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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的本意,是不希望儿子当众欺辱殷明。
他带来赵峥的初衷,也就是挑唆赵峥,让赵峥去打压殷明。
如此,殷明受辱,而他一家也不算得罪了姓殷的。
可现在这局面……
聂立沉吟起来,在思索该如何处理。
殷明却已看向一旁,问道:“罪囚名姓,宗藉。”
杨子铭早已起身,来到殷明身旁。
闻听殷明询问,杨子铭立刻呈上刚刚整理好的文书。
殷明淡淡的道:“罪囚聂鹏,系封西聂氏子。”
“十日间,欺压良善,殴打百姓,私画占道,冲撞省府……罪行累累。”
殷明看向聂立,道:“你就是罪囚亲长。”
“你能来,本府甚是欣慰,但是现在不是宣判之时,你且回去,等候传唤。”
罪囚亲长……
聂立差点当场暴走,这称呼真是让他浑身难受。
聂立越听越是惊怒,喝道:“够了!”
殷明看他一眼,淡淡的问道:“哦,罪囚亲长,你有异议?”
聂立强忍怒气,道:“我子这般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你不问缘由,岂可宣判。”
殷明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若是此中还有本府不知的内情,你可呈上来。”
看到殷明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样子,聂立难受到几乎想要吐血。
他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颤了颤,几乎忍不住要暴起。
他是武师巅峰的强者,若是动手,此地无人可阻。
只是……他恨恨的想到了那姓殷的。
如这不是那人的儿子,何用与这小子这般废话!
他再次克制住怒火,道:“其中自有缘由,只因有人在城西私设摊位,传播邪教学说。”
“我子只是不希望百姓受骗,所以才这般做的,便是有些过激,也情有可原。”
他这解释实在有些牵强,而且直指殷明为传播邪说。
殷明很直接:“一派胡言,不予听信。”
聂立瞪大了眼睛。
这小子便是出身高,又岂敢如此放肆!
自己找了个台阶,他居然一言就拆了。
聂立怒道:“殷明,你休要过分了。”
“我便与你实说,你传播邪说,我须容你不得。”
“今日你若不向民谢罪,停止传教,我都督府便是动武也要阻你。”
“你便是来头再大,大不了老子陪你打御前官司!”
他不谈儿子,转而指谪殷明讲学之事。
他直接说豁上打御前官司,显然是要逼殷明退步。
当然,这也是一种自保手段。
毕竟,他不知道殷明和殷大帅的关系,不希望真个用武力解决这件事。
殷明严肃的道:“你这般说,实乃是诽谤朝廷官员。”
“本府在此讲学,为的是济世救民,何为妖邪之说?”
聂立冷笑道:“济世救民?难道你说是便是?”
“那我问你,你这学说,是皇上钦点的,还是诸国公认的?”
殷明沉默,打量聂立片刻,终于道:“这么说,阁下此言,代表的是都督的立场?”
聂立心中暗恨,心说这小子好生难缠,居然又扯到这上面。
若说自己是代表都督,就把父亲也拖下水来。
可自己若不是代表都督,那只怕刚才话的分量就轻了许多。
他心中虽然不满,但是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
聂立淡淡的道:“我也不是代表谁,只是要求省府给诸民一个交代。”
“就算你是省府,也不能肆意妄为,你当街讲学,总得证明自己学说有其正当性。”
他这是避重就轻。
若是殷明咬死了逼问他的立场,他倒还着实难办。
幸好,殷明点了点头,道:“有理。”
“既是如此,不知若是此学得天意认可,又当如何?”
聂立适才还觉郁闷,闻言登时面色古怪起来,没想到殷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胡话。
此子虽是颇为难缠,只不过终究年轻,自己露出了破绽。
聂立道:“若真是至理学说,那我自是无话可说。”
“哼,可自古以来,诸多邪教,都自称秉承天意,然而空口白话,岂能轻信。”
“殷省府,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你这已然是邪教做派。”
“若是参你一本,只怕你不日就要调回京师,往吏部述罪。”
聂立终究不想招惹殷大帅,言辞间就把话说到了朝廷上。
话说到这份上,不怕这殷明不服软。
殷大帅虽然强横无匹,想也不至于因此发作。
不管这殷明是服软也好,被参也好,他都督府的利益,都算是有了保障。
一旁,龚沁中忽然道:“聂立,省府大人文通至理。”
“便是论到朝中,皇上和宰相也必能明辨是非。”
“都督府诚然势大,又岂可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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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13章 著书验天意()
对于无依无靠的龚沁中,聂立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聂立喝道:“滚,你这老匹夫,来我封西,未竖寸功,焉敢在我面前卖弄口舌之能。”
“再敢聒噪,我便一掌将你毙在当场。”
龚沁中一对老眼登时瞪大,怒道:“竖子尔敢,真真是气煞老夫!”
