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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起烟之后就放箭射杀。娘娘别太担心,不会很痛苦的。”
我说不用,比这千万倍的痛苦我都承受过。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看看清楚我想看的吧。
监斩官点点头,下去了。
我松懈全身紧绷的骨骼,用力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外到内,一片片噼啪作响的火爆音。
火真是个有趣的东西,温暖明快,却又贪婪凶猛。
我擅长于在水中嬉戏,却从没想过在火中舞蹈。因为师父没教过我――
所以,他今天是特意来亲身指导的么?
我在火影中看到那一袭白衣飘袂,穿过层层混战的守卫,刀枪林立,浴血浑身。
无论是焦糊的烤味还是浓烈的血腥,统统盖不住他仿佛胎里带来的白梅香。
越来越近的身姿闯入我越来越模糊的视线,终于――我看到了洛西风的脸,就在我面前。
木柱坍塌,我像一片树叶般落进他怀里。
“洛西风”我虚弱地叫出他的名字,烟熏也好,伤心也好,反正我流泪了。
“别怕,我来了。”
我说我很想你。
他说他也是。
我说我给你生了儿子。
他说他知道。抱着我,他说阿黛,我们回家。
回家
我抓着他染血的臂弯,闻着他馨香的发端,从这个带点梦幻般虚无的角度往上去,洛西风的侧脸依然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我撑起脖颈,吐出粉色的舌尖去吻他的下颌,滴落下来的却只有苦涩的泪。
“阿黛,是我来晚了如果还有以后,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如果没有以后,我更加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笑笑说:“不晚,你看,我还没死呢。”
“抱着我,我们回家。”
洛西风单手把我挟在身侧,耳边呼啸的除了烈风烈火的吞噬,还有刀枪剑戟的碰撞,最后是一枚枚破风利矢如蝗如雨。
他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我体感的温度开始升了上来。
后来他把我放下,拥着我靠下去。
我问,师父,我们还回家么?
“在这休息一下吧。”洛西风捧着我的脸颊,拇指在我清瘦的腮上轻轻捏了一下:“你的脸,还是圆圆的时候好看。”
我靠着他的胸膛,找了一个最接近心跳的位置。碰咚碰咚的,那么有力。
“师父,可是我有点累了”我闭上眼睛,光靠嗅觉就已经足够安心。
“累了就睡一会儿,”洛西风扶着我的长发,把我的头部顶放在他温吞的喉结上:“狐嫂会做你最喜欢的馅饼,花鼠鼠会烧好洗澡水,屋子里备好了白梅熏香,墨砚和朱砂都研磨好了。奈何会为你绣漂亮的枕头,星堂一直躲在树上偷懒。阿宝又啃你的凉席了,所以今晚你只能睡我的房间。
等到早上师父给你买红鸾桥下的豆沙包,好不好?”
“好”我轻轻哽出一个字。
“那你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到家了”洛西风的泪水落在我脸上,顷刻就被高温蒸发殆尽,只留下浅浅的咸咸的痕迹。
他试着把我抱起来,却怎么也支撑不起力气。
于是我说:“师父也很累是不是?”
他说不会,师父答应过阿黛,一定会带阿黛回家的。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他的长发,小声说:“没关系,我们两个在一起,哪里都是家啊。”
火势汹涌,箭锋凛冽。我依偎在洛西风怀里,紧扣的十指下,一人一半的落梅珏把我们彼此的掌心都割出漂亮的弧度。
鲜血沿着指缝滴落在我们纯白无暇的衣襟上,一滴滴,比红梅更美艳。
洛西风,下辈子你做什么?
还做人吧,但是不吃鱼。
那我也做人,可是我脑子不好,做人肯定很蠢。你要记得,这一次,要先找到我
***
顺安二十三年,历帝轩辕氏平蛮夷,御驾亲征。遭逢敌军暗算,重伤危在旦夕。
军中良医束手无策,恰逢一云游男子路过。妙手回春,挽于天命。
此男子年约双十,风流俊逸,才貌双绝,叫帝王欣赏不已。
然设宴厚待,赐重金,纳高官,男子皆拒。
问及籍贯出师,男子笑答:“草民自幼遗孤,不知父母姓甚名谁。师从姑姑,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敢问高师尊姓大名?”
“姑姑早已遁入空门,法号和心师太。只知其俗家姓唐,年方四十有余。平日严教导,温关怀,草民遵从师命,以天下苍生为大任,不论前尘恩怨论对错,只识六界往生皆平等。
不过,若陛下有心嘉奖,可否赐在下一物?”
轩辕不吝,任其开口。
“只要陛下陈列于戏鲤祠的一副画,上面有一双红鲤。”
“君要此画何意?”
