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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剧烈消耗还在持续——光闷头赶路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逃脱血牙的追杀的——剩下的压力甚至支撑不到后半夜。
战车在战斗中一旦发生失压,和螺旋桨飞机在空中失速的下场是一样的——成为最好的靶子。
无数的念头在罗尔的脑海中流转,但是怎么解决眼前糟糕的局面,他依然一筹莫展。
……
距离罗尔和血牙纠缠的战场约两百三十公里外的空中,一艘造型奇特而优雅的飞艇正朝着哀嚎山谷的方向缓缓前进。
它的体积甚至超过了王国最大的陆舰,整个飞艇的主体是一个硕大的长圆形氢气球,气球上刷着飞艇的名字——西瓦亚——正在试航的机械师公会最新杰作,新一代高速攻击飞艇。
长度和气球相当的吊舱,紧紧地贴在气球的下沿,从尾部向后伸出十多根形状扭曲的金属长臂,看起来就像一截横倒的,掉光了叶子的树杈。金属长臂也像树枝一样分成很多节,关节处可以左右上下调整。
每个长臂的尾端都连着两到三个螺旋桨,它们有的朝上,有的朝下,彼此之间保持着相安无事的距离。
所有的长臂又都避开了尾部正中间成品字形排列的三个硕大的推力螺旋桨。
两排特制的低后坐力速射炮沿着吊舱的底部两侧依次排开,每一门都有超过九十度的射击角度,用来攻击地面和空中目标。而两门三联装主炮一前一后,沿着吊舱的中轴线布置。
舰桥位于吊舱的最前端,整个舱室和吊舱的宽度一致,大约是气球的三分之二宽,占据了舱艏将近半圈的空间。
一圈好似落地玻璃的舷窗高度直达舱顶,微微向外倾斜着,透过昂贵的硬质水晶窗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山峰正在脚下缓缓后退。
整排的操纵杆和复杂难懂的仪表盘贴着两侧墙角排列,穿着皇家空骑团天蓝色制服的技术兵就像一群蜜蜂似的围在控制台周围。
他们不时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印着空骑团徽章图样的硬皮本,用牙齿咬掉墨水笔笔帽,在上面记录下指针所示的参数,然后摁着墙上标记着各个舱室名称的按钮,朝着传信器把这些读数报了出去。
声音转化成震动,沿着遍布整个飞艇的内置通信管线传递到相应的控制舱室,执勤人员则会记录下这些参数,然后按照要求对飞艇的各个部位进行调整。
主舵位于舰桥的最前端正中间的位置,样子就像一个放大了的齿轮,舵手笔直地杵在那里,双手扶着主舵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静止的雕塑。
身着长款双排扣制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他身侧,身形笔直就像一杆标枪。
他背着手闭着眼睛,仿佛在倾听着人和机械的喧嚣。
他的腰间挂着带护手的配剑,半圆形的护手上装饰着繁复的花纹:一圈相互咬合的复杂齿轮围绕着机械双头鹰纹章,其中一只鹰爪抓着齿轮,另一只则抓着权杖。
一个在右臂上缝着宝蓝色臂章的技术兵一只手扶着头上戴着的耳机——就像耳朵上长一对黄铜蘑菇——另一只手在面前的记事本上飞快地写着只有他自己看的懂的简写和代号。
随后他又把记事本上密码似的东西用文字工工整整地抄写在一张白纸上,核对了几次无误之后,便把记事本上那一页纸撕了下来,丢进了一旁张着大嘴的碎纸机里。
他拿着抄写了文字的白纸快步走到标枪似的中年男子身后,右手五张开拍在自己的左胸,同时双脚并拢,脚后跟用力地磕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舰长,百舌鸟有消息传来,已经确认长腿进入哀嚎山谷范围,随时可以行动。”
中年男人睁开了眼睛,锐利而有神的双眼注视着舷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缓慢而坚定地道:“知道了。”
夜幕下,西瓦亚号三个推力螺旋桨突然开始加速旋转,飞艇朝着哀嚎山谷的方向加速飞去。
第56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今晚的月亮依旧明亮,钢铁。血牙。加鲁鲁月下追罗尔的戏码正持续上映。
血牙除了狗炮之外似乎缺乏其他的远程技能,而狗炮的消耗应该非常大,第二发狗炮的持续时间明显比第一发短了不少。
罗尔甚至觉得座舱没有被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差评!于是他丢了两发榴弹表达自己的不满。
等到爆炸的浓烟的散去,正扭着屁股后退的罗尔发现血牙那拉风的身影居然不见了。
“系统,小地图!”罗尔不慌不忙地把诺马洛克停了下来,“跟我玩躲猫猫,我可是氪了金的!”