“老夫命不值几何,今日就坐在此地,叫你打死,你来动手,你来动手!”
他年老而性辣,不但不怕,反而气冲顶门。
聂立冷笑道:“好,老东西,你自己找死,我便遂了你的意。”
他说罢,一翻手,居然真个就要下杀手。
他跟殷明讲道理,不是真的讲理,只是顾忌殷大帅。
对于龚沁中这无权无势的老者,他根本不在乎当街杀人。
殷明忽然淡淡的道:“诸人肃静。”
“本府修文道,素不言空洞无物之理。”
“既如此,今日我诉文经,当请天地为证。”
聂立冷冷的道:“省府,你休要再作怪。”
“你宣讲邪说,若不给封西万民一个交代,那咱们就朝中见!”
龚沁中针锋相对的道:“你这小人,今日如不杀老夫,老夫便要回京联系故旧,非要参你爹一本!”
聂立面色一沉,知道这老东西真个办的出来。
找死!
聂立杀心膨胀,正要动手,却见殷明霍然起身。
殷明朗声道:“杨府丞,取我手稿来。”
杨子铭急忙取过手稿,摆在殷明案上。
殷明道:“聂少都督不必心急,今日我著此经书。”
“是否得天地认可,就请在场诸位为证!”
他此时体内文气激荡,言辞自有慑人威力。
聂立和龚沁中都是心中一凛,一时间都不由得住口看向他。
殷明提起文道朱笔,心中有万千文字激荡,直欲透胸而出。
人都有感性一面,无论做何事、修何道,若是心情跌宕,往往会影响到一事之成败,一道之兴衰。
武者愤怒,往往会激发出更强的力量。
文人激荡,也会激发文心,思如泉涌。。
殷明此时便如福灵心至一般,便欲立刻将孟子一文成书。
《孟子·尽心》
殷明面容肃穆,庄重落笔。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
虽然旁人未曾看到殷明写的什么,但是一种浩然气息,已经油然而生,令人不由得为之生敬。
殷明心意通达,落笔如有神助。
盏茶时分,一页写毕。
那一纸手稿被他随手放在案上,一众文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手稿,露出渴求之色。
聂立有些惊疑不定。
当然,他压根不信,殷明能得到什么天地认可。
这就好比有人说“太阳公公对我笑”,谁会作真?
这一听就是荒谬的,根本不足为信。
可是,殷明这种气势的确不同凡俗,让聂立也为之心惊。
这时候,龚沁中再也忍耐不住,凑上前去。
龚沁中和杨子铭,一前一后,围着桌子在瞧殷明刚刚写的一页手稿。
手稿墨迹未干,却油然透露出一种沧桑的沉淀感。
龚沁中面上露出喜不自胜的颜色。
他怕打扰到殷明,不敢出声,却又实在有些心痒难耐。
他压抑着情绪,小声道:“好好好,好一个尽心知性!”
杨子铭也小声道:“尽本然善心,方知本初之性,极是,极是!”
两人迫不及待的顺着看去。
“知其性,则知天矣。”
“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
杨子铭天赋异禀,又深得殷明亲传。
龚沁中乃是前辈名宿,学问渊深。
这两人于在场文人中,是文道造诣最深,也最能领会殷明文意的。
他两人看得啧啧称奇,不住口的称赞。
聂立神色古怪,自然是不解这两人的模样。
被按倒在一旁的聂鹏更是忍不住道:“呸,什么东西,什么‘星星星星’的。”
被五花大绑的赵峥在他身旁,大皱着眉头。
聂立冷冷的道:“天地认可,可不是找两个托就能作数的。”
若是平时,龚沁中这老爷子又必要为此话大动光火。
但是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殷明刚刚写成的手稿,居然浑没听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殷明沉浸在著书之中,是浑然不觉。
杨子铭和龚沁中看得兴起,也压根没在意时间流逝。
其他人可就有些难捱了。
差役和文人们都看着殷明,有些不知所措。
被绑缚的聂鹏和赵峥等人就更是难捱了,尤其是聂鹏,直接是破口大骂。
聂立也未加制止,想那姓殷的也不至于因为儿子骂殷明两句,就杀到封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