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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景确实很好,只是……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永远也不回来的样子呢?
她也知道自己很自私,明明不爱他,却以别人的身份霸占了他的温柔,还在利用他的才华。但是,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不会去打搅你的,但是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想起还有你,我就会有所寄托,有所安慰。
现在她的表现,就像挚友远离他乡,音讯渺茫,明知余生不会再碰面,仍旧固执的要知道对方的下落,好幻想对方没有丢失,仍旧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只要自己努力,就会找得到。
顾眉低低叹了一声,隔了许久,又叹了一声。
他终于道:“公主能得章家子相伴,今后诸般事情也不必费心了。公主往日所求,很快就可实现,请你千万惜福,毋要横生枝节……叶君是个可怜人,也许我离开后,他可以客卿之位暂居府上,但到底不是万全之策,望你早作打算。”
桔子听得一颗心往下直沉,顾眉,你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有考虑你自己。你果然忍心,决定要走,一丝讯息也不肯透露给我,要断就断个干净,连朋友也不肯跟我做了。
是了,往日是他告诉我,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大概那时,他已是下了决心了罢。
如果不是江菱告诉我,我今日起意要来,是不是到了明天,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她强忍着心里翻搅的难受,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既然这样,那么祝你一路顺风。如果在外碰到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好了。嗯,你是准备今晚离开,还是明日?……抱歉,我又问得太多了,好罢好罢,你走后就算没有什么事情,偶尔写封书信送我,告诉我你过得如何就行了。”
顾眉沉默了半晌,只低声道:“保重。”
就是这么轻淡的一句,桔子的眼泪几乎涌了出来,不敢多说,只赶紧道:“你也保重。再见,后会有期。”回身便行。
顾眉怔怔瞧着她离开背影,初时还显得镇定,继而步子越来越急,变成了小快步,到了后来,近乎奔跑起来,转眼消失在远处。
他低头瞧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暮色原已这么深了。忽然间,他眉头紧紧皱起,捂住胸膛咳得弓起身来,不知过了多久,空洞的闷咳声才止住,他瞧着手里揉成一团的手帕,上面一滩猩红,他淡淡的凝视了一会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复又攥紧拳头,缓缓返身离去。
公主,这等苟延残喘之身,是不能再留在此拖累你了。
卅五、严刑逼供
桔子一番小跑回到自己房间,拍上门,扑上床,拿枕头盖着脸,久久不愿意抬起头来。
她承认自己是喜欢顾眉的,那么漂亮温和的人,有谁不喜欢呢?何况他有着那么悲惨的身世,却从不怨天尤人,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善良,忍耐这些优良品质在他身上表露无遗。
但是这种喜欢,又达不到爱的程度,说到底,她是没有留住他的资格的。
就是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桔子宁愿自己纠结到死,也说不出留住他,不许他走的话来。
她像只鸵鸟一样,埋着自己的头,过了不知多久,她听到一丝异声。抬头看时,房中多了一个人,身材瘦小,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嘴旁伸出两根尖锐的獠牙,眼睛的地方开了两个小圆洞,那人的瞳仁透过面具没有一丝感情的打量着她,好像死神一般。
“你是谁?”
桔子还没有问出口,那人骤然出手在她身上一点,她浑身一麻,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那人取出一个麻袋,把她从头到脚一套,驮在背后。
桔子只觉在他背上颠簸得厉害,额角几次撞到那人肩胛骨,硬得硌人。
不知多久,桔子觉得自己快被那袋子给闷得窒息了,那人突然停了下来,解下袋子,把她往地上一摔。
“嘶嘶”两下,麻袋被剥开,桔子冒出头来,贪婪的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发现自己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到处都是灰尘,没有一件完好的家具,看起来久已无人居住。风在没有糊上的窗格里呼呼的往里灌,屋顶有几个能钻人的破洞,透过破洞看出去,霞光是暗紫色的,暮色降临了。
面具人往她身上点了点,一股气流涌上她的喉咙,她又能说话了,“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面具人目光森冷:“应该是我问你的话,你来好好回答!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公主?”
桔子心念电转,面前这人很可能就是慕容翎的敌对势力,对自己起了疑心,想拿握住自己的弱点,用自己的身份作为突破口推翻慕容翎。
自己不是真公主的事情,是死也不能承认的。
她装出大惑不解的样子:“你说什么?我是假扮的?”突地怒容满面:“大胆!你竟敢劫持当朝公主,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劝你赶快放了我,免招灭门之祸!”
面具人冷哼一声:“还敢装蒜!”伸手在她下颌耳后一径挠上去。他的手指干冷枯瘦,让桔子想起蜘蛛的长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抓了半晌,面具人奇道:“没有人皮面具!你是长成这样的?”
