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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苏合叹了口气,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她说让我不要再踏足方外,安安稳稳过俗人的日子。如果再见到我,就杀了我。就是这些而已。”
“好耶!”陆微霜握拳一挥,脸上绽放出难以置信的灿烂笑容,“阿火干得漂亮。”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孙苏合面无表情地问道。
陆微霜心情大好,就差跳起来了。她连连挥手,“走吧,走吧。呃,请吧,请吧,再见再见。”
孙苏合转身离开,自言自语似地低声呢喃了一句:“请保护好她吧。”
即使雨声淅沥,即使隔了数米之遥,这低声轻语还是逃不过陆微霜的耳朵,她更瞬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味。
“等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孙苏合很想问一问陆微霜关于花火所说的诅咒的事情,但是想到这或许是她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还是忍住了冲动。孙苏合答道:“那天面对画先生的时候,你说的话我听到了一些,也看到了你的心意。她身上背负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请保护好她。”
陆微霜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信不信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老实交代。”
孙苏合说:“她如果想告诉你,你又何必来问我呢?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凶狠的表情迅速淡去,陆微霜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声哀叹,“哎,气死了,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却告诉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呢?”
“难道就因为你是男人吗?”陆微霜眉头紧皱,盯着孙苏合左看右看,不住地上下打量。
孙苏合被她弄得又是尴尬,又是脸红。“呃,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
“那你想怎么样?像只落水狗一样乖乖地滚蛋吗?”陆微霜问道。
孙苏合挠了挠被雨淋湿的乱发,“我刚才想过了,只要下次见面的时候她杀不了我,那我就可以一直见她了。所以在这之前,请你保护好她。”
“你爱花火吗?”陆微霜突然问道,就像一个高明的剑士虚晃一招之后,剑锋直抵心脏而来。
孙苏合能够感受到陆微霜的认真,他也清楚地理解到这个问题的沉重,绝对不容许随便敷衍,也不可以左闪右避。孙苏合甚至觉得自己如果不能剖开真心,以血作答,那么以后将再也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因为陆微霜,而是因为自己。
“爱。”他只答了一个字。
“爱?你又了解她什么?除去荷尔蒙的作用和自我满足的想象,你的爱还剩多少?”
孙苏合沉思良久,认真地答道:“我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些问题。因为现在我说什么都只是空口白话。但是以后你会知道,我不是轻易说出这个字的。”
陆微霜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女人与死囚的故事。曾经有一个女人一生未婚,她临死之前有人问她是否爱上过别人。她答道,有啊,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英俊的男孩,两人无意中对视了一眼,她便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那个男孩是个死囚,很快就殒命于绞刑架上。那是他们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故事结束于开始之前,但爱情却留在了女孩心中,只有甜蜜,只有想象,永远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即使是离别也是早有准备的预料中事。”
孙苏合隐约听出一些陆微霜的用意,他静静地聆听着。
“女人爱上的是那个男孩,但更多的是她自己。我不是质疑你话中的真诚,但是在我看来,你的爱充其量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没有现实生活中日常的点滴接触,再真诚的情感都只是镜花水月。你其实还未见过阿火,阿火她很温柔,可是如果靠得太近的话,这份温柔将会变成刺,刺伤他人也刺伤自己。那个孩子,是深渊。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有你自己自洽的精神,但正因为如此,两座孤岛要想结成一片,可不只是磨去棱角,而是有可能分崩离析。”
“谢谢你的忠告。”孙苏合微微点头,真诚地感谢。虽然并不完全认同,但是他的心确实被触动了,他很感激陆微霜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算了,我也没资格对你说三道四。如果你只是把“爱”这个字当成一个轻浮的词语,简单地说出来的话,那确是和你恰好匹配的愚蠢。但如果你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还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来的话,我会佩服你的勇气。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做个稍微有格调一点的人吧。”
陆微霜说完将伞往孙苏合手上一抛,人便如云烟一般消失于雨幕之中。
孙苏合站在原地花了一点时间去整理情绪,然后握着伞准备离开。他刚走几步,突然,艾丽丝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下子钻到了伞下。
“你怎么也来了?不用看着老蔡吗?”