“搭档,我们的能源又不足了。”系统却没有立刻把小地图打开,“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罗尔看到能源指示表上的指针已经从湖蓝区滑落到了灰色区域,一时有些无语。指针再往下掉的话,意味着鲁那结晶能源已经耗尽,如果不及时更换,蒸汽压力就得不到补充,很快就会耗尽。
“持续显示小地图的话,我们还能坚持多久。”罗尔咬了咬牙道,敌暗我明还不能用小地图可是非常糟糕的情况。
“不超过三十分钟,剩余的蒸汽压力还能再支持大约三十分钟的样子。”系统道。
“如果能一口气干掉血牙,我们就还有机会。”罗尔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系统,小地图!”
“好的搭档。”
标记了血牙红点的小地图投映在罗尔的脑海中,顶端居然还有一个红色计时器:00:29:59。
血牙没有逃走,奎克提供的油质量上乘,八心八箭,已经把它牢牢地吊住了。它只是借着烟雾的掩护钻进了右侧的密林,又试图绕过一片山坳,前往罗尔后退的路线上,出其不意地进行拦截。
因为它发现凭自己现在状态和罗尔刚正面没有胜算,它已经被哲学前脸怼出阴影了,想不明白这么扛造的前脸究竟是怎么个构造。
所以它决定利用对地形的高度熟悉,来对付眼前这个散发着令它无法抗拒味道的奇怪战车。它不怕丢失目标,罗尔散发的味道正时刻指引着它的方向。
罗尔启动战车,假装小心翼翼地缓缓倒退,并且点亮了夜航灯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搜索,就像落入陷阱而不自知的六趾兔。
但是两个炮塔都已经悄悄转向,瞄准了血牙隐匿潜行的方向,炮弹也都填装到位,就等着血牙自作聪明的从黑暗中冲出来了。
罗尔现在的位置位于一道隆起的山脊,两侧是茂密的哨兵松和白杉林。交错层叠的树冠在月光下投下的阴影是血牙使用阴影潜行能力时最好的掩护。
它确信,在这一片阴影之中,哪怕罗尔就站在它面前,也很难发现它的所在。它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伏低了自己的身形,快速地在阴影之中穿梭,很快就来到了它所设想的最佳伏击位置。
血红色的瞳孔进一步放大以适应黑暗。额头和左肩的伤口不断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让它愈加怒火中烧。两发狗炮之后带来的后遗症让它的喉咙感到干渴,并有一种灼烧的疼痛,它觉得,只有躲在铁壳子里的柔弱生物的鲜血才能缓解它的痛楚。
而此刻,懵懵懂懂的猎物正一步步滑向毁灭的深渊。
距离越来越近,夜航灯的光柱扫过密林,树干投下的漆黑的阴影划过血牙低伏的身躯,反而让它更加难以被发现了。
血牙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左肩崩裂的伤口不断地渗出鲜血,染红了前肢雪白的皮毛,又沿着脚掌渗入地面,湿湿滑滑的。
透过糊住眼睛的血迹,血牙的视野范围内一片血红,就像撕开猎物动脉时被喷溅出来的鲜血糊了一脸的时候一样。它很享受这种感觉,反正它也没办法抬爪去擦。
隐隐约约飘来的气味和鲜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断地挑逗着它的神经,让它想要去撕裂,去扑咬,去把带着这个气味目标变成一堆残渣。但是它拼尽全力约束着自己的最原始的欲望和躁动,只有最耐心的猎手才能享用最肥美的猎物。
罗尔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诺马洛克,小地图上的红色计时器依旧在不停地倒数00:18:21,不禁有些着急,能量耗尽之后他就会失去小地图功能。
血牙显然是个沉着而老练的猎手,但是罗尔有些耗不起了,只得暗自决定,如果倒计时到10分钟的时候,血牙还是不出来,他就要冲过去了。
不知不觉又是5分钟过去了,就在罗尔几乎要以为自己表演失败,痛失小金人的时候,小地图上的红点突然动了,它由小步慢跑逐渐加速,最后仿佛一道奔雷,朝着诺马洛克直扑而来。
血牙感受着地面与掌心肉垫的摩擦,厚厚地铺满地面的枯枝断叶随着的脚步轻轻地呻吟着,它越跑越快,庞大的身躯在阴影之中快速穿梭,飞快地接近一无所知的猎物——除非它到最后一刻解除阴影潜行的状态,否则罗尔无法看清它的身形。
近了,更近了。
诺马洛克上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它,此时此刻它终于可以释放自己野性的杀戮欲望,只差最后一点点。
血牙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全身的肌肉膨胀充血,就连尾巴也甩得像是见到了主人回家的二哈,虎虎生风。
所有的伤口,终将用猎物的鲜血来洗刷!
“轰!”
诺马洛克的主炮开火了,一枚炮弹朝着疾驰而来的血牙激射而出。
血牙猝不及防之下选择了低下头硬扛,反正它的外部骨甲的硬度完全可以硬抗对方奇怪的炮击。
猎物的反击之快超乎它的估计,但是它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它的双眼紧紧盯住目标。
随后,一阵剧烈的光亮就像黑种突然燃起的太阳。无孔不入的光线如同锋利匕首刺进它的双眼,伴随直冲大脑的针扎般的疼痛,血牙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猎物的影子。
它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