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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虎蹲炮喷出的霰弹是面的覆盖打击，就更难躲避了
虽然军法森严，对单个逃兵肯定会严厉处罚，但法不责众，最初只是部分弓骑兵慢慢躲远，接下来整支队伍都渐渐开始远离城墙。
一方面是敢贴近城墙的勇士都被打死了，另一方面则是人心所向，任凭军官呼喝也阻止不了，而军官反倒会因为发号施令而被盯上，当作有价值的目标射击，很快就倒下，没有军官约束，他们不一拥而散就算很对得起了。
就在此时，贝兰军本阵吹响了号角，战鼓打出了特殊的节拍，弓骑兵们如蒙大赦，就往后退去。
接着，蒙在奔雷车头顶的那层防护罩被短暂地打开了不到两秒，一枚石弹被狠狠抛出，下个瞬间护罩便重新合拢，挡住了一波砸在上边的霰弹。
这一次，洛明可以预判出这石弹就算不直接砸中城墙，也可能越过城墙在城内砸出一片狼藉。
“以为只有你们贝兰人有施法者？”洛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下个瞬间，从他身后升腾起了一片光芒。
洛明手下法师不多，多的主要是牧师，但贝兰人那边也是一样的，他们的所谓“法师团”里占据多数的同样也是牧师——贝兰这个国家的魔法业本来就不算特别发达。
几十道光芒聚合在一起，在雅丽安娜的引导下向半空中升去。
先头的数道光点在石弹的必经之路上迅速构建成了三张宛若蛛网的结构，等石弹飞近时，这三张蛛网本身几乎产生不了任何阻力，却产生了巨大的波动。
这不是攻击或者防御，而是起到了定位作用，计算出石弹的路径、速度和旋转姿态。
下个瞬间，其余的光芒凝聚成一团，落在了格兰蒂的剑上，她大喝一声，以颇似挥动球棒的动作，将这团光芒甩出。
这些光芒紧密集结在格兰蒂的一道剑气周围，化作一道光梭，飞速击去，重重打在石弹上。
石弹顿时飞溅起一片碎片，体积几乎被削去了二成。
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这道光梭并不是硬撞，而是从石弹的侧面擦过，石弹顿时受力，旋转着偏移了原本的弹道。
接着，它倾斜着砸在了一截倾斜的城墙墙面上，然后又落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但城墙也近乎毫发无伤——这城墙内部是适量加入了砂石和石灰的厚重夯土，中间加有木板，外层还有木板和双层重叠的砖。
而在这一切的最外面，还额外铺设了一层夯土作为缓冲层。
而城墙的形状也不是垂直的高墙，实际上高度稍微矮一些，但两面都有斜面，实际上大大增强了城墙的厚度和强度。
（简单说，寻常城墙是这样：，而洛明的城墙
差不多是这样：/▒▒。顺带一提，最右边顶上还会有个高180cm的胸墙，然后有一个高50cm的踏脚台让士兵站在上边露头射击。）
就算被石弹直击同一部位两三下，这样的城墙都不会被打穿或者打塌，又何况这么一发擦弹呢？它不过是擦破了表层夯土，依稀露出了底下的砖结构而已。
想要靠这样无力的攻击击毁某段墙面的话，保守估计也得砸上十几下才行。
而洛明这边肯定不会把石弹全都往那个方向拨，有的向下拨，有的向右边，有的向左边，这样一来，在耗尽洛明的施法者的力量之前，区区一台奔雷车就根本不可能形成有效集火了。
当然，他建城的时候倒没有刻意去防备那种强力的投石机，把城建成这个形状主要是为了安置火炮。
虎蹲炮那种小玩意儿还好说，稍微大口径的火炮在发射时都会产生巨大的后坐力和震荡，就会逐渐摧毁那种高而薄的传统城墙，而洛明这种矮胖得宛若土堆一样的城墙就要稳固得多，不过现在倒算是一石二鸟了。
见到石弹先是被偏转，然后被轻松弹开的场景，扎格梅尔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便号令更多士兵去投入挖坑堆土的工作。
如果只堆一两处的话，洛明靠火炮就可以压制住那里，打得工人抱头鼠窜，工作进行不下去。
但若是同时堆七八处又如何？
而且，还可以先不考虑宽度，先集中精力堆出一小团能够挡住炮射的土堆，然后让人躲在土堆后边慢慢挖土，一点点把土堆拉长，最后变成一座座土墙，不也挺好？
这才是正式攻城的第一天，无论攻方守方都还有着许多精力、斗志以及手段没有拿出，离分出胜负可还远得很呢！
第五百七十九章 血腥的九柱球（）
大部分贝兰人的确还斗志昂扬，他们坚信这只是一个终将被勇敢的将士们克服的难关而已。
但贝兰的“法师团（大部分不是法师）”却脸色难看。
洛明不仅朝奔雷车抛射霰弹，同时还偶尔夹杂着一两枚实心弹，而拦截一枚实心弹比拦截十轮霰弹还累。
