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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父亲一生都想将藏幽府成为天下第一府,而不是排在那一山一阁的后面。
媚儿的确是父亲给自己寻的药鼎,自己向父亲怒问天下何人作不得药鼎?为何偏偏要选媚儿?
父亲铁青着脸色,平日俊逸儒雅的脸扭曲着说道:"因为她的血脉!你可知道?若用她为鼎,你将来的成就么?将来天下就是你墨轻离一人为尊!什么大雪山、凌烟阁?他们连仰视你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要天下为尊!我只要媚儿!我宁愿一死,也不会以媚儿为鼎!"
"混帐!逆子!……"
"我不要天下为尊!我只要媚儿……"
"我不要天下为尊!我只要……"
"我不要天下为尊……"
这句话很多年前,我就说过。和父亲说过,和媚儿说过,可是现在我又在作什么?真的只是想替媚儿讨个公道么?
他的魔性在退却,但他的瞳中却不见清明,只是一片混沌。
翡翠竹发着绿莹莹的光,光幕越来越大。光幕中有一个身影,逐渐清晰。
双眸如水,却带了一丝责怨,春葱玉指挽着一缕如丝长发。
墨轻离喉节颤动,心底一个声音大喊:"媚儿,是媚儿!我的媚儿,她醒了……"
一双眼在不肯眨动一下,他怕在眨眼之间,眼前就会失去她的容颜。
"轻离……"
"媚儿……"
"轻离,我知道这三年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只是,只是你过得好么?"
"媚儿,只要在你身边,看着你,守着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可是我醒来却找不到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眼中雾气上涌,语声幽幽。
墨轻离惶急,"媚儿,我不知你会醒,要知你会醒来!我又怎会不在你身边…"
"你在这里作什么?……"
"我在挑战夜十九!媚儿,你看我已经胜了!你可知道,你的墨轻离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没有微笑,没有欣喜,更没有夸赞。有的只是饮泣,泪如珠,从绝美的脸上滴落。
脸上只有心痛,哀伤和难过。
第十章梦境?破魔()
泪如珠,滑落。
泪珠浑圆,一颗一颗滴落。墨轻离看着这泪,泪依然仿佛如箭,透心而过,心痛。
还有,心中的不解。
我战败了夜十九,下一刻儿就可取他性命!天下唯我一人独尊!将来我们携手傲视天下!我将带给媚儿无限的荣耀!可媚儿为何不高兴,还要伤心落泪?
上前一步,想要去握她的手,就象从前一样,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温柔去平复她的伤。
看着走上前来的他,她却摇首后退,脸上的哀伤让人心碎。
看着向后退却的她,"媚儿,为什么?"
"轻离,你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么?你不要名与利!不要那些虚妄的名衔。与你在一起,我曾为你骄傲,因为我未来的夫君,是一个淡泊名利的谦和君子。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那般的甜蜜,你曾和我相约归隐田园,去过平淡的日子,没有仇也没有恨的日子。只有我们俩,相守一生一世。可是,如今你已忘却了这些……也忘了我们的相约……你可知你去修魔,我的心有多痛?有多伤?我是否还能在找回我魂牵梦系的轻离?"
语声哽咽,更多的是悲伤。
墨轻离的心在挣扎,她不喜欢我这样?她也不愿我这样?我做的,错了么?
"我不要现在入魔的轻离!不管他会如何荣耀,我只要那个最疼我最呵护我的轻离……"
原来她要的并不是荣耀,而是一生平淡的厮守。墨轻离的手指轻颤,望着哭泣的媚儿,心中伤痛。
眸中绿丝闪现,一个声音仿佛在说,但她会理解我的,她会知道的!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她,我要将世间所有的荣耀都归结于她!待我傲立天下,她会为我骄傲的!
泪眼婆娑,玉指轻抬,遥遥指了墨轻离的心口一下,又将指尖压在自己的心口,凄凄的一笑,轻声颂道:"玉指织就,鸳鸯帕。
挽罗袖,笑靥如春花。
双飞处,定情断崖。
谁敢言轻离?
今生织就,鸳鸯帕。
牵素手,相偎看天涯。
双栖处,陌上人家。
为君妩媚儿。
织就鸳鸯帕,执子手。
此生不够,来世依旧相守。"
词虽不甚工整,但其中之意,却让人心中明了。本是倾诉相互爱慕的一首词,但在林媚儿凄婉念颂中,却是令人心酸难奈。
在听第一句时,墨轻离脑中"轰"的一声,往日俩人的点点滴滴,一下子充斥了整个脑海。
"轻离,还记得定情崖古树下,你送我的这首词吗?"
这一句听在耳中,如春雷震耳。我求得是什么?不就是与媚儿相守今生,双飞双栖么?而今,媚儿却伤心流泪,是我负了她!若负了她,天下第一?要来又有什么用?
