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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哦呀,不愧是巴格拉季,这下又暴走了呢。”
洛明见这家伙胡乱挥剑,危险性真的不小,干脆不紧不慢地向后退去,偶尔闪避一下对方的攻击,就能让他失去平衡……就这样一口气拉开了好几步的距离。
而周围的人也明显看出了两边的优劣——不说别的,就看那游刃有余的态度也知道了。
作为一向蛮横的巴格拉季家族的成员,艾劳的人缘,其实和刚来到勃兰登不久的洛明几乎处于同一水平。
此时,就有人开始在一旁指指点点或者偷笑了。虽然更多人忍耐着不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但光是那些视线汇集过来,也让艾劳产生了一种自己被许多人嘲笑着的错觉。
越是这样,就越是在侵蚀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想想也是,就算再怎么怪胎,但生活在那个都是蛮勇之辈的家里那么多年,也不可能真的一直保持冷静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若是对付一直保持冷静的对手,就用出奇制胜的手段打乱对方的节奏。相反,对付这种已经渐渐失去章法的家伙,就需要用最有规律——也是最省力的手段与之周旋。
直到对方进一步疲劳,就会进一步变得狂躁,越是狂躁就越会无谓地浪费体力,然后接着把他自己变得更加疲劳,更加狂躁……最后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就连怒吼的声音都不会剩下,只能任人宰割。
胜负的天平就会这样一点点倾斜,最后到达无法挽回的地步。
猎人和斗牛士,都是这样对付兽类的。可以说是十分稳妥的做法。
但稳妥也就意味着不够精彩!
若是只为了赢下那一枚作为彩头的胸针也就罢了,但洛明专门拈起断掉的剑尖,而不是听对方的建议换一把剑,就是为了堂堂正正地出一波风头而来!
自己一直找别人挑战,只为了出风头的话,其实会把名声搞臭。
但反过来,若是有人找自己挑战,还不怀好意的话,怎么料理他,都只会有人叫好!
洛明笑了起来,在艾劳露出一个小破绽的瞬间,再次挺身迎上!
一击、两击、三击!
“混蛋!”艾劳已经毫无顾忌地骂了出来,当然也招惹了不少人的白眼就是。
没想到洛明居然又一次发起了这么猛烈的攻势,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出,所以一时间方寸大乱,几乎就是要被逼到绝境的节奏。
不过还好,这同时也是自己的机会。
毕竟这不是开刃的真剑,就算被砍中也不会真的受什么重伤。
那么至少可以趁这个机会拼一个两败俱伤——而在外人看来,被整把长剑砸中也肯定比那截剑尖所能造成的伤害更大吧!
说不定还算是我这边翻盘成功,略胜一筹!
“哈啊——!”
拼着被剑尖刺中一次的觉悟,艾劳毫不犹豫地全力挥出了最后一剑。
这毫不留手的一剑,卷起风声,完全像是一柄兽人的大狼牙棒似的砸来,虽然没有开刃,但普通人被打中的话也绝对会丧命,哪怕是剑师的身体,吃下这一击也绝不会好过!
然而,这也早在洛明的计算之内了。
就是要让你使出全力,没有躲闪或者变招的余地,才方便我放手施为啊!
“截道。”
挥出这一剑的瞬间,洛明闭上了双眼。
不是色香声味触法,也没有靠眼耳鼻舌身意……出于本能和反复锻炼的结合,而又超越其上的某种感知,抓住了一缕神秘的脉络。
并非截留一线生机,而是截断万物,断江分流之剑!
洛明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此刻,居然取得了久违的突破。
他急忙尽可能地收回几分力来,然而……
“铮——”
那个瞬间,艾劳手中的长剑,从剑尖起,一直到护手为止,全都整齐地裂成了两半。
在天空中打着旋飞舞,最后都插在了地上。
这一剑余势未尽,将艾劳的袖子也一分为二,手上出现了一条血痕。
甚至连在同一直线上的他的头发,也有几根掉落。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自己的手臂和残剑,眼神颤抖,彻底愣在了那里。
看着这一幕,格兰蒂两眼圆睁,下意识地伸手向着腰间探去……不过她的剑还保存在入口处的侍者手里,自然是抓不到的。
“咯……我都快要嫉妒了!”
