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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知道夜间空袭的守则。”罗西基军士长一点不愿意浪费时间。
“最重要在于灯光管制。”格里抢着答道,“所以今天沃尔吉斯上连荧光虫都处于熄灭的状态,而且空袭会采用摩奇斯声波引导,而不是辉光灯。”
“很好,格里先生。那么下一个问题!”罗西基军士长意犹未尽地举了一根手指道,“辉光灯引导和摩奇斯声波引导在夜间空袭中哪一种更稳妥?”
“辉光灯的好处是能将喷射鸦更为集中地引导到相应的目标,造成更为密集的打击。但是光柱会暴露沃尔吉斯的位置,引来对方的炮火反击。”格里再一次抢答道,“而摩奇斯声波在集中性和引导性上比辉光灯差一些,还会遗漏空中的零散的喷射鸦,但是隐蔽性更好,目标甚至不知道我们来了,直到被喷射的种粒覆盖。”
“很好,非常好,格里先生。”罗西基军士长赞赏道,“继续保持下去,我会亲自给你带上袖章。”
佛力达在一旁侧过头悄悄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摩奇斯低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沃尔吉斯浮空巨兽,格里甚至能感受到背后巨兽表皮的轻轻震动。
“要开始了!”他想。
“要开始了!注意别被它们的爪子划到,带上风镜。”罗西基军士长兴奋地大喊,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指挥哨放进自己的嘴里,吹出了一段高亢而尖锐的音符,听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掐着脖子的喷射鸦在尖叫。
被惊扰的喷射鸦像一团黑雾一样腾空而起,它们挤挤挨挨地穿过头顶上的孔洞,尖叫着飞了出去,红色的小眼睛闪闪发亮。
佛力达紧紧贴着内壁,缩在格里身后,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别傻了,它们还没准备好喷射种粒呢。”格里不屑道。
“我也希望它们没准备好。”佛力达又往后缩了缩。
罗西基军士长皱着眉头,等所有的喷射鸦都已经离开鸦巢之后,他放下指挥哨对格里和佛力达说道:“我有个好主意……我们都上背侧去。”
“可是,长官,我们的岗位在这里。”佛力达弱弱地道。
“佛利佛利佛利……”军士长摇着头,“这里已经没有喷射鸦剩下了,在完成第一轮空袭前都不会有,我们待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要上去,到背侧亲眼目睹这一次夜袭。这里我说算。”
“好吧,长官……你说了算。”佛力达蔫蔫地道。
而格里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往上爬了。
被指挥哨驱赶出来的喷射鸦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围绕着沃尔吉斯乱窜,尖啸声此起彼伏。
直到一阵低沉的震动穿透浮空巨兽的外皮,把用手肘穿过绳网,固定在侧翼的格里的耳膜震得一阵一阵发痒。
摩奇斯声波开始工作了。
不知所措的喷射鸦就像接到命令的军人,它们开始整齐地往下盘旋,循着人耳无法捕捉的声波震动,跟随着引导前往目标。
密密麻麻的鸦群甚至遮挡了格里的视线,他看不见地面上星星点点的光亮了,就像他们已经被喷射鸦袭击过似的。
“你说……他们……我是说下面的那些机械主义者,现在在干什么?”格里突然问道。
“大概正抱着齿轮流口水呢吧。”佛力达有些哆嗦地道,“反正机械主义都是一个德行。”
“先生们!适者生存!”罗西基军士长突然大喊。
“适者生存!”佛力达也壮胆似得喊了起来。
格里没有说话,摩奇斯声波骤然变得尖锐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耳膜非常不舒服,不禁伸手捂住了一侧的耳朵。
夜袭,开始了!
第99章 影月镇防御战…第六幕()
影月镇,西侧一幢两层小楼,门口的木牌上刻着一只握住齿轮的爪子。
这里是猎熊者在影月镇的驻地,毕竟他们算的上是本地的老牌自由者车队了,这幢小楼就是车队的产业。
尽管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长桌上的油灯和屋顶的一盏鲁那结晶吊灯都亮着,但是从外面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小楼所有的窗户都被遮得严严实实,防止任何一点灯光泄漏出去。
这是熊爪的主意,他在南方防线待过好几年,知道如果附近有母艇存在,那么晚上的时候最好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对方。
喷射鸦和爆鸣弹最喜欢找有光亮的地方了。
猎熊者车队留在影月镇的人,包括鬣狗的车组还有三十多人。见到熊爪和小贝尔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
然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背叛过一次的人,对于背叛行为本身,会习以为常。
熊爪只是把鬣狗车组的其他人扣押起来,等天亮让他们离开影月镇,其他人则既往不咎。
他在影子山脉几乎损失所有的高级车组,还要赔偿一大笔钱给倒霉的骡夫,真要把所有人都赶走了那猎熊者也就离解散不远了。
至于今后……那就只有今后再说了。
熊爪靠在高背椅上,满脸疲惫,这一局他看起来似乎输得很惨,把猎熊者几乎所有的家底都输了个干干净净。
但是事情看还有转机,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时候。只要奎克,乔拉,赫克托号还在,他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而且看起来,他对于奎克和乔拉的身份还是低估了,不会有人出动一艘飞艇来对付几个普通的贵族——他们离开的时候也看到了空中的侦查滑翔机。
奎克和乔拉他们的身份越高,他们的处境越危险,熊爪表现地越有价值,他最后赢的就越多。
至于敢袭击奎克和乔拉的人,地位想必也不会低多少这种事情,熊爪并不在意。做什么事没风险呢?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反正他也没更多东西好输了,不是吗?