男子笑答:“草民斗胆,儿时模糊记忆中似有此画。成年后夙愿难了,只想一睹真容。”
轩辕摘画相赠,男子垂泪拜泣。
次年六月,野让位于贤堂弟轩辕启,至此归隐。山间草野,花鱼相伴。
(正文完)
尾声:
“九儿!九儿这边!”刚下机场,我就被面前挥动的两只长胳膊亮瞎了眼。
“不要再喊我九儿了,我叫dy!”不客气地瞪着眼前这个几年没见,个子已经窜出我一个头高的小男生,我尴尬地瞄了一眼同行的同事。然后抱歉说:“杨老师,陆老师,我家小表弟来接我了,就不陪你们去酒店了。”
“啊,不用管我们,dy你好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的拍卖会,咱们门口集合就是了。”
“那好,明天见。”
我把旅行箱塞进小男生的后备箱,一路听他叽叽喳喳地说这辆跑车是他爸给他买的成人礼,可惜第一次出去就追尾了云云。
我已经三年没回国了,冷不丁再听到这臭小子的絮叨,心里还是暖暖的。
“叫你九儿怎么了?吃了几年洋饭就不记得老祖宗了?还dy!鸡皮疙瘩一地――”
我气呼呼拉上安全带,调了调墨镜:“嘿你个臭小子,我要是在你哥们儿面前叫你阿宝你愿意啊?”
男孩羞红了脸:“这不一样!那是因为我爸不着调,你说姓金的多好起名字,什么金秀贤啊,金起范啊!偏偏给我起名叫金元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暴发户!
戴九儿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给我瞎喊,我就告诉姨妈你在国外乱谈男朋友!”
“开你的车!我倒时差,睡会儿!”
我叫戴九儿,今年二十六岁。国内一所知名大学古文化研究专业的在读博士,三年前去a国参加课题,与国内不冷不热的男友分手后,一直独身。
人人都很奇怪,像我这样一个外在条件和家庭环境都不错的姑娘,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冷门的专业。
那是因为我父亲以前就是一位在圈内很有名的历史学家,我上高二那年他突发脑淤血,在床上瘫痪两年后过世。那两年里,他用他唯一的交流方式,向我灌输了他此生的愿望,希望我能女承父业。
于是我划掉了填报好的金融专业,在我妈哭天抢地的威胁中,还是毅然决然地选了古文化研究行业。
说起来,我也不知是冥冥之中的索引还是前世今生的向导。我在这个行业里如鱼得水,常常会有一些一鸣惊人的见解和发现。短短几年,便小有名气。
而我这次回国,是因为听说有一家古董行因为经营不善要倒闭,里面的几样东西引起了我和几位老师的兴趣。
尤其是一对断裂的白玉珏,我曾在父亲的手稿里见识过。
都说上古的白珏一尘不染毫无瑕疵,但是这对白珏的纹理上却又一丝丝红痕缭绕,就像血。
***
第二天一早
“哎呦九儿你别催了,这个时间高架上最堵车。”阿宝一边捶方向盘一边嚼口香糖,我气呼呼给了他一拳,他给咽了。
“这都八点半了,还有半小时,陆老师他们都大了无数个电话来催。”我急得快掉眼泪了,说起来还是怨我自己,倒时差倒得失眠,下半夜才睡,连闹钟都没能把我叫起来。
“今天的第一件展品就是那对白珏,去晚了我怕我看都看不上一眼!”
我急匆匆地又给同事打了个电话,之前我们就研究过定价,这白珏一碎为二,否则还要更值钱。
“dy啊,你别急,这价我们帮你先出试试,不过呢,我看也够呛,我们研究所就给了一百五十万的预算。我看今天到场的人不乏商业巨头,和古董界的要员。咱们也是重在参与――
唉!不说了不说了,开始了!”
“喂!”我急了:“不是一百五十万啊!我把市中心那套房子抵押了,我的底线是一千五百万!陆老师你帮帮忙,一千五百万!一定要帮我抢――”
“九儿你可真败家,”阿宝又嚼了一块口香糖:“要是给姨妈知道你敢这么倾家荡产买两个玻璃片,啧啧啧。”
“你别烦!”我瞪了他一眼:“先秦以上的古文物随便叫出来一个都要千万起价,研究所给那两个子儿压根就是安慰安慰的。这白珏要是完整的,一千五百万都别想。喂,万一不行的话,你得帮我兜着。”
“我兜着?我大学还没毕业呢,你让我去卖身啊!”阿宝冲我吼。
我看了看头顶的敞篷:“你这车不错唉――”
“你想都别想!”阿宝抱住方向盘,跟抱贞操似的。
很可惜,你就是怀揣千金也别想买魔都一日交通不赌。
等我赶到阳光大酒店的拍卖现场的时候,两位老师哭丧着脸对我说,别想了,人家起价就八百万,我们也就是来凑热闹的。
我抱着包包愣了一会儿,缓缓说:“那,最后谁中标?”
“一个古董商,据说在国内古董界很有名,已经坐拥s市十七八家珠宝行。这种有钱人嘛,从来都不会把钱当钱的,人家开价八百万起底