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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太公看着司徒刑真诚的目光,有几分难以相信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
司徒刑重重的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吕太公怔怔的看着司徒刑,他能够感受到司徒刑话语中的真诚,但越是如此,他的心中越是感觉羞愧。
“大人。。。。”
吕太公的嘴巴喏喏,想要说点什么。
司徒刑轻轻的举起手掌,将他的话语止住。面色轻松的说道:
“听闻吕公喜欢讲故事!”
“恰巧本官这里也有一个故事。”
“不过不是上古圣人,而是本官身边发生的一个趣闻!”
“本官作画之时,不巧一滴墨汁落在画作之上。”
“等本官回过神来,那滴墨水已经渲染开来,污秽了好大一片面积。”
“太公可知,本官最后如何处理?”
吕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司徒刑的思维实在是太过跳跃。让人根本不知回答。
好在,吕太公也不是愚钝之人,急忙起身,躬身行礼,恭敬的问道:
“不知大人最后如何处置?”
“哎!”
“那副画作虽然是本官辛苦描绘!”
“也有了几分颜色。。。但是,可惜被墨汁浸染,没有办法,本官只能将那副有几分模样的画作忍痛揉成一团,扔到垃圾篓里!”
“然后浸染笔墨,重新再画上一副。。。。”
司徒刑的话好似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吕太公却是听懂,他的眼睛不停的收缩,嘴巴微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他怎么敢如此?
第六百六十一章 卷轴()
第六百六十二章 根本()
“胡先生,画里可有什么说道?”
胡御道看着展开的卷轴,以及摇头晃脑的西席胡先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东翁,这幅画看似粗犷,只有一棵苍天大树,一条小溪,但是里面可是大有玄机!”
胡先生看着脸上流露出期待之色,虚心请教的胡御道,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
粗人就是粗人,哪怕这个粗人拥有万贯家财,也是一个不通文墨的粗鄙之辈。
“还请先生为胡某解惑!”
胡御道学着戏文中刘玄德请诸葛出山的模样,深深的一鞠躬到底,满脸肃穆的说道。殊不知,他的动作只学了个七八分,看起来是那么的怪异。
那胡先生也不以为杵,反而十分享受这种过程,眼睛微眯,笑着将胡御道搀扶起来。
“东翁!”
“这棵大树画的十分的矫健有力,枝叶更好似虬龙一般直刺天空!”
“司徒大人真是笔力雄厚!”
“不过,奇怪是,这棵大树虽然枝叶繁茂,但却没有根。。。”
“还有这个小溪也是如此。”
“虽然看似绵延不绝,但却没有源头。。。。”
“合起来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胡先生伸出自己有些枯黄的手指,指着没有卷轴上那一棵没有树根的大树,以及没有源头断了流的溪水,胸有成竹的说道。
“无什么之木,没有什么的水?”
胡御道听到胡先生说的文雅,眼睛圆睁,有些不理解的追问道。
“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简单说,就是没有根的树,没有源头的水!”
胡先生对胡御道的反应早有预料,所以也不感觉惊讶,细心的解释道。
“没有根的大树,会枯萎!”
“没有源头的溪水,迟早会断流!”
“这!”
胡御道的眼睛不停的收缩,有些怔怔的坐在那里。过了半晌,他才好似呢喃的说道:
“胡先生!”
“你说司徒县主,派人送来这幅卷轴,是什么意思?”
“这。。。”
胡先生听到胡御道询问,眼睛也是不由的一滞,好似在心中仔细琢磨了半晌,他才试探的说道:
“难道,他这是想要威胁东翁?”
“如果不顺从他的意思,胡家就会如同那没有树根的大树一般,慢慢的枯萎!”
“这。。。”
胡御道眼睛不由的一缩,虽然胡先生的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他心中仍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司徒刑画轴要表达的寓意,远远不仅如此。
“这幅画的意思,是要让我们胡家想明白!”
“树有根,水有源,我们胡家的根在哪里?我们胡家的源头又在哪里?”
正在两人心中迷茫之际,突然一声清越厚重的声音从花厅外面传来。
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埋头的胡御道脸上顿时升起几分喜色:
“是大郎回来了!”
