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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朗面色有些枯黄,一副大病未愈的神色。
实际上也是的确如此,因为急怒攻心导致五脏欲焚,如果不是有碧藕道人恰巧就在近前。
司徒朗定然会被自己的心火烧成灰烬。
可就是如此,他五脏已经全身筋络都被心火不同程度的灼伤,如果不是因为这样。
他就联合族老将司徒刑从族谱上除名,禀告祖先。哪里能等到今日。
“献食!”
司徒朗眼神有些古怪,因为始祖牌位,他的父亲老家主之位,以及前代家主司徒铭之神位在乐声和祭祀中竟然没有半点反应,显然是不想接受他的祭祀。
强忍周身火辣辣的疼痛,肃声说道。
“诺!”
随着他声音落地,一个个家仆满脸肃穆的端着一个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放着烧好的猪肉,以及五谷。
这是源自上古的祭祀仪式。
司徒家虽然已经不再是鼎食之家,也没有了前朝那么大的权利。但是他们一直都恪守儒家《礼记》,祭祀的时候,更是认真。
《礼记·礼运》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意思是说,祭礼起源于向神灵奉献食物,只要燔烧黍稷并用猪肉供神享食,凿地为穴当作水壶而用手捧水献神,敲击土鼓作乐,就能够把人们的祈愿与敬意传达给鬼神。
祭台上的灯烛之火陡然变得蔚蓝,一个个大小各异的鬼神呼啸着从众人头顶飞过,众人不由的感到身体一寒,都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但是始祖神位,还有老家主,司徒铭的神位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外面的香火还有祭祀,根本对他们就没有半点吸引。
阴间福地
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屹立在土丘之上。
身穿官服和司徒刑有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司徒铭面色恭敬的站在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身后。
也许因为他们在北郡司徒府享受祭祀,获得朝廷赐额的缘故,司徒铭和老者身上有着一丝淡淡的龙气,神光也要明显强于其他鬼神。
司徒家族福地除了正在沉睡的一代始祖,就数他们父子实力最强。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有的鬼神竟然隐隐以老者和司徒铭为首。
“这个畜生,竟然敢弑兄篡权,现在更想对刑儿下手,我等岂能容他。”
老者全身灵光闪烁,显然是已经怒极。
“父亲,我等已经身处阴间。按照大乾太祖的圣喻,阴不得干阳。他又是当代的司徒家家主,受祖宗气运庇佑,吾等能耐他何?”
司徒铭一脸的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畜生就是仗着这点。”
“我素知此子有异心,但是顾虑人伦亲情,这才一直没有将他铲除,才有了今日之祸!”
“是我的过错啊!”
“是我的过错啊!”
看着体型越发富态,头顶气运借助家族气运扶持,已经完全由白转青的司徒朗,老者以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追悔莫及的说道。
“此子竟然想要借助家族的力量败坏刑儿的根基!”
“吾等岂能让他如愿?”
司徒铭看着面目枯黄的司徒朗,眼神幽幽的说道。他身后的神光在不停的闪烁,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外表表现的那么平静。
司徒朗也好似感觉到了司徒铭的目光,他没有任何避讳的盯着前任家主,他的大兄司徒铭的神位,嘴角竟然升起了一丝得意残忍的笑容。
第二百零七章 逾制()
“供玉帛!”
司徒朗看着祠堂内,代表了始祖的主神位始终没有动静,他知道一代始祖正在福地沉睡,一点半点的祭祀,根本不能将他唤醒。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焦急,有些肉痛的说道。
“诺!”
一个年老的下人,小心的捧着一块圆润透亮,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玉璧,小心的放在祭坛的中央。
一个个体态柔软,有着芊芊细腰的侍女捧着一条条彩带,还有裁剪好的华美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祭坛的中央,这才行礼倒退。
正在享受香火,食物的鬼神眼睛也不由的一凝,面色贪婪的看着放在祭坛最中央,折射出七彩光芒,好似明月的玉璧。还有五彩斑斓华丽的服饰。
神讲究衣着饰物,祭品中少不了玉帛。
《左传》载:“牺牲玉帛,弗敢加也。”
《墨子·尚同》云:“其事鬼神也,圭璧币帛,不敢不中度量。”
玉帛包括各种玉制礼器和皮帛,这是食物之外最常用的祭祀手段,玉在祭祀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周礼》里有记载以玉做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之说!!