他计划着,明天把几个相熟的自由者车队的头儿叫到一起,看看能不能说动他们一起参加到防御中来,在赫克托号和罗尔回来之前,能守住影月镇的话,他的赢面会变得更大。
只是贾尼尔人会让他如愿吗?
熊爪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最终疲惫得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吵醒他的,是窗外连绵不绝的狗吠。
一开始,只是一两条,扬起头冲着漆黑的夜空发出一连串的吠叫。渐渐地,开始吠叫的狗越来越多。
最后,似乎整个影月镇的狗,无论是看家护院的家犬,还是流浪街头的野狗,都加入到这场盛大的合唱中来了。
下水道的老鼠“吱吱”叫着跑了出来,在大街上到处乱窜,仿佛身后有一阵群的猫追着它们似的。
而猫们弓着背,朝着天上仰起头,背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锋利的爪子从肉垫里弹了出来,在主人家的地板或者其地方留下一道道划痕。
一时间整个影月镇都充斥着声嘶力竭的狗吠和乱七八糟的各种骚动,如同鼎沸,不少人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朝着窗外观瞧,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又被结队从窗台下,屋檐下溜过去的鼠群吓得尖叫起来。
熊爪猛地从高背椅上弹了起来,他脸上有些惊慌,楼上车队成员的宿舍里响起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叫骂声。
“地下室!都去地窖!”熊爪冲着楼上大喊起来。
不少衣衫不整的车队成员揉着惺忪的睡眼,扶着楼梯扶手还在发呆。
“快!都下去!”熊爪拉开平时当储藏室用的地窖盖板,冲着迷迷糊糊的众人大喊,“想活命就赶紧下去!空袭!贾尼尔人空袭!”
影月镇,璀璨之愿旅馆,三楼正中的客房。
轻薄的白纱帷幔围绕在四柱床周围,隔离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萨利。波鲁特见习骑士舒适地躺在中间,枕着轻柔的羽毛枕,身上搭着一条丝绸薄毯。
墙边堆放着十多个巨大的金属箱子,其中有一些敞开着,露出绣着精美花纹的礼服和丝绸睡衣,以及各种各样看上去就无比奢华的,亮闪闪的小饰品。
深绿色的制服,被服服帖帖地套在严格按照他本人体形制作的香水木衣架上。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侍套着及膝的麻布长裙,下摆丝丝缕缕地垂着线头,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水壶状的烫衣壶,正借着昏暗的烛光,一边张着嘴打着哈欠,一边小心翼翼地对付着制服下摆上一道顽固的褶皱。
另外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女侍正趴在一旁的矮桌上打盹,手边的宽肚水晶瓶里荡漾着鲜艳的红色酒液,来自柰兰瑟尔的上等红酒散发着醇香的味道。
她很快便被窗外的动静的从浅浅的睡眠中惊醒,犬吠的声音仿佛让她受到了什么剧烈的惊吓似的,猛地抽搐了一下。
看起来完全不像十六岁少女的手一下子打在水晶瓶上,红色的酒液随之旋转起来,在瓶璧上留下清晰的挂壁痕迹。
小女侍仿佛受了惊的小动物一般跳了起来,她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扶水晶瓶,谁知小腹又猛地撞在矮桌边缘,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棕色的云榛木矮桌在地上挪动了一小段距离,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声。
小女侍连忙一手摁住矮桌,另一只手将将扶住倾倒的水晶瓶。
柰兰瑟尔红酒在瓶子里来回滚动,酒液挂在瓶壁上,缓缓流下。
她顾不上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小腹,而是转头偷看四柱床的方向。
直到发现自己的主人今晚可能喝得有点多,睡得十分沉,丝毫没有被矮桌和窗外的动静吵醒的意思,她才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瓶扶正,冲着正回头瞪着她,负责烫衣服的伙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珠。
她走到窗边,好奇地轻轻地推开一道缝隙。外面的喧闹一下子冲了进来,吓得她立刻又把窗户又关了起来。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靠着墙边缓缓瘫倒在地,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