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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轻炮威力本来就没有那么大,只在土墙上轰出了几道印痕而已,印痕有几十厘米深,但对比那两米的厚度来说可以算是微不足道了。
贝兰人和炮灰们缩在土墙后边,一边忍耐着炮声的惊扰,一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想干什么?
看起来,无论是火枪兵也好,还是飞骑炮兵也好,打得都挺卖力,烟雾缭绕,越来越多,甚至都有点呛人了。
但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到目前为止,打死打伤的依旧是个位数……至于是零还是一个或者三个五个,那就只有土墙后的人们才知道了。
“太嚣张了!这群混蛋……”
威利瑟愤怒地低吼一句,这位军头原本由于可能获得高额回报而参与了这场战争,然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不禁没捞到什么回报,还损兵折将,正窝着火呢。
不过他也不是个笨蛋,稍微观察了一下,确认了火枪手射击的频率之后,才突然带着一队骑兵冲了出去——土墙上是有几个开口用来进出的,只要在那儿垫上厚实的木板成为一座简易的桥梁,也就能够越过壕沟。
“敌袭!”虽然表面上平淡无奇,其实有一些士兵专门负责盯着那几个出口,看贝兰人会不会有什么异动,这一下就喊了起来。
士兵们忍不住一愣——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冲出来送死。
不过愣也只是一瞬间,他们立刻反应了过来。
军官发着号令,士兵们按照训练过几十上百次的操典迅速行动,长矛手们将笔直冲天的长矛放下组成了对抗骑兵的方阵,火枪手们也把装填的速度又加快了三分——他们在这儿还留了一手!
飞骑炮兵们则把火药箱和弹药箱往车上一放,便骑上马牵着炮车迅速退后。
飞骑炮兵们不愧其名,跑的真的很快,几乎堪比一般轻骑兵的速度了,威利瑟觉得自己一时还追不上,多花点时间大概可以追上,但那样一来就会一路追到洛明大军面前了。
他还不想送死,就带领骑兵们转向朝着长矛阵的侧面冲去。
难得出来都出来了,总得杀上几个吧?灰溜溜地回去实在是太丢面子了,他都可以想象得出一旦自己寸功未立地回去,维陶塔斯那小人得志的家伙会露出怎样的嘴脸了。
但天地为鉴,维陶塔斯此刻绝对在为大局着想——他的面孔都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就在此时,第一列火枪手已经提前装填完毕,接下来是第二列、第三列……而第一列火枪手则已经开始了开火。
一轮齐射,两轮齐射,三轮齐射——冲在最前的几乎一整排骑兵都被打倒,这使得整个骑兵队伍不可避免地减速了一些。
而就在这个过程之中,长矛手们也完成了紧急转向,然后再次放下了致命的长矛!
而负责策应这队步兵的美泉骑兵也已经从另一侧包夹了过来,一旦他们被长矛阵拖延住,就会被前后夹击!
威利瑟在最后一刻勉强保持了冷静,他带着骑兵们再次转向,勉强从长矛方阵边绕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土墙的另一个开口冲去。
维陶塔斯也亲自带队,急忙部署了一队士兵去那里接应,防止敌军追着威利瑟的部队杀进来。
在修筑防线的过程中,有一部分多余的木料,被维陶塔斯下令做成了超长矛——虽然贝兰人和这群炮灰都不太擅长超长矛方阵,但若只是躲在土墙后,用超长矛从侧面去戳冲进来的敌人还是问题不大的。
两队超长矛兵呈/形排列在那个缺口后边,只等威利瑟一逃回来就上前堵门。
超长矛对骑兵的克制是显而易见的,而且现在还占据地形优势左右夹击,洛明的骑兵只要敢追进来,就绝对少不了伤亡。
然而,洛明的骑兵并没有追得太厉害,他们向着侧面跑开了,其中少量骑兵举起手枪对着威利瑟他们的背影胡乱射击了几下,也没打中几个人。
但这些骑兵离开并不意味着威利瑟他们安全了,因为这一举动是为了给远程火力让路。
火枪手们继续射击,而就在这时,飞骑炮兵又开始开火了——他们一看威利瑟不来追自己,又大着胆子转了个弯回来,然后立刻开始部署火炮。
两声轰响,轻炮喷出了烈焰、浓烟以及大量霰弹,威利瑟的骑兵后排便倒下了一片,残余人员吓得肝胆俱裂,总算逃进了土墙的后方。
维陶塔斯看着这些逃回来的残兵,只感觉眼前一黑,不过好在他年轻力壮,倒没有直接被气得背过气儿去。
而洛明这边,粗略一数,则发现留下的马尸有三十九具,也算是不错的战绩了,一时间心满意足,但又立刻发出了另一道命令。
硝烟积攒得有点多,再待在那儿难保不会伤到肺——洛明用这样的理由,下令让他们撤了回来。
贝兰人和炮灰带路党们就一致用“发生了什么?”“我在那儿?”的目光偷瞟着美泉士兵撤退,然后面面相觑。
追击自然是不敢追击的,毕竟刚才威利瑟已经亲身示范了一次,下场可不怎么妙,现在他们都还心有余悸。
但刚才为了应对敌军突袭的紧张准备都打了水漂,还是让他们有种一拳打空的不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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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维陶塔斯的明悟()
维陶塔斯咬着大拇指,面无表情,强作镇定,心中却充满了焦虑。
美泉人这到底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拖延时间,吸引注意力?