“快给为父说说。。。。”
长着山羊胡的西席见胡庭玉走进花厅,也是急忙起身行礼,脸上的倨傲之色尽去。
要知道,胡庭玉和胡御道不同。
他可是读过书的,还考过功名,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武夫。
“见过父亲大人!”
“庭玉,见过胡先生!”
胡庭玉进入花厅之后,先是给胡御道见礼,并且和胡先生打过招呼之后,这才来到书案之前,目光炯炯的看着那副被展开的卷轴。
“胡先生前面说的对!”
“这幅画的确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但是,有一点却没有说对。”
“那就是,司徒大人并不是借助这幅画作示威,而是让我们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我们胡家的根。什么才是我们胡家的源?”
胡庭玉看着眼前的画作,眼神幽幽,一脸认真笃定的说道。
“这还用问!”
“大家都是豪族,同气连枝,互相照应,我胡家的根自然在地方!”
“这也是为父不惜得罪司徒大人的原因。”
“论大道理,为父说不过你们,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为父还是懂的!”
胡御道听到胡庭玉的问话,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胡庭玉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头。
“难道,为父说的不对?”
胡御道见胡庭玉摇头,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三十年前,父亲还是一个只知道杀猪宰羊的屠户,诺大的知北县也没有胡家!”
“机缘巧合父亲发迹,通过不懈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知北县胡家,只是不知,胡家有今日光景,可是因为有地方豪族同气连枝,互相提携?”
胡庭玉没有回答胡御道的问题,反而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
“他们那时恨不得弄死我们胡家。”
“怎么可能提携我等新晋家族。。。”
“毕竟知北县只是一个弹丸之地,就这么大。。。”
“老牌的豪族,把持着所有的土地和商号,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新的豪族诞生的。”
“因为每诞生一个豪族,就意味他们的势力,就要缩水不少,所以,每个新诞生的豪族,都是所有豪族的敌人!”
胡御道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嘴角上翘,一脸不屑和嘲讽的说道:
“在胡家之前,还有刘家,韩家。”
“但是他们的气数不够,最后都被豪族击垮吞并!”
“豪族势力这么强大!”
“阿爹当年是如何撑住,并且在知北县站稳脚跟的?”
“可是豪族们发了善心?”
“亦或者正如阿爹所说的那样,豪族都是同气连枝?”
胡庭玉轻轻的点头,一脸崇拜的问道。
“哼!”
“这些豪族,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当年他们好似恶狼一般环伺,想要将稚嫩的胡家吞掉!”
“幸亏阿爹早年和北郡司马交好,有北郡司马提携照应,我胡家才没有在根基未稳之时,就被那些豪族瓜分!”
“后来我儿争气,考的功名,在为父的运作之下,候补了知北县巡检司衙门的差事,胡家才一步一步的有了今日光景!”
“原来父亲还都记得当年的情形,孩儿还以为阿爹都已经忘记了!”
胡庭玉听到这里才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阿爹怎么可能忘记!”
“当年为了应付环伺的豪族,阿爹数日没敢合眼!”
胡御道没有听出胡庭玉语气中的异样,一脸感慨的说道:
“当年,如果不是北郡司马顾念旧情,拉扯了你爹一把,恐怕你爹我早就被豪族斩杀,横尸街头。”
“现在父亲,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咱们胡家的根了吧?”
“我们胡家能有今日,靠的不是豪族之间的同气连枝,而是朝廷上贵人的照拂,还有我们手中的银子和刀枪!”
“这!”
听着胡庭玉的分析,胡御道的眼睛不由的收缩,但是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妥:
“知北县豪族同气连枝!”
“我们毕竟都是。。。。”
“父亲!”
“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
“我们胡家和他们那些豪族不同。”
胡庭玉见胡御道还是有几分不明白,有些焦急的说道。
“有什么不同!”
“我们胡家也是知北县豪族中一员,而且,还是现在仅存的三大族之一!”
胡御道眼睛空洞,有些迷茫的问道。
“豪族,不仅是势力雄厚,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深厚的底蕴!”
“他们每一个家族都有了数百年的历史,根基牢固,而且经过数百年的联姻,他们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错!”
“这也是为父和他们联盟的原因!”
胡御道轻轻的点头,一脸向往和认同的说道:
“知北县豪族同气连枝,就算是朝廷官员,也不敢太过欺辱!”
“父亲说的是!”
“同气连枝,互相照应这是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