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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凡人就会在私底下传颂古鲁大神和其他黑暗之名,只要能解决他们自己的私欲,他们是不惜将整个世界奉献出去的——也包括他们自己,当然,他们通常连第一点都无法正确理解,就更不用说第二点了。
身为大祭司的亲传弟子,乌吉达比一般的乡野祭司更熟悉古鲁大神的教义和秘仪,她多次在祭祀的狂热舞蹈中见到过降临后的世界,那时候石头将会像火把一样燃烧,又像蜂蜜一样流淌,所有的树木都发起光来,弯曲缠结,他们作为古鲁大神的祭司,行走在如沸腾的粥锅一样的大地上,闪耀的星星在他们身边飞舞,至于那些跟随他们,向古鲁大神献上祭品和祈祷的信徒们,在这个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他们不是被选中的器皿。
这是只有真正的祭司才知道的秘密,古鲁大神也是最近才认可她,将这秘密传授给她。
那些人,他们以为自己吃饭,喝水,战斗,睡觉,其实他们只是一个个被古鲁大神置于天地这巨轮上的陶坯,他们被命运拉扯形状,淘去杂质,塑成器皿,打上古鲁的印记,这就是他们终日彼此片刻不停地攻杀的缘故,苦难从未远离他们,只因为苦难就是古鲁大神手中的刻刀。倘若他们从狂热的内战中暂停片刻,想一想,夷山如此广大,他们的数量又是如此地稀少,他们大可以彼此远离,在和平中好好地开垦土地,获取更多的利益,但是,他们只是歌颂这盲目的内战,因为这是古鲁大神在他们之中保留影响力的办法。
乌吉达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后面一句这亵渎的念头是哪里来的,她赶紧念了两句祈祷文,坚定了她的信心。
古鲁大神已经向她揭示了将来的道路。
她要追上那个女孩,通过一系列仪式,让古鲁大神降临到她的身上,如同青州的那些僧侣们所做的一样。这对那个女孩是最好不过的,她知道,降临的时刻,别说女孩子本身的意识即将不复存在,就连她的身体都会出现可怕的扭曲,可那比起她即将领受的荣光,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贫穷的、染病的、残疾的流浪汉,活着的时候无非是拖着沉重的身体从这家走到那家乞讨残羹剩饭,还要面临野狗的欺辱,一旦他死了,被一个最低微的僧侣选中作为“器皿”,让那个僧侣的灵降临到他身上,马上,他就可以穿起豪华的僧袍,吃起山珍海味,出入青州富豪都不得其门的仙家,满是恶疮的流脓身体,可以坐上锦绣的尊位,享受包括仙家子弟在内的众人顶礼膜拜,恐吓他们,震慑他们,取用他们的财帛子女如取用自己的一般,过上他生前绝对想象不到的生活,对这流浪汉来说,还有什么比变成这样的行尸走肉更幸福的呢?
何况,降临到那个女孩身上的,是超过一切僧侣的存在,她的意识固然会被抹除,可她本人所享到的福分却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的!
若不是大神的亲自揭示,乌吉达是一定会把这个机会争取过来的!现在,她也只能满足于次一级的命运了,那就是,当古鲁大神降临在那个女孩身上并杀死她,夺取她的身体的同时,古鲁大神的从神也会降临到她身上,毁灭她的意识,将她变成次神行走在地上的神座!
第五十七章 锄强扶弱()
云梧国的仙家子弟景与维,原来一个月也不见得有一次到凡人衙门点卯,这个月却是出奇地勤快,还不到月半,就已经在衙门里出现了五次,每一次,都带来了家族对于安置百眼国商人的指示,而且每一次都考虑周到,措辞严厉,令衙门里那些资格最老的老油条在提到“百眼国商人”这平淡无奇的几个字的时候,也情不自禁地带上了十二万分敬意。
他们彼此私底下说,景与维还可得罪,那代表了百眼国仙家势力的“百眼国商人代表”,却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若是得罪了,百眼国仙家,便要问罪我云梧国。”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所以衙门里的众人也就把它当作真正的理由宣扬了开来,这简直是不必向景家或者其他仙家复核的事情,若不是惧怕百眼国商人背后的百眼国仙家问罪,身为仙家子弟的景与维怎会像那些百眼国商人的管事一般事事亲为,当那些凡人商客如他的至亲一般?其他就是与景家有亲的商人,他也从不放在心上!