那么拖延时间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还会有一支别的部队从其他地方冒出来突然袭击?
他转过身去,眺望四周,但哪里都没有袭击者出现的迹象。
贝兰人又不傻,附近灌木之类可以藏下敌军的地方早就被清理过了,敌人要突袭过来的话,也会在两百米外就被发现,有不少反应时间。
结果,他白白焦虑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队士兵就真的慢慢后退,回到了大军内,然后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洛明坐在高台上,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睥睨着贝兰防线,满脸都是无谓和不屑。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什么都不干?”维陶塔斯有些郁闷地嘟囔着。
就在他自言自语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一道电流出现,震颤着他的神经。
“就是这个!什么都不干!”他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低吼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卫兵担心地看着他,他急忙露出了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有事,然后又继续埋下头去思考。
没错,洛明的战法已经不仅仅是不积极的程度了,甚至都压根看不出他想要打赢,甚至哪怕想要大战一场的意思,打都不愿意打。
简直就像一只被宠坏的懒猫,吃饱了大鱼大肉之后,见到老鼠也只是随便伸出巴掌拍一拍碰一碰,没有半点捕食的**,只是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
维陶塔斯恍然大悟:洛明这一次不过是试探而已,甚至连试探都没怎么用心干,只是装装样子。
洛明哪怕不主动出击,击破这层防线,他缩在卡洛山内大概也照样有许多利益可得,而真正打破防线反倒可能会有损他的利益……没错,就是这样,这解释说得通!
想通这件事让维陶塔斯激动了几秒钟,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发现这其中的更深层次的奥秘。
就算猜中这个,他也无法对洛明造成什么干扰,完全影响不到洛明的利益。
在战斗之前,洛明就已经提前锁定了一次“胜利”,而且恐怕这其中的利益,比迅速战胜后能获得的战争红利还要大!
有些肤浅的人总认为胜负是在战场上才能分出的,但维陶塔斯可不这么想。
无论洛明能获得的利益是什么,都肯定会进一步增强他的力量,现在本来洛明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进一步增强的话,自己这边连拼出一个平局的场面恐怕都难了。
“……嘿,还好,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能赢,还做了平局甚至尽可能保证输的不那么惨的准备。”维陶塔斯苦笑一声,又恢复了自信。
这准备既包括心理准备,也包括物质上的一些准备,有了这样的准备,他就多了一些底气。
没有过分期待,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多失落了。
从大局上讲,赢肯定是没法赢了,保持一个体面的平局都不太好办。
但若是不顾大局,甚至出卖大局成全小局,来一个损公肥私呢?
维陶塔斯眼前一亮,在他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扇大门,门上用鲜血书写着无数的罪恶,却有黄金的光辉从门缝中透出。
“都到了现在,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他呵呵一笑,便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大门。
说起来,这也是问对面那位美泉子爵学的呢,他在心中对洛明默默地道了一个谢。
以洛明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强行突破这道防线,然后将贝兰人的力量从梵希郡驱逐出去,甚至进一步带领军队杀出梵希郡去支援主要战场,这肯定会成为整场战争中的一个变数,虽然不大,但总比没有要强。
而洛明不肯这么干,而是缩在卡洛山里牟取着某种利益,如果说的严格一点,何尝不是另一种“不顾大局”、“损公肥私”的表现?
听说那位美泉子爵是从外国来到洛萨的贵族,其实我自己也差不多啊。维陶塔斯暗自感叹了起来。
“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们都是局外人,只是被卷入这场战争,或者主动卷入来谋取利益而已,一旦有利益也同样可以中立啊……
对了,对了!说不定我们二位还能有一些共同语言!”
想通了这一点,维陶塔斯的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很快,他就把多余的笑容藏进心里,然后转过身去,用自信和乐观的语气,开始口若悬河地鼓励起沮丧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