一般人已经开始为洛明赞叹或者欢呼喝彩,但剑术出众的人,都沉默了。
“那一招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亚公主对剑术也只是了解到足以防身自卫的程度而已,看见这一剑,虽然多少有点觉得出人意料,但还是没把它当做一件大事。
不过是出于好奇,很自然地朝着身旁的老侍者发问了。
这位老人虽然不是大剑师,但也是一位老练的剑师,作为她的保镖之一,应对过好几次危机,身手不凡。
然而,老人却迟迟没有回答。
最后,他才像是叹息似的,挤出一句。
“我看不透……老了,这已经彻底是个年轻人的时代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水镜()
大概是过了半分钟之后,艾劳才从自己的惨败中缓过神来。
“不愧是洛明先生,名不虚传……真想在战场上与您见面啊。
当然,不是为敌,而是作为盟友。与您为敌的话实在是有点恐怖。”
艾劳的愤怒已经被那神来之笔般的一剑给吓得完全消退了,毕竟,若是洛明的手中拿着一把真剑,他是不是会被这样的一剑直接一击就秒杀、取走性命呢?
知道这一点,还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而保持着无谓的愤怒,那就真的是个蠢货了。
干笑了两声之后,他催促着侍者,将那枚带有解毒法术的胸针交到了洛明那边。
“这终究只是一个人的武勇而已,如果把这看得太重,就和蛮牛没什么区别了。”洛明突然开口说道,“我也有许多事是不如您的,有机会,也想向您学习一下。”
既然对方都服软了,洛明也没必要结下死仇,不如互相给一个台阶下。
或许他的内心中还怀着一些恨意,但只要自己对他的威慑力还在,那么恨意只会被一点点地削减。
能够真正忍耐仇恨那么多年的万中无一,跪得久了,大部分人都会忘记如何再站起来。
艾劳听着洛明的话,有些发愣。
洛明笑了笑,接着说道:“说起战争,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是对付个别邪教徒和一群瑟瑟发抖的民兵,哪里比得上您在边疆的战绩?
或许有朝一日,我也打算在某边的边境上开疆拓土呢,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艾劳一瞬间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洛明既然这样说的话,也好歹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他一边道着歉,一边厚着脸皮走了过来。
“宴会的时间还长,作为刚才我唐突冲动提出挑战的补偿,就听我讲几个关于边境的故事吧,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既然有情报听,洛明暂时做出和他和好如初的样子来也无所谓。
而艾劳也靠这个办法,虽然是对洛明服软了,但同时也让自己的面子在更多人的面前尽可能被保全了一些——若是自己失败了还和洛明硬顶着,那就会变成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面子丢干净了吧。
由于二人不约而同的举动,众人的注意力消退的也比较快。
就算有还在讨论这件事的,注意力也基本集中在洛明最后那惊天一剑上,让艾劳算是逃过一劫。
“该说艾劳那家伙运气好呢,还是洛明心机深沉呢?”
维多利亚公主朝那边又瞥了一眼,然后走到了一旁。
“我想了想,果然,我如果一直呆在这里的话,未免太让人紧张了,大家情绪高涨,一不小心也会冲动过头。”
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满怀歉意的笑容,她施了一礼,然后退入了一旁的别墅内部——宴会是开在露天场合的,别墅本来也是王族的私产,不随便对外开放,别的客人想要进别墅的话都会被侍者拦住。
维多利亚这样的做法,引起了许多人的赞美,也有许多人的愧疚,就比如说洛明面前这位艾劳先生。
看起来他果然是因为嫉妒洛明能和公主谈笑风生,才会跳出来挑事儿的。
当公主说出她自己在这里是碍大家的事的那个瞬间,艾劳不仅捂住了脸,从口中挤出了低沉的哀鸣声。
公主的美貌会引起自己这种鲁莽的混蛋惹是生非,搅乱了宴会的秩序,还让大家的关系僵化……他本人绝对是这么想的没错,因此,也十分自责。
这倒也挺好的。洛明想到,无论如何,一个这么纯情的家伙,阴谋诡计的能力也应该是有限的,不需要对他做太多防范。
至于那位维多利亚公主殿下……那真是个长着圣女的外表的狐狸精。
说着为了不碍大家的事而退场,就能够收获许多人的感激和愧疚;与此同时,一定躲在哪里观看大家在公主离开之后无拘无束的真实面目,掌握更多情报……一定是这样没错。
其实洛明这样想,多少有点阴谋论了。主要还是因为发现维多利亚公主的机智和狡猾超乎想象,于是就擅自地带着恶意来猜测她的行为。
不过,这样阴谋论一般的思考,算是歪打正着了。
走进别墅的深处,公主在无人的走廊中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笑得都有些僵硬了的脸蛋,然后推开门,走进了一个不存在窗户的房间。
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内,有两位老人,八面半人大的玻璃镜子也立在那里。
这么大的玻璃镜子,在如今着实价格不菲,几乎可以和等重量的黄金相提并论了。
但对于那两位老人而言,又是再平常不过的待遇。
一位老人正是公国的统治者,维多利亚一世女大公。
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