心中霍然清朗脑中在无争霸之念,魔戾气如同春阳下的残雪再无残留。
俊脸恢复之前的白,漆黑的俊眉下,黝黑的眸如同墨潭,只是其间不见之前的漩涡,目光里只有温柔宠爱。银色长发披在脑后,更增添了几分出尘的色彩。
"媚儿,我还是之前的轻离。媚儿,我已明白,世间的一切名利权势!也抵不过我们之间的情爱!走,我们一起回家!"
破涕,欢笑,静静望着他,眼眸中的温柔已将他融化。
那笑,笑靥如花。
温柔地去牵她的手,想拥她入怀。
波光震颤,眼前的她逐渐模糊消失不见。
只剩下自己伸出的手掌,再无她的身影。手掌在面前胡乱摸索,难道又要失去她?心中巨颤,又要失去她?禁不住口中急喊:"媚儿?媚儿?……"
茫然四顾,眼前,依旧是峰顶。
却不见伊人的影踪。
"咳,咳,咳……轻离,你终于脱了魔性控制。咳……"
黯然神伤,墨轻离看着依旧咳着血的夜十九,心中已是明了。
"你施展的梦境?"
"是的。轻离,你……"
"谢谢你,让我见到了没有沉睡的媚儿……我,谢谢你……"坚涩的一句话,包含了多少思念。
无言的沉默。
一个站在那里痴痴地想着,一个坐在那里静静调息。
良久。
"你,死不了吧?……"
"死是死不了,可也只剩下小半条命了。咳……能扶我起来么?地下的石子很硌屁股的……"
皱了一下漆黑的眉,最后还是伸出了雪白的手,"你这般不禁打?天下第一难道只是一个噱头么?"
"不禁打?你象我这般挨两下试试?"
世间最出众的俩个年青人,此时相对站着,相互看着,只不过此时眼中有的只是浓浓的友情。
"轻离?"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的魔和我当初不一样,我是被夜刀的魔性侵袭,丧失了自我,而你……"
"我知道!我是自修魔功入的魔,你担心魔性会重新侵蚀我的神识?"
看着他,夜十九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笑,"你不用担心,其实很好解决的。"
提掌,轻轻拍在腹间,一声闷哼。本是雪白的脸色,却涌出病态的嫣红。唇边,血已涌出。
"你!……"夜十九惊呼。
"我将元力核震碎,从此没了元力……也不能施展元术……这魔自然不就消了。"
"可是,轻离……"
苦笑了一下,"十九,你知道的。我本是元术武道双修,两样我都修到了圣域!自古都说双修只是个笑话,的确也许将来会有人修成,但决不会是我!此次入魔,其实多少也和这双修有些关系!到了圣域之后,这两种力量不但不会相融,反而冲突的更加厉害,这两年我不得寸进,反而要极力压制。人力终有穷尽时,非要逆天而行,也许只能自食其果了!"
"轻离,你自毁元核,这让你的修为跌了好几个境界,留下的暗伤……"
"没事的,藏幽府内什么治伤灵药没有?"展眉一笑。"至于跌下的境界?这单修武道之后,心无旁骛!哼,哼!你还要小心莫让我将你落下了!"这一句说得豪气干云。
夜十九见他神情,知他已重拾旧日情怀,依旧是从前潇洒俊逸,放眼天下的墨轻离。
相视一笑,墨轻离忽然问道:"我要回去了,南荒大漩涡里真的有梦魂草么?"
"我怎会骗你?你还不信?"
"不是我不信,一关乎媚儿的事情,我总是……"
"好的,等我回到南荒大璇涡就布置一条空间通道。到时候让你亲眼看到还不行吗?"
"那就好……十九?"
"怎么?"
"求你一件事!"
"你说!"
顿了一下,"我入魔的这件事将来不要说给媚儿知道。"仰首望着天上的夜空,星辰闪烁,月已落了。"虽然没有铸成大错。但我怕她会为此担心难过,你知道,我只想让她一生开心快乐,不想让她有半点委屈难过!"
"放心,我不会说的!记住照顾好媚儿!"
"好了,送我走吧!"
"什么?要我送你?我只剩半条命了?你怎么忍心还要剥削我……"
"别告诉我,你没有藏幽府的空间坐标?小心媚儿醒来,我会告你这作哥哥的一状!嗯?"
"好了,好了……我送,还不行吗……"一脸愁眉苦脸状,口中嘟嚷道。"这可是看在媚儿的情面上啊!别以为是因为你元核毁了,施不得元术就得送你!还要告我状,切,谁自身难保还不一定呢?真是……"
碎空指,一切一划,空间门悠然而现。墨轻离见他一副惫懒的模样,不由一笑。
一脚踏进了空间门,墨轻离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