至于百眼国仙家势力分布,与云梧国仙家势力高下,又哪里是这些朝生暮死的凡人能够了解的!他们看到的,是原来连兵马之事都不大管的景与维,此次连百眼国商人的吃饭歇宿都样样要他们管得周到齐全,自然就把景与维的地位,和百眼国商人的管事,划了等号,然后,又把景家,与百眼国仙家的凡人管事的地位,划了等号。
这些等号一旦在他们脑中成立,许多事情,等不及禀报景与维,衙门里平素都不做事的老油条们就活动了心思,预先替百眼国的商人们划好了道路,出了主意,又查了说法,比替景家办事,还要殷勤。
比如,景与维带来的指示,是要他们在城中替百眼国商人另寻一处清净客馆,不与其他国家的商人杂处。
衙门中众人摊开地图一看,城中空地,原就不多,况且景与维再三说了,要教百眼国商人宾至如归,不可让他们感到怠慢,不可让他们受到庸人滋扰,不可让他们出入不便,首先那一般窄街陋巷,都是不做考虑,须要一所堂皇大宅,其次又不可离热闹商街太近或太远,若说租房吧,景与维偏又没给批一文钱经费,来回看了几遍,便有人出了主意,将每年考校官吏的考院腾与他们住,反正那些官吏便是叫他们去郊外考验,岂敢不去?便有不满,敢对景家说?
于是百眼国的一伙商人,便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城中的官吏考场,搬迁当日,全城轰传,老少无不来看,见果然官吏避让,以后凡与百眼国商人作买卖,并不敢问买价多少,也不敢问卖价多少,就是见到这些商人的一个小小马童,当了主人家的眼睛,径直走到柜里翻箱倒柜,银子铜钱,只敢任凭取去,不敢说一个“贼”字,都说:“见着官吏场他们还占了去,何况我这点本钱!”
这些事做得多了,就有一个与景家略微沾些亲的刚直官吏,当了景与维的面,略说了一句遵法守纪才是经商之道的话,景与维不听还可,一听便涨红了脸皮,当场发作起来——
“我再三说了,这些百眼国商人居此不易,他们不懂的规矩,何必叫他们守?倒是你们,应该守一守他们的规矩,才像个主人待客的样子!”
一边发作着,一边就命人摘去了那官员的乌纱,全家发到五百里外养马,又叫人将百眼国商人代表郑重地请了来,亲手奉了一杯冷茶,叫他们且安心在此间住,自己已经教了手下官吏百眼国的规矩,料他们以后不会再犯云云,看得满衙本来很有意见的官吏,无不两股战战,有些一心奉承百眼国商人的,趁势得意洋洋,说自己将景与维的话都听在心中,已经嘱咐全家冷食,自己也已喝冷茶多日。
景与维打发走了百眼国商人,闻言冷笑一声:“那大街上为何还有许多卖热茶的铺面!分明就是敷衍了事,要给人家眼色看!”
说得那些官吏也战战兢兢,当日景与维一走,就率了许多小吏、兵丁,到街上将凡是卖热茶热饭的铺面,都以“侮辱百眼国仙家”的罪名,一概掀翻了,老板尽数抓去,或是罚银一百,或是充作苦役,每发派一人,都说:“得罪仙家,本来要斩尔等狗头,如今这般轻放,还是我等与你在百眼国商人跟前说情的恩典。”
那些侥幸保住了狗头的店家,至此之后,听到一个“百”字,或是“眼”字,就膝盖无骨者有,当场昏厥者有,因此不几日,城中风气一变,百字念作十十,眼字念作目,商人念作贵人,又有许多其他忌讳,叫新来乍到者目眩神驰,以为误入夷外鬼国,等到打听清楚,都以为比夷外鬼国还厉害些,毕竟夷外鬼国名声在那,这云梧国突然不许热茶热饭,也不写个招牌,城内衙门免不了关满了犯忌之人,无一日不罚个数千银子,倒是令经手官吏捞得盆满钵满,每日都要替景与维与那百眼国商人念上几千遍万岁,希望他们再多多出些本城人不知道的忌讳,好叫他们再捞些银子。
城里也有些机灵的商人,见此,将数十银子悄悄送进百眼国商人居所,不但免了罚银、苦役,并且得了几面“代理百眼货物”的横幅,从此在城里发达起来,也如百眼国商人一般无所不取,无往不利,见到这些好样,不久,大箱小担送到百眼国商人居所的,竟比他们自取的还多。
景与维看了这番鸡飞狗跳,回到别院,搂了百眼国商人孝敬他的新妾,对了那些商人嘻嘻笑道:“怎样?我便说地头蛇不足为惧,这不替你们狠锄了一道,休怕你们背后无人,有我,只管把这城当你们的产业便是,我们既是亲家,还分什么彼此?”
那些商人听了,也一个个喜笑颜开,你说谋了本城人多少银子,他说谋了外地商人多少产业,最后都说,这些,将来必定是景与维与新妾之子的份。
景与维深以为然。
是呀,他的孩子,既有景家的血统,又有百眼国仙家的血统,不管哪方得势,他的儿子,还愁做不了人上人吗?
第五十八章 历史()
做着这番如意打算的景与维当然不知道,他与之打交道的,到底是一群怎样的存在,在他们眼里,所谓的“人上人”
是个可笑的名词,谁会在乎“猪上猪”
“狗上狗”
呢?
看活人与猪狗草木无异的僧侣们,“人上人”
在他们眼里,与一个猪圈里的老大并没有什么差别,需要一张猪皮,就捡着大小合适的猪来一刀,需要一张包裹皮
《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五十八章 历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