玉是贵族佩带的宝物。在缺少金银饰品的古代,玉是十分名贵的。佩玉,成为贵族特有的标志,在大虞有君子玉不去身之说,有用玉作符节、印信,十分贵重,
人们把玉视为美好的代名词,连想象中天神的居处也称为玉台。帛,是丝织物的总称,是贵族用于御寒蔽体的生活资料。
古代普通人仅能以葛麻为衣,《左传》记述的卫文公也不过以帛作冠,帛在古代是极为珍贵的。正因为玉帛的稀罕与贵重,古人祭祀时以玉帛为祭品。
“玉璧!”
“玉璧!”
“玉璧!”
鬼神再也顾不得食物和香火,发疯似的向祭坛的中央扑去。
就连身处福地的老者和司徒铭眼睛中都流露一丝波动。
“这个逆子!”
“倒也舍得。”
“这块玉璧,可是价值连城,少说也得有百金。”
司徒铭的脸色中带着凝重,看着因为争夺布帛玉璧争斗起来的鬼神,眼睛里更流露出担忧之色。
“不论玉璧还是丝绸布帛,对阴世鬼神来说都是难得之物。”
“阴世鬼神根本抗拒不了如此的诱惑,如果司徒朗再趁机提出要求,恐怕真要被他如愿。”
“该死!”
老者也想到这种可能,面色阴沉的看着司徒朗,恨不得一掌将他击毙。
但是阴不得干阳,这是大乾太祖的明喻。
北郡是边疆重镇,又有郡王坐镇,龙气非常的炽烈,阴神受到龙气压制,能够发挥的实力十分有限。
就算他能够在众人面前显圣,也根本没有办法号令。
看着祭坛上的火焰越来越高,一丝丝布帛已经被焚成灰烬,就连那玉璧也开始爆裂。
鬼神眼睛陡然变得赤红,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不时发出一阵阵渗人的鬼笑。
。。。
司徒刑有些心神不宁的看着远方。
这是武者的一种心血来潮,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必定会有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次的感觉非常的强烈,说明对他的危害也会远超一般。
司徒刑眼神迷离,以望气神通观察四方,只见一丝丝劫气从远方飘荡而来,好似黑色的麻绳,又好像长蛇蚯蚓,缠绕在他身上,更时不时的扭动说不出的可怖。
“劫气!”
“定然是有人再算计自己。否则不会有如此重的劫气。”
“可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暗算自己呢?”
司徒刑一脸的诧异。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他刚刚踏足北郡,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司徒刑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豁然起身持剑随着劫气的来方寻去。
时有时无,兜兜转转,司徒刑跟着劫气走过了数条街道,又经过了一个树林,司徒刑的脚步豁然停止。
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司徒刑的眼中不由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看着劫气浓郁的老宅,司徒刑的眼睛流露出了然还有一丝苦笑,但是最后都被冰冷所取代。
司徒府,数百年经过几十代人的修缮扩建,已经颇有规模,仿佛是一头黑色的巨兽静静的趴在地面之上。
门楼之下,是两扇巨大的黑漆大门,在大门之上铆着九颗大大的圆形铜钉。在大门上方还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
上书三个黑漆大字,司徒府!
高门大户,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穆和威严。
司徒刑站在紧闭的大门之前,眼神幽幽,他没有马上进入司徒老宅,而是看着硕大的烫金牌匾,心中暗暗的冷笑。
按《大乾律》,只有三品以上高官的府邸才有资格称“府”。
不够资格称府就是逾制,按律要流放三千里。
北郡是莽荒之地,天高皇帝远。司徒家在此地类代经营,关系盘根错节,当地官府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而且,如同司徒家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个例。
日久天长,大家反而见怪不怪。
但是,按照大乾律令,这就是逾制,就是大不敬之罪。只要官府想要追究,都可以流放三千里。
“真是化外之地,王法不显!”
“如果是神都,或者是大乾腹地,胆敢有人如此逾制,必定被乡民状告。”
“官府也会将逾制的房屋查封,房屋的主人被流放。”
“但是这里是大乾边陲,而且和异域往来频繁,大家竟然见怪不怪,就连官府也默认了这种怪现象。”
司徒刑眼睛收缩,脸色古怪。但是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按在了剑柄之上。
“真是该杀,房屋建造也多有逾制!”
在大乾,房屋的高度,还有屋顶的异兽,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
司徒府房屋不论从高度,还是屋檐上的异兽,都超出了司徒朗的地位,是明显的逾制。
按照大乾的律令,是要被杖刑发配的。
故而司徒刑的眼睛越发的冷酷。
仿佛是感受到司徒刑内心的愤怒,真法种子里的秩序锁链不停的颤抖,北郡上空的法网随着锁链的颤抖而形成一道道如水的波动。
第二百零八章 屈法以伸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