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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生拉下马。
死了在余敏文手上更是好,死无对证,口不能言,但证据从来不是特定,可以有也可以无,法律并非神圣不可侵犯,它是当权者随手写来的游戏规则,懦弱而谄媚,长一身铮铮傲骨却仍要卑躬屈膝的就是律法。
医院崭新住院楼已在眼前,霍展年拉上手刹,说:“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能做主的事情你就自己拿主意,交给你就是让你放手去做,不需要瞻前顾后,反而误事。”
吴若愚安心,接着说:“我现正往青山赶,已经有人提前去接。只找到文雪兰,文笑眉今天中午才有消息,被人脱光了从车上扔下来,丢在闹市区,身上——嗯,惨不忍睹。”张田的被绑事出突然,耽误他去接文雪兰母女,晚一刻就让人捷足先登,听下面的人说,找到文笑眉时那姑娘已经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又哭又笑,下半身被摧残的惊人,几个在外面混惯了的男人看了也难承受,着实惨无人道,“宁子昂也在,要不要也接回来。”
霍展年说:“宁子昂没有用,不必管他。文笑眉疯了就疯了,最重要是文雪兰,这要这个女人还清醒,官司就能打下去。”
吴若愚说:“我明白。”
挂断电话,宁微澜已被挪到病床上,苍白的脸因高烧不退才浮起一簇簇病态的红晕,小小的人紧紧蜷成一团,充满戒备的姿态,睡地也不算安稳,一时蹙着眉心,一时又冒出些残章断句,反反复复,辗转不平,幸而并未叫出“陆满”或其他谁谁谁,没有抓准时机刺他的心。
人被推进放射科照X光胸片,查一查是否由肺部感染引起高烧。
而霍展年总是忙碌,前一个电话结束十分钟不到,又有人找,那人有一把好嗓子,不登台去唱抒情男中音,实在可惜,“霍先生,几时能把未婚妻还我?下周就要举行订婚礼,到时候新娘失踪,无人出席,我怎么跟父母交代?”
对方虽然热情相对,但霍展年显然不愿同他多说,“我保证她会按时到场。”
那人却还在调侃,“霍大哥也要收敛一点嘛,虽然说宁小姐既大胆又奔放,众人眼里的淑女,老公床上的荡*妇,敢跟人去海滨玩野战,是极品中的极品。霍大哥也不要一时兴起,把人搞得下不了床,到时候订婚礼上我未婚妻顶一对熊猫眼,呵欠连天,人家要怎么看我?你知道啦,小报最喜欢乱写,什么新婚夫妇,房事放纵……”
“我还有事……”
“你知道我在哪里?”他又抢过话头来,“我在余晋羡家老房子里,书房藏书万卷,还有一只书架专门放宁微澜作品,十七岁之前练一手遒劲有力的行书,跟现在大不相同,倒是像足了宁江心,讲实话,如果把这一叠字跟宁江心的手记摆在一起,笔迹大师也难分清。”
霍展年不耐,却不表露,只叮嘱他,“好好陪着老人家,宁微澜不在家的事情你自己找理由混过去。”
“好好好,霍大哥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又在走廊里呆坐一阵,直到宁微澜被推出来,人已经醒了,睁大眼直直望着医院里惨白的天花板,霍展年靠近了也不言语,忍不住伸手去捏她耳垂,温言细语地问:“阿宁,你是不是不愿意跟邱一业订婚,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可以……”
她这一回是彻底醒过来,眼角余光撇过霍展年,满含轻蔑,冷声说:“可以什么?我哪有资格讲愿不愿意,我这样的贱人,有人肯收已经算万幸,怎么还会敢挑三拣四。你说是不是,干爹。”咬紧了干爹两个字,用她仅存的少得可怜的尊严,投掷她的冷漠与轻视。
宁微澜生也好,死也好,都不必你来操心。
真是让人头疼却又无法放手的倔强与高傲。
霍展年紧抿着嘴角,一股怒火又在腹中没头没脑乱钻,不如出门去抽根烟,省得再面对面对峙下去,他又要忍不住掐死这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小古董。
发泄
是你嘴角弯弯弧度;是你眉梢徐徐融化霜雪,是一遍又一遍春夏秋冬更迭交汇的惆怅。
树叶黄,落叶起;风飞舞;是你的爱不能停;推动这世界轻盈跳动。
一杯一杯酒喝到神经失常;一首一首歌唱到嗓音风干。
摇摆的腰肢,跳动的乳*房,一团一团肉廉价,摇晃着强*奸视线。头顶灯五色,聚光霓虹,一座缩小的戬龙城,每一个人的欲*望在灯影下狂乱嘶吼,男男女女,不论是肥胖到满身流油,或是瘦得只剩皮下狰狞凸起的青筋,只要伟大的生*殖*器还在,胖瘦美丑人人都在拥挤舞池里留下浓重腥甜的荷尔蒙。
一位穿低腰牛仔裤,刺蝴蝶纹身的女人往更加拥挤嘈杂的卫生间方向走,身后就要跟一队荷尔蒙旺盛而无处发泄的男人,是你?是我?或是他?
有什么关系,可以排队等你十分钟。
“陆满,陆满,陆满,陆满,陆满——”
口哨声尖利,似尖牙利爪,呼啦啦撕破摇头摆尾等待交*媾的人群,只恨厕所隔间太少,灯光太亮,雅座不设门,不如来一场视觉盛宴,你看倭国人小拇指粗模样还敢醉生梦死,谁怕谁?
