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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不是偶然。”
艾丽丝会心一笑道:“和你说话真是简单。正是如此,因为我的出现,现实已经与我的记忆有所不同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回到这个世界的这个时间点,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暂时我都没有什么办法去求证答案。不过,我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对于你即将遇到的危机,今天发生的一件事让我隐隐抓到了几分端倪。你猜,是什么事?”
“今天的事?”孙苏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分析道:“如果是我的话,今天,今天,对了,跳楼,如果我早知道有人会跳楼,不管如何,总是要试一试去阻止他的。而且你会魔法,应该,等一下,你阻止了,但结果没有成功。因为魔法失灵了吗?还是跳楼本身有什么蹊跷?”
艾丽丝晃了晃手中的念草,“我之前也说过了吧,借助这个,额,念草,可以感知周围生物的意念。只要把心神沉浸在其中,就可以感觉到周围漆黑一片,但是悬浮着一个个光点,那就是意念的具象化体现。而且,随着意念的变化,光点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一般来说,普通人的光点是乳白色的小小一个。但是,如果是一个将要跳楼的人的话,无论他是心灰意冷死意已决,还是进退两难犹豫不决,他的意念都势必会远远强过周围的普通人,发出的光芒也会大有不同。我不可能发现不了。但是,今天下午,实际上我是听到一声巨响后,紧接着察觉到周围人群的意念光点发生大规模变化,这才意识到跳楼已经发生了。”
“会不会,他不是自杀,而是意外坠楼?”孙苏合猜测道。
艾丽丝摇摇头:“不会,就算是意外,那在他坠楼到死亡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光点也会急剧变化,就像夜空里的烟花一样,我不会错过的。我仔细想过,坠楼的人应该在坠楼前就已经昏迷或者死亡,也就是说,势必存在一个推他下楼的凶手。但是杀意的强烈绝不逊于死意,我是不可能看漏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行凶的人掌握了某种隐藏自己的魔法。”
“那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个极端冷静的人,所以你发现不了。”孙苏合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猜测。
“不不不,念草感应的是意念而不是情绪。越能控制情绪的人意念越强,我不会发现不了。”
孙苏合咬了咬嘴唇,“不论是偶然还是必然,今天绝对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而发生在今天的跳楼又大有蹊跷。你的意思是说,从这起跳楼事件出发,或许可以摸到一些与我未来的危机有关的线索?”
“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就算我的死和这件事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通过这件事,我们或许可以接触到这个世界里掌握魔法的人。只不过,对方八成不是什么友善的角色。你怕不怕?”
“他奶奶的,能不怕吗?说实在的,我现在是怕的要命。”孙苏合笑骂着拍了拍脖子,随即正色道:“不过,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难道还能坐以待毙?他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这大好头颅,谁当斫之?”
第六章 忒休斯之船()
夜风微凉,泛着翠芒的念草亦真亦幻,在风中轻轻舒展着枝叶。艾丽丝素手一握,念草随之化成无数微弱的绿色光粒,四散湮灭。
“一直维持它的生长也是挺耗费心力的。还有什么问题吗?尽管问吧。”艾丽丝说道。
孙苏合揉了揉太阳穴,“之前说的跳楼事件,嗯,还有其他一些事,虽然我的疑问还有很多,不过,这些怕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觉得我是谁,你觉得自己又是谁?”
“你觉得呢?想象一下如果你遇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会觉得他怎么样?”
“额,会觉得他好幼稚,好蠢……”孙苏合随口答道,说着脸上一红。
艾丽丝拍着孙苏合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嘛。说正经的,你记得忒休斯之船的故事吗?”
“你是说那个思维悖论?”孙苏合问道。
爱丽丝点点头,“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悖论的起源是这样的,雅典王子忒修斯乘船去克里特岛斩杀了怪物米诺斯牛。雅典人为了纪念他,把这艘船做为英雄的纪念碑而保存下来。时间流逝,木材腐朽,雅典人不断用新的木头将其替代。最后该船的每根木头都被替换过了。那么这艘船还是忒休斯之船吗?”