桔子没好气的说:“我就是公主,这张脸是真的。”
“还敢嘴硬!看来不给你吃些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面具人拿手指在她肋下一点,冷冷道:“这是用万蛊毒指点中你的穴道,你很快就会尝到万蚁噬身的滋味了,要是抵受不住就开口求饶,不然憋断你的气脉,可就变成废人了!”
桔子觉得一股奇怪的气流从他点过的地方往身周每个角落游走,自己的身体变得空荡荡的,好像一间空房子。气流横冲直撞,到达房子的边边角角之处,真的聚集起来一群群的蚂蚁,酥酥麻麻的。慢慢的,这些蚂蚁跟着没有停止的气流开始变成一股股的蚂蚁流,好像归往百川似的,开始从边边角角往躯干的末枝散去,渐渐的刺激愈渐加强,蚂蚁们从游行变成了驻足张嘴咬。那股又酸又痒又疼的滋味,像是在体内引爆了无数朵小焰火,从骨髓里啪啪啪啪的往外爆。
她难受得不住瞪眼咽口水,偏偏就连抬手挠一挠的力气都没有。
面具人见她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不住冷笑道:“怎么,万蚁噬身的滋味很难过吧?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饶你一命!”
桔子虽然难过,但神智却很清醒。但凡说出秘密来的人只会死得更快,可别当我是烈士啊!唉,以前去烈士陵园扫墓的时候,就很佩服那些烈士的铮铮铁骨,想不到现在居然轮到自己了。不过我可没有什么信仰,我只是为了不想死得这么快……
汗水湿透了衣服,一重又一重,好像一个坚硬的壳,紧紧的包住她,她无法挣扎,只能在里头慢慢窒息。
这万蛊毒指相当阴毒,在她体内是游走得又霸道又诡异,却没有触动桔子体内的护体力量,仅仅令她痛苦难耐。
桔子神智渐渐迷糊,甚至在幻想被自己吃掉那只虾还有那只蛤蟆都没有死,要是能追着这些蚂蚁,把它们全都吃光就好了。
知觉渐渐抽离身体,她终于生生晕了过去。
那面具人拿冷水把她泼醒,开始拿着柄刀子在她脸上比划,“你要是再不招认,就会变成一个丑八怪。”
桔子觉得浑身脱力,正在失神,原本懒得理他,听到他竟然这么卑鄙的要挟自己,不禁大怒道:“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姑奶奶没有什么好招的!你要毁容就下手,这破公主你当我想当啊!”
面具人怒极,刀锋一动,在她耳侧划了一道。
桔子觉得耳根一凉,吓得魂飞魄散,只以为自己耳朵没有了,但久久没听到啪嗒一声,又想那人是不是虚张声势。却见他手上刀刃,挂下几滴血珠,知道到底还是被他伤了。
她现在倒也不害怕了,反正伤是伤了,这过激行为反而激发了她的执拗性子,于是破口大骂,绝不就范。
面具人又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再尝一回万蚁噬身。这回桔子很快就疼晕过去,却是体内的保护神力终于起了作用,没有经受多大痛苦就让她晕了过去。
面具人不料这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竟这般倔强,这大出他意料之外,倒怕强迫之下把她小命送了。面具后的眼珠子幽幽闪了半会儿光,看来用强不得,还得巧取。
桔子悠悠醒转,只见一团漆黑,心道到底是天黑了,忽然又想,不会是自己被逼瞎了吧?心往下一沉,试着动动手脚,发现能动弹,但随即发现有人压在自己胸腹处,她大惊之下;“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趴在她身上那人被惊醒,抬起头来,“公主,你醒了?老天庇佑,幸无大碍!”这声音温和低沉,很是熟悉,竟然是顾眉。
桔子难以置信,“是顾眉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眉还没有回答,她已惊道:“难道你也被那怪人掳来了吗?对了,你是不是离开的时候被他截住抓来的?难道连骊羽也不是他的对手吗?”
她的手乱挥乱探,摸到一只手,赶紧紧紧抓住。顾眉缩了一下,挣扎不出,便任由她抓住了。
顾眉静了半晌道:“公主如此惊慌,难道昨晚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晚上听到异声,开得门来,就见你晕倒在我门外,身上还受了伤……”
他缓缓道来,语调不徐不疾,桔子听着,不禁慢慢定心下来。
想来是那人逼迫自己不成,终于把自己给放了。只是摸错了门,丢到顾眉房前了。
她想了想,更紧的抓住顾眉的手:“你找了车马没有?快走,快走,现在这里不安全。”
“公主……”
“走得一个是一个,小六有他哥看着,会安全些,叶萧我也得想法子让他走……”说着她放开顾眉,便要跳下床,脚触地时双腿一软,一下跪下了。
“公主……”
“你怎么不点灯?这里黑漆漆的,还害我摔了一跤,不过我没事,不用担心。”
“公主……刚才灯还是点着的,可我睡着了……灯也灭了。”
“无事无事,快走吧。东西也不用怎么收拾了,有钱外面什么都能买到。你快走吧。”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