皇帝,准备伺机而动。但这一年过去了,南疆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许是我推断错误,但我总觉得季连城野心勃勃,深不可测,不像是妥协的那种人。”
这番话,崔岩颇为赞同,所以该上的奏折,他早就上了,至于皇帝要不要思量,他就管不着了。身为谏议官,他的职责只是提点,最终做主的,仍是一朝天子。
正事言罢,话题不可避免地,绕到了儿女情长上面。崔岩和蒋少玄向来喜欢逢场作戏,没什么可说的,几人聚会,聊得最多的,还是李秋狄的事。
“秋少,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总要给自己一个期限,这样苦等下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