“所以老蔡也来了啊,在那边喝糖水。估计陈建明也来了吧,不知道藏在哪里呢。”
孙苏合又好气又好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艾丽丝拍了拍孙苏合的后背,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出纸巾塞到他的手里。
“把脸擦一擦,请你喝糖水啦。”
第一百三十章 画与老蔡()
路边的那家糖水铺店面不大,装修也不算精致,但却是老字号了,平常总是客人爆满,驱车十几公里只为来这里喝一碗糖水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此时,店里的客人总共也就两三位,老板面无表情,靠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今天凌晨那一战的余波正渐渐扩散开来,影响到方方面面的日常生活之中。
蔡勋如双目无神,颓然呆坐在靠着门口的一张桌子旁,手里捧着一碗杨枝甘露,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艾丽丝几乎是拖着孙苏合,把他按到桌子前坐下,然后拿起一碗暖乎乎香喷喷的生磨芝麻糊塞到他的手里。
孙苏合吹了口气,小小口抿着,一股暖流渗入五脏六腑,不但驱走了寒意,也让孙苏合的精神好了不少。
“好点了吗?”艾丽丝问道。
孙苏合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卫生间在那边,我跟老板打过招呼了。”艾丽丝指了指店里的一个小门,然后从放在一旁的包里拿出一条大毛巾和干净的衣服扔给了孙苏合。“快点擦擦干净,换身衣服,不然明天肯定感冒。”
“怎么那么周到啊?”孙苏合抱着毛巾和衣服奇怪地问道。
“因为我想了想最坏的可能也就这样了,所以就早做准备喽。”
孙苏合挤出一个哭也似的笑容。“谢谢!”
艾丽丝踢了孙苏合一脚,“谢个屁啦,快去快回。”
孙苏合回来时,蔡勋如仍然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糖水,艾丽丝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台小小的笔记本电脑,正愁眉苦脸地摆弄着。
艾丽丝对着孙苏合招呼一声,“你看,画先生的那张卡其实是张酒店的房卡,我去了那个房间之后在里面发现了这台电脑,只有这台电脑,其他什么也没有。问题是这个电脑加密了根本打不开。我想着密码是不是他留给你的那串数字,可是试了好几遍,一点用也没有。”
孙苏合搓了搓手,坐下来又喝了几口芝麻糊,然后凑到电脑前,屏幕中只有一个可供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其他什么也没有。
“喂,你说那么大声,人家都听见了。在这种公共场所讨论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就是公共场所才好,而且我稍微施了点小把戏,别人听不到的。”
“他总不会死之前还想着让我们猜谜吧?你确定那串数字没输错?”孙苏合想了想问道。
“怎么可能输错,不就是05284435564397888 吗?”
“等一下,不是4397,是4396啊。你记错了。”
“不可能,你之前明明说的是4397,不要怀疑我的记忆力。”
孙苏合挠了挠头,“那应该是我弄错了,我那个时候一直在想别的事。”
艾丽丝自然知道孙苏合那时满脑子想的是什么,脑子里立刻转出七八种戏谑他的玩笑话,不过看他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那串数字果然就是密码,输入正确的版本之后,电脑屏幕一暗,然后突然跳出一段视频来。
视频里,画先生用了多种语言,重复说着同一件事,他手上包括《辋川图》在内,目前还有五幅名画未来得及处理,他希望看到这个视频的人可以依照他在电脑里留下的信息取出那五幅画并且捐赠给他早已设想好的博物馆。
如果看到视频的人可以完成这份遗愿,那么这个人将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免费驱使一个叫“剑先生”的人为他做一件事。不然的话,“剑先生”迟早会找上门来。
视频结束之后,屏幕上出现一大堆文件夹。
艾丽丝一边点开文件夹细看,一边说着:“他这个愿望也不算过分,就是最后威胁人让我有点不爽。”
“老蔡,你觉得怎么处理好?”孙苏合突然向蔡勋如问道。
蔡勋如好像从冬眠中苏醒一样,慢慢放下手中的调羹,放空的双眼开始聚焦,然后慢慢地说道:“以两位的实力,又何必理会这无谓的威胁呢?随心处理便是了。”
他顿了一顿,开始仔细分析道:“依画先生一贯的作风来说,这五幅画只怕通通都是来路不正的。两位若是依言帮他处理,只怕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事端。那些画先生的仇家不知两位的实力,届时肯定会有许多不自量力的人找上门来,虽然无碍但终究麻烦。”
孙苏合轻拍大腿说道:“他所说的在合理的范围内免费可以驱使“剑先生”做一件事,所谓的一件事其实也就是这个“剑先生”会处理那些找上门的仇家吧。这个人还真是好小气,好算计,说到底就是让人帮他做白工了。”
“正是如此,以我的拙见,他这一番话是针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