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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或者不小心摔倒受伤什么的还好说,那还算是运气问题,但也有被追债者打断了双腿的乞丐,有失去壮年的儿子之后不得不饿死在床上的老人,有孩子被拐走的不幸母亲……
虽然教会的人对这种涉嫌活人祭祀的事十分警觉,从接到报告到人员集结出动只花了不到一小时,当天就抓到了诱拐犯,但那孩子的脸面已经留下了疤痕,喉咙也被弄哑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冒充哑巴把那个孩子顺利带走。”
那时,她的表情无比坚定:“我知道神明大人也并非万能,就算虔诚的信徒,能够全都升入神国,但他们也不可能个个都获赠神术,并且在人间过得幸福安康。
我们凡人的那点力量,比起神明而言更是连脚趾都难以企及。
但哪怕力量再小,能多做点什么,也比袖手旁观来得强吧。”
对于传统的神明和宗教而言,这样的想法大概算得上是大不敬了。
而洛明也明白,她既然已经决心脱离了教会的组织,那么便不会再次回去。
哪怕神明发下神谕,她也不会当作是理所应当的事去接受,而是会仔细思考,咀嚼字句间的真实含义,然后再根据自己的价值观和判断力去做出选择吧。
如今,自己不仅是她的恋人,也是她志同道合的道友,既是指引她前进的导师,又是她宣誓效忠过的主君……
无论怎样考虑,她都属于最佳人选。
“是怎样的任务?”洛明正思考的时候,格兰蒂当即问道。
基本来说,她不会拒绝洛明的请求,但也要看情况。
比如说,如果让她去带领一支骑兵劫掠敌方的领地,她虽然会勉强接受,但在这之前也必然会提出规劝,或者说明自己不适合这种职务,希望洛明换一个人选。
无论是自己厌恶的事也好,还是不擅长的事也罢,洛明非要让她这么做的话,她还是会服从,但洛明是能听进去话的人,只要她的劝说有道理,洛明也不会一意孤行。
洛明简短地将自己微服私访所得知的信息总结了一下,接着,便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一个税吏烂了,就意味着许多户人家,几十上百人都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外边就要烂一片。
而得到恶名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连带着我们整个美泉领体系的名声都不会好听。
而且,这些一开始就跟从我的人,等我发展壮大之后,基本上都会升迁到更高的职位吧。
原本一个税吏会损害上百人,那么升官以后又是如何呢?几百人,还是几千几万人?寻常的邪教徒都不一定能造成这么大范围的损害!”
洛明充满感慨地大声说道:“哪怕农民被逼着造了反,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们制伏,并且让他们连一个人都不会受伤——我就是有这个自信。
但作为领主而言,在这之后,他们还会服从、信赖我么?作为单纯一个人而言,难道就能看着他们由于我的失误而蒙受不必要的损失么?
领民交税给领主,于是领主给他们提供相应的庇护,这本身就是有着千万年历史的古老契约,我的部下违背这个契约,我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
虽然这的确是贵族制度的起源,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成文的法令,随着岁月流逝早就被许多人忘却,不少贵族都多少违背过这一条。
但洛明可不认为自己和那些腐臭的家伙是一丘之貉。
洛明懂得入乡随俗,与世推移的道理——但这和同流合污、自甘堕落可不是一回事。
“因此,我要维护这个契约。维护它,就是在维护你我的名誉,就是在维护我的统治,就是在维护我所构思的那一切的生根发芽,也是维护在我治下的数万领民的幸福安康!”
听着这话,格兰蒂大声说道:“请交给我吧!这种事,我也是责无旁贷!”
第三百八十章 四风()
关于这个新部门,具体的体制和架构,洛明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反复在心中打过腹稿,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至于找别人商量,貌似也没那个必要——达康对普通的公务十分精通,邓加尔也通晓军事,但如今他们对这方面是帮不上忙的。
具体来讲,洛明是要建立一个安全部门。
若只是普通的近卫军,其实从士兵中挑选一些精锐,多加训练,也就差不多足够用了。
毕竟,近卫军说到底就是要胆量大,能冲能打还能扛而已,这要求并不算高。
但洛明如今要组建的这个部门,虽然比不上什么盖世太保、克格勃或者锦衣卫,但也有着不小的权责。
他们一般情况下没有正面上战场的必要,充其量也就是对付探子、盗贼和刺客。但与之相对的,则要有着一定的法律知识,侦查和反侦察意识等等。
这些知识的欠缺倒都还可以教——洛明了解的也不算多,但有阿雅帮忙,其实当老师都不是问题。
但唯独有一点是无法轻易解决的——如何控制这样一个看似地位一般,其实掌握着强大权力的部门呢?