孙苏合明白艾丽丝话中的意思,只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艾丽丝继续说道:“多少哲学家都争论不休的悖论,我们又怎么想得清楚呢?不过,我认为忒休斯之船之所以为忒休斯之船,不是因为龙骨,不是因为甲板,不是因为船帆,更不是因为某根木头。同样,我之所以为我也不是因为肌肉,因为筋骨,因为器官,因为某个细胞。让我成为我的应该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自我认知,而这种自我认知始终一以贯之地存在在你我身上,所以,你是我,我也是你。”
“你是我,我也是你。你是我,我也是你。”孙苏合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沉思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这种哲理玄思的东西,愈想愈糊涂,我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对了,你没什么问题需要问我的吗?”
“嗯,那个,你好久没给爸妈打电话了吧?”艾丽丝有些扭扭捏捏地问道。
孙苏合尴尬地揉了揉头发,“从家里跑出来之后还没打回去过。其实,哎……”
艾丽丝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打一个吧。”
孙苏合愣了一愣,突然心中一震,我不过一个多月没见爸妈而已,可是她……
心底蓦然一酸,孙苏合觉得与艾丽丝的心情相比,自己所有的赌气、自尊都显得那么幼稚。他看了看时间,“这会儿爸妈应该都下班了吧。打一个吧,我现在就打。”
孙苏合把手机调成免提模式,毫不犹豫地拨通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安静的房间里,等待接通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喂,苏合?”妈妈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艾丽丝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眶泛红,微微转过身去,似乎不敢看向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孙苏合心中禁不住涌出两句诗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此情此景,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侵袭着全身,也不知道是对家人、对艾丽丝、还是对自己。
孙苏合声音微微有几分哽咽地说道:“妈,没事,就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感冒了吗?严重不严重?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听到孙苏合的声音有些异样,妈妈语气急切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刚才鼻子有点痒……”孙苏合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艾丽丝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手机。艾丽丝强忍着情绪,咬牙摇摇头。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但孙苏合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爸爸妈妈都默契地不再提工作的事,只是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饱穿暖,不要生病,缺钱的话尽管给家里打电话。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琐事,孙苏合第一次觉得一点也不烦人,反而又是心酸又是心暖,五味杂陈。
孙苏合深深感受到,爸爸妈妈始终是想把他们认为的最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孩子,只是,当这份好意不是孩子真心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一切就显得那么无奈。
电话挂断后,艾丽丝一言不发地独自靠在墙脚。孙苏合看得心有不忍,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于是故意夸张地捏着鼻子大喊:“臭死了,臭死了,哎哟,是谁那么臭啊,快去洗澡啦。”
其实,孙苏合很想好言安慰。但是,此情此景,任何安慰似乎都会变成可耻的炫耀。孙苏合看着艾丽丝走向浴室的落寞背影,只能期望着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可以让她转换一下心情。
艾丽丝沉默着进了浴室。她站在花洒下,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满身的尘土、满腔的情绪。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艾丽丝不时用手拂去额前垂下的发丝,只是已经分不清一起拂去的是水还是泪。
孙苏合靠在沙发上,望着窗户玻璃里映出的自己,一时千般滋味,万般思绪,如同潮水一般不由分说地涌上心头。他闭着双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夜风吹过,孙苏合细细分辨着哪些是凉风拂脸而过的清凉,哪些是被手指触摸的温热,哪些又是指尖传来的触感。心神逐渐沉静下来,心脏的跳动被越来越清晰地感知,孙苏合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生命正在自己身体里奔涌不息。心底,一个声音越来越强烈: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人,我都一定要活下来!
砰、砰、砰……浴室里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孙苏合的思绪。
“怎么了?门又卡住了?这门他奶奶的三天两头卡住。”孙苏合急急跑过去。正准备帮忙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尴尬得满脸绯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前。
“给我拿几件衣服过来,还有浴巾,把阳台晒的那条拿给我吧。”艾丽丝的声音自浴室里面传来。
“好的,好的,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拿。”孙苏合说着,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开。
艾丽丝身材娇小,套了一件孙苏合的T恤当作睡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虽然T恤的下摆快垂到艾丽丝的膝盖了,但孙苏合还是有些害羞得不敢直视。鼻尖不时传来的淡淡体香,更是让他双颊发烫。
艾丽丝看着孙苏合的窘态,促狭地一笑,故意凑了过来。
“干嘛啊?”孙苏合做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干嘛啊?”艾丽丝说着把脸挨在了孙苏合的肩头。
“别别别,很好玩吗?别耍我了好吗?”孙苏合无奈地求饶道。
“惭愧,惭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