台下是几百人贴身挑*逗,台上是长发个矮脾气暴躁的鼓手贝斯手,他却是孤独口吃的国王,有人趴在舞台上亲吻脚尖又如何,依然有口难言,无心承受。
音乐声停了又响,贝斯手已经等得要抓狂,重金属摇滚的旧时代尚未过去,新型少年已将邦乔维抛到脑后。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an angel's smile is what you sell
you promise me heaven; then put me through hell
chains of love got a hold on me
when passion's a prison;you can't break free————”
咬破咽喉的獠牙,撕开皮肉的利爪,优雅而审慎姿态,一刹那猎捕的力量。每一只细胞都嗜血,每一分肌肉都亟待迸发,吞噬毁灭气焰,要将这一切毁灭。
他是兽,嗜杀的暴戾的野兽,从来不是她面前情深款款为爱深深的单纯少年。
台下的人疯狂,踩踏这令人后怕的节奏,高举手臂,“陆满,陆满,陆满,陆满,陆满——”
“there's nowhere to run
no one can save me
the damage is done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i play my part and you playyour game——”
上天入地,无处逢生。
只剩一个陆满,光影交错中,几乎完美的侧脸,为了轻蔑而轻蔑的笑,致命的蛊惑。
重重叠叠尖叫声中,已经有大胆女士跳上台来,污浊的眼,红如烈焰的唇,一一送到他眼前。
不去想,扔开话筒,万众瞩目下旁若无人地吻,纠缠,疯狂,两只舌口中酣战,来来回回,要将对方啃噬殆尽。
有人起哄,有人吹哨,有人高声咆哮,更有人趁着气氛抛开累赘,弯下腰敞开腿,要在今夜尽兴而归。
那女人口中盛满酒的凛冽,狂吻之中鲜艳口红早已越界而出,似一位性感而遭难的小丑,喘息轻笑着中说:“阮明明,我的名字,你要牢牢记好。”自己扒了外套,喷薄欲出的胸,抓住他的手贴在平坦小腹上,肚脐眼上一只龇着牙的蝙蝠,如主人一样狂放易醉,紧紧扶住他的手,呼吸,眼角含情,锁住他年轻面孔上每一处细微改变,“想不想要?嗯?都硬成这样,还不来吗?嗯——”粉嫩的舌伸出来,舔过他发红的耳廓,缓慢而沉稳,如同他们交握的手,从纹身处一步步爬升,掀开她深紫色蕾丝钩花文胸,骤然收紧的手指,强劲的力道,一同抓紧。
“啊——”湿答答的呼叫声湮没在喧嚣声浪里,她犯了错,忘了他骨子里的凶狠,这一下撩拨之后不可收拾。
他红着眼,一把扯下轻薄精致的胸罩,远远扔进舞池里,砸在哪一个倒霉男人头上,是天降之喜,还在扯着脖子看,喂,是哪一位这么豪放,敢不敢着把内裤也扔过来。
手下发了狠,一双手握住一对硕大酥软的乳,往死里揉搓、拉扯,碾压成各种扭曲形态,阮明明受不了大喊,握紧拳头捶他,“混蛋——嗯——陆满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他妈给老娘轻点……我操,你他妈干什么……”
“混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骂老子?”一口咬在软塌塌乳*房上,人醉倒,不分轻重,一口气咬出血,血珠子顺着胸房起伏弧度往下落,一系暴虐的美。
陆满顾不上她疼或不疼,抓住她手臂就往后台拖,也不管她已然半*裸,被他拖得小跑时两团跳动的肉也在同依然狂躁的贝斯手打照面,没办法,长得丑又没钱,到哪里找得到女人肯陪睡?
后台隔出一间私人化妆室,高大的镜面,颜色缭乱的瓶瓶罐罐,他一甩手,将阮明明仍到梳妆台上,分开腿,掀开裙,自己却只松了拉锁,也不管她嘴里不停不休正骂得高兴,不知是谁的包里摸出一只套,装备好了愣生生捅进去,插得她连痛都喊不出来,只能干瞪眼,看着他充满愤怒的双眼,思索他年纪不大,却有满满一腔仇恨,不知是对谁。
你来我往一阵,阮明明逐渐也放松下来,开始哼哼唧唧享受,陆满却仍保持着紧绷与戒备,阮明明勾着他脖子喘着气问:“跟姐姐说,你做什么的?特工还是黑社会?做这个事还能绷着个脸,阎王爷索命似的……嗯……你给我轻点,姐姐那也是肉长的,别他妈太过分了……”
陆满总算勾了勾嘴角,笑得邪恶,“老子肯上你是看得起你,你他妈再废话就给我滚。”
阮明明正在兴头上,倒不以为意,愈发把腿张开些,“呵,脾气不小,失恋了吧?看你那窝囊样,那女人能有姐姐好?能让你干得这么起劲——”
后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陆满已经掐死了她喉咙,带着令人恐惧的怒火。
说到底,他竟然是恨的,是怨的,是不甘的,不甘心匆匆开始,不甘愿匆匆结束,突然间由她按下停止键,他却是措手不及,无计可施。
谁对谁是真心,谁又能付出一切爱一个谁。
不如流一身汗,做一场不知姓名的爱,用完即扔,转头就忘。
送出最后一记,阮明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