要知道,虽然洛明没打算给他们过大到可怕的权力,比如说像苏联的克格勃那样,不仅有一大堆情报人员,甚至还拥有一整支边防部队、手上有坦克和导弹;又或是像某些文学作品里那样让特工拥有杀人执照这种奇葩玩意儿,但至少也有着随意盘问,出入自由,秘密调查他人等等的权限。
想要骚扰无辜百姓,讹诈、威胁官员和富商,栽赃陷害,其实都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因此,必须有一个一身正气,不会轻易动摇的人来坐镇这样一个部门。从最初的源头开始,就树立一股良好的风气。
否则,若是从根子上就歪曲,长出正直的大树,结出甜美的果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格兰蒂便成为了唯一的人选。
至于下边的成员倒好办一些,可以从士兵中挑几个,除此之外洛明还有不少弟子呢。
虽然洛明这段时间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了全郡布武的计划之中,对弟子们稍微冷落了一点。
但他们目睹着洛明这个老师迅速地崛起,尤其在他完成了阵斩大剑师的伟业之后,更觉得开心和自豪。
大剑师当然不是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强者,但想杀掉一个也绝不简单。
如果足够明智,懂得审时度势立刻逃跑的话,就算一个传奇强者都不一定能抓得住一个一心逃命的大剑师。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天时地利人和,无数偶然交织在一起,才让对方不得不和洛明主动拼命,也让他获得了这么一个越级斩杀强敌的机会,但哪怕出于宣传上的考虑,这种真相也自然不会被传开。
大多数人只要记得一句简单的话就行:洛明经历一番血战,干掉了一个邪恶的大剑师。就这么简单
说得多了,要么会让人难以记住,要么就会让人产生胡思乱想的念头,总之,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可言。
于是,在对外宣传之中,便忽视了那次战斗之中不可复制的运气以及机会,只单纯宣扬洛明斩杀了大剑师这一点。
虽然没有明说洛明到底是怎样的实力,但能够斩杀一个随时可以拔腿就跑的大剑师,其实力绝对非同寻常,可谓是一方强者了。
简而言之,洛明如今算是发达了,弟子们有他这么一个老师,自然也会沾些光,哪怕到不了鸡犬升天的程度,但至少也是与有荣焉。
而且洛明也阔了不少,十几个人的工资还是开得起的,他们直接就可以从弟子转职为属下。
那些贵族家庭出身的弟子不一定需要这个,但平民家庭的弟子原本只是想和洛明学几手,然后借剑术为敲门砖去找一份好工作而已。
其实哪怕贵族子弟,也有一些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三子等等,他们说不定只能从将要继位的兄长那里领到很少一笔盘缠,然后就会被扫地出门,或者被任命去做一小块田地的管事什么的。
只要洛明这边开出不差的条件,想必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会愿意为他效力的。
人员问题既然已经都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部门的框架了。
洛明取过一张羊皮纸来,直接照着脑中的蓝图,便握笔写写画画了起来。
剑师的手臂十分平稳,哪怕没有直尺,但也完全能够画得出笔直的线条。
没过多久,一张并不复杂的示意图便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个部门叫做“四风总局”,由格兰蒂做实际上的统领,并且作为独立部门,直接向洛明本人负责。
对达康那位总管的唯一义务,就是上报预算而已。
在这个四风总局的大框架之下,有着几个并列的小部门。
第一个部门名为“清风部”,全员都自称“清风使者”,主要负责反贪腐、反滥用职权的工作,顺便收集境内各种情报。
給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正是洛明期许着它能够像一阵清风,一扫那些腐臭的贪欲,带来积极向上的新鲜空气。
第二个部门名为“信风”,同样,全员自称“信风使者”,负责对外收集情报。
洛明这样取名,就是希望他们就像从不违约的信风一般,每次都能带着情报安全归来。
第三个部门名为“旋风”,全员自称旋风使者——就像这名字一般,旋风本身可以扯断大树,撕裂房屋,但风眼中却十分平静。
这个部门便像旋风一般,负责抵挡甚至击溃一切间谍、小偷和杀手等见不得人的家伙,维护领地之内的安稳和谐。
而第四个部门则被洛明命名为“罡风部”。
他们是在这秘密战线上最强的战力,暗杀、爆破、盗窃、破坏……负责这一切的他们,能够轻易吹散敌人的血肉与灵魂,并不仅仅是躲躲藏藏活在阴影中的存在,而是像九天之上的罡风。
(注,上一章被屏蔽的四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