抛射实心弹基本上是砸不中目标的，但偏偏又不能不拦截它，万一撤去防护罩的瞬间正好让一波霰弹错过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没错，抛射的霰弹的确无法对粗壮的木头造成太大伤害，但也有可能砸坏一些精细部件，而且伤到操作奔雷车的工程师也会很麻烦。
总而言之，他们的法力在飞快消耗，这样下去真的会很不妙。
扎格梅尔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一边让士兵广泛挖掘土墙试图吸引火力，另一边又撤下了丧失战意的骑射手，然后送了一些步兵上去攻城。
这些步兵都脱掉了多余的铠甲，减轻负重，既然重甲都挡不住火枪，那么就干脆放下多余的累赘呗——毕竟一看就知道洛明没有足够的弓箭手。
弓箭杀伤力弱于火枪，但爆发起来射速可以达到火绳枪的很多倍，如果洛明手下有大批弓箭手的话，这招就成了败笔。
其中一部分步兵扛着云梯，试图快速冲到洛明的城下——他的城墙结构虽然结实，但既然城墙外有斜面，整体看上去像一个上坡，那就意味着云梯一旦架设上去就更不容易被推倒，士兵也能更容易地攀登。。
只要冲上城头，且不提有没有站稳脚跟的能力，至少也可以极大打乱城防部署，若是再能乘乱杀几个炮兵那就更好了。
平心而论，这也算是不错的应对方式了。
见到这些轻甲士兵扛着云梯飞奔而来，洛明先让一部分虎蹲炮和轻炮暂不开火，然后发下命令，让火枪手们更换霰弹。
重型火绳枪枪口可以塞进大拇指，几乎算得上一门小炮，可以发射一枚大号弹丸，也当然能够发射不少霰弹。
当然，这霰弹和炮射霰弹完全没得比，基本上单枚弹丸直径只有五毫米左右，每枪基本上发射出二十枚。有些火枪发射的霰弹里还掺有大小类似的石子，节省了铅弹，但杀伤力进一步下降。
这样的霰弹打重甲的话造成不了多严重的杀伤，比如打在美泉领自己制造的胸板上只能出现划痕，纸甲都有几率完全挡住，但对面为了速度抛弃重甲，许多人干脆穿着布衣上了，那可就正中下怀。
上个月，洛明曾经让士兵在打猎时试枪，用这样的霰弹一枪就能打倒山羊，鹿就算不当场倒毙也活不了多久，哪怕皮糙肉厚的野猪挨上一枪都有概率被击倒。
总之，洛明可不相信不穿重甲的贝兰人能比野猪还皮实。
城头上，炮声响过之后，五十杆火枪又接连喷射出了霰弹，侥幸在炮射霰弹下逃得一命的贝兰人又被细小的铅弹和石子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当即就倒下了一排，他们倒不一定会立刻丧命，但也绝对丧失了战斗力，在死之前会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进一步打击友军士气。
后排的军官和督战队手持长刀甚至弓箭，逼着前面的士兵继续冲上去，在又挨了一轮霰弹射击之后，似乎总算突破了这道死亡线，来到了护城河之前。
许多云梯被放倒，士兵们直接踩着它度过了护城河，接下来又如法炮制，翻越了壕沟，总算来到了城墙底下，就要把云梯竖起。
然而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一个致命之处——洛明的护城河和壕沟之间只有差不多一米五能够站人，城墙底部和壕沟非常接近，能够站人的也同样只有一米五宽的一小段，贝兰士兵就大量挤在了这两处，一不小心还会把同伴给挤下河或者壕沟。
当然，单纯跌落那么几个人对于他们的总数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这人挤人的状况，就十分致命了。
侧面，城墙的巨大突出处，一组炮兵在普通士兵的帮助下，将一门山地榴弹炮转动了方向。
此刻，这火炮的位置和敌军的部署简直绝妙——敌军在一段笔直的城墙下，人挤人地堆成了一条修长纤细的长龙，而这条长龙，就正好和这门炮处在了一条线上！
“来打九柱球吧！”
炮兵坏笑着点燃引线，下个瞬间，炮弹便迅速飞出炮膛，落入了那条人挤人的长龙之中！
所谓九柱球，和地球上保龄球的雏形差不多，洛明鼓励炮兵们日常用炮弹来健身，他们不仅会玩投掷铅球，同时也开发出了用炮弹去打放置在远处的九根木柱的游戏。
最为力大的人，可以投出一枚炮弹，便将九根木柱全都打得抛飞起来，七零八落。
而此刻挡在炮弹面前的人，又何止是九个？发出炮弹的火药推力，又何止比炮兵的手劲强百倍？
一瞬间，就有十个人被直接轰飞，又有许多人直接失去了脑袋，被直接拦腰打断，或者被撞断手脚，铁球在人堆中弹跳几次，居然不再前进，而是被数十道血肉和骨骼阻拦，耗尽动能，彻底停在了那里！
这一炮还吓得许多士兵跌入了身后的壕沟，又顺便打烂了一架云梯。
而另一边城墙的突出处，也有火炮调转炮口，喷出了致命的弹丸。
火炮居高临下固然可以增加射程，但难以击中自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